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纨绔子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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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沈铎严？饶了她大哥林碧峰？

难怪王姨娘一改往日阴阳怪气的行止，中规中矩地行礼，和和气气地话，捎带着还把她的贴身丫鬟狠狠夸赞了一番，原来都在这等着呢。

林玉慈略一思索，低声道：“姨娘指的什么事儿？不妨直。至于能不能从王爷那讨下来情面，我可不能贸然就应了你。”

王姨娘一听，抽出帕子，在脸颊处轻轻擦拭一番，转脸便换上了一副悲戚戚的表情。

“前日，你大哥哥和一班公子哥到醉春风吃酒”

“醉春风？”不等王姨娘完，林玉慈皱着眉头问道。

“呃”，王姨娘一副见怪不怪的神色，翻着眼皮辩解道：“虽然挂的是风月楼的牌子，可你大哥哥一向是安分的，到醉春风也只是吃酒而已，从不曾在那里做过什么糊涂事。”

林玉慈不由冷笑，心里暗怼，都到妓院喝酒闹事了，还算是安分吗？

再抬眸时，也没什么耐心跟王姨娘客套周旋，催促道：“既然大哥哥安分守己，那何须我再去找王爷讨情面？难不成，王爷他还管束着大舅子，不让他逛妓院不成？”

王姨娘被她这番话噎得面红耳赤，愤愤争辩道：“当日里，到醉春风吃酒的公子哥，不下十数个，高家三公子也在。当时大家吃得高兴，高家三公子喝醉了，跟王爷麾下一个姓曹的参军起了争执。那军爷，这么高，这么胖，一双大足足蒲扇那么大”

王姨娘边边夸张地伸长双臂比划着，把那个曹参军形容得像是妖怪一样。

林玉慈神色淡淡，揶揄道：“后来呢？莫非那曹参军变成吃人的妖怪，把高家三公子吃了不成？”

王姨娘喝了一口茶，摆着道：“咱们又不是讲的神鬼故事，你听我慢慢。高家三郎，你是了解的，素来文弱秀气，哪儿是军爷的对，不出几下，便被那姓曹的扛起来，重重摔在地上，当时就听得“咔嚓”一声”

王姨娘讲到精彩处，不再言语，只瞪着一双吊梢眼定定看着林玉慈，两只心朝上，重重地拍了几下。

“后来呢？”

林玉慈仿佛听了一段评书，正听到兴头上，书人故意卖关子不讲了，心思被吊了起来，不由催促道。

“后来，高家三公子的一条腿，就生生被摔折了。你大哥哥的为人你是了解的，素来重义气，跟高家三郎最是亲厚。看朋友遭了这么大的灾祸，自然不能袖旁观。顾不上那曹参军凶狠异常，便壮着胆子冲了上去。”

接下来的故事必定有趣，就连一旁侍奉茶水的丫鬟，都停下里的活计，盯着王姨娘，等她继续下文。

王姨娘一下子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心下很是受用，不由卖起了关子，也不顾旁人催促的眼神，堪堪停下来，转身端起茶杯，慢悠悠喝起茶来。

又来这套！王姨娘的表演欲真是旺盛，当街叫卖倒是屈才，应该送到戏班子里，才算合了她的心意。

林玉慈心里抱怨，可面子上依旧淡淡的，道：“姨娘，你所求不过是让我跟王爷讨恩情，饶了大哥哥，却为何到大哥哥时，又扭捏着不往下？莫非你让我两眼一抹黑，什么情形也不了解，就贸然跑去找王爷情？”

王姨娘一听这话，也不敢再拿乔，遂继续道：“虽然那曹参军凶狠异常，你大哥哥他也是不怕的，借着酒气冲上去，欲帮高家三郎出了这口恶气。不料一时慌张，上失了轻重，不及走到那人跟前，失把赶来劝阻的店二给伤着了。”

“伤着店家？”林玉慈问。

王姨娘不情不愿点点头。

“伤得如何？擦破了皮，还是打破人家的脑袋？姨娘倒是细一二。”

王姨娘低头整理了一下她黄灿灿的裙子，堪堪道：“你大哥哥高举一把椅子，想去砸那曹参军的脑袋，不料不胜酒力，半道胳膊没了力气，椅子掉下来，砸到了店二的头上，破了一个洞。”完两一比，比划出核桃大的一个圆。

王姨娘语言表达极为精准，短短几句话，就把事情交代了个一清二楚。林碧峰和高沧赟两个酒楼闹事的过程，被全景还原。

林玉慈在心里暗骂，这俩纨绔子弟还真是臭味相投，十足十的草包公子哥。

可不等林玉慈话，一直闷着不言不语的林彤佩开口道：“娘，哥哥这样惹是生非，就应该给他点教训，趁早关到大牢里好好反省，省的以后再到处闯祸。”

王姨娘一听，立时生气起来，扭身用帕子遮着，伸到林彤佩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直把林彤佩掐得不住倒吸凉气，左躲右闪。

林彤佩不服气，一边躲着王姨娘的“教训”，一边道：“本来就是，每次大哥哥惹祸，爹爹要责罚他时，你就护着，我看你能护到什么时候？再了，哥哥不过比陵王殿下上两岁。你看人家，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早领兵打仗成了一不二的卫将军。他呢？”

林玉慈这才明白，合着不是林彤佩三观正，而是有了陵王的对比而已。那丫头一提沈铎严，就是一副眼冒精光的花痴样子，一提她哥哥，则换上一副厌烦的神色。

林玉慈懒得理她们，也不劝阻，扭头看向一旁。

王姨娘“教训”了林彤佩几下，直把她“教训”得表面上服了软，这才转身跟林玉慈继续求情：“孩子家家，什么都不懂，咱们别听你妹妹瞎胡。咱们家三个孩子，就属大姐最知书达理。要我，你大哥哥不心伤了店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打发那店二几两银子，便可了事儿。

可谁知，因着你的关系，高家三郎一听曹参军乃是王爷麾下，便在他爹高国舅面前骄纵起来，非要王爷亲自上门赔礼道歉方才作罢。王爷这边，刚刚立了战功，得了皇上的封赏，自然是不允的，便借揪住你大哥哥的错处，非要怂恿着店家去报官。

现如今，你大哥哥夹在中间，左边是妹婿，右边是发，两方都亲厚，哪方都惹不起，自己却像是风箱里的耗子，两头受气，实在是冤枉得很。

大姐，念在兄妹之情，你回头跟王爷求个情面，让他高抬贵，饶了你大哥哥这一回，也算是全了他们舅子妹婿的情分。

至于他跟高家三郎的恩怨，你们三人商量着来解决，好不好？”

王姨娘一口气完，却把林玉慈越越乱。

什么高家三郎？什么高国舅？一听就像是纨绔子弟、祸国奸臣。可是，跟她林玉慈又有什么关系？

听王姨娘的口气，她和高家三郎之间，貌似还有一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八卦的火苗在心里疯狂燃烧，可她又不能直截了当去问。

遂端起茶杯轻缀一口，略一沉思，状若无意问道：“高家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