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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眨了眨眼。
江航一愣。
什么叫做……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
段清没有听到女子后面低语的那两句, 但他听到了“你是段翎前男友”这句。的确,江航以前跟段翎在一起过。
而自己的母亲,最憎恨的就是段翎母子二人了!
毕竟一只眼珠子的毁灭之仇!
段清为江航捏了把冷汗。
母亲嘴角上扬,笑的很是奇怪。
“妈, 是我喜欢阿航的, 阿航跟着我也很好, 他这些年从来没跟段翎有过什么交集……是吧,阿航?”
江航瞪着圆圆的大眼睛, 还在想着那句“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思路跟段清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段清看他, 他半天都没什么反应。
“阿航?”
“啊……对对对!”江航回过神。
甭管段清了什么, 全部点头如捣蒜。
“真的吗?”段夫人瞅着江航的脸, 突然使劲儿地捏了一把,“真有那么喜欢?”
“喜欢喜欢啊……”
江航都不知道段夫人的是什么喜欢,就只顾着点头。
却见段夫人下一秒钟,一脸阳光灿烂的微笑看向段清,
“你看!江航明明就很喜欢你嘛!还跟我不自信!”
“……”
“那你俩明天就回国去领证吧!”
“嗯……哎哎哎啊???”
*
这趟岛子国旅行, 就这么道回府。
本来段清是劝林导他们要是想留下来, 再给其他片子采采景, 也行。吃住的都算到他的头上,好了来拍摄的, 结果却闹出一堆事情耽误了。
林导开始是挺不高兴的, 你两个主演都跑了,他们剧组还留下来干嘛?
他刚想数落段清两句,
突然就看到一个右眼缠着白色绷带的漂亮女子从段清身后走出来。
“这是……?”
“哦,忘了介绍一下,沈欢, 我母亲。”
林导立刻眼珠子都蹦出来了。
沈、沈欢?
就是那个、那个这些年一直在网络上十分出名又神秘的霸榜音乐制作人?!
天!
他一直知道段清的母亲很厉害,因为段家实在是太出名了,那些豪门风流事想不听都难。
但没见过真人,不知道原来段夫人,竟然就是沈欢巨佬!
“听就是你子,阻止我儿子回去结婚?”
段夫人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露出标志性的右眼绷带。
“没!绝对没有的事!”
林导当场双手赞同回国。
“段总结婚,怎么可能耽误?!我第一个赞同……啥?!!!结婚!!!段清你要回去结婚?!”
登机的时候,夏乐终于获得了一次与闺蜜江航话的机会,他眨巴眨巴双眼,看着同样跟他眨巴眨巴双眼的江航,
泪汪汪道:
“呐,航航……你、你怎么就这么、这么便宜了那狗子!怎么就、就这么把自己给嫁了!”
“是啊……我为什么就这么、嫁了……?”
江航脑袋晕乎乎的。
飞机起飞,缩在头等舱里,空乘姐姐甜甜的声音在撩拨空气,段清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两人看不清楚对方,他能听到段清低声与空姐了几句话,空姐立马倒了一杯热乎乎的牛奶,交给段清。
段清轻轻敲了敲他的舱板,
“把牛奶喝了。”
“啊?哦……!”
江航接过牛奶,口口抿着,窗户外,是已经黑暗了的天。
坐在飞机另一侧的段夫人的脸,借着灯光隐隐约约倒映在了江航眼前的玻璃上。
为什么就这么同意了回去跟段清领证呢?
他脑海里开始闪现一些零碎的片段——
一天以前。
咔嚓!
银刀滑落。
完美地将煎至刚好的牛排切割,刀子插入□□中,血水混合着红酒在盘子里流淌。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会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吗?”
“段夫人……”
“想知道?”
“想!”
江航当然想知道!
“想知道的话……”段夫人吃了口鲜血淋漓的牛排,突然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用吃掉牛排的银刀戳了戳江航的脸颊,
“叫声‘婆婆’,我就告诉你~”
“……”
段夫人别看一天到晚喜欢缠绷带扮鬼怪吓唬人,但认真起来气场是十分强大的,段清也拿她无能为力。
况且婆婆要单独“会谈”儿媳这种事,身为儿子,就是无能为力啊!
我是儿子我是儿子我是儿子。
唉!
向来对事游刃有余的段氏当家人,第一次陷入了苦恼。
江航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完全就是随心所欲,不开心了一个盘子扣过去。他妈这些年虽然不住在一起,但想起来当年段翎母亲泼硫酸时,当场翻手把剩余硫酸的瓶子倒在了段翎母亲的胸/罩里。
嗯,两个都不好搞!
“放心,你妈我会游泳的!”
段夫人见段清一脸黑色,揽过江航的肩膀,笑嘻嘻地出了酒店。
“妈!你要带阿航去哪儿——”
“要你管!”
段夫人还不忘回头,对着段清坐了个鬼脸,
“去爬山~”
黑森林里面,圆井里水波被雨滴落的荡漾。
段母坐在复古式的梳妆台前,用精巧的木梳梳着头发。
“好看吗?”她指了指头上那朵彼岸花的簪子。
江航坐在她身后,默不作声。
“这可是段清的爸爸亲手为我造的。”
段夫人也不生气江航不回答她的话,挺开心地自顾自陷入回忆,
“那时候我被那妖艳贱货泼了硫酸,整个右眼珠子都给毁了。段清的父亲为了挽留我,用了各种手段。我怎么可能同意啊,但句实话我还是很爱很爱那个男人的,看到他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连一点儿尊严都没有了。”
“我突然就一下子释怀了,那个女人其实也挺可怜。罪魁祸首还是这个没受得住诱惑的男人!于是我就指着那不要脸的□□和她那私生子,问他是不是想让这两人活命?”
“你猜段清的父亲怎么回答的。”
“……怎么,回答的?”
“他‘只要能让我回来,愿意把所有的财产全部留给我肚子里的孩子,分文不给段翎母子。”
“那我哪儿能同意呢!好歹也是段家的血脉,我得识大体啊!我就摇了摇头,然后用头顶上刚完工、还没嵌入黑宝石的彼岸花银簪,指着段清父亲的右眼珠子,道——”
段夫人取下簪子,沿着自己缠满绷带的右眼,一笔划下,
“‘你把你右眼珠子也挖出来,给我的簪子做黑色花蕊,我就原谅你’。”
!!!
江航瞬间毛骨悚然,感觉到后背都凄凉凄凉的,艰难地咽了下喉咙。
“那、这簪子……”
“这簪子啊……”段夫人左眼中闪动着森森的光茫,用拇指揉捏着上面花蕊的黑色部分。
!
靠!
不会、不会是真的吧!
“扑哧——”
“骗你的啦!”
段夫人见江航真的吓着了,腿都在画圈圈,突然一下子捂着嘴笑了起来,揉了揉他的头,
“看你紧张的。”
“……嘤嘤嘤。”
“要喝点儿什么吗?”揉了一会儿脑袋,她站起身,走向门外,对江航道,“我去给你点儿新鲜的井水?”
!!!
“不不不!不用!不用!”
江航连忙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艹!那口井!谁知道发生过什么?!
“怎么,怕鬼啊?”段夫人一眼就是破了江航的心思,转回身坐回了生锈的木凳上,
她量了一圈已经吓破胆、正哆嗦着双腿正襟危坐的江航,突然就裂开嘴,笑了笑,
“你这个模样,跟你身体的原主,还挺像的!”
“以前段翎那疯子知道这红房子里有他爹留给他、结果被我娘家还有段家一并抢走并归为段清名下那十二个亿的遗产时,可发狂了,天天跑来要砍死我。哦对,当时你那个身体的原主,就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来我面前瞎晃荡!”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座别墅,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别墅。”
“你有听过,彗星到来的那一夜,么?”
*
江航喝完牛奶,就从飞机前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空白的袋子,撕成两半,左一下右一下,叠了两个人。
他把两个人立起来,然后推倒其中一个,这个动作重复了好几遍,百无聊赖地看着。
“想什么呢?”段清正在看书,见江航嘟着嘴趴在台面上,很可爱很可爱,他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江航毛茸茸的脑袋,手感怪好的,“是我妈她跟你了些什么吗?”
自江航跟着段夫人出去一趟后,神经就一直怪怪的。也不是难过也不是受到羞辱,不上哪儿怪,在旁人眼里可能依旧闹闹乐乐呵呵,但段清不是别人,他实在是太了解江航了。
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江航心里有什么事情。
“没。”江航摇摇头,继续趴在桌子上。
段清知道他不愿意开口。
“呐,清清~”
“嗯?”
“要是我突然有一天,变了一个人,你会怎么办?”
“变了一个人?”
“唔……就是突然间变成另外一个人,但身体还是我的身体,大脑意识却是另一个人的。比如就像我突然间失去了跟你在一起后这四年的记忆,变回了四年前的那个‘江航’,那你会怎么对我呀?”
四年前的江航,还是段翎的男朋友,还不认识他段清。
段清想了想,微微一笑,
“你要是敢忘记了我,继续跟我哥重温旧时光,信不信我就断了你的腿,然后把你囚禁起来。嗯……就跟你以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漫画,把爱人锁在屋中,一辈子不见天日。”
“啊?!”
“好残忍!”
江航抬头,摸了摸段清的脸,“你吓唬人!”
“我的是我突然失忆了,又不是故意忘记你去找段翎。你、你好歹也得一句‘我会慢慢等你想起来’这种甜甜的话吧……真让人桑心!”
“那阿航你当年明明那么爱我哥,为什么突然之间,就突然要抱我的大腿呢?”
这个问题其实是很犀利了。
江航一愣。
他该怎么回答?
,其实我并不是原来的那个江航,壳子还是,但里面的瓤早就换了个个儿?
段清转回头去,翻开报纸遮住自己的脸,然后用很淡很淡的语气,不像是他似地飘飘道,
“江航,你要是真的不想跟我结婚,其实没必要这么多理由的。失忆是个很好的借口,或许哪一天你真的发现你还是放不下段翎,一个失忆我的的确确就拿你没办法了。我要是真有那个本事狠下心来把你囚禁起来,你早就跟剧本里那个‘□□老师’没什么两样。”
“我……”
“好了不要了,飞机上还有其他的人。我有点累。”
江航看到段清把报纸合上,闭上了双眼躺在座舱里,身体凹陷了下去。
他该怎么解释?
我没有不想跟你结婚啊!
其实,我……
嗡嗡——
江航从口袋里拿出震动了一下的手机。
是段夫人发来的微信。
江航点开页面,就看到了对话框里,C市最好的精神病综合症医院的地址。
*
“以前做过‘人格分裂’方面的检查吗?”
穿着白色大衣的医生从胸前口袋里拿出一支中性笔,对着最新出炉的报告,和蔼地开口问道。
江航穿好衣服,从病床上直起身,
摇了摇头。
旁边是坐在旋转椅里,撑着手指玩的段夫人。
医生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报告。
“平日里头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时候,比如‘突然间失去意识’或者‘突然间昏倒’?”
“没。”
江航的一直否认,让这名精神科最权威的大夫眉头紧锁。把江航拉过来的段夫人倒是不急不慢,继续撑着手指发愣。
半天,医生再次抬头,挺严肃地问道,
“要实话!”
“我的都是实话啊,的确没有过任何异样!”
他连跟段清做/爱都没晕过去过!人很清醒!
“没症状的话,为什么会怀疑自己有‘人格分裂’?”
“啊呀!医生!”
没等江航接话,段夫人先不乐意了,她把手里刚拿出来的红指甲油塞回包包里,嚷嚷道,“您就,江航是不是存在‘第二人格’吧!”
“……”
大夫第N+1次翻看着江航的检测报告。
然后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数据上显示,他的确是存在‘第二人格’。”
“而且这个人格的意识,相当完整,就像是把另一个人的记忆强行塞入了大脑内一样。嗯……如此完整的第二人格,你却自己从未有过被这个人格影响的状况,的确是很奇怪啊……”
一出医院,段夫人就把江航急急忙忙拉到了购物超市,然后拿出手机,先给自己还有江航拍了张合影,用微信传给了段清,并附上地理位置。
段清很快就回了信息,但同时还给江航也发了条,问:
“我妈没有为难你吧?”
“没。”
“阿姨人很好。”
“跟我在一起呢,段清是不会知道你去哪儿的。”段夫人收起手机,找了家清吧,拉着江航进去,
“螺丝起子,不要苦酒。”
“我……我要杯柠檬水就好。”
酒吧里的唱片是上个世纪古典音乐,像流水般潺潺流动。
江航从包里拿出医院开的报告,还有一堆精神方面的药。
“我的没错吧!”段夫人喝了一口酒,“第二人格,你这具身体里原主的意识其实并没有消失。”
“就、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怎么个难受法儿?”
“我不上来。”江航皱眉,伸出手食指指着自己的大脑,“按理我所在的外面世界是三维世界,而书中的的世界是二维世界。两个世界通过彗星辐射连接到了一起,并把我的意识给吸了进来,取代了我身体原主人的意识。这按照医学上脑电波频率来解释的话,一个人的大脑要想正常运转,脑意识频率是有最高和最低阈值的,两个意识要是同时存在于一个大脑内,无论这两个意识有没有活动,只要还是活体,就都会产生脑电波。两个脑电波那就势必会叠加。这样的话就会突破脑电波最高阈值,人类大脑一旦脑电波过高或者过低,都会对机体产生一定的不良反应。可我身体从来没有过不良反应,而且我有原主以前所有的记忆,怎么看都应该是我的意识把原主的意识给吞并了,融合成属于我现在的意识。”
“这个很好解释。”
段夫人用炸薯条的番茄酱作为颜料,在面纸上一笔一划道,
“你刚刚所的话,都是在站在三维世界的角度来考虑的,把人的意识固定成了是立体的。但你忘了,你现在处于的书世界,从根本上就是一本书写在纸面上的世界,它是二维的。”
“三维立体物质可以通过各种方式进行融合,要是密度足够稀疏的话,还可以保持体积不变,人类的意识并不是高密度体,可以进行融合。但二维世界的所有物质包括意识都是在一个平面层次的,要是重合叠加,就势必引起体积的改变。所以当两个意识同时存在于一具身体内,就只能进行分离再合并,将两个意识粘合成同一根线。然后——”
她在江航面前,用番茄酱画了一个树杈,
“在顶端、也就是人格方面,进行区分。”
“你是不是时常会觉得,进入这个世界后,原主有很多方面的记忆,会跟你以前生活过的记忆相重合?”
“对!”
“这就是意识重组。”
“而分叉这顶端,就是你跟原主相对独立的人格。”
“……”
江航勉强能够听懂,想了半天,眼下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那为什么,我的意识能够控制这具身体这么久,而且还从未有过被原主的人格夺回去的情况?”
“这个……”
段夫人的表情突然间,就一下子切换成了严肃,将番茄酱在右眼上缠绕的绷带里,幽幽一抹,
就跟眼珠子在渗血似的!
江航突然感觉到了一丝阴森森的害怕。
清吧本来大中午的就没什么人,调酒师不在吧台,整个店内就他们两个人。
他都有些怀疑,段清这个好妈妈,到底是不是人类啊!
“这个、这个什么……?”
段夫人冷飕飕一笑,
“你觉得你对你现有的记忆,完全是完整的吗?”
“欸?”
“换句话,你怎么能够保证,你大脑内储存的你所有做过的事情,就真的是你这具身体所全部做过的?”
江航的脸瞬间扭曲。
按照多重人格的解释,一旦自己另一个人格占据了身体,那么原本的人格极有可能记不起来其他人格都用自己的身体做过什么。
“您、您的意思是……有可能他确实抢夺回过这个身体,只不过,我根本没有记忆?”
段夫人点点头,
“想象一下,有可能在你的意识被不知道的情况下入侵,要是你正在和段清□□。那个爱着段翎的人格,却在敞开腿承欢段清……”
以前那个江航到底有多么爱段翎,江航虽然体会不到那种浓郁的爱,但通过重组的记忆,还是能够客观明白的!
要是他真的在自己没意识的情况下出现在段清面前……
江航不敢想!
段清明明都为他做了那么多……
“按时吃药。”段夫人像是看出来江航在想什么,沾着番茄酱的手在那一塑料袋子的药盒子上轻轻拍了拍。
“药物控制还是很有作用的!”
“航,我看得出来,你应该是挺在乎段清的吧……?”
“如果你不希望突然某一天,你会因此伤害到段清。”
“你原主的人格,那孩子,我可是十分了解。对段翎,真的不是一般的偏执。要是真让他出现了,去面对段清。我想,段清应该不会多么地和你生气啊暴力啊,我是他母亲,我知道的,段清那个孩子啊,别看在外人面前冷冰冰的手段极强,其实他对在乎的人……”
“我知道啊……”江航低头喝了口柠檬水,啊!好酸!
“段清是很温柔的,但是那样的话,他会伤心的。”
*
江航蹲在家里的厨房,盯着摆了一桌子的菜和肉。
他一直都会做饭,从来不发愁。
但似乎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只知道段清天天给他做好饭哄着他吃饭,
都不知道段清到底爱吃什么。
江航觉得有些难过,他不是很明白自己这些难过到底来自哪儿,是可能会在无意识下伤害到段清?还是只是不知道可以做什么吃的让段清开心。
都有,又都不是。
他拿起菜刀,开始咔嚓咔嚓切洋葱。
洋葱的粘液会散发辛辣的味道,江航只感觉到双眼一下子刺痛,视线就开始越来越模糊,已经快要看不出刀刃下落的缝隙了,他放下刀,跑到距离厨房最近的洗手间里,哗啦哗啦拧开水龙头用冷水冲着自己的双手双眼。
为什么会是这样啊!
要是真的会因此而伤害到段清……
江航坐在地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板劳拉西泮。段夫人好像提前知道了江航听到这一系列惊天骇俗的事实后,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崩溃,
于是还给他买了一板治抑郁的药。
他不知道抑郁是什么感觉,以前生活再艰苦也都没感受过。就像现在这种,胸口发闷很想哭很想哭吗?
那真的就是很难受了!
江航掰了一片,放在嘴中。
甜甜的。
有种草莓的味道。
嗯,好像真的会让人心情舒服一点点!
重新回到厨房后,江航努力地去切菜洗肉,家里的下人们都被他支走了。以前都是段清怕江航受苦受累,找了做各种家务活的佣人。
真烦人,明明他比段清大七岁,还一直是段清想尽法子照顾他!
段清的工作突然出了点问题,到了下午七点多才回家。
江航在咚咚咚拍蒜泥,煮汤的声音咕哩咕噜,身后大厅里就一下子划过一声——
“阿航?阿航?”
段清似乎第一时间,又是往三楼的主卧跑。
江航收拾好情绪,把口袋里的药板放到了夹层最里面,然后踩着拖鞋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喊了声,
“啊……我在这儿!”
手里的菜刀忘了放下。
段清穿着合体的西服,挺拔地站在楼梯口,一回头,就看到了江航举着把还在流血的刀,立在不远处。
“你……?”他隔空指了指自己的左手,“想要谋杀亲夫?”
江航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举着菜刀。
“啊啊啊,没没没!”
好尴尬!
*
段清有些不可思议,江航竟然破天荒第做了一桌子的菜,甜甜的玉米烙,软糯糯的红烧肉,还有酸甜口口的糖醋鱼和浓浓的蘑菇奶油汤。以前不知道,他的阿航手艺竟然这么好!
江航给段清填了一碗饭。
段清受宠若惊,连忙要阻止,“我自己来就行,你把你的碗给我……”
“段清,”江航低下头,用筷子拌弄着自己碗里的米饭,在段清接过碗的那一瞬间,两人的气氛突然就那么静了下来。
只能听见江航有些不稳的呼吸声。
“段清……”
“嗯?”
江航低着头,用很大的声音戳着碗里的米粒,筷子咔咔地在碗底响。
“我知道我很多事情都做不好,你别怪我……”
“怎么会……”
段清有些摸不着头脑。
江航这是怎么啦?怎么突然这些东西?
做了一桌子菜,还把下人全部支走?
“我们的阿航最棒了。”段清握住江航的手,把快要戳烂的米饭转到自己的碗中,又给江航重新填了一些。
“我只是觉得添饭这种事,在家里得是我来做,没有嫌弃你不好啊。阿航愿意给我做饭,我开心都还来不及呢。”
“段清……”
江航突然丢掉了手中的筷子,从椅子上一下子跳下身,跨坐在了段清的大腿上。
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子。
“明天,我查了,是个好天气,天空是蓝蓝的,没有风,已经立春了,都没有冬天那么冷的……”
“嗯……怎么啦?你想要出去玩吗?今天跟我妈在兴华大街没尽兴?”
“明天……易娶嫁。”
!
*
段夫人送江航回段宅时,曾过,要是不想让另一个人格控制住自己的意识,药物只能是辅助性的治疗,这到底是自己大脑出现的问题,要治本,还是需要靠本人的意志力。
“你要是真的在乎段清,就不要一直逃避似地只收箭头不发箭头,段清那么在乎你,你稍稍为他做一点点事情,表一点点真心,到时候你的第二人格真的开始折磨你的那一刻,我想,段清会能分辨得出这是不是你真正想的。”
“要是一直以来都只是段清单方面付出,就算他再爱你,得不到一丝回应,也都会让人心中产生动摇。”
“我看得出,段清很害怕你心里没有他。”
年底将至,大街上都是各型各色出来办年货的人,还有很多春运的。超市的门口挂起红红的大灯笼,闪着银光粉的“春”字贴满了整扇玻璃窗。
“今年过年,我们一起写对联吧!”
江航在手中呵了口热气,从段清挽着他的胳膊下面探出脑袋。
段清没吱声。
“既然婆婆也在国内,除夕的晚上,我们把婆婆接到家里来。我会包饺子,会包好多种馅料的呢,可以看着春晚包饺子,然后守岁。”
段清继续沉默。
“家里的锅该换一口了,都没一个大个儿点的。要是蒸年糕,得需要大的才能……清清?清清?你怎么不话啊?”
“哦……哦哦!”
江航拍了段清好几下,段清才回过神来。
他俩又走了几步,眼前就出现了一栋褐色的三层楼。
楼前挂着一张牌子,上面写着三个大字——
民、政、局。
“二位是自己情愿来领取结婚证的吗?”
“嗯嗯!”
江航卖力地点了好几下头。
“那请把身份证、户口本……”
“哎哎!清清,你的身份证呢!”
段清还在懵逼中,又被江航掐了好几下。对面办理结婚证的姐姐奇怪地望了他两眼,长得真是帅,但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被逼过来的呢?
“先生?”
姐姐伸手在他脸前摇了摇,
“你真的是自己情愿来办理结婚证的吗?”
江航快气死了!
“段清!”
“啊……是的是的!”
找回意识的段清,连忙点头,
看到旁边江航有些气鼓鼓,他慌忙地找出身份证,递了过去。
“我肯定愿意!!!”
他们,就这么,结婚了。
从民政局出来,江航和段清手挽着手。段清另一只手拿着结婚证,鲜红的本本里,贴着他们两人的照片。
段清感觉到风有些大,吹的眼睛有些疼。
想哭。
“哇!我就这么、这么把你给娶过门了呀!”江航倒是笑嘻嘻的,软软的手握着结婚证看了又看,贴在心口。
“以后呢,咱家里就是我了算!吃什么,床上每天要换什么颜色的被褥,你的衣服,去公司的去学校的去演讲的,都要听我的!”
“啊!我是不是也得学学那些富贵人家的对象,要在老公上班的时候,突击去公司检查老公有没有包养什么秘书?”
“不行不行,我可是正房,怎么会怕那些狐狸精!清清!快!把你的手机微信交出来,我要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勾搭什么妙龄美女美少年!”
“清清——清清?”
江航还在呱啦呱啦着,就突然,被段清一把从身后搂住。
“阿航……”
“嗯?”
“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
“我知道呀!”
江航转过身来,他终于知道了段夫人的那句“段清害怕,害怕你不在乎他”到底是多么的真实。
往后余生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至少现在,在他还没有被原主的意识夺走身体时,他想要让段清知道自己的是什么意思。
江航伸手捏了捏段清的脸,有些凉,但他的笑容是甜腻腻的。
年关将至,数不清的车辆承载着年货来来往往,不知道谁家的孩子在门外点燃了一串鞭炮,劈里啪啦的,纷纷扬扬起一片片红色的花火。
“为什么?”
“因为……我愿意啊!”
*
领了证的头几天,江航晚上经常做梦。
梦见有一双幽幽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
湿漉漉的头发,苍白的脸,
跪坐在大雨中,没有骨头似的喃喃,
“为什么……为什么……”
江航想要上前去,问问那个人,怎么啦,你为什么会如此的难过?
难过的他都觉得想要一刀子捅死自己。
那人手里竟然真的出现了一把刀!
回过头,
裂开嘴,
笑。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我的身体……”
“你这个,杀人犯……!”
江航在那阴森森的冷雨下,看清楚了那人的脸——
那正是他的脸!!!
“我要……杀了你!”
意识瞬间从体内抽离。
!
江航猛地睁开眼,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抖动着双手,浑身上下使劲儿地摸着。
是、是他,是他!他还在!
身旁搂着他睡觉的段清,被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缓缓睁开了眼。
“怎么了?阿航?”
他想要翻身开床头的台灯。
“不要!”
江航突然尖叫。
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般。
段清起身,摸了一下有些迷糊的眼。
江航像是一只动物般,一下子撞入了段清的怀中,死死地抱住他,
“清清……”
“……别怕,我在。”
段清最喜欢江航这种软软地贴在他身上紧紧地抱住他这种感觉。
但似乎……好像有些什么心事?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嗯。”
“别怕,别怕,我在呢。”
有那么一段时间,两人就这么在黑暗中,静静地抱着。
段清一直在着“别怕我在”。
应该是真的有些起作用了,江航的呼吸声愈来愈平稳。
段清觉得差不多了,正要扶着江航躺下,
床头柜上,江航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叮铃——叮铃——!
已经凌三点,会是谁这么晚给他电话呀?
江航看了看手机号码,是一串很陌生的数字。
“喂,你好……?”
“江航……你、你他妈怎么就跟、跟段清,结婚了!”
段翎!
江航感觉到头皮开始发麻。
因为他突然想就起来,自己体内还存在着、那个沉睡的第二个人格!
作者有话要:9000字,我要吐血了……
劳拉西泮是苦的,VC是甜滴~
那段世界连接理论是我瞎掰的,献丑献丑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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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田中,普通的女子高中生,梦想原本是慵懒一辈子。可是由于一些缘由我不得不去给世界认识打工。进程是一把辛酸泪,至于是我的泪还是其别人的泪,这个不太好说。我曾经金盆洗手很多年了,但是有人对我的过来很猎奇,那我就讲讲吧。正派文案:田中江活了很多年,是比狠人还要狠的狼灭。究其缘由就是在那些年里被他坑过大佬足够填满一个坑。本文又名《大佬的回想录》、《八一八那些被我虐待的人》。异世界包括:妖魔横行安全京、
耽美 22万字 2020-09-13
林讯穿到盖亚大陆的第一天,就见到了让他此生难忘的场景。 令他不由屏息闭气的,窒息般的壮美。 那是一只龙。 漫天星辉下,雪白色的巨龙载着月光,在他头顶慢慢飞过。 巨龙飞行带起了猛烈的气流,林讯的眼中却只要那雪白色的雄伟龙影。 那是一种……来自远古的震撼与美丽。 假如你能有幸见龙,那是来自神明的馈赠。 “零碎!就是那个!我要那只龙!” 零碎:??? 宿主你清醒一点!那可是神龙啊!! 高冷龙攻*爱龙成
耽美 38万字 2020-09-13
【1】二十三岁那年,温以宁的父母让她接了个男人回家,美其名曰相互有个照应。男人英俊清冷,矜傲疏离,刹那间惹她心跳怦怦。但是住进她家后,却对她爱答不理,视作空气。温以宁不断以为他不喜欢本人,于是盲目地将少女心思隐藏,不去打搅,两人就这样相安无事数月之久。后来某日,她半夜清醒,迷糊间忽的觉得到了眼睫之上男人微凉的薄唇,顺着颊侧一路擦过她的唇角。辗转厮磨,又抑制到浑身哆嗦。直到这时,温以宁才明白,原来
青春 21万字 2020-09-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