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老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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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静秋跟洛生海推着刘玉往外走,回头见周站在走廊里看着他们，眼神无比哀伤。她叹口气，这位可不要也跟着学啊,一家三口有两个连环杀人犯就够了！

东子开来了刑警队唯一一辆车，上车时，刘玉打量着车型,进去后又看车的座椅，然后她居然：“托你们的福，我居然能坐上汽车,除了公交车这是我头一次坐汽车，稳当吗？”

没人回答她，大家都知道越是这种淡定的越难搞，那种暴跳如雷，大喊大叫的，反而一会儿自己就招了。

东子压抑着自己的好奇心,等到了刑警队，把刘玉送进审讯室,他才问：“到底什么情况？这两口子都是连环杀人犯？红霞妈不会也是她杀的吧。”

“她不认识红霞妈,但跟其他三个都起过冲突,这三个都过让她去死，刘姨还让她上吊！”

东子跟付建国虽然跟着一起查案,也尽职尽责，但他们心里其实都不太相信这是连环杀人案，尤其是东子，付建国还觉得可能这里边某一个是被人谋杀的，不然这么多人同种方式自杀确实有点奇怪，东子却觉得这就是巧合。

现在得知了真相,两人一时间都惊讶不已。

付建国：“怎么会是她呢？”

东子：“这两口子还真是绝配啊！”

刑警队李总队长得知后也是一叹：“今年这是怎么了？三起连环杀人案了！是不是凤安寺香火不旺，没”

他本想没神仙保佑，还好及时想到他是党员还是干部。洛生海就：“总遇上这种事，确实容易让人往那方面想，不过我觉得这第三起是第一起的后续，刘玉杀的那三个人因为周宝贵的事嘲讽她，叫她去死，她自己她差点上吊自杀，估计是心存死志了才做下大案。”

李队长叹口气：“不是还没招吗？赶紧去审吧，我去市局汇报。你们还有那个兰静秋多想想办法，千万不能拖，更不能任由刘玉提条件，听省公安厅已经把高局叫过去批了一顿，不然你以为怎么申请下来的范围严打！”

洛生海答应着回了办公室，兰静秋已经心急地去审了。

刑警队的各项设备都比派出所好，自然建了专门的审讯室，兰静秋跟东子坐在刘玉对面。

兰静秋正在倒水，东子正在看在医院的笔录，刘玉头转来转去地打量着审讯室：“你们就是这么审老周的吗？”

兰静秋道：“不是，老周在派出所审的，他可没你这待遇。”她着把倒好的水推过去。

刘玉摸了摸杯子：“为什么是温水，我要热水。”

“给你刚烧开的要不要啊？”兰静秋。

刘玉看看不远处的暖壶，皱眉道：“你们不会是怕我把热水泼到你们身上吧，警察胆子这么的吗？”

兰静秋对她已然没了耐性，显然刘玉觉得自己正在经历周宝贵经历过的一切，她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有点好奇有点兴奋。

兰静秋没爱过人，她不知道爱情什么样儿，但她觉得刘玉跟周宝贵之间的不算是爱情，爱情应该是美好的，可以是炙热的，纠缠的，甚至可以像梁山伯祝英台一样为爱殉情，但不管结局是悲是喜，爱情都应该是美好的，让人向往的。

可这两个连环杀之间的爱情只让人觉得恶心，周宝贵爱刘玉的话，怎么忍心让她被人强坚？甚至为了刘玉的安全，他当时没准就躲在屋外，这叫爱吗？

刘玉过她没那么想要孩子，周宝贵不是为了她这么做的，只为了证明他是个男人，他能生孩子吧！

生出孩子来了，又看不顺眼开始虐待，既然那么爱刘玉，强坚事件又是他主导的，为什么不能爱屋及乌，为什么不能跟刘玉好好过日子，而是发泄到孩子身上，发泄到那些无辜的流浪汉身上！

而刘玉的包容是爱吗？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还假装不知道，知道丈夫在杀人，她选择包庇。

他们两个更像是一对狼狈为奸的恶人，令人作呕。

兰静秋面色不再和缓，刘玉察觉到了，她就笑了起来：“怎么，你怕我会跟老周一样跟你谈条件吗？”

兰静秋也笑了：“没有，我在想你能做成这三起案子，心理素质身体素质都很好，身体素质只要没病没灾，平时干得是流水线上的体力活，应该都不会差，但这心理素质就不好了。你在他们回家前潜入家中，万一他们看向你藏身的地方你要怎么办？万一他们去那里找东西发现了你，你要怎么处理？”

刘玉自从进了审讯室，就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现在这笑容消失不见了，她呆住，不敢置信地看着兰静秋。

兰静秋接着道：“等你杀了人，还要藏回原处，等着受害人的家人醒转，把门打开，你再趁逃离，甚至你可能会欣赏一下他们的哀伤和恐惧，这期间也有无数个可能被别人发现，你心理素质是真不错！”

“你怎么知道的？有人发现我了吗？不可能，他们都蠢死了，鬼哭狼嚎的，根本没人发现我！”刘玉有些崩溃，她知道有可能会碰到人，但她不在乎，这是她离开人世前的最后一场游戏，自然要任性一点，可她很幸运，根本没人发现她。

李二民两口子当时吵的厉害，李二民的女儿用棉花堵着耳朵看书，临睡前把柜门打开了半扇找衣服，都伸到她面前了，差一点就碰到，还好李二民媳妇进来给她送新买的运动服，那女孩就把柜门关上了。

刘姨那个瘸腿儿子坐在床边，腿一直晃悠，还把半块桃酥掉进了床缝里，她听到刘姨骂他这么大人了吃东西还漏嘴，还担心刘姨会来扫扫床下，结果没人过来。遮着床下的床单随着刘姨儿子的腿晃来晃去，都把她晃困了，她还在刘姨家床底下睡了一觉，也没被人发现。

她心里更笃定了，是老天爷叫他们死的！他们活该！

刘玉瞪着兰静秋：“你在诈我？你也是这么诈老周的吗？”

兰静秋道：“这不叫诈，这叫合理推测，你以为你弄个密室杀人，还逼人上吊就不会有人发现吗？”

东子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兰静秋最初提出这个设想时，他还嗤之以鼻，哪想到居然真是这样，提前进去潜伏好，等受害人家属打开门慌乱的找人来时，她再溜出去，这胆子也太大了吧。要不是兰静秋猜出来，这谁能想到呢？

刘玉却：“其实我挺希望你们能发现的，真的，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刘姨自杀后我又有了新目标，那人虽然没叫我去死，但他瞪了我一眼，在我走过去之后还怪笑了，我都找好目标了，哪想到回了趟家居然被你弄断了腿，兰静秋你还真是我跟老周的克星。”

“只是瞪你一眼，怪笑一声，你就要杀人了？看来你是真的走上了周宝贵的老路。”

“我没杀人，我也没把人肢解了，我更没吃人，什么叫走上他的老路？”刘玉有点不服气，“我倒是想让你们把我跟他一块执行死刑，可你们要怎么判我刑？我可没动！”

“你的法看似温和，对他们家人造成的伤害却更大，你听着他们家人的哭声是不是很爽，很解气？”

刘玉摇摇头：“你错了，一点也不爽，而且不是所有家人都会哭得很伤心！我还看见有人笑了呢，刘姨那个瘫子丈夫就是边哭边笑，瘸儿子也哭得很假。”

这话兰静秋还真信，在调查中，她就发现了，刘姨对身体健全的大儿子更宠爱，平时去走亲戚都只带他去，估计也不是不爱那两个，就是觉得丢脸吧。

丈夫是摔瘫的，但孩子却都是先天的残疾，有些不厚道的人家就会这家缺了德，才会生出残疾孩子，刘姨自然喜欢带大儿子出去，让人家看看，他们家也有健全人。

兰静秋见刘玉起刘姨儿子不孝顺时，幸灾乐祸地兴奋起来，就趁问她：“你用迷烟把人都迷晕后，是怎么把受害者叫醒的？”

刘玉就更得意了：“看吧，还是难住你了，你猜啊，不对，你倒是推测啊！”

一直插不上嘴的东子训斥道：“这是在审讯，严肃点！问你什么就答什么，不要废话。”

刘玉却哼了一声：“好威风，我好怕啊。”然后她悠哉喝了口水，把东子给气的。

兰静秋在东子的笔录纸上敲了敲，让他稍安勿躁，刘玉有备而来，死她都不怕，怎么可能乖乖听话，配合调查。

兰静秋看着刘玉痩得快脱相的脸，问她：“难不成你是给他们灌了中药？”

这话一出，刘玉得意的笑容又挂不住了，兰静秋就笑了起来：“可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中药可以解迷药呢？能解又不能彻底解开，让人迷糊起来，就像是喝醉了，或者是没睡醒，才能乖乖听话。”

刘玉想着当时的情景，其实那药也没那么好使，刘姨虽然也迷糊，但不太听话，一叠声地问刘玉半夜跑到她家做什么，刘玉把刀架在刘姨大儿子的脖子上，逼她上吊的。

李二民就跟喝醉了一样，她什么他就做什么，可等把脖子挂到绳圈里，他突然酒醒了一样，不肯踢凳子，还是她上去把凳子踢翻了。

也就那个女工最听话，估计就像她那天一样，迷迷糊糊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刘玉冷哼一声：“你们就算知道我去开中药了又怎样？我开的是预防流感的药，又没开迷药，再迷药也没人给开吧。”

兰静秋叹口气：“周宝贵应该不止一次向人借种，有一次你吃了预防流感的中药，又吃了周宝贵给你的迷药，两者相冲，所以你虽然迷糊但有部分意识对吗？”

“闭嘴，不许提那件事！你知道什么！给我闭嘴！”

“周宝贵也爱叫人闭嘴，还爱往桌上撞头。”兰静秋着叹口气，“都判死刑了，还有什么不能的呢？你知道那幅中药可以解迷药，你潜入他们家，等他们都睡下就把人都迷晕，再把你想杀的人灌药弄醒，他们应该是迷糊的，被你指挥着上吊自杀，没准还以为是在做梦，然后你再躲起来伺离开。刘玉，你真以为这样人就不算你杀的了？”

刘玉瞪着她：“我不知道你在什么，总之我没杀过人。”

兰静秋笑道：“其实还有个疑点，一般人就算想搞出一件大案来，也不会像你一样潜入人家家里藏起来，危险还耗时，一不心就会暴露，被当成贼，可你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刘玉哼了一声：“我高兴，我乐意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