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狼狈为奸！说的就是你！君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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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十三本人是有些执拗在身上。

这种执拗可能是自幼成长环境下的性格缺失，亦或是本人天生而来的孤僻性格，更有甚者是多年来的杀戮造成的心理变化。

总之，封十三在认定某一事务之后，便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念。

上一世对君无绪的痴爱叫他无视任何阻拦，甚至愿意为爱情奉上性命；这一世为护君无绪周全，哪怕要以君无绪的感情为筹码，封十三也甘愿拿出。

就是这么奇怪，上一世求之不得东西，这一世摆在了他面前，他反倒退缩了。

看着面前的君无绪，记忆里的尊上从未有过如此形容黯淡的状态，他想去搀扶起对方，想去看到他变回那个高高在上的模样，却被对方拒绝了。

“你走吧。”

这是君无绪最后留给他的话，封十三想留，却也留不下来。

相比君无绪一腔心思全灌注在了二人的关系之中，封十三则要看得更多，这一世重生之后，经历的种种事情让他意识到上一世暮云谷的覆灭不是巧合，而是有着幕后黑手。

同时他也发现，在重生的这一世中，既定事实无法改变，他们会死，暮云谷依旧覆灭，但是如果你可以改变牵连事实的因果，便可以改变结局，但新的结局是好是坏却又不得而知了。

如同本应死去的景兰阙的依旧存活，而赫连云衍却因触及幕后黑手而被杀害。

太多的事情压在他心头，让他顾不得去顾及君无绪此时的心情变化，背后那只无形的大手马上就要显露真身，封十三马上就可以得知上一世暮云谷覆灭的真相为何，然后便可以知晓如何避开这一世的死亡解决，如何确保君无绪性命无虞。

但要其中是全然的为了君无绪，封十三也掺杂了些私心在其中。

——赫连翊元。

要一开始封十三并未将这段所谓的血缘关系放在心上，甚至认为自己孑然一身，根本不愿与旁的不相干的扯上关系。

但是，赫连云衍的死亡却生生扭转了封十三的念头。

他不愿再看到赫连翊元那守着尸体，孤零零的背影。来可笑，冷血如他却也在有了血亲联系之时，而在心底生出一方脆弱。

封十三最终离开了阎鬼司，离开了暮云谷，只是在离开前，他跪在君无绪面前道：“尊上，请您等我。”

君无绪没有反应。

……

大殿之中恢复寂静，侍魔悄悄退下，便只有君无绪一人坐在狼藉之中，他没有力气动，也不想动，像是一直坚持着的东西突然被抽走，于是便生出这么死了也好的念头。

有脚步声传来，君无绪能听出不是封十三，但他也知道来的人是谁。

“我觉得在这场交易里，应该是我赢了。”持烟枪的青年，也无所顾及地坐在了君无绪旁边，将玉石烟嘴递到口中，吸了一口，而后徐徐吐出烟雾，轻声开口道。

君无绪哑然失笑，他看着鎏金的大殿顶部，道：“你的身份倒远比我想的有趣，暮云谷的寅月？李氏的奴仆？吴氏的管家？还是周家的少爷。周不端？”

末句出口时，已然从疑问语气变为了肯定。

寅月，不，应该叫周不端，他将烟枪从口中取出，吃吃笑出声来，喃喃道：“我也没想过会有一天我的名字会从暮云谷的君无绪口中出来，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早就觉得有问题，然后子月失踪了。”君无绪坐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烬，站起身来，端正了仪态，“十三他关注的东西太多了，以至于竟然把眼前的问题给忽视了。”

“你这副样子可不像是一个刚刚情感遇挫的人。”周不端噙着烟嘴，眯着眼睛量着君无绪，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些情绪变动。

但，未果。

所以，他面上强撑着淡然，实则全部感知都在四面八方，如果有问题或埋伏，他便要做的是立刻逃脱。

“谁和你我遇挫了？只是放风筝罢了，线绷的太紧会断，不如松开手，让他飞一会，待风停了，自然就回来了。”君无绪轻声道。

周不端眼中闪过惊喜，同时视线带上了探究，他意味深长试探性地问道：“不知何时风停呢？”

君无绪负手而立，沉声道：“五宗尽灭。”

周不端嘴角生出笑意，正欲些什么，忽然有人匆匆跑了进来：“回禀尊上！暮云谷西北角走水了！”

君无绪还未有所反应，周不端却皱住了眉头，收了烟枪疾步往外走去，君无绪才像是想起什么问道：“是寅月的院所吗？”

“是的。”

君无绪挑了挑眉，没再什么，跟着往外走了出去。

站在殿外的台阶上，依稀看到暮云谷的西北角那里黑烟缭绕，在烟雾之中夹杂着明灭摇曳的火光。

君无绪看着寅月凝重的脸色，讥讽道：“后院着火，十三的的人可不是你关就能关了的。”

寅月怒极反笑道：“不知暗刃首领若知道他最信任的人去藏着消息不告诉他，不知该怎么看您？”

——两败俱伤。

入冬了的季节天色昏黑的早，君无绪站在阎鬼司大殿高耸的屋檐之上，能够清楚地看到封十三骑马驶出的背影，他脸上没有多少外露的情绪，但眼底情感深邃，看不得不得。

封十三有他自己的想法，凭他对君无绪的理解，自己此时就算动用半个月的时间，都不一定能把对方哄好，更不用这个事情根本就没法收场，而且五大宗那边事态紧急，黑衣人也不会傻乎乎地站在那等封十三去抓他。

于是，封十三索性不做不休，先斩后奏，不管这边发展如何，他目的明确而清晰。

胯下骏马疾驰，封十三低伏身形，冬日的风卷着细微的冰霜扑在脸上，不多时便冻麻木了，封十三管不得这些，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传送点。

两侧树林阴影迅速滑过，路边低矮的灌木丛中不是窸窣一声，有觅食的走兽飞禽一闪而过，就在前方树丛耸动，封十三以为又是什么出来寻食的动物时，忽然一道人影踉跄窜出，直直横着扑到在路中间。

封十三一惊，勒紧缰绳，马蹄高扬，重重下落，却避开了对方的身体，没有落得个血溅当场。

“！”警惕性没有丢失，封十三单手攥着缰绳，条件反射抽出腰后短刀，低头查看对方情况，却在看清对方蓬乱头发下的脸后，是一瞬间的吃惊：“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