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火神0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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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听到好友的经历，绿灯侠哈尔·乔丹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和试图与摩斯拉姐沟通交流的其他人不同，灯戒在摩斯拉一词出现时就告诉了哈尔一切：身为地球的守护神，摩斯拉早在远古时代就与不同的天外来客战斗着，那时候人类的祖先还没出现呢。

因此她不仅有资格将所有人视作自己的孩子，也的确是诸多生物的守护者，以及“母亲”。

就是摩斯拉姐劫后余生，从百米长的飞蛾守护者变成了身型纤细窈窕，白色外骨骼覆盖的脸蛋不过巴掌大，看起来就像是日本动画中的人外美少女，这么一位美少女却把自己当成正义联盟老母亲，感觉确实怪怪的。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无法接受这点。

比如哈尔·乔丹回OA星球汇报完毕基多拉的事情，踏入瞭望塔的观察室，发现海王亚瑟·库瑞已经来了，他背对着摩斯拉姐坐下，而长着飞蛾双翅的摩斯拉则在给他……梳头发。

哈尔：“……”

不是他大惊怪，哈尔·乔丹拳视差怪脚踢黄灯军团，上至海滨城灭城下至绿灯军团团灭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只是当一位身高近两米、二头肌比人脑袋还大，看上去能够徒手将人摁进墙里的壮汉，就像是绵羊一样乖乖坐在椅子上，任由一名还没到他胸口高的纤细少女梳着头发，脸上还挂着亲切满足的笑容——

这太奇怪了好吗！

整个观察室里洋溢着母慈子孝的和谐气息，甚至是他们两个似乎还在聊天。

“平时我会将头发扎起来，”亚瑟道，“只是如果回到亚特兰蒂斯不太方便。”

摩斯拉低下头。

“什么？嗯，有。”

亚瑟煞有介事地“自言自语”：“红色头发、绿色眼睛，脾气和容貌一样火辣……对。”

坐在椅子上就像是个山的男人，勾起一个大狗般的笑容：“我确实很喜欢她。”

摩斯拉笑了起来。

在那之前，哈尔从来不知道原来非哺乳类生物也是会笑的。

她浅蓝色的复眼一弯，覆盖着白玉般外骨骼的面孔扬起淡淡温和的笑意。不得不承认，虽然摩斯拉姐长得与人类大不相同，但她很美。笑起来更是温柔到令人心安。

听到脚步声，亚瑟抬起头来：“哈尔！布鲁斯还没来？”

哈尔：“还没有，听他联络到了了解摩斯拉姐的研究人员，刚好就在哥谭。你和她在聊天？你能听得懂她的语言吧。”

亚瑟：“不能，但是摩斯拉姐拥有心灵感应的能力。”

哈尔：？？？

哈尔：“你明明可以和鱼话。”

亚瑟一脸莫名其妙：“飞蛾又不是鱼类。”

哈尔：“……”

他就不是这个意思好吧！亚瑟的话回得过于理直气壮，搞得哈尔甚至觉得是自己的思路出了问题。

然而亚瑟可没给他解释的机会：“你查的如何？”

哈尔收敛起玩笑的神情：“我在灯团的资料中查到了几个巨大生物改变形态的先例，但与摩斯拉姐的情况都不太一样，你呢？”

亚瑟侧了侧头：“哥斯拉没有回应我。”

站在亚瑟身后的摩斯拉蓦然停住动作。

她放下了亚瑟被海水和沙子沾湿的头发，流露出困惑的神情。

亚瑟和哈尔对视两眼，而后哈尔开口：“你对哥斯拉有印象吗，姐？”

摩斯拉……有些犹豫。

她浅蓝色的复眼垂了下去，巨大的双翅因为那个名字动了动。可摩斯拉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站在原地的窈窕少女，安静的就像是个塑料制成的模型。

“姐。”

亚瑟低声断了她的沉思，强壮的男人朝着她伸出手。

海王宽大的手掌几乎可以覆盖住摩斯拉的整张脸，他的掌心向上，停留在摩斯拉的面前。

摩斯拉眨了眨眼睛，领会了亚瑟的意图。她抬起尖锐的利爪，却轻轻地将其放在了他的手中。指尖相接，碰触极其轻微，然后她的声音从亚瑟的脑海中响起。

“我似乎很熟悉这个名字，”她，“过去的我是否认识他？”

“他是你的……”

亚瑟顿了顿，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在此之前我们无法与你沟通，并不知道你与他之前的关系。但波士顿的那张战斗，是你保护了哥斯拉，并将自己的能力传递给它，哥斯拉才击败了来自外星的怪兽。”

“那就是同伴了。”摩斯拉道。

亚瑟点了点头：“目前哥斯拉在海底休养生息，我去见了他一面，试图搞明白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他没有醒来回复我。”

“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摩斯拉重复了一遍亚瑟的话。

她的眼眸闪了闪，困惑的情绪未曾消失：“你哥斯拉在沉睡……”

“我会再次尝试和他沟通的。”

“不用。”

摩斯拉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亚瑟的错觉，他觉得摩斯拉在提及怪兽之王时，神情比刚刚更为温柔。长着双翅的少女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非人的面孔中却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绪。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我感觉很快乐，”她柔软的声音在海王脑海中回荡，“不过暂且不要扰他，保护家园和孩子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也应该让英雄好好休息。我现在很好，何必急于一时半刻？”

完，她又补充道：“或许事情发生有其发生的道理，不要着急，我的孩子，现在摸不到头脑，今后答案会自行浮出水面的。”

被晾在一边的哈尔忍不住了：“摩斯拉姐在什么？”

摩斯拉回过头，触及到哈尔·乔丹的目光，露出歉意的神情。

“摩斯拉姐，”亚瑟终于想起来介绍自己的同伴，“这位是哈尔·乔丹，我的朋友，也是一名保护地球的战士。”

“是保护地球所在的2814扇区。”哈尔纠正道。

摩斯拉朝着哈尔抬起了手，后者立刻会意，极其绅士地握住她的指尖。

“我能在你身上感觉到外星的痕迹，”她，“但你是一名人类。”

“我是。”

“一直在外奔波很辛苦吧？”

摩斯拉姐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担忧：“一定要注意身体。”

“呃。”

哈尔总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摩斯拉姐把所有人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了！

这是什么老母亲关怀亲儿子对白，儿子还是996加班没好好休息的那种。摩斯拉姐纤弱的体型和浓浓的少女感让她的话语有种不上来的违和感。但是她的声音……

该死，哈尔控制不住自己，但她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时，他下意识地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摩斯拉的“声线”和他的母亲如此相似，相似到哈尔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母亲还没有病逝的时候。

“你们为了保护地球付出很大的心血，”摩斯拉柔声“”道，“但也请千万不要忽略自己。有时间，回家去看看。”

恍然间哈尔似乎读懂了摩斯拉深藏眼底的情绪。

真奇怪，她的双眼不属于人类，甚至不属于哺乳动物，却拥有着与哺乳动物一样的情感。哈尔·乔丹握着摩斯拉指尖的手紧了紧，他沉默片刻，开口：“姐，你在想念地球，是吗？”

摩斯拉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她本能般侧过头，看向落地窗外肉眼可见的蓝色星球。

“如果会带来麻烦，”她，“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

可哈尔没有错过摩斯拉语气中的眷恋与遗憾。

那一瞬间，莫名的内疚感袭上哈尔·乔丹的心头。他不知道是摩斯拉与母亲极其相似的声音让他有所移情，归根结底仍然是母亲去世的遗憾作祟；还是飞蛾少女的落寞和孤单过于强烈，而她所求的不过是回到自己的家乡。

莫名的情感在哈尔心底激荡，他深吸一口气：“你可以回去，不会带来任何麻烦。蝙蝠侠已经联络上了位于哥谭的研究员，据他们研究你的存在很久了，摩斯拉姐。我向你保证，我们会带你回地球，前往哥谭见到他们。”

不过，哈尔的允诺出口不到两个时，他就有些后悔了。

来到瞭望塔的布鲁斯·韦恩黑着一张脸，黑暗骑士死死盯着自己的朋友：“你向她保证，去我的哥谭？”

哈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