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流涌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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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胤礽面色阴沉地坐在棋盘前，他的右紧紧握着一枚玉扳指，不断地在棋盘上敲击着。随着他的敲击，棋盘上渐渐出现了一道裂痕，仿佛预示着他心中的不满和愤怒。

在他面前的案几上，摊开着一份畅春园密报，上面的“林璃”二字被朱砂圈得通红，格外醒目。索额图的侄子心裕正跪在案前，他的袖口处，一枚青金石佩饰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着冷光。

心裕的声音有些低沉：“殿下，那妖女已经将显微镜送入了太医院，就连皇上都使用她的镜器来查看痘疹”

“够了！”胤礽突然打断了心裕的话，他猛地掀起棋盘，棋盘上的和田玉棋子像雨点一样滚落满地。

“皇阿玛把火器监造处交给老四，又让老八掌管河工司，现在连一个的女史都能直通天听！”胤礽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恨和无奈。

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密报上的“格致轩匠人脱籍”条款上，眉头紧紧皱起。

“匠籍制度若被她破了，八旗的根基还能稳吗？”胤礽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心裕叩头时，额头重重地撞击在冰凉的青砖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他的额角顿时传来一阵刺痛，但他不敢有丝毫停顿，继续叩头道：“殿下，索中堂，洋人传教士最近频繁出入格致轩，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依微臣之见，不如”

胤礽不耐烦地打断了心裕的话，“不如什么？有话直！”他一边着，一边抓起桌上的密报，匆匆浏览起来。当他看到“汤执中神父携带镜片返欧”这行字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让御史台弹劾她私通洋人？”胤礽冷哼一声，“上次王御史的折子被皇阿玛烧了，这次可不能再软。”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要让她知道，与洋人勾结是绝没有好下场的。”

心裕忽然抬起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压低声音道：“殿下可还记得，三年前江南织造府的房大火？”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一条巷里，林璃正蹲在巷口的槐树下，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一群蚂蚁搬运面包屑。她的智能环发出淡淡的蓝光，这蓝光在蚁群上方凝聚成一个的光斑，显示出工蚁触角的振动频率。

这是林璃新制的生物显微镜实验，她通过智能环收集到的数据，可以分析出蚂蚁之间的信息传递方式。正当她全神贯注地观察时，卫琳琅抱着一个牛皮纸袋匆匆跑了过来。

“先生，不好了！”卫琳琅气喘吁吁地道，“太医院的痘苗培养皿裂了三个”

不是裂了，是被人动了脚。林璃用放大镜查看裂痕，边缘的锯齿状痕迹显示出人为敲击，去告诉巧儿，以后培养皿要刻上璃字暗纹，但凡没有暗纹的，一律销毁。

她忽然看见巷尾有人影闪过，袖口的青金石佩饰正是索党标记。自从上次刺客事件后，智能环的预警范围扩大到五百米，此刻正以红点标记出三个监视者的位置。

索额图的私宅密室里，七名太子党核心成员围坐在青铜鼎旁。心裕举起琉璃碎片，上面隐约可见璃字暗纹：格致轩的器物都有这种标记，我们的人根本无法靠近重要实验区。

那就从外围下。太子府詹事陈梦雷展开图纸，格致轩的耐火砖来自四阿哥的西北矿场，琉璃原料依赖八阿哥的江南商路，我们只要——他在图纸上画了个叉，切断这两处供应，她的实验室便成了无米之炊。

索额图捋着山羊胡冷笑：还要让顺天府尹张伯行弹劾她的硫酸铜溶液污染水源，就畿辅道的麦田绝收是她的妖法所致。

林璃盯着面前的空坩埚，本该装满的石英砂只剩半袋。巧儿跪在地上哭道：内务府，江南的砂船遇了风浪

不是风浪，是人心。林璃取出智能环记录的物流数据，发现运输路线与太子党的商路完全重合，去请四贝勒府的苏培盛，就实验室缺的不是石英砂，是西北军的望远镜镜片。

卫琳琅忽然指着窗外：先生，顺天府的差役在麦田取样！

林璃赶到田边时，张伯行正指挥衙役挖掘麦苗，地面上洒满石灰——这是典型的厌胜之术，用来诅咒妖法。她举起放大镜，阳光透过镜片在张伯行的官服上投出焦痕：张大人这是要烧了畿辅道的麦田？

张伯行的剧烈颤抖：你你用妖法毒害庄稼

毒害庄稼的是霉菌，林璃递出载玻片，显微镜下的菌丝正在蠕动，张大人若不信，可随我去太医院，看看痘疹标本上的病毒是否与这菌丝同理。

太子胤礽盯着顺天府的加急奏折，麦田绝收的字样刺得他眼眶发疼。心裕跪在一旁，中捧着染血的密信——那是索党细作被四贝勒府的人截杀前寄出的。

殿下，四阿哥的人封锁了西北商路，心裕的声音带着颤抖，八阿哥的江南砂船改由漕运总督亲自押运

胤礽突然狂笑，玉扳指狠狠砸在奏折上：好个老四老八，借着保护妖女，行的是垄断商路之实！他忽然抽出腰间的玉柄刀，在地图上的畅春园位置划出深痕，既然文的不行，就来武的——告诉灭镜会，五月端午，格致轩必须起火。

格致轩的地下密室里，林璃看着绿萝卫新绘制的京城暗桩图，三十七个红点中，有十二个标记着太子党的符号。卫琳琅指着地图东北角：先生，那里是索额图的私铸钱坊，最近常有匠人出入格致轩

是来偷学耐火砖工艺的。林璃在地图上画了个圈，智能环的蓝光在圈中心投出灭镜会总部的字样，通知四贝勒府的鄂伦岱，端午前查封这个地方，就有人私制妖器。

她忽然按住卫琳琅的，少女的掌心有新鲜的烫疤：明日起，实验室的琉璃窑由神营宫女看守，记住，每三个时辰换一次班，用北斗七星的方位巡逻。

月色中的畅春园笼罩着薄雾，太子胤礽身着黑色斗篷，在三名贴身侍卫簇拥下靠近格致轩。智能环的蓝光突然暴涨，林璃放下中的望远镜，对守在门口的神营宫女比出三指——这是预警太子党来袭的信号。

太子殿下深夜造访，林璃隔着琉璃门施礼，腕间星图纹路在月光下格外醒目，可惜实验室正在退火，不便接待。

胤礽盯着琉璃门上的璃字暗纹，忽然冷笑：听你能让琉璃砖防火，不知能否防住人心？他忽然从袖中取出密折，皇阿玛若知道你与洋人私通，图纸上画着飞天人像

殿下的，可是这个？林璃取出飞行器草图，图上的滑翔与风筝结合，这是皇上特许的研究，昨日还赐了天工开物的匾额。

胤礽的瞳孔骤缩，他当然知道康熙近日对格致轩的赏赐，却没想到这个女史竟能拿到天工开物的题字。他忽然转身，斗篷扫过门前的琉璃灯：林主事好自为之，这天下，终究是爱新觉罗的天下。

太子的马车驶离后，林璃坐在观象台上，智能环显示时空能量异常波动。蓝光在星图上勾勒出太子的命运轨迹：康熙五十一年，太子废黜，圈禁咸安宫。她忽然想起实验室的防火琉璃砖，那些用钛铁矿烧制的砖块，此刻正在保护着她的研究——却保护不了太子即将崩塌的地位。

先生，卫琳琅抱着新制的防火面罩进来，四贝勒府送来消息，灭镜会准备在端午用硫磺纵火。

林璃点头，指尖划过望远镜的镜片：告诉他们，格致轩的琉璃，既能透光，也能反光——就像这镜片，能让暗处的阴谋无所遁形。

夜风掠过观象台的琉璃瓦，将太子离去时留下的玉扳指划痕吹得干干净净。智能环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太子党危等级提升至橙色，建议启动第二重防御。林璃知道，这只是开始——当太子意识到无法通过正常途径击败她，真正的暗流，才刚刚在紫禁城的阴影中涌动。

当第一声爆炸响起时，林璃正在调试新制的防爆琉璃。智能环的蓝光瞬间凝聚成防护盾，她看见三个蒙面人正将硫磺粉倒入琉璃窑的通风口。神营宫女的喊杀声中，她举起改良的信号镜，三道强光直射刺客眼睛——正是太子党标记的青金石佩饰在光束中爆裂。

抓住他们！她的声音盖过火焰的噼啪声，活口送四贝勒府会审！

当刺客被拖走时，林璃发现他们鞋底的泥土带着索府花园的特征。她忽然轻笑，腕间的星图纹路在火光中格外明亮——太子党不知道，格致轩的每一块琉璃砖，都暗含着她从未来带来的防火配方，而那些所谓的灭镜会，不过是历史长河中，即将被科技光芒吹散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