第25章 技术突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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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火在琉璃窗上投下跳动的影子，林璃盯着釉料缸里的混悬液，智能环的蓝光如游鱼般在液面穿梭。三天前从陈善祖传釉罐里提取的星辰砂正在发生奇异变化，原本沉底的金色颗粒竟悬浮在釉浆中，与她偷偷掺入的时空共振物质产生肉眼可见的荧光反应。

\"主事，釉色又褪了！\"匠人张三的惊叫打破寂静，刚出窑的试釉砖表面斑驳，像被雨水冲刷的壁画。陈善摇头叹气，银白胡须在火光中泛着焦黄：\"早就玛瑙红离不开老法子\"

林璃却盯着砖面的不规则纹路，智能环突然发出蜂鸣，视膜上投出成分光谱：金元素含量0%，时空共振物质浓度达标，建议升温至20。她忽然抓起琉璃测温锥，锥尖的荧蓝直指窑顶：\"再加三筐松炭，把火色提到孔雀蓝！\"

老匠人们面面相觑，陈善刚要开口，却见林璃已亲搬起炭筐。窑火映着她的侧脸，腕间星图纹路与窑内的火光交相辉映，像极了他年轻时在釉料里见过的星辰入窑异象。

当窑温突破20的瞬间，智能环的蓝光骤然暴涨。林璃的视膜上浮现出立体晶格模型，金元素与时空物质正以纳米级结构重组，形成从未见过的菱形晶体。陈善忽然惊呼：\"釉面在呼吸！\"

所有人屏住呼吸。窑门打开的刹那，十二块试釉砖在蒸汽中若隐若现，砖面的红色不再是单一的玛瑙色，而是随着视角变化呈现出金红、赭石、琥珀三种层次，仿佛封存了整个秋日的霞光。

\"这是\"陈善颤抖着抚摸砖面，指尖划过之处，釉色如水面涟漪般扩散，\"老祖宗传的千霞釉！\"

林璃盯着砖面的荧光反应，知道这不是简单的窑变。时空共振物质与金元素的结合，让釉料获得了纳米级的光反射结构，正如智能环的分析：光致变色效应，遇光呈现七重光谱。

乾清宫的鎏金案前，康熙帝的东珠朝珠在新瓷瓶前黯然失色。林璃双捧起千霞瓶，阳光穿过琉璃窗棂，瓶身立即浮现出流动的霞光，从明黄到绛红，再到深紫，竟与龙袍上的日月纹完美呼应。

\"好个千霞万变！\"康熙帝的指划过瓶身，釉面的霞光随他的动作变幻，\"陈善，这是你新创的釉色？\"

陈善刚要跪下，林璃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回皇上，此釉名曰璇玑千霞，\"她取出智能环投射出的光谱图，\"取意北斗璇玑，集金砂之贵、火石之烈、水土之润，\"忽然轻笑，\"陈师傅的祖传星辰砂，正是画龙点睛之笔。\"

老匠人眼眶发热，他从未想过，自己珍藏多年的无用砂，竟在这个女子中化作惊世釉色。康熙帝的目光落在陈善颤抖的上，忽然笑道：\"陈卿，以后你的名字，要刻在这瓶子底部了。\"

八贝勒府的蝠厅里，胤禩转动着千霞瓷杯，杯身的霞光在紫藤花影中流转。何柱儿低声禀报：\"四贝勒府已派人去哈密，要用整座硝矿换千霞釉配方。\"

\"换？\"胤禩忽然轻笑，指尖划过杯底的陈善制铭文，\"老八我倒觉得，\"目光扫过案头的河工疏，\"让江宁织造局用千霞缎面换西域水晶，更有意思。\"

四贝勒府的松心阁内，胤禛盯着千霞瓷瓶，忽然冷笑：\"她把匠人名字刻在瓶底，倒像是给咱们的下马威。\"指尖敲了敲瓶身，霞光随动作变幻成冷峻的铁灰色，\"告诉鄂尔泰，武备院的新枪管，必须用上这种釉料。\"

苏培盛低声应是，却在退下时看见四爷指尖划过瓶底铭文，眼底闪过一丝赞赏——这女子，果然懂得如何让匠人成为最坚固的壁垒。

畅春园格致轩的地下实验室，林璃正在分析千霞釉的成分。智能环的蓝光笼罩着实验台，金砂与时空物质的结合模型在空气中旋转，每道晶格都精确对应着北斗七星的方位。

\"先生，\"卫琳琅抱着新制的琉璃试管，\"陈师傅，星辰砂只剩最后三钱了。\"

\"足够。\"林璃取出微型天平，指尖划过智能环的存储区，时空共振物质库存：3g，可维持三次千霞釉烧制。她忽然轻笑，\"去告诉陈师傅，以后的星辰砂，咱们自己炼。\"

少女眨了眨眼，忽然明白——所谓祖传砂，不过是含有时空物质的天然矿石，而格致轩的炼金术，早已能从普通金沙中提炼出这种神奇成分。

琉璃厂的琉璃灯刚亮起，千霞瓷瓶的传已传遍京城。茶楼上，书人敲着惊堂木：\"您道这瓶子为何能变颜色？那是天上的二十八宿落进了釉料里！\"台下听众纷纷掏出碎银，要买格致轩的星宿瓷。

养心殿内，南怀仁神父捧着千霞杯惊叹：\"这比威尼斯的变色玻璃还要神奇！\"他忽然压低声音，\"教皇若见了，定要奉为圣物。\"

林璃趁呈上琉璃外销条陈，琉璃镇纸压着的图纸上，千霞瓷瓶旁画着望远镜、琉璃梭子：\"皇上，若将此瓷远销海外，\"她的指尖划过地图上的广州港，\"可换得足够的西域水晶，供武备院制镜。\"

康熙帝的目光落在条陈末尾的匠人持股条款，忽然大笑：\"好个以瓷换晶！陈善他们，怕是要成富甲一方的匠人了。\"

当最后一窑千霞瓷出窑，林璃的智能环突然发出刺耳蜂鸣。蓝光在视膜上投出警示：时空共振物质枯竭，建议停止烧制。她望着窑内流转的霞光，忽然发现釉面的变色速度比前两窑慢了三分。

\"先生，\"陈善抱着新制的瓷瓶走来，\"最后一窑的釉色，好像暗了些\"

\"是暗了，\"林璃摸着瓶身的星芒纹路，忽然轻笑，\"但暗得更沉稳，\"腕间的星图纹路与瓶身共振，\"就像匠人的心，经过火炼才更透亮。\"

老匠人似懂非懂地点头，却看见她转身时，指尖悄悄按在智能环上——那里显示着只有她能看见的真相：时空物质存量已不足5g，而格致轩的琉璃窑，正在成为连接两个时空的新枢纽。

夜风掀起林璃的衣角，她望着紫禁城的万千灯火，智能环的蓝光在星图上勾勒出千霞瓷的外销路线。卫琳琅抱着天工册跑来，册页上新增的千霞釉条目闪着金光：\"先生，四贝勒府送来西域水晶，要换釉料秘方\"

\"换。\"林璃望着腕间黯淡的星图，忽然轻笑，\"但要告诉四爷，\"指尖划过册页上的陈善画像，\"秘方在匠人里，而匠人的心，在格致轩。\"

智能环忽然发出轻鸣，视膜上投出未来图景：千霞瓷瓶摆在路易十四的凡尔赛宫，镜厅的水晶灯与瓶身霞光交相辉映，而她自己，正站在黄河大堤上，看着涂有千霞釉的耐火砖抵御着百年一遇的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