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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还不曾从先头的大战中抽神, 以至于眼下赵嬷嬷寻上来才发现自己的失礼之处。
这两日原也一直不曾来给秦氏请安,委实不过去。
面上讪讪,随即与赵嬷嬷一道往东院去了。
待至东院秦氏的屋前, 赵嬷嬷只唇边含笑得替贺瑶清轻叩了门。
内里传来一声“进”,赵嬷嬷便推开门,示意贺瑶清入内去了。
贺瑶清心下一时有些忐忑, 莲步纤纤迈步入内,身后的赵嬷嬷便将门给阖上了。
只听得“吱呀”一声, 便将此起彼伏的虫鸣攘攘皆掩在了屋外。
屋内香烟袅袅, 和着一盏烛火将薄如雾潋香烟映得层层绵延。
秦氏正在内间跪在佛堂前的蒲团上头念着经, 贺瑶清放轻了手脚, 立身在幕帘旁, 亦不敢作声。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外头的融融的日光终教月影爬上了肩头, 只余廊下几盏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
秦氏终是睁开了眼,贺瑶清见状, 忙上前去搀扶。
二人从内间至外头坐下。
期间,外头的赵嬷嬷送了一盏茶水入内来, 便又出去了。
秦氏眉眼难得不曾带笑, 倒教贺瑶清心下踱起了边鼓,不知秦氏今日寻她是何用意。
见秦氏面色沉沉, 瞧不出神色,贺瑶清便上前盈盈一拜, “日前能下地了,却不曾来给老夫人请安,是我的不是。”
言讫,秦氏抬了眼眸, 望着面前的人,遂道。
“无妨,你舍身救雍州城的事我知晓了,合该我向你一拜才是。”秦氏罢,随即起身,便要朝贺瑶清拜去。
贺瑶清见状,一时愕然,哪里敢受秦氏的一拜,忙上前将秦氏搀扶住,惊慌道。
“母亲要折煞我了!”
秦氏被贺瑶清扶住,便不曾再拜下去,由着贺瑶清将她搀回了座儿上。
复道,“你此番……对我雍州城有大恩……我……很是感激……”
贺瑶清低声道,“原城楼内外的众位将士,皆是戮力同心奋楫笃行,母亲这般,我万不敢领这份功劳。”
闻言,秦氏复抬了眸向贺瑶清望来,便见她背脊挺直,微微垂首,露出了纤细的脖颈。
秦氏忽然便知晓了贺瑶清与几月前有何不同。
方才那话贺瑶清得很是谦虚敬慎,与从前她唤她来话时一样。
一样的屋子,一个位子,连话的神情都是这般垂首低吟。
可细细瞧着,倒似是有何处与几月前不同,一时却也不上来。
秦氏默了默,复开门见山道,“你如今若要回王府,也无不可,先头阿辞对外的辞一直是你住不惯这处去了老宅,只如今既要回,再不好似先头那般任性妄为。”
听罢,贺瑶清心下一顿,却不曾吱声。
秦氏掀了眼帘,见贺瑶清不曾言语,继而又道,“你救雍州于危难,我心下感激,却也只有感激了。”
“你或许是一个有大义的好姑娘,却未必是适合阿辞之人。”
“我年岁已高,又只有阿辞一个孩儿,恕我无法做到,将他……”
秦氏浓情厚意的舐犊之情还不曾完,便被贺瑶清轻声断了。
“上回在母亲这处,便听得母亲了这些,我心下明白的。”
声音轻软却沉缓,无分毫轻颤,抬眉朝秦氏的眼眸望去,一字一顿道。
“母亲总一心为王爷,又可知王爷心下想要什么?”
“或许是因着我母亲早亡,不曾有过舔犊情义,便对母亲这般常挂嘴边的一心为王爷之意实在不明,既一心为王爷,不该是瞧一瞧王爷心下如何想么?”
“怎的只将母亲自己的喜好强加于王爷身上头?”
贺瑶清的话将秦氏怼得哑口无言,亦教秦氏终于想明白了这几月不见,贺瑶清的不同究竟是何。
从前与她话,她皆是唯唯诺诺心谨慎不敢多言的模样,哪里会似眼下这般目无尊长。
无怪乎月前李云辞日日往寻雁堂跑时,回来敢那般驳她了……
秦氏心下隐隐有了怒意,面上却不曾露,只挑了眉眼道。
“我听你眼下的意思是,阿辞欢喜你便是欢喜你,日后你也不会替阿辞再纳旁人,是么?”
贺瑶清闻言,摇了摇头,轻声道。
“母亲莫要误会,我此番话,并非是要缠着王爷的意思。王爷想娶谁人,要纳谁人,我全然左右不了……”
声音分明绵软之至,却教人听来有股莫名的傲睨自若之态。
秦氏当即落了面,正要出言呵斥,不想屋门“哐”地一声被推开。
贺瑶清一时不及应,心下怔楞之际朝门外看去。
李云辞正面色沉沉得立身在屋外,不知是因着连日来的疲累还是旁的,眼底微微泛着红。
月光倾泻在檐下,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笔直,却又孤寂孑然。
也不知方才那些话他听到了不曾,贺瑶清没来由得慌忙别过眼眸,心头莫名泛起好一阵心虚。
-
李云辞今日去寻了李宥,二人互诉了衷肠,抱头胡言乱语了一阵,至日头西落,二人解了心结,才从李宥的屋子里头出来。
李云辞至王府时,才刚至内院,便见俞嬷嬷在院外来回踱着步,倒似是在等谁人。
见着他回,忙上前来,面上讪讪,“婢方才从李大人府中回,才知晓老夫人将王妃唤去了……这样晚了……”
“原王妃身子还不曾大好……又还不曾用晚膳……”
俞嬷嬷这话得委婉,李云辞却当即明白了她的话外之意,想来是俞嬷嬷怕贺瑶清又在他母亲那处吃了话柄头。
原没有俞嬷嬷这番话,他亦是会来东院寻贺瑶清的。
却不曾想,至东院屋外,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十足十……
犹如被人闷头了一记,心下一时五味杂陈。
-
李云辞下意识望了一眼贺瑶清,随即跨步入内,向秦氏毕恭毕敬得行了礼。
遂沉声道,“母亲待儿子的心意,儿子心下皆是知晓的。”
“只今日既到了这个份上,儿子亦将话摊开了。”
“儿子待东珠,只有兄妹之义,再无旁的男女之情。”
“至于什么颖婉,儿子更是不会纳,原以为先头与母亲得已然很是清楚了的。”
罢,也不去瞧秦氏的脸色,侧身朝贺瑶清道。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南院去?”
闻言,贺瑶清心下一怔,才知晓李云辞是来替她解围来了,心头那点子因着秦氏所言油然而生的一丝负屈之感蓦得被扫空殆尽,随之泛起的些许感激之意。
遂朝秦氏盈盈一拜,才转身向着李云辞轻声道。
“如此,劳烦王爷。”
二人从秦氏屋中出来至檐下,李云辞亦不理赵嬷嬷的福身见礼,抬手轻扣住贺瑶清的玉腕,便下了台阶往另一头甬道去了。
-
待出了东院,廊桥水榭,蟾月高挂。
今夜的月亮是钩月,犹如碗沿一般只薄薄的一层,又被几层如烟似雾的云朵卷舒着遮了大半,至此,回廊外便是几缕婆娑如梦的银辉,将院中的静谧更称得鸦默雀静。
只余廊下几盏孤灯,随着初秋的几抔挿纾城郴味拧?br/>
李云辞至出了东院,便不着痕迹得松了手。
只贺瑶清手腕上头还留着他掌心的余温,席不暇温,心下竟浮起一丝怅然来。
月色浅带,绕过回廊的黛瓦从瓦片的尾梢甫至足下浅浅的月痕。
映着莲步纤纤,行迈靡靡。
二人并排行在廊下,夜风将二人的衣摆轻轻拂起,层层叠叠缠绕不止。
原贺瑶清合该走在李云辞身侧抑或身后的。
只眼下,倘或她下意识得慢下步子来,那头李云辞便似无知无觉一般亦随着她的步伐慢下来。
二人愈走愈慢,倒似是两个颇有闲情逸致之人,正在廊下吹风赏月一般,迟迈摇摇。
-
廊下几盏孤灯、廊外寥寥月色。
李云辞身量较贺瑶清而言高出许多,他略一垂首,便能看到她被灯烛月色映得雪白的纤细脖颈。
因着才入了秋,天还不算凉,故而她眼下仍只穿了一层薄衫,更衬得她露出的肌肤腻滑光洁,盈盈玉白。
被微风撩起了一缕纤纤发丝,胡乱在不堪一折的脖颈上头盘旋勾勒,还有那如蝶翅一般轻颤的眼睫,皆在勾动着他的心。
却不过一瞬,便兀自撤回目光,敛了思绪,再不敢瞧。
-
待至偏屋院,李云辞行至台阶之外便止了步子。
正这时,院中的俞嬷嬷瞧见人回,随即上前见过王爷,又对贺瑶清福身,“王妃可用了晚膳不曾?”
贺瑶清微微摇了头,只道还不曾。
俞嬷嬷忙转身吩咐仆妇们去备。
原至此,李云辞便要回书房了,只贺瑶清瞧着他那般神思殆矣的模样,脱口而出。
“王爷今日可是还不曾用晚膳?”
李云辞步子一顿,侧过身望向贺瑶清,还不及有应,贺瑶清已脱口而出。
“不若在我这处用一口罢。”
李云辞心神摇曳,他合该拒绝的,可他却妄想溺毙在她的吴侬软语里,哪怕听她多与他几句话也好……
李云辞微微颔首,贺瑶清便将他引至偏屋内。
望着熟悉的桌子,还有桌上摆着的早已换了的一套茶盏,李云辞心下又是一默。
他自然记得,二人曾在这处闹了好生大的不快,他是如何对她,历历在目。
那厢贺瑶清入内,亦是瞧出了一丝不自在,遂佯装瞧了瞧外头的月色,“不若去院中的凉亭用罢,外头亭台水榭,风景亦好。”
见着李云辞应声,便引着他去往院中的凉亭。
不多时,俞嬷嬷便来布膳了,却不仅仅拿了吃食,竟还拿了一壶酒水。
“婢瞧着入了秋,怕夜风凉,便拿了一壶酒,暖暖身子也好啊。”
罢,便退去了。
俞嬷嬷惯是个鉴貌辨色之人,复遣散了一旁候着的仆妇女使。
至此,院中夜阑人静,只余一月二影徘徊。
-
贺瑶清默不作声地替李云辞布膳,可李云辞一口都不曾用,默了半晌,便见他径直去端那酒壶,兀自倒了一盏,仰面一饮而尽。
一杯尽,随即便要再倒,贺瑶清不知他今天与李宥是如何的,一时不敢相拦。
李云辞喝过几盏,轻抿了唇口,哑声道,“明日我就要启程去金陵城了。”
闻言,贺瑶清心下一顿,先头松怔的神经眼下又被勒紧,她险些忘了,李云辞是从去金陵城的半道上赶回来的,圣命还在,他仍是要去的。
先头的担忧又浮上心头,只吞吞吐吐的最后只得出一句“明日何时启程?”
李云辞眼帘微掀,朝贺瑶清望去,轻启唇口,“辰时。”
贺瑶清嗯了一声,便再不作声了。
瞧着贺瑶清噤若寒蝉的模样,一时轻笑出声,却不过一瞬,又默了下来。
顿了顿心神,复道。
“你于雍州城之大恩,我还不曾谢过……”
罢,缓缓站起身,身形却略有不稳,继而抬了臂膀,倒似要朝贺瑶清敛衽行礼一般。
贺瑶清见状,慌忙上前一步扶住他的手臂,轻笑着胡乱道,“王爷忘了?前儿王爷于我亦是有大恩的,此番便两讫了罢。”
语毕,李云辞的臂膀倏地一僵,随即唇边微微勾起,呢喃道。
“两讫……”
声音低沉又颓然。
倒教贺瑶清犹如虚堂悬镜一般。
李云辞低垂着眉眼,只月影下的眸色黯淡无光。
贺瑶清不知晓眼下他这般作态又是为何,故而不知从何处再劝,只见他酒盏一杯一杯得满,情凄意切不知所为,便干脆兀自放了碗筷,与他一道喝了起来。
李云辞挑了眉眼望着她,倒不曾出手相拦。
雍州城的酒水较金陵城的辛辣好些,后劲更足。
几杯下肚,再被夜风一吹,贺瑶清已有些头昏脑涨。
原醉酒之人如何会自己醉了?身形已有些轻晃,一手支着螓首,秋瞳迷离,望着李云辞一杯接着一杯饮着,倒似是在喝水。
一壶尽,李云辞又要伸手去拿另一壶。
贺瑶清下意识抬手将李云辞的手轻轻按住,勾起唇角轻笑道,“王爷怎得吃酒还如牛饮一般。”
细滑如柔荑的一双玉手置于他手背之上,冰凉的指尖轻叩在他的尾指处,和着夜风的凉意一道沁入他的肺腑,他眼下心尖如有火撩,那点子凉意却不曾将火烧之感扑灭,反倒似凭白扇了一道风,不过一瞬,更教他心神翩浮。
李云辞顺着玉腕藕臂向贺瑶清望去,见她螓首轻晃着,醉眼迷离,胸膛因着唿吸缓缓起伏着,细白的脖颈之处那内衫好似不曾叩好,将内里待人捧掬的山巍峨迤逦春色拂得若隐若现。
李云辞晃着脑袋,他想他亦是醉了,今夜好似是第二回,兀自收回视线,再不敢乱瞧。
可那贺瑶清当真是醉得不轻,见着李云辞眉头紧蹙,竟抬起双手捧起他的面颊,随即探过身将螓首也凑了过来,眉间轻敛着,遂伸出一根青葱玉指,轻点着李云辞眉间紧蹙的“川”字,冰凉的指尖在沁了薄汗的额间缓缓抚弄着,倒似是要将他的心绪不宁皆抚平一般。
李云辞的一颗心毫无章法地狂跳着,在胸膛内乱撞着,他望着贺瑶清近在咫尺的唇瓣,教他喉间下意识地吞咽着,唇口干涸。
许是因着饮了酒水,今夜寥寥月色下她的唇瓣倒似是日出前沾了露水的花瓣,鲜艳欲滴。
李云辞神思混沌,只闻着她鼻尖沁出的似兰非麝的馨香,木然得望着她唇口微张。
“王爷,你可有不愉?”
耳边的虫鸣之声此起彼伏,不断地放大,到最后,已至振聋发聩的境地,却被贺瑶清轻软的低吟忽得拽回了神。
她檀口微张,眼神缥缈迷离,却轻而易举能将他腾挪跌宕的心境抚平。
可,犹觉不够。
他想要汲取她晶莹欲滴的唇瓣之上更多的美好,想要饮胜过世间所有美酒的琼脂甘露。
几乎是下意识的,李云辞眸色沉沉,随即弯下腰照着贺瑶清的唇瓣覆了上去。
不同于除夕那日的蜻蜓点水,却亦不似那日郊外一般肆虐。
只摩挲着她的唇瓣,舔舐着。
随即又顺着她的唇口,轻易撬开了她的舌关,心翼翼地汲取她唇口的甘甜。
那厢贺瑶清正是醉影朦胧之际,骤然被眼前之人覆了唇,只觉脑中一片混沌,莫如何应,却已是如坐云雾懵头转向之态,只屏息凝神,连唿吸都忘却了。
李云辞的柔情蜜意的吻好似是蛊,将她原就不够清明的神思搅弄成一团浆糊,更教她被褫夺了魂魄一般,竟抬起了一双藕臂,狎昵得轻挽住了他的腰际。
这一个轻揽,却教李云辞神魂一震,倒似是得了鼓励,教他激荡不能自己。
李云辞一手将石桌上的酒水碗筷皆扫落,遂一臂抄起贺瑶清的腰肢,将她心翼翼轻抬至桌面,随即又覆了上去。
李云辞唇口溢出清甜的酒意,慌乱了贺瑶清原就不清明的心神,教她低语婴咛神思恍惚。
李云辞终是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贺瑶清的唇瓣,随即顺着她的粉颊,俨然下一步便是尤花殢雪之境。
却在这时,李云辞强自敛了心神,住了手,只余胸膛起伏着,低喘着。
方才一番胡为,教他的酒亦醒了大半。
“阿瑶,你是可怜我罢……”
弯月下,初秋的夜风和着银辉穿过凉亭轻抚着贺瑶清的面颊,混着李云辞那轻声低喃之声,亦教贺瑶清仍旧不得清醒。
她望着李云辞缓缓直起身子,又望着一地的狼藉,心神骤乱,茫然地瞧着李云辞的唇口一张一合,只面颊骤红,心头滚烫。
李云辞低垂着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哑声道,“阿瑶……真是对不起,我总想着我心悦你,便要将你留在身边,可从不曾问过你想要的是什么。”
“你瞧,方才我趁着你醉酒又做下这般浑噩之事,险些将你欺辱了去……”
雾霭沉沉,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云将不过一缕勾月隐了个十足十,至此,只余远处回廊深处的几盏孤灯晃着昏黄的亮光。
贺瑶清微微歪着头,她不明白为何面前之人又敛了眉头,好似呕心抽肠凄入肝脾之态,只得从石桌上站了下来,趔趄着身子向前一步。
可李云辞却在她向前跨步之际又朝后退了两步,贺瑶清眉头倏地蹙起,干脆大步上前至李云辞跟前,随即抬了藕臂拦住李云辞腰,仰面望着他,眉眼迷离如堕烟海,“你这人,怎的三番四复的,怎的又不亲我了?”
这句话犹如平地惊雷一般在李云辞轰然炸开,他想将她推开,却好似周身的气力都被抽干,竟一时挣脱不开,面上愧色更重,他是这样无耻的人,趁着她酒醉,只知诛求无已得于她身上头予取予求。
他垂首望着面前之人雪白莹润的粉颊,嫭以姱只的唇口,复启唇道。
“你眼下这般,待明日醒了,要后悔的。”
贺瑶清原身子还不曾大好,今日这般周而复始的奔波,才刚又醉了酒,待费力眨巴着眼看了李云辞几回后,终于阖上眼,松了手劲,软了身子。
这倒教李云辞一时慌了心神,手足无措得抬手将贺瑶清的身子托住,惊慌道。
“阿瑶?阿瑶!”
可贺瑶清双目紧阖,任李云辞如何晃悠都不曾睁眼,半晌,随即便是愈来愈沉的唿吸之声传出。
教李云辞心头忽得松怔。
想来是连日的疲累,便睡着了。
李云辞就这般轻搂住贺瑶清的身子,又怕她这般睡着不好,便干脆抬手抄起她的膝弯,将她整个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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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如重墨,李云辞不舍松手,却又怕贺瑶清这般睡在外头着凉,故而先头差俞嬷嬷拿了一条薄衾,眼下正盖在贺瑶清的身上。
瞧着贺瑶清酣甜好眠的睡颜,李云辞的臂弯已渐渐有些酸麻,却仍旧不舍松开。
可这般夜阑人静洒酽花浓的辰点终是要过去的,天亦是要亮的。
待天明,他便要往金陵城去,此去命运如何,一概不知。
又过了半个时辰,李云辞这般拥着贺瑶清一宿,待院子东边的墙头终是霍亮了一丝昏白,终是恋恋不舍得起了身,继而吩咐备了马车。
马车内垫了厚实的褥衾,李云辞抱着贺瑶清入内,阿二驾车,径直去了寻雁堂。
因着时辰尚早,寻雁堂门都还不曾开。
李云辞便寻着墙头,足尖轻点,悄无声息地入了内,继而上了二楼寻着她的卧房推开门将她放置床榻之上。
复替她心盖还薄衾,立身在床头贪婪得望着她的睡颜。
至此,外头渐起,明辉的光已从窗外透入。
少顷,李云辞旋身向屋外去,只在跨步出屋的一瞬,听到身后一声婴咛。
步伐倏地一顿,遂回转过身,却见床榻之上的纤影不过是翻了个身罢了。
遂一声宠溺的轻笑,跨步出屋,阖上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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