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辱负负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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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扬也不确定,“除了爹，只有她跟娘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她都不知道,你我只能等明年。”

楚白白想想他大兄得不无道理，就让楚扬的丫鬟去找他们侄女。

片刻,姑娘跑进来就问，“叔，有什么好玩的？”

楚白白很不客气，“想多了。有事问你。”

姑娘很失望,继而一想今天没有不等明天没有。她见天过来,总能碰到。随即问，“啥事啊？”

楚白白看向他大兄,你问还是我问。

楚扬开口道：“你奶奶最近有没有出去过？”

姑娘不禁“啊”一声,“就这事？天天都在下雨,往哪儿去啊。”

楚扬噎住了。

楚白白道：“还是我来问吧。下雨之前都去过什么地方？”

孩仔细想想，给出肯定答案，“没有。”

楚白白觉得不可能，“没带你去东西市看宅子或看店铺？”

孩摇头，“没有。”

楚扬顿时确定“买宅子”只是糊弄楚白白，“有没有见过什么人？咱们家的人不算。”

姑娘不禁问：“咱们家的人是咱们府里的,还是不是咱们府里的？”

楚扬笑了，“当然是指府里的人。”

姑娘立即：“有一个。”

楚扬和楚白白相视一眼,就是他！

姑娘没注意到两个叔叔的动作,继续：“跟爷爷话好不客气。”

哥俩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

楚扬试探道,“娃娃，你的该不会是陛下吧？”

姑娘惊得瞪大双目，她还没大叔叔怎么就知道了啊。

楚白白不禁双叉腰,一脸生无可恋的看向他大哥，得，白问！

楚扬不死心，“陛下什么时候来的？”

姑娘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吃樱桃的时候。奶奶上树给我摘樱桃，他还奶奶也不怕摔死。我不喜欢他！”

楚扬笑了，“他是觉得你奶奶年龄大，不能爬那么高。然而，好好跟你奶奶讲，你奶奶必然不听，他才那么你奶奶。你知道陛下是做什么的吗？”

姑娘很诚实，道：“不知道。奶奶他不算外人。大叔叔，他也不是咱们府里的人吧？”

楚白白接道：“不是。他是皇上，住在宫里。”指一下皇宫所在方向，“就是那里儿，跟你皇后姑奶奶住一起。”

姑娘又惊得张大嘴，“他就是那个天下最大的皇上？”不待两个叔叔开口，就忍不住，“怎么看起来不像啊。”

楚扬好奇，“你以为皇上长什么样？”

姑娘想了想，“身高丈二，脑袋这么大，耳朵这么大，嘴巴也这么大。”两只在空中画了个圈。

楚扬哭笑不得，“那还是人吗。比熊瞎子还大。”

姑娘有自己的理由，“皇上天下最大啊。”

楚扬：“对，但他也是人，并不是神仙。这个先放一放，告诉叔叔陛下是来找你奶奶的，还是来找你爷爷的。”

姑娘伸出两根指。

楚白白忙问：“知不知道找他们什么事？”

姑娘老老实实摇头，“陛下不准我听。还要我回家。奶奶让我去游戏室，他们没进屋，好像在樱桃树下讲的。”

楚扬不禁看向他弟，你怎么看。

楚白白不假思索，道：“如果是朝政，陛下必然会使人来宣爹。如果事一桩，陛下也没必要找来，下朝后随便跟爹一声便可。不是事又不是朝政，还能是什么事？”

楚白白着实想不通。

楚扬也想不明白，“娃娃，下次陛下再来找你爷爷奶奶，偷偷听听他们讲什么，回头你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

姑娘摇头，“爷爷奶奶知道会生气的。”

楚扬：“你爷爷奶奶要揍你，只管往我身上推，我替你挨罚。”

楚白白跟着，“也可以是我逼你的。这样行吗？”

姑娘想想，看着两个叔叔，“给我买好多东西？还带我出去玩儿？”

楚扬点头。

孩伸出指，“拉钩！”

楚扬笑着把递过去，“等一下爷爷奶奶见着你，问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们找你什么事，有没有想好怎么回答？”

孩想一下，“我想吃糖人，让叔叔给买，叔叔不给买。大叔叔，回头给我买糖人吗？”

楚扬点头，心，买回来我会当着你爹的面给你，你一样吃不到。

姑娘抿嘴笑了，“我晚上可以不回去吗？”

楚白白开口道，“我让人跟你娘一声，晚上想吃什么？”

家里从不缺吃的喝的，姑娘来之前刚吃了半碗石榴籽，这会儿不饿，直言道，“都行。我找奶奶玩去啦。”不待他俩开口，就往主院跑。

楚扬望着姑娘欢天喜地的模样，不禁担忧，“她不会告诉娘吧？”

楚白白道：“不会。跟你拉钩了。”

楚扬放心下来，“我们也过去，免得爹又以为咱们在密谋什么。”

起他爹，楚白白脑海中灵光一闪，又觉得不可能，不禁摇了摇头。

楚扬见状不由得停下，“怎么了？”

楚白白下意识想没事，一想屋里除了他大哥也没旁人，便：“我总觉得娃娃的事跟爹以前提过的事是同一件事。”

楚扬忙问：“什么事？”

楚白白道：“出游。”

楚扬：“游玩？可是还有陛——等等，陛下不会也想出去，然后让爹娘随驾？”

楚白白点头，“不是没有可能。”

楚扬不禁皱眉，“可是娘是女子，一行男子带一名女子，我觉得不可能。应该是别的事。”

楚白白：“除了这事，还能有什么事？”

楚扬不上来。

楚白白见状，继续：“陛下和爹爹关系甚好，句情同足也不为过。他出去不可能不让爹随驾。爹走了，不让娘去，娘也会偷偷跟上去。

“陛下若敢命人把娘绑起来，或者关起来，一旦娘重获自由，就敢撺掇太子提前登基。娘亲干得出来。”

楚扬和弟弟一眼了解他们的娘，给她一根无限长的棍，她真敢把天捅破。

楚扬仔细想想近些天的事，“不可能！爹娘都走，府里怎么办？再了，朝中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今儿天气又这么好，想去随时可以去，为何要等明年？”

这也是楚白白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楚扬见他眉头紧锁，正想想不通就别想了，心中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娘不会是要给我亲吧？”

楚白白猛地看向他大哥，“不可能吧。”

楚扬：“没什么不可能！”着就往外走，“我得去提醒娘，我暂时没有成亲的打算。”

楚白白连忙拉住他大哥，“你这一去就算是真的娘亲也不承认。先静观其变。找到证据再出击，娘想不承认都不行。”

楚扬想想也对，“顺便再让娃娃打听打听，娘看中的是哪家姑娘。”

次日清晨，姑娘睁开眼对上一张分外熟悉的脸，吓得瞬间清醒，心翼翼的问：“大叔叔，您怎么在这儿？”

楚扬把她拉起来，“大叔叔跟你件事。”

姑娘苦着脸，道：“又有事？你一天天咋这么多事啊。”

楚扬乐了，“还想不想出去？”

姑娘抬拨开挡在眼前的头发，扬起笑脸，“大叔叔有事尽管吩咐，侄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楚扬不禁捏捏她的脸，“跟谁学的？”

姑娘认真想想，“奶奶给我讲的故事里的。大叔叔，这么早找我到底啥事啊？”

楚扬把昨天的打算同她出来。姑娘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要哭不哭，“又要我当坏人？我不要，我还是个孩子，不可以学坏。”着从榻上跳下来。

楚扬伸把她抱回榻上，盯着她的眼睛问，“你想要个疼你的婶婶，还是想要个凶巴巴的婶婶？别急着回答，疼你的婶婶给你买好吃的，凶巴巴的婶婶不但会骂你，还有可能揍你。”

丫头哼一声，“就会吓唬我！以为我不知道？奶奶武功高强，婶婶彪悍如母老虎，奶奶也能把她收拾的跟猫咪似的，她骂我打我？我不骂她打她都是给你面子。”抬指着楚扬，“你再骗我吓唬我，我就告诉奶奶，你要我当坏人。”

楚扬顿时慌了，“叔叔没吓唬你，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她在我和你奶奶面前装的贤良淑德，面对你时凶巴巴的，你我们该帮谁？”

姑娘不假思索，道：“帮我！”

楚扬：“你她凶你，如果她你骂她，我们又都没看见呢？”

姑娘认真想想，“那你可以不要娶她啊。”

楚扬提醒她，“我就是不想娶，才让你帮我偷听你奶奶是不是在给我亲，不是最好，是的话咱们找人查查她，免得你奶奶被骗。”

姑娘点头，“你得对！不对，奶奶也可以查。”

楚扬头疼，这丫头的脑袋怎么转这么快。

楚扬深吸一口气，拿出对付死人的耐心，“你还，不知道大人亲，长辈都会使人查对方。她知道你奶奶定会查她，她就会提前打点好，你奶奶只能查到她想让你奶奶知道的。我这么你能明白吗？”

姑娘不大明白，但她大概听懂了，“我们是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楚扬点头，更想知道，“你奶奶平时都教你些什么？怎么连攻其不备都知道。”

孩下意识问，“我不该知道吗？”

楚扬噎了一下，叹气道：“该。这么你答应了？”

孩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口气，“为了你，为了我，为了我们大家，我只能忍辱负重啊。”

楚扬呼吸一窒，随即好气又好笑，“那您辛苦了。”

孩挥挥，“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

楚扬担心再跟她下去自个英年早逝，干脆喊丫鬟进来伺候，他去给他爹请安，顺便试探试探他爹。

然而，林寒和楚修远就没想过给他亲，楚扬自然什么都没试探出来。

午时一刻，楚修远回到家，反而跟林寒，“你有没有发现咱家几个孩子有点不对劲。”

林寒道：“早上就发现了。”

楚修远不禁问：“出什么事了？”

林寒摇头，“不知道。憋不住自己会。”听到啪啪的脚步声，往外看去，他们家姑娘一拿着一个又红又大的石榴朝这边跑来。

待她到门口，林寒就忍不住，“快吃饭了。”

姑娘跳进门内，“我知道。”递给楚修远一个，“爷爷，给你。”

楚修远笑着问：“帮你剥？”

孩摇头，“我不要吃。”另一个递给林寒，“奶奶，给。”

林寒伸接过去，“你不吃摘它做什么。”

姑娘道：“不是这边摘的，在我家摘的。我娘要给姥姥送去，我不想给她，我娘做人不可以这么气。我也觉得不可以气，就想把最大的挑出来，给姥姥的。可是我只有两只，只能挑两个。”着，还一脸可惜没多长几只。

孙家夫人挺疼外孙女的，林寒想不通她为什么不喜欢她姥姥。

林寒把石榴放在一旁，给她倒杯水，趁着孩喝水，整个人放松下来的时候问，“你姥姥数落你了？”

孩把水咽下去，“没有。但她好烦，见着我就，帮你娘照看弟弟，你是姐姐，要疼弟弟什么什么的。弟弟有好几个奶娘，都不用娘照顾，干什么要我照顾。弟弟都不会话，我怎么疼他啊。”不待林寒开口，姑娘就问，“奶奶，同样是祖母，她怎么不能像你一样啊？”

楚修远乐了，“她比你奶奶年龄大。你有所不知，人老了就爱唠叨。”

姑娘想她奶奶也老了，扭头看到她奶奶满头乌发，面容白皙不见皱纹，又想到她外祖母有好多白头发，脸上的皱纹都硌，“那我也不喜欢她。”

林寒笑着：“不喜欢就不喜欢。今天学的什么？”

姑娘刚满四岁，可以握住毛笔，林寒就让楚沐给她请两个老师——每天上午和下午各一节课。其他时间或跟着她府里的绣娘学女红，或来这边跟林寒学算术。

林寒担心孩多了越发厌恶孙家夫人，这才转移话题。

孩闻言果然把她外祖母抛之脑后，掰着指向林寒禀报今天都学了哪些东西。随后就问林寒，“我都学了这么多，下午可以休息吗？”

林寒：“不可以！”

孩瘪瘪嘴要哭给她看。

林寒不上当，“也不是不可以，”孩眼中猛一亮，等她继续。林寒见状，险些笑喷，“你三个叔叔最讨厌逃课的孩，还想让他们领你出去玩，就乖乖去上课。我没有吓唬我，不信回头问你叔。”

傍晚，孩又跑过来，见楚白白在摘柿子，一蹦三跳过去，就：“叔，我可以帮你拿柿子。”

楚白白身为过来人，一听话音就知道孩有事，“又想干什么？”

姑娘这次真想哭，“我啥都没，你咋又猜到了啊。”

楚玉从外面回来，正好听到这句，不禁：“你的那些伎俩都是你叔以前玩剩下的。吧，想干什么？”

姑娘期期艾艾地问：“明天可以不上学吗？”

楚玉想可以，接着一想不是休沐日，“不可以！”

孩不禁叹了口气，嘀咕道：“就知道是这样。”

楚玉笑了，“知道你还问。”往四周看一眼，不见丫鬟婆子，也不见爹娘，楚玉声问，“娃娃，你叔交代你的事打听到了吗？”

姑娘回想今天一天的发现，“爷爷奶奶啥事都没有。”

楚白白递给她一个脆柿，“不急。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楚玉气笑了，“你爹娘是狐狸，你是什么？”

姑娘脱口而出，“狐狸。”

楚白白道：“那你就是狐狸。”

姑娘见过狐狸，跟他爷爷奶奶去芙蓉园采蜂蜜的时候看到的，还是好几只白狐。姑娘觉得狐狸挺可爱的，闻言点一下头，“我是狐狸。叔叔，你为啥总想知道爷爷奶奶的事？”

楚白白：“我怕你爷爷奶奶跑了。”

姑娘没听懂，不禁问：“跑什么？”

楚玉接道：“天南海北走到哪儿是哪儿。走累了再回来。长则一两年，短则三五个月。娃娃，三五个月见不到你奶奶，想不想她？”

姑娘使劲点一下头，“想！”

一墙之隔，林寒和楚修远同时停下，面面相觑。

孩他姥姥爱唠叨的时候，林寒没表态，心里却把此事记下来。

下午楚修远无事，林寒就和楚修远去隔壁找楚沐和孙娉婷，跟他们聊楚娃娃的事儿。

当时姑娘正在跟老师学画画，放了学就直接往这边跑，以致于根本不知道她爷爷奶奶没在家。

林寒拉着楚修远的胳膊退到楚沐那边墙角，就问，“二宝怎么知道我们要出去？”

楚修远不禁：“不是你的？”

林寒：“陛下都不打算告诉太子，我即便想也不敢这么早就出来啊。”

楚修远奇怪，“那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怪不得今儿那么怪。”

林寒仔细想想三个孩子的态度，楚白白个熊子竟然能忍住没问，“应该只是猜测。大宝宝要是真知道，早嚷嚷出来了。”

楚修远想到他儿子的狗脾气，“有可能。”着，顿了顿，“以后权当没这回事。免得他们真猜出来。”

林寒：“你也跟陛下提个醒，太子敦厚善良并不傻。”

楚修远点头，“明儿见到陛下我就。”随即不禁皱眉，“怎么感觉跟做贼似的。”

林寒就想反驳，一看他俩还在墙角，忍不住笑了，“我觉得更像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