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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 旧金山。
宁静的街区被日光热情地烤融,街面空无一人, 空气里尽是逼仄的热流,画面如定格一般。
除开转角处伴随一声急鸣漂移进来的一辆跑车。
车在一栋别墅前急刹, 带来的风卷起草坪边些许残叶, 一个高瘦的男人踏出车门, 踩下残叶, 轻松越过栅栏,快步来到门前。
他在门前连按几声门铃,指尖快要戳坏按钮。
无人应答。
他后退几步,望见别墅旁的一颗树, 走到树下抬头衡量树干与阁楼窗户的距离,弯腰挽起裤腿, 手脚麻利地爬上去,一跃,攀上窗棂翻身进屋。
进屋后沿着楼梯来到二楼, 挨个开房屋,一无所获。
他继续往一楼走, 刚下楼梯,入眼即是遍地狼藉。
摊在地上的一堆毛衣、散落凌乱的照片和碎片……
一个年轻女人躺在其中,长发散乱, 身上的白色睡衣上渗着点点血迹,左手的血口已经止住结痂。
脸色苍白,毫无生气, 像一个破碎的洋娃娃。
男人怔住一瞬,而后急步来到女人身旁,蹲下,迟疑地伸手探她鼻息,终于松口气。
他飞快地掏出手机,电话。
“Henry,你在哪里?不在医院就马上赶回去,我有病人送过来,一定要快!”
挂掉电话,他俯身搂住女人抱在怀里,动作轻微,像是怕她惊醒。
男人抚着她的脸,缓缓靠近,下巴抵上她的额头,低低出声。
“林慕……”
……
“她怎么样?”
看见Henry医生从急救室出来,男人立时站起身。
Henry摘下口罩,拍拍男人的肩:“没事了没事了。”
男人紧张的眉眼舒展开来:“我进去看看她。”着话人已往病房迈去。
Henry也知阻止不了,只好叮嘱得仔细些:“她现在还昏迷不醒,需要安静,我知道你不是话多的人,但该的我还是要。”
男人点点头,身形消失在门外。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脸色不再像之前那样苍白,手上的伤口也被包扎好。
他轻步走过去,握住女人输液的那只手,冰冰凉凉。低头哈一口气,双手包住,待她的手不再那么凉,把手塞回被里,仔细掖好。
然后坐在一侧,望着她出神。
……
“你为什么从不叫我Sherry。”女孩脸上是一幅无谓的神情,语气却流露几分在意。
他低笑:“怕你忘了自己是谁。”
“我从来都记得自己是谁。”女孩定定地看着他。
……
手机突然响起,他马上摁断,合上房门,走到天台回拨过去。
“Johnny。”
“她现在昏迷,已经脱离危险。”
“在Henry的医院,你要来就来吧。”
他走回病房门口,坐在长椅上,低头看地面,面前不断有人走过,消毒水的味道钻入鼻中,呛得他鼻头有些发酸。
男人的手抬起缓缓插入发间,而后无力地仰面靠着墙。
……
女孩走得很慢,步伐很谨慎。
待她来到男人面前,似轻轻呼了口气:“林深,生日快乐。”
“怎么,鞋不合适?”他注意到她走姿像学步儿童一般。
女孩面上浮起一丝不自然:“鞋子很合适,只是,以前没穿过高跟鞋。”仰头看向他,“你是不是又长高了?今年我长了5cm,怎么感觉看你更费劲了。”
他低头撇一眼,没吭声。
女孩一贯很在意这个,追问:“你现在多高了?”
他忍不住低声笑笑:“不知道。”
她一脸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不知道自己的身高?”
男人脸上的笑容扩开,满满都是嘲弄:“只有矮子在意无聊的数字。”
女孩明显恼怒,负气甩手不看他:“我这样的矮子,高攀不上当林少爷的舞伴。”
他脸上的笑容收住,淡淡道:“别这么叫。”
她回身定睛看他,嘴角扯出同样的讽意:“今天是你的成人礼,都成人了还这么执着于一个称呼,你不觉得幼稚得可笑。”
“不觉得。”
“算了,看在你生日的份上,今天不和你计较。”女孩递上一个礼盒,“呐,你的生日礼物。”
男人接过礼盒颠颠:“今年还是一样?”
“不要算了。”女孩伸手想夺回礼盒,无奈他稍微举高点她就够不着了。
“送人礼物,哪有收回的道理。没礼貌。”
她有些气恼地收回手,撇过头。
他垂下眼睛,看她面上的羞恼,有些好笑。
平时再怎么平静无波的脸,一碰上身高问题就像炸毛竖起尾巴的猫一样,时时刻刻做好战斗准备。
“我幼稚,你不也一样。”他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舞会要开始了。”
女孩还是不看他,别别扭扭地跟着他往大厅走去。
进入大厅,涌来一堆人和男人祝贺,女孩悄悄退到一边,走去餐桌边挑出一杯酒,正送到嘴边,酒杯被人拿开。
“林慕。”
“你刚刚不是在那边?”她有些惊奇,又反应过来酒被眼前人拿走,伸手想拿回。
可惜,草坪一幕再次上演,他只是略微抬高,她就又够不着了。
“喝果酒都不行?你管我?”她低声质问。
他把酒放回桌上,眼眸潋过一丝兴味:“该跳舞了。走吧,未成年的姐。”
着牵起她手,踱步来到舞池中央。
他扶住她的腰,很满意这双高跟鞋,至少不再只能放手于背后。
“专心点,我们是领舞。”他低声道。
音乐响起。
这次他带着她跳得很默契,除了女孩脸上强力克制却仍透出的一线紧张。
“你紧张什么。”
她垂眸看眼前的纽扣,声:“很多人在看。”
他轻笑出声:“看不出你还会害羞。”
她的耳根开始发烫,期期艾艾道:“谁、谁害羞了。”
“别担心,你跳得很好。”
她惊讶地抬眼看向男人,似乎很难消化这句话:“谢谢。”嘴角不禁上翘,“我加入了一个舞蹈社。”
“舞蹈社?”扶在腰上的手不觉加重,“难怪。”
女孩看起来心情不错,主动挑起话题:“对了,上次只知道你申请到斯坦福,还不知道你的专业是什么呢。”
“理论物理。”
“理论物理?”她觉得物理很难学,下意识问出口,“怎么选择这个专业?”
“反正毕业后都要回家里的公司,干脆选一个喜欢又轻松的。”
喜欢……
又轻松……
她嘴角微抽,补充道:“为什么不申请麻省理工,理论物理最强。”
他淡淡道:“学的都是那些书,在哪里读不重要。”
她抬眼看男人,他脸上神色自若,并无嘲讽,只好低声回一个“喔”便不再言语。
“学校还有鬼头招惹你么。”他忽然问道。
女孩愣了下,淡淡一笑:“没有了。”
“也是,你是撒旦的天使,鬼头怎么可能欺负到恶魔头上。”咧开嘴,他跟着笑了笑。
她轻哼一声。
晚上女孩和男人告别后,跟着父母一起回家,一家三口的背影徐徐而行,路灯下有几分温馨。
男人站在大厅门口望着她的身影渐渐缩,直至消失。
“深,你在看什么呢。”Johnny攀上他的肩,顺着视线看过去,“上次的女孩?冷是冷了些,确实漂亮,可这也太了,一米六有没有,没想到你居然是萝莉控。”完啧啧作奇。
他略一侧身,Johnny的手滑落:“你想太多了。”
Johnny收回手,指向女孩的身影,嬉笑道:“还想唬我?那双高跟鞋原来是送给她了。辛德瑞拉的故事啊,你这手法真过时。”
男人转过身,端起手中果酒,浅酌一口。
“只是看一只折翼的蝴蝶怎么挣扎罢了。”
……
时间流过,面前走过的人渐渐减少,直至安静,只剩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
“深,Sherry情况怎么样了?”年轻英俊的棕发男人从走廊一头跑来,手拄着膝盖,额头渗出一层薄汗。
林深被这一声从回忆里唤回,眼皮一抬,略微艰难地扯动唇角:“暂时稳定,还在昏迷。”
紧抿着嘴,过了几秒他又开口:“多亏你告诉我,Johnny,谢谢。”
Johnny闻言微睁大眼睛,移步坐在林深旁,讷讷道:“第一次听你谢谢,还真不习惯。”抬手擦擦额上的汗,“sherry也是我的朋友,早知道她会这样,我肯定第一时间去找她。”
他大叹口气:“她怎么会想不开到自杀啊……”
林深面上神情变得复杂起来,看着地板,低声:“她没有自杀。”
他顿了顿,补充:“三天没有进食,低血糖严重,加上她本来也有低血压,精神受了刺激,陷入昏迷了。”
“可吓死我了!我听电话里你那口气以为她自杀了。”Johnny夸张得连拍胸脯。
她现在的样子,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林深仍震惊于自己第一眼看见躺在地板上了无生气的林慕时,心里蓦地生出的那股钝痛,甚至漏掉一拍呼吸。
这感觉太难受,无处宣泄,又太新奇,让他耿耿于怀。
他心有余悸地按上左胸,掌下跳动得很有力,又一下一下地震麻了他。
他低喃道:“我好像,错了。”
“错了?”Johnny耳尖地听到,怀疑自己听错了,诧异地看向他,“你在什么。这是意外,任何人都无法预料。”
“不……不是这个。”林深抬手捂住脸,轻声道。
他以为自己不过是看客,看一只折翼的蝴蝶幻想再飞上天。
折翼了还诸多幻想,跌落成泥不是很好。
她不死心,一点点地修补,一次次地尝试,居然真的快要成功。
只是快要。
最终停留在快要的一瞬。
他一路看着,不知不觉陷进去。
直至今天,才惊觉自己早已不是看客。
……
“深,我能进去看看她吗?”Johnny看林深这副模样,心情很是复杂。
他一直以为林深对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上心。如果不是自己脸皮太厚,从热脸贴他的冷屁股习惯了,估计林深一个朋友都不会有。
不,也还是有的,Sherry。
林深唯一会主动关心的对象,也许关注更准确,只有Sherry。
坦白,Johnny曾有些嫉妒,Sherry冷冷的,看起来对林深并不上心,而他要靠死皮赖脸才能勉强成为林深的朋友。
他以为林深喜欢她,但两人怎么看也不像有情意。
而此刻,他看着多年老友如此痛苦,也不禁动容,抬手拍拍肩:“Sherry一定会好起来。”
林深直起身,动作心地推开病房门,扭头朝Johnny声:“要安静。”
Johnny连连点头,轻手轻脚跟着进去。
床上的林慕和之前有些不同,脸色不再苍白,却是诡异的绯红,嘴唇也轻微蠕着。
林深赶忙上前,探手摸上额头,察觉到异常的高温,飞快按下床侧的按钮。
他走去一边洗手池,拧开水龙头沾点儿凉水,回到床畔轻柔地拍在林慕的额头和脸颊。反复几次,一边用凉水覆下高温,一边轻声唤:“林慕。”
Henry和两个护士很快来到病房,几番测量体温,嘱咐护士一些注意事项。
Henry还在和护士,林深等不及地发问:“体温多少?她怎么会发烧?”
“你别急,103华氏度(39.4摄氏度)。”Henry只好中断叮嘱,先安抚林深。
林深顾不上其他,上前一把抓住Henry的胳膊,恶狠狠反问:“103你让我别急?”
Henry当林家的家庭医生多年,从未见他如此失控,一时结巴:“温度是,是有些高。不过不严重,是虎口的伤发炎加上,加上身体虚弱,才免疫力下降引发高烧。”
林深闻言松开手,Henry整整衣袖,继续补充:“她手上的伤口虽,当时没有及时处理,又正是夏季高温,才会发炎。几针就没事了。”
Henry掏出一块手帕,沾上水覆上林慕额头:“有其他情况再叫我。”
“她什么时候能醒?”
Henry出门的身形一顿,轻不可闻地叹气:“看她愿不愿意醒来。”
……
“林深,上来。”
车里的林慕语调轻快,脸上灿烂的笑容连带着空气都变得清甜。
“天上掉馅饼了?笑得这么难看。”林深神色恹恹地拉开车门,坐上副驾,摆弄长腿,“这车有什么人坐过么,感觉座椅被调过。”重新往后调整,腿算是舒服了,才扯开安全带系上。
“除了你还有谁坐这位置,你不是又长高了吧?”她脸上的笑容微僵。
林深注意到她僵硬的神情,咧开嘴:“是又怎么样。要不要告诉你我现在多高——”
“谁要知道这个。”林慕别过头,不想看他。
目的达到,他敛起笑容,慢慢道:“吧,今天找我出去什么事。”
笑容又回到林慕脸上:“待会儿。”
一脚急驰,呼啸而去。
林慕开车一向专注,眼睛只在前方和后视镜间来回,嘴角依然噙着笑。
林深只觉得她今天有些不一样,又不知道哪不一样,只好盯着她微微翘起的唇角。
车在郊区湖泊边停下。
“走吧,下车。”
林慕从后座拿起一卷包裹,来到草地摊开,柔软的垫子顺着草展开,她蹲下坐上去,拍拍旁边的位置:“坐。”
林深又觉得她今天不一样,林慕倾身摊开坐垫的动作不知为何带着莫名的温柔。
她俯身整理坐垫时,额上的发丝飘曳在脸旁,落在林深眼里都有些暖意。
他没话,走到坐垫旁坐下。
林慕蜷起双腿,抱着膝盖,望向湖泊轻声:“这里是不是很美。”
林深一直看她,听到这句话才移开目光。
这里人烟稀少,没什么人工痕迹。
只一片沉静无波的湖泊,旁边零星一些花草,他不认识,也难得觉得好看。
周围一丝声音都无,鸟叫蝉鸣都没有。
整个情境像画般定格,时间仿佛失了意义。
两人无声地看着眼前景色,任时间流淌。
忽而一阵凉风袭来,湖面漾起细细涟漪,没有减少画面美感,平添了生动。
林深突然感到脖颈有些发痒,垂眸看见一缕发丝顺风飘到他身上,他顺着头发看向林慕。
她仍然看得入神,眼轻微眯起,很惬意。
他看了一会儿,轻轻握住恣意飘在脸上的长发,捻捻又放下,破平静:“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林慕眯起的眼睛睁大,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都看入迷了。”转头看林深,目色沉沉,“马上毕业了。我被选为优秀毕业生要在毕业典礼上演讲。”
他“嗤”一声:“这么个麻烦事,值得高兴成这样。”
她轻笑着摇摇头:“我当然不屑于去当什么优秀毕业生。”
初夏的阳光虽猛烈,却也柔和。
此刻,透着暖意的日光照在林慕脸上,点亮了脸上的笑容。
她抬起手伸向太阳,张开的五指缓缓合拢:“爸爸妈妈很开心,我也很开心。头一次,我感觉自己可以抓住光了。”
阳光透过指缝落在脸上,女孩的笑容清浅温柔,林深怔住。
林慕收回手,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
“林深,你能不能叫我一声Sherry。”
声音很低很轻,似呢喃。
林深听见了。
眼前的女孩脸上的笑温柔和煦,目光柔缱,风拂起的碎发微微扬起,周身像镀了一层柔光。
散发些许温暖,并不属于他。
他别过眼:“Sherry。”
“谢谢你,林深。”
……
过几针,林慕的脸色终于正常一些,只是嘴皮干裂,翘起些干皮。
林深坐在床侧,尾指沾上点唇膏,覆上她的嘴唇轻柔来回涂抹。
效果不错,早上刚抹上,傍晚时有些干皮已经掉了。
林深擦掉干皮,继续给她抹唇膏,动作一板一眼,专注认真。
晚上,他趴在床边睡着,不停喃喃。
“Sherry……”
“Sherry……”
“Sherry……”
困极入睡的他没有注意到,林慕的食指轻微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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