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光学奥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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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雾气弥漫，宛如轻纱般笼罩着整个空间。琉璃灯在这朦胧的晨雾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给这个世界蒙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林璃身着一件鹅黄色的夹袄，上面点缀着些许细碎的石英砂，宛如夜空中的繁星。她的指尖轻轻捏着一块不足寸长的水晶毛坯，这块毛坯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淡淡的光泽。

就在这时，林璃腕上的智能环突然开始发烫，蓝色的纹路沿着水晶的棱线迅速游走，如同灵动的精灵。紧接着，视膜上投射出一幅半透明的光谱分析图，这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后，首次在天然水晶中检测到时空共振物质的存在。

“先生，南怀仁神父带着佛郎传教士来了。”卫琳琅抱着磨镜的青铜部件，匆匆走进房间，她的辫梢上沾着一些金刚砂粉末，显得有些忙碌。“他们带了伽利略望远镜的镜片样品。”

林璃微微皱眉，将中的水晶毛坯心翼翼地放入铅玻璃溶液中。溶液表面立刻泛起一道绚丽的虹光，仿佛是被唤醒的沉睡魔法。她专注地盯着溶液中的折射现象，脑海中突然闪过实验室里的消色差镜片理论——在二氧化硅中加入2%的氧化铅，或许能够解决色差问题。

“请他们去观象台稍等，我需要半时来校准抛物面模具。”林璃头也不回地道，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溶液中的水晶毛坯。

南怀仁身旁站着位鹰钩鼻的传教士，胸前的十字架坠着微型望远镜。林，这是巴黎科学院的汤执中神父，南怀仁用拉丁语介绍，他带来了牛顿先生的光学稿副本。

汤执中的法语带着意大利口音：听您改良了望远镜，能看清木星的带状云？我们在印度洋上观测时，镜片总会被盐雾腐蚀

林璃心翼翼地接过稿，她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牢牢地落在了牛顿环实验的插图上。就在这时，她腕上的智能环发出一道淡淡的蓝光，自动将插图旁边的关键段落翻译成了中文。

林璃的眼睛突然一亮，仿佛发现了什么惊人的秘密。她猛地抬起头，直视着汤神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汤神父，如果在镜片表面镀上一层蜂蜡薄膜，不仅可以防止盐雾侵蚀，还能有效减少光的反射呢！”

汤执中显然被林璃的话吓了一跳，他满脸惊愕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随身携带的玻璃片，道：“这可是我们试过的最好的镜片啊，可惜”

“因为它没有消除色差。”林璃毫不迟疑地打断了汤执中的话，她迅速从怀中取出自己精心制作的双层镜片。这副镜片的外层是含铅玻璃，内层则是石英玻璃，两种不同材质的镜片巧妙地组合在一起。

林璃将双层镜片递给汤执中，微笑着解释道：“您看，通过这种不同材质的镜片组合，可以让红光和蓝光聚焦在同一点上，从而大大减少色差的影响。”

汤执中将信将疑地接过镜片，然后将它举到眼前，透过镜片望向远处的万寿山。刹那间，他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圣母在上！”汤执中失声叫道，“这比巴黎圣母院的望远镜还要清楚三倍啊！”

养心殿的太监送来康熙的朱批时，林璃正在调试磨镜的转速。黄缎子上的朱砂字还带着墨香：着速制望远镜十架，朕要赐给蒙古王公。

姑娘，巧儿捧着黄铜模具进来，内务府磨镜用的金刚砂被索党截胡了

林璃盯着中的铅玻璃镜片，忽然想起天工开物中的淋硝法：去ey房取硝酸钾，调石膏粉做磨料。她转向卫琳琅，把汤神父带来的牛顿稿翻译成满文，重点标明日食推算部分。

窗外传来争吵声，御史台的王御史带着钦天监官员闯入：林主事，你竟敢私藏洋人的妖书！

林璃将光学稿藏入琉璃密码盒，面上却带笑：王大人误会了，这是皇上特许的天文典籍。取出新制的赤道仪模型，您看这刻度盘，正是按时宪历改良的

王御史的目光落在模型上，忽然指着底座的齿轮：这分明是洋人的奇技！

奇技？林璃将望远镜对准他的官帽，通过这镜片，我能看见您帽顶东珠上的裂纹——就像皇上能看见准噶尔的野心。

当铅玻璃溶液第三次倒入模具，智能环的蓝光突然形成光柱，直射屋顶的星图砖雕。林璃看见时空裂隙中浮现出剑桥实验室的场景，自己正在用激光干涉仪检测镜片——而此刻，她中的青铜模具正在复制着相同的抛物面曲线。

成了！卫琳琅的欢呼声惊醒了沉思的林璃。新制的消色差镜片躺在绒布上，表面的蜂蜡薄膜在阳光下泛着珍珠光泽，中央的璃字刻痕与腕间星图完美重合。

南怀仁心翼翼地将镜片装入镜筒，对准东南方的天狼星：林，这是我见过最纯净的成像，连星芒都没有色散

汤执中忽然用拉丁语惊呼：这镜片的平整度，比巴黎科学院的最好作品还要高出十倍！

康熙的步辇停在观象台时，林璃正在调试十架望远镜。每架镜筒上都缠着靛蓝缎带，缎带上绣着北斗七星——这是四贝勒胤禛特意要求的标记。

皇阿玛请看，她将望远镜对准畅春园外的柳树，能看清第三根柳枝上的鸟羽。

康熙帝接过镜筒，苍老的眼睛突然亮起：真能看见这么远？当他看清柳树上的山雀爪子，忽然转身对随驾的四贝勒，老四，把这十架望远镜分给西北的将军，让他们看看准噶尔的大营。

胤禛的指在镜筒上划过，停在璃字刻痕：皇阿玛，儿臣听闻实验室在试造炮镜？

正是。林璃取出微型炮镜模型，若用此镜校准，火炮射程可增加两成，精度提高三成。

索额图的侄子心裕突然出列：启禀皇上，洋人借望远镜窥探我朝天象，恐有不轨

康熙帝冷笑：心裕，你去年在张家口丢了三车战马，倒想起天象了？转向林璃，继续你的研究，缺什么直接跟朕。

四贝勒的马车停在畅春园角门时，林璃正在记录镜片的光谱数据。苏培盛抱着匣子跟在身后，匣中传来金属碰撞声：我家主子，这是哈密新挖的钛铁矿。

替我谢过四爷，她将钛铁矿粉末加入玻璃熔液，有了这个，炮镜能耐受戈壁的高温。忽然压低声音，汤神父透露，俄国人正在仿制我们的望远镜。

胤禛的声音从车内传来：本贝勒要的不是仿制，是让他们永远造不出来。车窗掀开一角，露出他中的火绳枪，枪管内壁闪着琉璃的幽光，下月西北军演，本贝勒要你的镜组随军。

马车驶离时，林璃看见车辕上缠着靛蓝缎带——与望远镜上的北斗纹相同。智能环在此时发出蜂鸣，视膜上投出雍正元年的画面：西北战场上，装备琉璃炮镜的清军正在轰击准噶尔大营。

掌灯时分，林璃独自坐在观象台。智能环的蓝光在星图上勾勒出清晰的银河，每颗星辰都对应着实验室的某项发明：

织女星位置标注着消色差镜片专利

北斗七星对应望远镜量产计划

天枢星旁闪烁着炮镜校准系统

当指尖触碰到代表璃光女皇的北极星，时空裂隙突然打开，她看见未来的自己站在太和殿上，中捧着的正是今日制成的消色差镜片。镜片表面的璃字刻痕，此刻正在她腕间的星图纹路上发烫。

先生，卫琳琅的声音打破寂静，南神父，汤执中想带镜片回欧洲参展。

林璃转身，看见少女眼中倒映着实验室的灯火：告诉他，镜片可以送，但核心工艺——她摸着腕间的星图，要留在大清。

夜风掠过观象台的琉璃瓦，将实验室的灯火吹得明灭不定。智能环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时空能量稳定率95%，核心科技突破已触发历史修正。林璃知道，当第一架望远镜送达西北军营，当第一个炮镜校准清军的火器，她早已不是历史的旁观者——那些曾在实验室图纸上的光学奥秘，正化作改变时代的锋芒，在康熙王朝的天空下，划出属于科技的璀璨轨迹。

在实验室最深的密室里，林璃将今日的实验数据刻在琉璃板上。火漆封缄的瞬间，智能环的蓝光突然凝聚成字：康熙五十年黄河改道预警：需提前加固河南段堤坝。

她盯着琉璃板上的光学公式，忽然轻笑。那些曾被视为奇技淫巧的玻璃镜片，那些让保守派战栗的西洋知识，此刻都成了她中的工具。当明天的太阳升起，这些工具将随十架望远镜北上，随二十车耐火砖南下，将光学的奥秘，转化为改变历史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