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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当夜,晏子展从宫中赴宫宴回府。
王府上上下下灯火通明,到处是高高悬起的红灯笼。
晏子展身上披着那件黑色斗篷,是那日在西境,穿在孔妙禾身上的那一件。
那一日,她冻得脸通红,却固执地要往他里塞好几个汤婆子。
真诚又可爱。
晏子展的思绪飘到很远,耳边又想起了她银铃般的笑声。
他再一晃神,偌大的院子里只有雪地里他长长的影子,在无声与他作伴。
府门外到处是震声的炮竹声,他却什么也听不见。
寂寥。
除了寂寥,还是寂寥。
他望向孔妙禾的屋子,那里本该有一盏明黄的灯,能映衬出她巧的脸庞。
这个时辰,她该是撑着脑袋在屋子里睡着了。
等到他轻轻走到她身侧将她抱起,她才会软乎乎往他怀里钻。
一边蹭他的颈窝,一边咕哝:“晏子展,等你等了好久啦。”
而他轻轻推开那扇门,是望不尽的漆黑长夜。
没有她,哪里都没有她。
晏子展抚摸着桌边的纹理,静静坐下。
她什么也没有带走,这间屋子似乎还弥留着她身上的气息。
晏子展缓缓闭上双眼,贪婪地嗅着,试图用这残留的一点香气,慢慢拼凑成一个完整的她。
“呀!”春桃进了屋,见到一个黑影坐在桌前,吓了一跳。
她走进一看,却是王爷,长舒一口气。
“王爷您怎么不点灯?”
晏子展眼中茫然,似乎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才能从回忆里抽离出来。
他轻轻应了一声,却恍若未闻春桃的问话。
春桃站在原地,尴尬而无措,正想要退下。
听见晏子展淡淡:“这间屋子要时常打扫,但不要改变里面的布局。”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轻轻叹口气,走出去带上了门。
整个大俞,在人人为新春庆贺的时候,只有那个傲骨王爷孤身一人,度过漫漫长夜。
离开颐亲王府已快有十日,孔妙禾却没走出多远。
她原计划要北上,去找份差事,慢慢安稳下来。
谨慎起见,她绕开了所有的大路,专寻刁钻的乡野路,又将自己打扮得像流窜的流民,以免被歹人觊觎钱财。
她是真没想到,滕英居然会给她这么多盘缠,这些钱足够她去到大俞的任何一个地方,去置办铺子,置买房屋,定居下来。
因此,四海为家,她哪都能去。
于是她临时改了主意,打算去江南水乡,那里商户多,经商之道也是一门学问,她正好拿着滕英给的银子,也去学学如何开好一个铺子,日子应当也会充实起来。
她一路走走停停,一是为了避人耳目。
二是混淆视线,以免被王府的人算出她的脚程。
她其实心里也隐隐明白,像晏子展那样睿智的人,也许早就猜到她有出逃的打算,却没有阻止她,可能也是对她出逃王府的一种默许。
他不会派人找她的,至少不会到处张贴告示,悬赏颐亲王府刚过门就失踪的王妃。
走出这条路,入眼是一个摆在土路边的茶摊。
难得大年初一还开张,孔妙禾正觉得口渴,走过去点了一碗茶。
这茶摊位置偏僻,做的是过路人的生意。
孔妙禾走的是路,但这茶摊旁是条主道,向西走有一个驿站。
她慢慢喝着茶,背后传来一串脚步声。
没回头,那二人的对话钻进她耳朵里。
“这正月头还要赶路,真不叫个事。”
“大哥消消气,很快就到了。”
两个穿着布衣的男子在孔妙禾右侧的桌子旁坐下。
她瞥了一眼,正准备掏出铜板放在桌上然后离开。
那二人嘻嘻哈哈交谈了几句,她身形一滞,上动作停了。
“最近都城可有件奇事,不知大哥听没?那颐亲王府的王妃在洞房之夜——”
“跑了!”
另一人扬起声调:“跑了?”
“可不是,最近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都是那王爷性格阴鸷狠厉,兴许是新婚之夜对王妃做了什么嘿嘿,把人给吓跑了。”
信口胡诌从来不需要什么证据,那两人不怀好意地笑成一团,孔妙禾皱了皱眉。
她放下铜板离去的时候还在想。
晏子展听了这些流言会是什么模样呢?
若是以前,他大概会剑眉上挑,神色散漫而玩味,唇边勾着若有若无的笑,然后明知故问:“这都拜谁所赐?”
她好像确实给他惹了一个不的麻烦,孔妙禾摸了摸鼻子。
不过大概过不了多久,他就不会再为此事蹙眉。
毕竟他舍身救下方婉宁,属于男女主的那条感情线也该向前走了。
她能改变故事中关于朝局的发展,却无法改变男女主的感情走向。
毕竟,这个故事里,她从来只是推动男女主感情发展的一个,配角。
-
两月后,余州醉芳楼。
巳时三刻,本该是楼里姑娘休息的时刻,往常这个时辰,连倪妈妈都在补眠,深知没有什么重要的客人需要她迎接。
醉芳楼是余州规模最大也是名声最响的青楼。
醉芳楼里的姑娘,各个模样标志,能歌善舞。
一到夜幕时分,醉芳楼灯火通明,笙歌燕舞,不绝于缕。
它坐落在余州主街尽头,偏安一隅,向北面有望阳湖,夜风拂来,景致也是一绝。
因此,不论是风流雅士还是王子王孙,都爱来这醉芳楼。
可今日这醉芳楼,本该在屋子里休息的姑娘们全部围在一楼大厅的桌子四周,或高深呼喊,或低语轻笑,各个神采奕奕。
桌子一角,孔妙禾一左一右坐了两位姑娘,都在瞧她中的牌。
她凝神片刻,丢出去五张牌,指也不安分地在桌面上轻轻叩了两下。
她左侧坐着花魁聂念真,正伸出纤纤玉指指着那五张牌,问她:“阿禾,这五张可就是你的顺子?”
孔妙禾点了点头,不忘解释:“是了是了,这就是顺子,连着五张以上的单张牌组成的就是顺子。”
对面倪妈妈紧紧攥着里的牌,眉心紧蹙,:“这怎么出啊,要不起啊。”
孔妙禾右侧的云溪姑娘笑了,烟波流转,自成媚态。
她扬声道:“若是没有十往后连着的五张牌,就是要不起了,还是阿禾出牌。”
“不错,看来云溪已经学会了。”孔妙禾扫了她一眼,笑了一笑。
对面倪妈妈和平竹姑娘都无牌可出,转眼又轮到孔妙禾。
“三四五六七,还是顺子。”孔妙禾勾唇一笑,将牌丢到桌面上。
对面两人怨声载道。
“这可怎么出啊。”
“要不起要不起。”
于是又轮到孔妙禾。
“对k十三,对十三。”
“不要。”
“对二!对二是比对十三大吧?”
平竹姑娘犹犹豫豫地抽出牌,不敢将牌放下,试探地看了孔妙禾一眼。
直到看见孔妙禾点点头,她才放下心来,慢慢笑起来了,那模样倒像是她已经赢了。
孔妙禾拢在嘴边,轻轻咳了一声。
然后云淡风轻地丢出牌:“四个八,炸弹。我只剩两张了哦。”
平竹一时愣了,倪妈妈先反应过来,恨恨道:“我们两家哪有四张一样的牌啊,管不了,你出你出。”
孔妙禾随将剩下两张牌丢出去,双举起放至脑后,转了转脖子。
“金银炸,我赢了。”
对面二人颓丧地将牌丢出去,懊恼急了。
身后的人群里,姑娘们晃着孔妙禾的身子,叽叽喳喳,十分热情。
“阿禾,我会了,我知道这西域的扑克牌怎么打了,让我也来试一局。”
“这牌可真好玩,我也想试试。”
一时之间,姑娘们的声音一叠胜一叠,孔妙禾渐渐有些听不清了。
她笑了笑:“姑娘们别急,已经学会的姑娘自可三人一组去试试,我这回还带来了刚做好的十副牌,大家拿去自行组队。”
一时之间,桌上用层层纸浆做成的厚纸牌被一抢而光。
孔妙禾摸了摸自己的脸,笑:“还有不懂规则的姑娘尽管来问我哈。”
她在余州住下一月有余,在醉芳楼对面开了一家酒楼双月楼。
她前阵子刚和醉芳楼的倪妈妈谈好,由她的双月楼负责醉芳楼中一应菜品供应,两家店达成合作关系。
为了示好,她前几日来醉芳楼教姑娘们打扑克牌。
规则照旧,只是牌面念法略有不同,金银取代原先的大王,十一十二十三对应原扑克牌中的jqk。
以便于她们理解记忆。
谁能想到,第一局给她们做示范,她的牌竟如此顺,激得她们各个好奇心起,一个个都想要试一试。
她正笑着跟倪妈妈着客套话。
厅中匆匆忙忙跑进来她的一个店二。
“掌柜的不好啦,有人在咱们楼面前打起来了,您快去瞧瞧。”
孔妙禾听了,赶忙向倪妈妈和一众姑娘们示意,跟着店二走了。
出了醉芳楼的大门,果然看见双月楼前,四五个衣着光鲜的少年将一个乞丐模样的人团团围住,拳打脚踢。
嘴里还振振有词:“我打死你个臭乞丐,敢扫爷的兴,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孔妙禾一眼认出,为首的是正余州司马蔺大人的公子爷蔺淳。
这蔺淳一向仗着自己爹的官职在余州作威作福,实打实的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孔妙禾快步走过去,抿紧了唇,皱了皱眉。
心中已经笃定,这是蔺淳在恃强凌弱。
孔妙禾一走近,就抬将蔺淳高高挥起的挡住,她运了内力,蔺淳即刻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开。
面对没有武功的闲散公子爷,孔妙禾的武功还能唬一唬人。
蔺淳的脸色不好看,却没有出声。
孔妙禾笑了笑,:“蔺公子何必动怒,他一个乞丐,若是触了您的霉头,只管赶他走便是。”
“何至于要您亲自动,这不是脏了自己的吗?”
“这马上就到晌午了,我这双月楼还要做生意,蔺公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散了可好?”
蔺淳眯了眯眼,慢慢将放下来,冷笑了一声。
孔妙禾扫了一眼伏在地上的乞丐。
那乞丐衣衫褴褛,个头却不,身形颀长,但瘦骨嶙峋。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嘴角渗出鲜血,乱糟糟的头发下,额角也呈现暗红色。
是一个普通的乞丐。
孔妙禾正要收回视线,却浑身僵住。
她与那乞丐对上了眼神。
他脸上污浊灰暗,偏偏一双狭长的眼眸澄澈透亮。
那眸子漆黑,漾着深沉的光,像是一眼能将她看穿。
好像他,像他的那双凤眸。
“孔掌柜得倒也是,爷几个还有事,跟这种东西计较,脏了爷自己的。”
蔺淳轻蔑一笑,彻底唤醒了晃神的孔妙禾。
她轻轻摇了摇头,不会的。
这个乞丐除了一双眼睛,没有一处长得像他。
蔺淳向几个人招了招,最后又踹了那乞丐一脚,对孔妙禾:“今日爷就给孔掌柜一个面子,今后”
孔妙禾心领神会地接话:“是,蔺公子以后来双月楼,有什么吩咐直接让二来找我。”
蔺淳笑了,伙同着几个同伴几个随从,走远了。
孔妙禾站在门口,审慎的目光扫过那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乞丐。
迟疑着,她缓缓向他伸出了:“你还好吗?”
几里开外。
蔺淳回过头去看,日光照耀在孔妙禾的头顶,她整个人笼罩在暖黄的光晕下,在向那个趴在阴影处的乞丐伸。
他看着那个乞丐缓缓地抬起发颤的,两人双交叠处正是光影交界处,竟为这一幕增添了几丝独特的意味。
他看见那个乞丐看向孔妙禾的眼神,带着某种渴望与炙热,与之前看他的眼神完全不同。
蔺淳摸了摸下巴,低声骂了一句。
转过了头。
什么玩意儿。
他想着,刚刚他用完饭从双月楼踏出门,不知从何处扑上来一个脏兮兮的穷乞丐。
那乞丐揪着他的衣领,嘲讽地笑:“子,打我。”
他没听懂,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玩意儿?”
那乞丐抡起拳头就往他腹部重重一击,声音低沉而阴郁。
“爷让你打爷——”
“听,不,懂,吗?”
见了鬼了。
蔺淳下拳头的时候还在想,这乞丐长得真奇怪。
他一时没想明白为什么奇怪,却在刚刚看到那一幕时,渐渐回过味来。
那个乞丐,平平无奇的一张脸,偏偏生了一双好看的眼睛。
那眼睛时时有光,看他的时候是阴狠毒辣的光,看孔掌柜的时候是灼热期盼的光。
蔺淳想起那乞丐揍他的时候的那个眼神。
仿佛他不是个乞丐,而是这个国度主宰一切的王。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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