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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交易(1 / 1)



《芒果树上的小哥哥/芒果树上的少年》转载请注明来源:晨曦小说(www.chenxixsw.com)

简陋的室,唯头顶一盏吊灯发出苍白的光。

身后的门已锁死,退路已无,木树索性完全转过身去,直面吊灯下的男人。

依然是拍卖会前堂所看见的那张坑坑洼洼的可怖的脸。一条长长的疤痕破眉骨而出,蜿蜒了他的左半边脸。

然而男人浑然不觉自己的脸有多么吓人,他笑得极为优雅,举手投足间满是旧式贵族的味道。

有一瞬间,木树觉得,这个男人在毁容之前应是一位容貌上佳的翩翩公子。

男人盯着从进门以来便冷静自若的木树,嘴角的弧度越发意味深长:“木姐还记得我吗?”

木树心底微微差异,她见过这样的人物?为何她半点印象也无?

男人走近了几步,一字一句道:“八年前,旧工厂,暗室。”

木树心一沉,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半晌,她轻轻地勾了勾唇角:“是你。”

男人有些惊讶。从拍卖会上见到木树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她已不是当年张牙舞爪的女孩。不过他没有料到的是,如今的木树在面对他时能如此淡然。

她的眼角眉梢透着淡淡的疏离和冷峭,无形中已将他的气场压下了几分。

木树又开口道:“不过,符先生的变化这样大,我倒一时没有认出来。”他的变化确实令人咂舌。当年他虽因眉上的长疤而面带凶像,但五官依然承继了肖家的好基因,不失为清俊的男子。然如今,以鬼刹二字形容他,再贴切不过。

这些年里,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过,他的遭遇,木树半点兴趣也无。

符裕眼神一敛,再开口竟多了几分苦涩:“我的经历太过骇人,木姐还是不要好奇了。今日请你来这里,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帮忙?木树眼里闪着讥诮的光:“符先生与我有什么交情,值得我帮你?”

当年他为了引出肖清让把她锁在暗室,交由穷凶极恶之人处置。若不是祁缙谦将她带走,兴许她的人生将是另一番晦暗的模样。

符裕竟还敢开得出口?

符裕道:“我知道当年我做的事不厚道,但如今实在是别无他法才出此下策。我知道木姐没有理由帮我,所以,我带来了这个。”

罢,他从室内唯一一张椅子上拿起了一个方形长盒。盒盖开启,盒内整整齐齐地码着三卷画。

木树认出了画卷的出处。

正是她苦心孤诣要寻的那三卷。

她抬眸,看向符裕:“如果我不帮你,你是不是又要使出当年的伎俩?囚禁?威逼?还有什么?”

八年前,她躺在暗室里满腹怨恨,奄奄一息;八年后,她站在他面前眼神凌厉,毫无惧色。

她蹬着细高跟,向着符裕走了几步,嘴角讽刺的意味更浓:“符先生果然还是和当年一样,对欺压弱势群体很有一套。”

面对越来越近的女子,符裕忽地觉得短了底气。在生死边缘摸爬滚十数年的他竟被一个黄毛丫头压住了气场,委实窝囊。

他极力压住心底里升腾其的戾气,缓和道:“木姐笑了,既然请你来帮忙,自然不会再有其他的念头。当年的事我已道过歉,木姐若依然介怀,那么我只能在随后尽力补偿木姐。”

顿了顿,他又道:“若木姐能帮我这个忙,符某便奉上这三卷画。”

木树面无表情:“我可以不要这三卷画。现在可以让我走了么?”

符裕似乎想到了她会有这样的答复,他答:“木姐如果执意想走,符某自然只能给木姐开门。不过——”

他从上衣衬衫的口袋中取出了一张照片:“木姐真的不愿帮符某这个忙吗?”

木树扫了扫符裕手中的照片,瞬间凝住。

照片上,一个满头华发的老人坐在一张长凳上,目光放空,神色憔悴。

“你把他怎么了?”木树瞬间冷了眸色。

符裕收起照片:“我并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只知道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被转移。如果你同意帮我这个忙,那么我不仅把这三卷画拱手相让,还帮你找到他。”

木树没有了声音。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寻找外公的下落,然而穷尽了一切手段依然一无所获。

那个慈祥的老人就像人间蒸发,隐去了所有的踪迹。

“你要我做什么?”

许久,就在符裕以为木树要开口拒绝时,他听到了他想要的答复。他无声地笑了,牵动了脸庞上破碎的肌肤,越发显得诡异吓人:“不难,只需要代我把这封信交给肖清让。”

“木姐,这一次我并没有恶意。我已落拓到这步田地,我所能接触到的人中也只有你能见到肖清让。故而,只能拜托你了。”

“谢老先生的行踪,我会尽力去探。也当是给八年前那件事的赔罪。”

“这三卷画,我现在就交给你。我相信你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木树拿着画卷,走出了室。她凭着记忆顺着走道往回走。

符裕的话虚虚实实,并不可尽信。刀口里讨生活的人每做一个决定必有他的深意,她不相信他所谓的歉意,更不相信他的赔罪。

他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想要利用她,而他身上正好也有她想要的东西。

各取所需。

拍卖会场的喧哗声越来越近,走道很快就要到尽头。

木树一边思忖着,一边拿起手机给房先生编辑短信。突然,旁边的门被大力掼开,门内的哭喊声失去的门的阻隔毫无遮掩地传入了木树的耳中。

她一愣,下意识地想加快脚步离开这片是非之地。谁知,还未待她迈开步子,一只潮湿的手已握上了她的脚踝。

脚踝处的不适令她了一个寒颤,她蹙着眉低下头,怎料视野中撞进了一个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那人浑身脏污,布满血痕,原本清秀的脸布满伤痕。他涕泗纵横地抬眼看了一眼木树,待看清她的容颜后,他的瞳孔骤然紧锁,眼里的绝望和乞求之色来不及收回,握着她脚踝的手却瑟缩着慢慢松开。

木树满眼震惊。她终于知道脚踝处粘稠潮湿的东西是什么了。那是血,温热的,新鲜的血。那样多的血从地上那人的手腕的伤口处汩汩流出,他该是拼着怎样的毅力从屋内爬到了这里?

她顾不得其他,蹲下身捉住那人的肩膀,疾言厉色道:“木泽柏,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谁把你弄成了这副样子?!”

木泽柏还未来得及开口,只听门内传来了几声急促的脚步声。

木树抬头,看到了两个穿着白色背心的粗壮男人。他们裸露的臂膀上纹着蟒蛇刺青,为首那人手里还握着一根铁棍。

“金字福拍卖场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么?”木树的声音冷到了极点,她能感觉到她的腿在微微颤。

纹着青蟒男人愣了愣,随即露出了满不在乎的神色:“夫人,他冲撞到了您,我们表示很抱歉。”着走上来,冲木泽柏的腿肚子狠狠踢了一脚:“还不快滚回去!”

“住手!”木树尖叫。

地上的木泽柏已疼得痉挛了起来,在他的动作下,地板上有多了几道血痕。

纹身男人被木树的尖叫吓了一跳,皱眉:“夫人,我们在管教自己的人。”言下之意是,请不要多管闲事。

木树死死地盯住纹身男人,:“他犯了什么事?”

男人答:“他欠了我们很大一笔钱不还,按约定,以身抵债。”

“多少?”木树冷冷地问:“他欠了你们多少钱?”

男人不明所以,很快报了一个数字。

木树从皮包里抽出支票,写下几笔,甩在男人手中:“够不够?”

男人瞪大眼睛看着手中的支票。

“那么,我可以带他走了吗?”木树的声音又冷又涩。她架住木泽柏的肩膀,把他撑了起来。

“夫人。”男人又开了口。

“还有什么事?”木树不耐烦地回头。

男人道:“您不能带他走。”

“钱不够?”木树蹙眉。这些人想要敲诈么?

“不,钱够了,还超出了许多。”男人答,“但是,我们的雇主要取他的双手。”

木树愕然:“什么?”

“我们要确保他的手已完全废掉,才能让您带走他。”男人。

木树下意识地看了看木泽柏的双手。只见他的双手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手腕处伤痕累累,有一些伤痕已结痂,有一些伤痕依然冒着鲜血。

柏……该有多疼。

“你的雇主是谁?”木树怒得声音发颤。

男人皱眉:“这个我们不能告诉您。”

“雇主给你们多少钱让你们废掉他的手,我给你们双倍。”木树道。

“这与钱无关,我们办事必须讲求信用。”男人一板一眼道。

木树闭了闭眼睛。她的肩膀上,木泽柏单薄的身体抖得厉害,似乎随时都要瘫软在地。

她侧头轻声安抚道:“柏别怕,姐姐会带你出去。”

木泽柏也不知听没听到,他下意识地把脑袋枕在了木树的肩头,喉咙里的呜咽之声不可分辨。

“很抱歉,我今天必须把他带走。”木树淡淡道,“如果你们的雇主怪罪,请他来找我,这是我的名片。”

两个男人俱是一愣,似乎从没见到这样不讲道理的人。其中一人眉峰一耸,眼里已漫上了戾色。

这时,走道深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声音响起:“阿武、阿城,让她走。”

木树闻声转头,只见符裕不知何时已踱到了跟前。

两个男人听符裕如此吩咐,又是一愣。其中一个男人皱眉道:“符先生,可是……”

符裕道:“按我的做,若上面怪罪下来,我担着。”

两个男人终于不再言语。

木树对符裕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半抱半架着木泽柏走出了黝黑的走道。

******

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令木树的神经处于紧绷状态。木泽柏浑身多处伤痕,手脚几处骨折,内脏也有损伤。此刻,他正在手术室内。

天边已隐隐有了白光,夜色慢慢褪去。这变数横生的一夜很快就要过去。

她抬头看了看手术室闪着的灯光,低头抚了抚装着画卷的方形纸盒,忽然就有些疲倦。

如果此刻,祁先生能在身边就好了。

一个人独自过了那么些年,很多棱角被磨去,很多心防又被筑起,她自以为自己如今已足够冷硬强大,却不想回到他身边后,她才晓得,她对他的依恋并没有随着时间推移而减少。相反,这份依恋深入骨髓,一辈子都戒不掉了。

她下意识地掏出手机。快捷键一按下,她就能听到他的声音。

然而,她忍住了。

她对他撒了谎,她不要再用另一个谎来圆这个谎。

******

一墙之隔,祁缙谦透过诊疗室的落地毛玻璃看着手术室外的木树。

他看了看手机,依然没有来电记录。

他的女孩,依旧如此倔强。

“手术室里的那位状况如何?”祁缙谦问。

外科主任蹙了蹙眉,答:“不太乐观。”

祁缙谦:“请务必治好他,拜托了。”

主任敛容:“祁先生,我们尽力。”

******

昏昏沉沉间,木树觉得自己似乎出现了幻觉。

为什么,她的祁先生就站在她面前呢?果然睡眠不足的人容易脑神经错乱。

然而,她听到眼前的幻象轻轻叹了一口气,脱掉西装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她用力嗅了嗅,的的确确是祁先生的味道。

可是,祁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她茫然地抬头,下一秒便跌入了一弯湖蓝色的眸子。

“祁缙谦?”她喃喃。

他把她揽在怀里:“我在。”

“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她问。

“因为你在这里。”他答。

她吸了吸鼻子,用力揽住了他的腰。

令人安心的味道。

祁先生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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