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朕是觉得你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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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什么人？&p;p;lt;/p&p;p;gt;

顾泯很清楚。&p;p;lt;/p&p;p;gt;

他自己的身份，他一直都记得很清楚，即便知道他身份的那些人，几乎都已经死了，即便他从离开郢都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没有告诉过别人自己的身份。&p;p;lt;/p&p;p;gt;

这数年里，不管是见谁，对谁话，他都始终没有再提起过自己的身份，但不提起，并不代表着他便忘记了。&p;p;lt;/p&p;p;gt;

那事情是他最后也是最大的秘密，如何能够忘记。&p;p;lt;/p&p;p;gt;

“只要你还知道你是什么人，那么别人你是什么人又有什么关系？”&p;p;lt;/p&p;p;gt;

阿桑苍白的脸上带着几抹淡然，还有几分难以捉摸的情绪，她就这样看着顾泯，然后又道：“点我平日里不想的。”&p;p;lt;/p&p;p;gt;

“这个世上，你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成为什么人。”&p;p;lt;/p&p;p;gt;

这句话真的很有道理，顾泯坚信不疑，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又没有这么简单，就拿现在这件事来，倘若他真的是大祁皇族，那么之后要为南楚复国，怎么来面对大祁？&p;p;lt;/p&p;p;gt;

一者是他血脉归属，一者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却被大祁毁去的理由。&p;p;lt;/p&p;p;gt;

“我还记得，史书上写过，有两座前后相连的王朝，前面那座王朝的开国君主甚至还是后面那座王朝的开国君主的表哥。有如此血缘关系又如何，到了该推翻对方的王朝，执掌天下的时候，又何曾软过，后面那位开国君主的二儿子更是杀了几个兄弟，骨血相残，方才成了一代雄主，此后史书上对他也不见得有多少骂名，反而多是赞誉。”&p;p;lt;/p&p;p;gt;

帝王之家，父子相残，兄弟相杀，这种事情，屡见不鲜。&p;p;lt;/p&p;p;gt;

那册史书顾泯也读过，那是留下来的真实故事，杀了表哥的那人建立了一座十分强大的王朝，杀了兄弟的那位甚至成为了历史上有名的明君。&p;p;lt;/p&p;p;gt;

“再一句，你和他即便要有关系，也只有一个很浅显血脉关系，除去这个之外，还有什么呢，还有什么值得你纠结呢？”&p;p;lt;/p&p;p;gt;

换作以往，阿桑绝对不可能这么多，因为她的脾气就是这样，可今天她发现自己的师弟很有问题，在讲那个故事的时候，师弟的在微微颤抖，颤抖倒是没什么大事，可若是那颗心也在抖呢？&p;p;lt;/p&p;p;gt;

她知道自己的师弟是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绝对天才，也知道他的天才不仅来自他的天赋，还有他过人的心志。&p;p;lt;/p&p;p;gt;

除去天赋之外，心志是最重要的东西。&p;p;lt;/p&p;p;gt;

现在这个世间最强大的那些人里，或许并不是全部都是天才，但那些人全部都该是心志坚毅之辈。&p;p;lt;/p&p;p;gt;

阿桑也很明白，自己的师弟要是那颗心出了问题，以后的路便会变短，不管这对他有什么影响，阿桑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p;p;lt;/p&p;p;gt;

因为那是她的师弟。&p;p;lt;/p&p;p;gt;

所以她了这么多。&p;p;lt;/p&p;p;gt;

自己的师弟，自己这个当师姐的，要竭力护他周全。&p;p;lt;/p&p;p;gt;

顾泯看着阿桑，认真的道：“师姐，我明白了。”&p;p;lt;/p&p;p;gt;

他我明白了，但没有清楚是明白了什么，是明白了那位大祁皇帝为什么要这样，还是明白别的什么？&p;p;lt;/p&p;p;gt;

都没有，他只是我明白了。&p;p;lt;/p&p;p;gt;

阿桑笑了起来，“师弟，你果然是个很不错的人。”&p;p;lt;/p&p;p;gt;

这不知道是几次夸奖了，但阿桑愿意，顾泯也愿意听。&p;p;lt;/p&p;p;gt;

“那回柢山吧。”阿桑揉了揉眉头，有些疲倦的道：“师父咸商城是个旋涡，我之前没想过有这么麻烦，可这会儿才明白，的确如此，师父虽然很多话都没道理，但这句话得不错。”&p;p;lt;/p&p;p;gt;

咸商城是个旋涡，尤其是对顾泯来。&p;p;lt;/p&p;p;gt;

“现在就走？”顾泯心翼翼的问道。&p;p;lt;/p&p;p;gt;

“火锅也吃了，人也差点死了，咸商城还有什么值得留下的理由？”&p;p;lt;/p&p;p;gt;

阿桑道：“回柢山吧，以后无事也尽量不要离开了。”&p;p;lt;/p&p;p;gt;

顾泯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便点了点头&p;p;lt;/p&p;p;gt;

想要离开咸商城，自然不是难事，大祁皇帝没拦着，豫皇子还认为顾泯是他的门客，所以在顾泯表达了这个意思之后，很快一架马车便来到了庭院前。&p;p;lt;/p&p;p;gt;

师姐阿桑受了些伤，所以这一次回柢山，要用马车。&p;p;lt;/p&p;p;gt;

顾泯站在庭院前，咧嘴笑着问道：“师姐，这样会不会太慢了？”&p;p;lt;/p&p;p;gt;

阿桑自顾自钻进车厢里，“还可以，慢慢走，山就在那里，自然能走到。”&p;p;lt;/p&p;p;gt;

顾泯觉得有些道理，很开心的跟着师姐钻进了车厢。&p;p;lt;/p&p;p;gt;

车厢里，阿桑看着他，顾泯也看着阿桑。&p;p;lt;/p&p;p;gt;

“你进来做什么？”&p;p;lt;/p&p;p;gt;

“坐车走啊？”&p;p;lt;/p&p;p;gt;

“那么谁赶车呢？”&p;p;lt;/p&p;p;gt;

“啊这样啊。”&p;p;lt;/p&p;p;gt;

顾泯钻出车厢，坐下之后拉住缰绳，马蹄声响起，马车朝着城门而去，不是很快，但就像是师姐的那样，慢慢走，总归是有一天能够走到的。&p;p;lt;/p&p;p;gt;

马车从庭院前离开，走在咸商城的城里，很多百姓都看到了，但实际上盯着这驾马车的，还有很多双眼睛。&p;p;lt;/p&p;p;gt;

他们看着这驾马车，直到注视着马车真的离开了咸商城，只留下一道影子。&p;p;lt;/p&p;p;gt;

很多人看着那道影子，思绪万千。&p;p;lt;/p&p;p;gt;

&p;p;lt;/p&p;p;gt;

&p;p;lt;/p&p;p;gt;

皇宫里，大祁皇帝从那座大殿里走出来，这一次他穿着黑色的帝袍，整个人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看着极为严肃。&p;p;lt;/p&p;p;gt;

在他的身后，跪着六个人。&p;p;lt;/p&p;p;gt;

正好就是六个皇子。&p;p;lt;/p&p;p;gt;

没有人敢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父亲，也更没有人敢开口些什么，他们所有人都清楚，自己的父皇，这位南陵真正的主人，从来不相信任何人，他对这个世间所有的事情认知，都来自于自己的判断。&p;p;lt;/p&p;p;gt;

他认为自己是对的，永远是对的。&p;p;lt;/p&p;p;gt;

他们也知道父皇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召他们进宫，要让他们都跪着。&p;p;lt;/p&p;p;gt;

这里只有呼吸声，以及轻微的心跳声。&p;p;lt;/p&p;p;gt;

作为咸商城仅次于大祁皇帝的尊贵人物，六位皇子都知道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们其中大部人都有了判断。&p;p;lt;/p&p;p;gt;

至少有三个人已经笃定顾泯就是那个遗失的皇子，就是那位殿下，是他们的哥哥或者弟弟。&p;p;lt;/p&p;p;gt;

知道了这件事，他们心里当然有很多疑惑的，只是谁又敢在大祁皇帝面前问出来？&p;p;lt;/p&p;p;gt;

父子应该是这个世上最为亲近的关系之一，可是生在帝王家，却又不是这样了。&p;p;lt;/p&p;p;gt;

他们没有普通父子那般亲近，父慈子孝更是不上，因为大祁皇帝不是普通人，他是很强大的修行者，而且他的基业也很大，皇子们常常在想，要是自己的父亲不是皇帝，只是最强的修行者，恐怕不会留下子嗣。&p;p;lt;/p&p;p;gt;

基于这个原因，他们之间当然谈不上亲近。&p;p;lt;/p&p;p;gt;

所以他们跪着的时候，想了很多。&p;p;lt;/p&p;p;gt;

“一群蠢货。”&p;p;lt;/p&p;p;gt;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祁皇帝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没有什么力量，也不决绝，就好像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而已。&p;p;lt;/p&p;p;gt;

更不像是骂人。&p;p;lt;/p&p;p;gt;

“父皇息怒！”&p;p;lt;/p&p;p;gt;

不管大祁皇帝是不是真的生气，但这句话绝对是不能少的，几位皇子异口同声。&p;p;lt;/p&p;p;gt;

这是做儿子的应该有的样子。&p;p;lt;/p&p;p;gt;

“谁做的？”&p;p;lt;/p&p;p;gt;

大祁皇帝在开口询问，虽然只有三个字，但谁都知道他问的是刺杀顾泯的事情，那件事一定会是六位皇子中的某个做的。&p;p;lt;/p&p;p;gt;

他们原本以为自己的父皇已经知道是谁，但却没有想到自家父皇还是开口问了出来。&p;p;lt;/p&p;p;gt;

没有人答话，因为没有人想要承担这个罪名。&p;p;lt;/p&p;p;gt;

即便承担了这个罪名也不会死，也不会有人愿意承担。&p;p;lt;/p&p;p;gt;

空气很安静，更像是让人喘不过气那般。&p;p;lt;/p&p;p;gt;

忽然，不远处有人轻声开口，“陛下，大宗正来了。”&p;p;lt;/p&p;p;gt;

是个太监，他站得很远，不敢靠近，但这件事一定要禀报陛下才行。&p;p;lt;/p&p;p;gt;

大祁皇帝头也没回，只是平静道：“让他等着。”&p;p;lt;/p&p;p;gt;

大宗正能够处理所有皇族，包括大祁皇帝，这是祖宗律法，不容置疑。&p;p;lt;/p&p;p;gt;

要处理皇族，要大祁皇帝愿意让他处理的时候。&p;p;lt;/p&p;p;gt;

要处理大祁皇帝，要大祁皇帝没办法拒绝的时候。&p;p;lt;/p&p;p;gt;

可这个时候，远不是这两种时候，所以大宗正就在外面等着，没有半点办法进入其中。&p;p;lt;/p&p;p;gt;

“朕不生气，对于你们，朕还能什么呢？”&p;p;lt;/p&p;p;gt;

之前朝臣和百姓们都在讨论哪位皇子更受皇帝陛下喜爱，虽都没有准确的法，但总归有个先后顺序，当然这不管是谁在讨论，最不受皇帝喜欢的人一定都是豫皇子，这几乎没有什么争论。&p;p;lt;/p&p;p;gt;

可谁知道，这会儿大祁皇帝表露出来的意思，好像都是厌恶。&p;p;lt;/p&p;p;gt;

没有别的情绪。&p;p;lt;/p&p;p;gt;

“朕在等一个答案，难道你们就让朕一直等下去？”&p;p;lt;/p&p;p;gt;

大祁皇帝的嘴角略微有些嘲弄，不知道是对这些皇子还是对他自己。&p;p;lt;/p&p;p;gt;

六位皇子低着头，也没有人抬头。&p;p;lt;/p&p;p;gt;

这幅画面很诡异，就像是什么传中的场景。&p;p;lt;/p&p;p;gt;

“姜淳。”&p;p;lt;/p&p;p;gt;

良久之后，大祁皇帝还是开口了，他转过身来，看着跪着的某个皇子。&p;p;lt;/p&p;p;gt;

被提到名字的那位皇子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声道：“儿臣在。”&p;p;lt;/p&p;p;gt;

大祁皇帝六位皇子，五皇子名为姜淳。&p;p;lt;/p&p;p;gt;

“朕当初就不该给你起这个名字，可你为什么非要对得起这个名字，真是蠢。”&p;p;lt;/p&p;p;gt;

大祁皇帝微嘲道：“有什么想的？”&p;p;lt;/p&p;p;gt;

淳皇子犹豫了片刻，在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虽然知晓这会儿自己的父皇肯定是知道了自己做出的那些事情，但他依然决定不承认。&p;p;lt;/p&p;p;gt;

“启禀父皇，不是儿臣。”&p;p;lt;/p&p;p;gt;

他咬牙道。&p;p;lt;/p&p;p;gt;

大祁皇帝看着他，没有什么情绪，然后他道：“你觉得朕也蠢吗？”&p;p;lt;/p&p;p;gt;

“儿臣不敢，父皇是这南陵的主人，英明神武。”&p;p;lt;/p&p;p;gt;

大祁皇帝道：“押去宗人府，朕不想再见到他。”&p;p;lt;/p&p;p;gt;

这话是对旁人的，但最重要的还是后面半句，不想再见到这位皇子，这意味着什么？&p;p;lt;/p&p;p;gt;

这意味着这位淳皇子从此便没争夺皇位的可能，只要大祁皇帝还活着，他就永远不可能再出来。&p;p;lt;/p&p;p;gt;

除非大祁皇帝改变想法。&p;p;lt;/p&p;p;gt;

可谁都知道，大祁皇帝哪里是那么轻易便改变想法的人。&p;p;lt;/p&p;p;gt;

这无疑是很严重的惩罚了。&p;p;lt;/p&p;p;gt;

没有审问，大祁皇帝这便一言而决，彰显他无比的权力。&p;p;lt;/p&p;p;gt;

其余几位皇子甚至连求情都不敢。&p;p;lt;/p&p;p;gt;

一个个跪着，没有人敢出声。&p;p;lt;/p&p;p;gt;

有太监走上前来，就要将淳皇子带走。&p;p;lt;/p&p;p;gt;

“父皇！”&p;p;lt;/p&p;p;gt;

淳皇子忽然咆哮道：“父皇你为了一个十几年都没见过的儿子，就要让您亲眼看着长大的儿子去宗人府度过这一生？”&p;p;lt;/p&p;p;gt;

淳皇子素来温和，但在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如此了。&p;p;lt;/p&p;p;gt;

大祁皇帝看着他，没话。&p;p;lt;/p&p;p;gt;

“父皇，你知道不是我，不是我啊！”&p;p;lt;/p&p;p;gt;

他明白，大祁皇帝既然能知道找人杀顾泯的就是他，也该知道真正授意他这么做的还有人。&p;p;lt;/p&p;p;gt;

之前他尚且还能扛下，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不想扛，也扛不住了。&p;p;lt;/p&p;p;gt;

“朕知道，又如何？”&p;p;lt;/p&p;p;gt;

大祁皇帝厌恶的道：“朕惩处你，不为你所做的事情，只为你的愚蠢，你太蠢了，蠢到朕都没有耐心再多看你一眼，你为别人做挡箭牌，那人比你高明，朕姑且便多看他几眼，至于你，朕不想看了。”&p;p;lt;/p&p;p;gt;

是的，大祁皇帝决意惩处淳皇子，不是因为他派人刺杀顾泯，而是因为他太蠢了，之前他对顾泯过，他当然还能活几十年，有精力去培养自己的接班人，但是他还是嫌弃淳皇子太蠢了。&p;p;lt;/p&p;p;gt;

他很不舒服。&p;p;lt;/p&p;p;gt;

所以决定将淳皇子踢出去。&p;p;lt;/p&p;p;gt;

这个时候，跪着的皇子们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那所谓的皇子的试炼其实不是进入大能洞府的事情，而是这些年一直都在进行的。&p;p;lt;/p&p;p;gt;

这咸商城发生任何大事，有牵扯到他们的，他们都必须做出选择，在这一次次选择中，有时候做错了些事情，便会引来大祁皇帝的不满，从而丧失继续的资格。&p;p;lt;/p&p;p;gt;

就像如今的淳皇子，在他诞生的十几年之后，他在今日退出了这个舞台。&p;p;lt;/p&p;p;gt;

有人庆幸，是因为少了一个皇子，他们成功的几率就又大了些，有的人担忧，因为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踢出去的人。&p;p;lt;/p&p;p;gt;

没有人舍得皇位。&p;p;lt;/p&p;p;gt;

但这场不知道还会持续多少年的试炼，却只有一个考官。&p;p;lt;/p&p;p;gt;

那个人是他们的父皇。&p;p;lt;/p&p;p;gt;

什么事情，他都能一言而决。&p;p;lt;/p&p;p;gt;

想到这里，几位皇子都有些恐惧。&p;p;lt;/p&p;p;gt;

“回去吧。”&p;p;lt;/p&p;p;gt;

示意太监将淳皇子带走，大祁皇帝就了这么一句话。&p;p;lt;/p&p;p;gt;

然后他转身走回大殿，等着见大宗正。&p;p;lt;/p&p;p;gt;

几位皇子仍旧高呼，“恭送父皇！”&p;p;lt;/p&p;p;gt;

然后这才起身，然后退去。&p;p;lt;/p&p;p;gt;

几位皇子走在宫道里，很沉默。&p;p;lt;/p&p;p;gt;

淳皇子没有完的话他们都知道是什么，那个背后的人一定是他们五个之一，可是大祁皇帝不想听，所以他们都不知道。&p;p;lt;/p&p;p;gt;

但很多人都有了猜测。&p;p;lt;/p&p;p;gt;

豫皇子走在所有人后面。&p;p;lt;/p&p;p;gt;

“四哥。”&p;p;lt;/p&p;p;gt;

章皇子忽然停下，然后主动开口。&p;p;lt;/p&p;p;gt;

豫皇子一怔，然后停下。&p;p;lt;/p&p;p;gt;

章皇子开门见山道：“四哥也不认为顾泯是父皇的儿子吧。”&p;p;lt;/p&p;p;gt;

豫皇子看着自己这个六帝，想了想之后，然后道：“顾先生不像。”&p;p;lt;/p&p;p;gt;

章皇子笑了起来，一边走一边道：“我也觉得不是，父皇的心思从来都难猜，这次这么主动，又是请进宫又是传出风声的，这可不像是父皇。”&p;p;lt;/p&p;p;gt;

豫皇子苦涩一笑，“你敢你了解父皇？”&p;p;lt;/p&p;p;gt;

按理这身为大祁皇帝的儿子，肯定是最了解大祁皇帝的，可事实上呢？&p;p;lt;/p&p;p;gt;

他们要是真的了解，也就不用这些年里步步为营，走一步都要深思熟虑了。&p;p;lt;/p&p;p;gt;

“所以四哥，这一次就真的什么都没做？”&p;p;lt;/p&p;p;gt;

章皇子意味深长的开口，这才是他想的事情。&p;p;lt;/p&p;p;gt;

只是他等来的就只是沉默，豫皇子沉默着没话，直到离开宫道，走向宫门，他也什么都没。&p;p;lt;/p&p;p;gt;

直到回到了车厢里，豫皇子才皱起眉头。&p;p;lt;/p&p;p;gt;

他们只是猜测，猜测到底谁才是那个皇子，虽他不认为顾泯就是那个皇子，但这世上最多的不就是所谓的例外吗？&p;p;lt;/p&p;p;gt;

“你要真是，我会杀了你的。”&p;p;lt;/p&p;p;gt;

&p;p;lt;/p&p;p;gt;

&p;p;lt;/p&p;p;gt;

大宗正的白发被风吹了很久，然后被一个太监领进了一座大殿。&p;p;lt;/p&p;p;gt;

那位大祁皇帝坐着等他。&p;p;lt;/p&p;p;gt;

“陛下，那个孩子来路不正，不能要！”&p;p;lt;/p&p;p;gt;

大宗正啪的一声跪下，苍老的声音在这座大殿里游荡。&p;p;lt;/p&p;p;gt;

很可惜的是，在他出这句话之后的很长时间里，大殿里都没有回应，那位大祁皇帝没有话。&p;p;lt;/p&p;p;gt;

——&p;p;lt;/p&p;p;gt;

马车缓缓驶向远处，离开咸商城，沿着官道而行，没有要多少时间，便进入了一座镇当中。&p;p;lt;/p&p;p;gt;

这是距离咸商城最近的镇，有很多人，是镇，其实这看着和某座郡城都差不多了。&p;p;lt;/p&p;p;gt;

顾泯驾车，停在了一家酒肆前。&p;p;lt;/p&p;p;gt;

阿桑道：“喝酒。”&p;p;lt;/p&p;p;gt;

顾泯点头道：“好。”&p;p;lt;/p&p;p;gt;

于是两个人便从马车里走下来，走进了那家酒肆里。&p;p;lt;/p&p;p;gt;

酒肆不大，酒客也不多，柜台前有个中年妇人打瞌睡。&p;p;lt;/p&p;p;gt;

顾泯去敲了敲柜台，中年妇人这才忽然惊醒，她正有些生气，就要开口骂人，可看到顾泯相貌之后，忽然便笑了起来。&p;p;lt;/p&p;p;gt;

“这哪里来的哥，生得这么好看，要喝点什么，姐姐请客。”&p;p;lt;/p&p;p;gt;

长得好看的人，自然待遇会很好。&p;p;lt;/p&p;p;gt;

这妇人的一开口，很快便引来了许多人的目光。&p;p;lt;/p&p;p;gt;

阿桑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揉了揉眉毛。&p;p;lt;/p&p;p;gt;

&p;p;lt;/p&p;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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