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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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叔叔, 你好啊。好久没看到你了，什么时候过来玩啊？”顾道。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可惜老方没听出来。

“诶？一到这个，我也在想，我要不要过段时间去旅行啊？”老方回答。

“等等等等，爸，先别，等我身份下来了再。”方阻止。

老方想了想，：“也对。那就再等等。”他想了想, 又：“啊，对了，方啊, 你要记住我跟你的话啊，你反正都在那边工作了, 就在那里找一个。你看看你，到现在了, 都不找女朋友，这样像什么样子呢？很多你以前的同学，估计孩都有……”他还没完，就被顾孝成岔断。

顾孝成有些“虚弱”地往方身上一倚，问：“回不回房睡去了？我今天头好像有点不舒服, 老晕乎乎的。”

方只觉得自己背脊上的汗涔涔而下，都快汇聚成一条溪流了。

“喂，跟你话呢, 回不回房睡觉了，头晕！”顾又强调一遍，简直像在“逼宫”。

方一怒，：“头晕还这么中气十足地讲话？”

在那头的老方压根没觉得怎么了，还：“呀！顾头晕啊？那就去睡吧。”

“不行，方叔叔。我头疼脑热的，想方照顾我一下。”

“哦、哦，这样啊，那杰啊，你也去睡，照顾顾一下，他明天还要去办事，身体要紧。”

方心里想：“他有个屁事办。还‘照顾’……被这种奸诈的人发现了刚刚你跟我的对话，你以为是什么照顾……可怜的我，又要面临被奸^污的风险……”

方犹犹豫豫的，不肯挪动屁股，离开这个台子。

顾把手弄到镜头看不到的地方，掐了方的屁股一把。

方一震，他怕顾等下不顾一切地在镜头前，直播一切给老方看，他爸有可能因此把向来好好的一颗心脏给瞬间吓出心脏病来；于是他就：“爸，那我照看一下他，明天再跟你。我也要洗洗睡了，明天还要上班。”

“好的好的。”老方在那头。

“方叔叔晚安，过来的时候，我带你去玩。”

“好的好的，快去睡吧。多穿点衣服，别冻着。”

“好的。”

顾进了房间，就把方给就地办了。

“你子，绝对有异志啊，拖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跟你爸清楚。现在可好了，他已经开始来催着你结婚了。这个头一开，可不得了，你等着吧，他天天都能来跟你烦一通，叫你快点找对象。”

可怜的方被压着，激^情时，下^体腾涌的一阵浪潮好像能冲刷掉一切，脑袋在极乐过后，明明好像有很多杂质都被浪潮带着冲刷出了体内，仿佛身心都清爽干净多了，却让人陷入一种昏沉的、慵懒的状态，有点想就这么睡去。他有些迷糊地回应：“放心吧。他先归他着，我也不睬他不就行了。”

“你这样不行的，你要知道再过几个月，你身份都有了，我们要去领证的。难道这种事，你也不算告诉他啊？到时我爸妈要来的。就几个月了，你也不想想，你还拖着不，这怎么行呢？”顾平时没这么多废话，但因为这次事态严峻，他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变成了个大妈似的，特话唠，一直跟方叨叨。

这床上的画面有些“太美”，没人敢看。人家女人吹吹枕头风，通常是有用的，那种事之后，女人娇滴滴地倚在男人怀里，细声点她想求他办的事情，通常男人心就软了，十有八九就应下来了；可这厮，刚把人家方强势地在床上办了，现在压着人家可怜的方，由上而下像在让人方聆训似地听他话，而且口气还像个大婶，叨叨叨个没完，这还有个X效果啊。

方听着听着就困了。今天是一个星期天，他一天没出去，就不想洗澡了，想直接这么睡了。迷糊地了两句：“知道了，我过两天就跟他。”

顾从他身上下来，往旁边一倒，躺着，思虑着这件事情要怎么办。

第二天早上，方醒来后，把一条胳膊一条腿架到了顾身上，好像完全没主意似地：“其实，顾啊，我也不知道这事要怎么办？或者你告诉我要怎么跟他，才能让他好接受一点。”

顾把两眼一眯缝，仿佛他已把心一横的样子，：“不如！让我直接发一张我们的激^情照到方叔叔的手机上去！你看怎样？”

方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不妥不妥。你这是要吓死他吗？”

顾心想：“我这都是轻了的，要叫我，我干脆发段我跟你的****到他手机上去，解决问题就是要快准狠！”

方白天去上班了，留下顾一个人在家里，他其实最近也没什么事，上星期刚卖掉一套房子，简简单单二十七万纽国的钱，作为纯利润就到手了。这星期没大事要做，再过两星期才准备要再卖掉一栋的。

他闲在家里，想来想去，就给魏百川发信息，了有关方叔叔一直以来被蒙在鼓里的事情——他也不是被蒙在鼓里，他主要是愣是发现不了。

魏百川一听，原来方到现在都没跟他家里，他就，这样不行的，他不肯去，不如你去。

一般感情都这么稳定了，还不跟家里坦白的，在他们观念里，就是有点渣了；所以魏百川建议顾孝成自己去捅破这层纸。

“额，让我想想。”顾孝成也犹豫。

时间一晃，又是三个月过去了，到了三月末，纽国秋高气爽，浯城春深似海。

老方跟方白天时视频。方他拿到身份了。老方高兴得跟范进中举了似了。

老方正要跟方提一提找对象的事情，可方没给他机会。他很认真地跟他爸：“爸，我不喜欢女人，我跟顾在一起已经四年多了。他家里也支持。”

老方整整两个星期没跟他联系。方已经决定撇除老方的意见了，他已经开始张罗起了跟顾孝成领证的事情。

他们决定领完证，方再工作几个月——凑满一年，然后他就把这边的工作辞掉，在纽国这边，什么事都不做地度大假，度上整整三个月，然后就一起回国去。方在浯城到底还有一门委托经营的文具生意，回去了后就还做那个，可能把生意再做大点吧。

“你跟你爸怎么的？”

“也没有，就很平静地，我不喜欢女人，我跟你在一起已经四年多了，你家里也支持。”

“然后他两个星期没联系你？”

“嗯，我也没联系他。他总需要时间消化的吧。”

“所以我一早就你这个人啊，就是那种‘一声不吭，吓人一跳’的人。”

“别管这个了，你去结婚注册处订时间了吗？还有主婚人也得订一个。”

“好的好的，我去订。”顾没想到方办个事情，有时也挺雷厉风行的。

“我知道注册处旁边有个植物园的，我们到时结完了，就和那些见证的亲友一起去那个植物园里逛逛，逛完了后就在那一区吃饭。——你爸妈来对吧？我爸估计不会来的。”

“这……要不要婚期延后啊？”

“别了，要办什么事就马上办掉，办掉了他也就接受了。拖着的话，一年两年他不定也接受不了。”

“好……诶？你，要不要出动我妈去劝劝他？”

“别了……你爸妈跟我爸……唉，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我怕你妈见了我爸受不了，别到时候连你爸妈都变得不支持了，就烦人了。——快去订吧，别夜长梦多了。”

顾和方把婚期就这么定在了五月十六号。顾父母买了机票就往纽国赶过来。

老方还是没来跟儿子主动话。方也就这么把他晾着。老方像个受了伤的老海狮一样，成天伏在礁石上，暗自伤心，就差淌眼抹泪的了。他动不动就跟琪她哥是个不孝子，还他们俩要跟她哥断绝关系。

琪这时都上初一了，她很淡定地跟她爸老方：“爸……这个、额……我和魏哥哥都收到了请柬，哥跟那个顾哥哥五月十六号结婚。到时……额……魏哥哥要带我过去的。”

“什么！不许去！”

“可是爸，我想去玩玩。”

“你！你！”

“爸，不如你也去吧……我跟你讲啊，这种事情，真跟‘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样，没有办法挽回的。你与其这样反抗，还不如接受，你想想看，人家都要领证了，事情办得要多快有多快，你还当你的意见能当什么决定性的一票吗？不要反抗了。照我，直接接受得了，况且这种事不是挺正常的吗？”

……

那头的顾和方，在欢欢喜喜又紧张地筹备着简洁的婚礼。他们到时要请的人都是圈里人，就算是直的也是多年的朋友，而且是知道他们事情很久了的那些，像这边的大房东和他那些同志朋友，到时都要请，国内的就要请魏百川他们。

顾孝成的爸妈十四号就到了，顾孝成带方去接了机。

他们俩还是住在海边的房子里。而且方当天就改了口，直接叫他们爸妈了。顾孝成看着方，心里想，没想到这家伙不扭捏起来，还是挺带劲儿的么。遥想当年刚在店里住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每回做完，这人就犯病，足见他是个多别扭的人；现在可好，一下子不扭捏起来了，还有些让人不习惯，就像看那个“大话西游”里的唐僧，前面磨磨唧唧成那样，后头一下子话利索了，还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一样。

十五号魏百川和他男朋友，还有琪也到了，又是顾孝成带方去接的机。下了飞机就把他们送到顾家海边的房子里去了，顾孝成爸妈招待了他们。

老方到底没来。

方脸上像没事一下，但心里是担心的，他怕老方一个人在家里会想不开，只不过他没把这层担心给顾孝成听。魏百川看出来了，跟他，没事的，琪的保镖现在跟他住在一个房子里——秦也搬到他自己的房子里去了，成天看着他，不会有事的，还他会定时问问保镖有关老方的情况。

方点点头，没事的，还谢了他。

十六号那天，顾和方先是由房东的一对同志朋友陪着，去了结婚注册处，主婚人在这个地方都得是注册的，有牌照的，顾订到了一个中年白人男人，一看这主婚人的样子，就像个牧师。

这牧师把结婚宣誓的词给了顾和方，方眼一扫，神哪，学了这老半天英语，研究生都读下来了，估计雅思现在考都能有八分了吧，可这上头愣是有五六个生词。

他问顾，顾就跟他讲那些词；但这临时临了的，讲一遍也记不住，方心里就悔恨，怎么不预先在家里先背下来。到时在证婚的地方，那主婚人得念一遍，他们再跟着念一遍的，到时他要是念得磕磕绊绊的，那多难为情啊。

注册处是一个长方型的大楼，外面的绿化挺好，像个公园似的，这地方跟中国的市政机关的建筑和布局像极了，方现在正和顾他们站在楼外的公园式长椅前，他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正身在中国。那牧师给了他们这个要念的词之后，人就回大楼里面去了。

顾见方一副禁耐不住压力的样子，就把他拉到一边，：“我们坐在这里，我给你多几遍。”

这时，第二拨人也到了，是顾孝成爸妈他们，还有房东他们。大家都在大楼外站着。顾方和他们完了招呼后，顾就又教方念那几个生涩词。

他每个词了二十几遍，方又连起来念了十来遍。

这时，远远地就见那个证婚人从大楼一楼的入口处探了个头出来，点了点手腕，意思是时间到了。

顾方都穿正装。他们就这么进楼去了。

那些亲朋也围随着进楼去了。

给他们证婚的那间办公室在二楼。大家上了二楼。

在门口等了五分钟左右，前一对就由那办公室里出来了。

顾方和亲朋就进那办公室里去了。

不大的一间房，一张大办公桌，后头坐了一个注册处的办事人员，到时这人要在文件上签字的。

主婚人站在左侧桌前，顾方站在桌子的正前方。

主婚人让他们分别跟着他念。

一般要是男女结婚，就是丈夫先跟着主婚人念，再是妻子跟着主婚人念。

这主婚人也不知是不是对顾方有先入为主的概念，他先向顾示意了一下，顾就先跟着他念。等顾念完了，才轮到方念。方念的时候，很紧张，怕自己不记得发音，所以没顾得上想这先后的问题；等到他念完了，安全过关了，才想起：“呀！不对啊，这主婚人也太看不起人了，他怎么直接就判断我是在下面的那个？”

作者有话要：　　等这一天是不是很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