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心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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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一幅你奈我何的态度,兰静秋却笑着道：“也许是你偷窥有瘾吧！”

东子愣了下，见刘玉惊讶地看着兰静秋,就知道她可能又猜对了。

但刘玉怎么可能认，她：“我就是想给你添点堵，什么偷窥有瘾，我又不是变态！”

“真不是吗？也许你体力好，也许你心理素质也不错，但一般人还真不会像你这样做案，连环杀一般目标固定，而且这目标一定有特殊意义,就像你杀的人都是骂过你,叫你去死的人。你杀他们为的是复仇是发泄，为什么要搞这么复杂呢？这不是发泄式行凶啊！你是在给我添堵,可你刚才该的不该的已经了不少了，可不像是在为难我啊。除非你习惯了跟踪偷窥！”

刘玉眼睛眯了起来,“我不想叫你审我了。”

兰静秋冷笑：“你当这是饭馆里点菜呢？刘玉,你跟周宝贵还真挺像的！你撞到李二民被他骂了几句,就开始跟踪李二民,得特别轻松，好像已经习惯了跟踪,你以前还跟踪过谁呢？”

刘玉冷哼一声：“他骂我去死，当然要去看看他家在哪儿,我向来记仇，什么叫习惯了跟踪。”

兰静秋不被她带着走，还是道：“你丈夫带回来的肉，还有他经常半夜不在，还有他带回来的流浪汉也会消失,你一定很好奇，于是跟着去看了看，正常人看到了真相会去报警，或者跟周宝贵吵起来，可你显然不是正常人，躲在一旁观看让你兴奋起来，你喜欢那种感觉，所以你假装不知情，甚至期盼下一次！”

洛生海在外边听得皱眉，如果真是这样那刘玉可真够能装的啊。东子看着刘玉的眼神也带了冷意，这可不是包庇那么简单，眼前的女人跟周宝贵一样混蛋！

刘玉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就算我去看过，那又怎样！我又没动！”

兰静秋：“你都看到了什么？分尸跟煮肉都看到了吗？你躲在哪里？真以为周宝贵没发现你吗？”

“他当然没发现！”刘玉得很肯定。

兰静秋冷笑：“也许他发现了，甚至期待你自己站出来跟他一起杀人分尸，这样才算是默契的灵魂伴侣啊！你呢？有没有哪一刻，你也想着加入他？”

兰静秋记得英国有一对连环杀夫妇，外人都以为他们是很平常很善良的正常夫妻，其实两人经常一起做案，臭味相投。最后被抓时已经杀了十二人，男的试图把罪行全揽到自己身上，女的却自己是被男人控制威吓的，男人得知后觉得遭到了背叛，在狱中自杀，女人也没能逃脱刑罚。

兰静秋想到那个案子，开始考虑要不要试试离间计，不过周宝贵跟刘玉犯下的是不同的案子，前者已经结案了，没法再做文章，而且这两人的感情看起来更深些。

刘玉以为这次自己站在了高处，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呢？她被抓来后一点也不紧张，存心要耍警察，尤其是耍兰静秋，可现在她有点怕了，兰静秋不可能猜的出来，除了她自己没人会知道，可兰静秋出来了，这姑娘似乎看到了她心里的恶魔。

洛生海看差不多了，进来把东子换了出去，问她：“刘玉，你分别于九月二十七号，十月三号，十月十六号潜入三名受害人家中，迷晕并诱导受害人自杀。你承认吗？”

“承认啊！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我刚才不是已经承认了吗？”刘玉。

兰静秋笑道：“刘玉，你是不是以为你只是潜入家中，对受害人用药这两项罪名？你觉得你没有亲自动杀人对吗？”

“我本来就没杀！”

洛生海认真道：“看来普法工作任重道远啊，诱导自杀看情节轻重，也会按故意杀人来判。”

兰静秋对刘玉：“他们对你一句‘你去死啊！’并不算诱导自杀，而你用药使人致幻，再叫他们站上去把脖子伸进绳圈里属于故意杀人，现在正在严打，虽然大部分没有加重刑罚，但你这种恶劣程度，估计能马上如愿以偿，死在周宝贵前边。”

刘玉早就想死了，她是自己上吊失败后，才想着把那三个叫她去死的人先弄死，她也确实是跟踪周宝贵跟踪出经验来了。

她起了杀心后想着该怎么把人挂到房梁上，用了迷药把人迷晕后，她这身板也没办法把人挂上去，她拿着做成粉末的迷香，琢磨了很久，才想起那次喝了中药，没被迷晕，一开始迷迷糊糊的，后来慢慢清醒过来，这才发现了周宝贵的秘密！

可刘玉想不起那方子来了，只知道是治伤风感冒的，她就去找中医给她开药：“我经常感冒，有的药喝着太苦就吐了，你多给我配几种行不行？”

她尝试好几次才找到那种药，找到后又自己做实验，点香喝药然后看看有没有醉酒迷幻的效果，刘玉以为这些事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可还是被兰静秋看破了。

她现在不在乎会不会死刑，会不会坐牢，要不是绳子断了，她早就死了。

刘玉眼神阴侧侧地看着兰静秋：“你心里也有恶魔对不对！”

洛生海想到兰静秋把狗摔死的彪悍跟无情，心中一凛！

兰静秋却愣了下，坦然笑道：“谁没有呢，我每次看到杀人凶就想上去踹两脚，这大概就是我心里的魔吧。可我是警察啊，有群众要踹坏人，我还得拦着，唉，真是要了命了。”

刘玉摇头：“不是的，你跟我一样想杀人，不然你不可能猜得到我！”

兰静秋皱眉，她放捕兽夹的时候大概是真想杀人吧，不过她跟刘玉这种变态可不同。

她假装不耐烦地打断刘玉：“你是我怎么猜到了你的做案法？对已知案情进行推理得到未知案情是警察的基本技能，你还能飞进去再飞出来吗？肯定是早就藏好了，你一个人的话怎么把人挂上房梁？肯定是诱骗，正常人在清醒状态下不可能被诱骗自杀，所以你让他们致幻。就在旁边房间里受害者的亲人不可能听不到，所以你一定也对他们用了迷药，可你怎么让一家子都吃下迷药呢，那就只能是迷香了。刘姨解剖结果显示迷药成分是从肺部提取出的，也证明你用了迷香。我们还在刘姨胃部发现了中药残留，所以你对她不只用了迷香，还灌了中药，灌中药的目的总不能是为了救人吧！”

刘玉皱眉：“就算这些都是你推理出来的，可你为什么会想到我曾经用过中药又用迷药，有了致幻的感觉！难不成你也被人用过迷药吗？”

洛生海发现兰静秋的右突然攥紧了笔录纸，他的心也像是被这只攥紧了，怎么回事，兰静秋也被人用过迷药？

这怎么可能！

“我这叫推测，你那叫瞎猜，我是人民警察，谁会对我用迷药？”兰静秋着把笔录纸朝刘玉脸上扔了过去，似乎她刚才攥拳头只是生气刘玉胡乱猜测，想往她脸上扔东西。

“刘玉，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胡搅蛮缠，你知道叫你儿子远走高飞，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带他一起走呢？谁拦着你们了？是你舍不下周宝贵，不肯走吧。骂你的人你可以冲过去跟他们对骂，甚至打上一架，再跟别人诉诉苦，自己多可怜多无辜，可你一声不吭地选择跟踪报复，为什么？因为你知道他们骂得对，你跟周宝贵一样是个恶人！不，你还不如他呢，他起码自己动了，你呢？像个见不得光的贼一样躲在人家家里，听着人家吃喝拉撒，还费尽心思把人折腾成自杀，你是为了给我找点事！真的吗？我看你是怕跟周宝贵一样被判死刑吧！你自杀的时候绳子断了，不能换一根，不能找点别的法子？分明是想死又怕死，于是跑去折腾别人！刘玉，你比周宝贵可差远了，人家坐在锅炉房下边喝着酒吃着人肉别提多潇洒了，你躲在犄角旮旯不敢过去！心里羡慕的要死！”

洛生海听兰静秋越越不像话，赶紧按住她的：“行了，你去歇会儿，换东子进来。”

刘玉却被兰静秋激得暴跳如雷：“你放屁，我不怕死，我就是想找死！才想着临死前最好给你找点麻烦，你们想判就判吧，让我跟老周一天死！”

兰静秋也懒得再跟刘玉纠缠，起身要走，听见她这话，还回头：“绝对不可能，你已经没有价值了，没人会跟你谈条件，你要判了很快就会枪决，老周却还有会，万一在监狱里立点功，没准还能寿终正寝！两个极恶之徒还想着玩殉情，也不看你们配不配！”

“静秋！先出去吧！”洛生海无奈地训斥道。

兰静秋出去时，付建国进来在洛生海面前放了一页纸，洛生海看了眼，就跟刘玉：“你家有制好的迷香粉末还有大包的中药，配方不同但都是用来治感冒的，看来你也不确定哪种中药会跟迷香起作用，你是让我们也去一一做实验，还是利索招了。”

刘玉被兰静秋激得不轻，脸色很差，但却还是：“招了能让我见见老周吗？”

洛生海皱眉：“都了这里不是饭馆，不能点菜，那算了，我们一一做实验也不麻烦。”

他完又问了一些细节，能问出来的记录下来，问不出来的也无关紧要了，潜入家中用药逼人自杀，这就是故意杀人，三起故意杀人案，而且还是在凤安城严打的时候，死刑没跑了！

洛生海要走时，刘玉居然又：“让我再见见兰同志！我有话跟她。”

“你刚才不是喊着换人吗？都了不能点菜！”洛生海看着面前的女人，叹口气，“兰同志刚才话有点急，但得很对，没有人会跟你谈条件，你想见周宝贵的话，要等收监后再申请，因为你们两个都是重刑犯，申请通过的率不大，不过你可以写信。”

他一走，刘玉哀嚎一声，声音如同受伤的母兽。

兰静秋在外边看的又想进去嘲讽两句了，她忍不住：“刘玉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伟大，要跟周宝贵同生共死？拉一起奔赴刑场！”

东子：“你也太刻薄了，不过这刻薄对象是连环杀人犯，我还挺喜欢的！”

洛生海刚出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被两人气笑了：“能不能专业点！”

东子笑道：“咱们洛队最专业了，可你刚才怎么也一口一个不能点菜啊？”

洛生海愣住，他没能影响兰静秋，反而被她影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