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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这样想着, 多铎就放心多了,听着多尔衮与毛文龙嘴仗, 只觉得有些意思, 见着多尔衮占上风的时候, 甚至还微微一笑, 对多尔衮表示赞许。
站在他身后的那满一愣, 贝勒莫不是疯了?
实际上多尔衮是在拖延时间, 在仗之前, 他已经对毛文龙有了充分的了解,毛文龙此人骄纵,做事多浮夸,受不得气,要不然他可不会在这里同毛文龙嘴仗。
多铎耐心等着,果然没过多久, 他听到身后有动静传来, 扭头一看, 原来是身后明廷将士都被抹了脖子。
多铎也没害怕,在他的印象之中, 从这种画面就层出不穷。
他抬头看了看站在最前面的毛文龙,此时这人还在同多尔衮干仗了, “……贝勒年纪, 却是太过自信,既然你不顾手足之情,那我就将你弟弟带回去, 我们明朝不少官员都还没见过你们金国贝勒长什么样子!”
他话音一落,便是起哄声一片,显然是士气大涨。
只可惜啊,这些人的声音太大,连后头将士们的求救声都没有发现。
多铎眼瞅着身后的明廷将士一个个被消灭,终于是轮到他了,没想到前来救他的居然是济尔哈朗?
济尔哈朗为了掩人耳目,今日穿着一身朝鲜老百姓穿的衣裳,和平日里看起来不太一样,有几分滑稽。
多铎见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济尔哈朗狠狠瞪了他一眼,显然在“你怎么还有脸笑”,直接砍断了他手上的绳索,宛如老鹰抓鸡似的拎起他来,扭头就跑。
多铎只觉得自己这个堂哥还是挺不错的,有担当,最起码没有见死不救。
可他是何其重要的人物啊,不过片刻就被人发现他不见了,大呵一声,惊动了毛文龙。
多尔衮上前缠住毛文龙,毛文龙无法□□,只叫手下赶快去追。
将才济尔哈朗混进来的时候,为了怕引起旁人注意,根本不敢携带武器,如今只能撒丫子跑,想着跑到侧门处拿上武器就好了。
奈何多铎年纪,个儿也不高,根本跑不过这些将士。
再加上这些明廷将士想着捉拿他们立功,根本不顾毛文龙不得伤害他们的吩咐,居然拿起弓箭朝他们射来。
这下子,多铎只能加快步伐,使劲儿跑。
好不容易躲了一箭,没想到又来一箭……跑的他是胆战心惊!
济尔哈朗急的不行,眼瞅着有一支箭射来,连忙拿胳膊挡在多铎身后,顿时,箭直直射到他大胳膊上去,疼的他闷哼一声。
多铎见这阵仗,也愣了愣。
济尔哈朗到底是身经百战,反应快些,当即拔下手中的箭,呵斥道:“快走!”
他们身后有人断后,多铎便扶着济尔哈朗一路赶到了后门,直接跃上马,狂奔离去。
半个时辰后。
他们赶到了半山腰一个山洞里,这是在过来之前多尔衮与济尔哈朗定的一个汇合点,多尔衮还没过来,多铎便命人将火烧起来,好取暖。
济尔哈朗扯下帽子,骂了句娘,“老子终有一天要杀了毛文龙的。”
他疼的嘴唇都白了。
多铎见他整个袖子都染红了,心里十分愧疚,“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吧!”
要是没有济尔哈朗挡着,那一箭就要只穿他后背,只怕如今也是凶多吉少了。
“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是大夫?”济尔哈朗还是和从前一样,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在他看来,若非多铎擅作主张,那也就没有今日这一出,真是个祸害!
心里愤愤不平,他还是扫了多铎一眼,“你没事儿吧?”
多铎摇摇头,声音低了低,“对不起。”
这话的济尔哈朗一愣,从多铎出身之后就像个霸王似的,从来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如今还对他道歉,实在是稀罕。
这子到底还有点良心!
济尔哈朗只觉得自己这一箭挨的也不算冤,“别对不起,我又不是为了你,万一你真的死在这里,岂不是叫明廷那些人笑掉大牙?我回去了怎么同大汗交代?”
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话虽这样,可多铎还是在心里记下了他的恩情,要他好好歇着,自己则去洞口看看,他怕多尔衮出了什么意外。
好在一炷香的时间后,多尔衮也率兵归来。
除了有几个将士受了点伤,其余的并无大碍。
真是万幸!
只是多铎跟在多尔衮身边,先是扶他下马被拒,再是跟他话也不理,浑然将多铎当成空气一般。
多铎知道,多尔衮这是真的生气了。
多尔衮径直进去问济尔哈朗如何,待听闻他并无大碍,定的则是半个时辰后动身,天黑并不好赶路,还是早些出发的好。
等着回去军营时,天刚擦黑。
多铎这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他留下一封信走了之后,多尔衮如临大敌,连忙与济尔哈朗一起商议对策,济尔哈朗气的哟,恨不得将多铎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可骂完了,想起来这骂多铎的祖宗不也是骂自己的祖宗吗?
发泄过后,则与多尔衮商量怎么办。
便是艰难万分,可到底也得试一试才行,要不然他可没脸回盛京。
他们商量出好几个对策,没想到到了半道探子来毛文龙率千余将士直奔铁山,所以才有了这一出声东击西之战。
多铎这次是真晓得错了,他把自己想的太聪明,把敌人想的太愚蠢,若不是多尔衮与济尔哈朗赶来,只怕如今他已经在被压着去明廷的路上了。
不过好在马料上的毒药已经下了,约莫就是这两日能听到消息。
到了晚上没想到皇太极那边传来了好消息,皇太极已率人成功跨过鸭绿江,约莫就是这两日明廷援军就要动身,要他们做好拦截。
明廷援军之中也有线人在的,是明日晌午毛文龙决定率军出征,支援朝鲜。
所以,明日中午之前怕是有一场仗要了。
有了今日之事,多铎并不敢掉以轻心,不管多有胜算,心些总没错。
多铎去了营帐,他们约好一个时辰后共商明日拦截一事,他还带上了买的冻疮膏。
不光他一个人,多尔衮和济尔哈朗脚都冻伤了,他想着来一趟铁山城不容易,所以就买了很多。
只是出逃时兵荒马乱的,马车里的东西都没带上,唯独他身上还带着一瓶自己平日里惯用的,想着送给济尔哈朗。
至于他的亲哥哥多尔衮,那就……以后再吧!
可多铎没想到,他在营帐里等了好久,却没一个人过来,在心里暗自思忖,莫不是他们俩儿嫌自己耽误事儿,把自己排除三旗核心圈子了?
从前努尔哈赤活着的时候,就曾评价过自己最喜欢的儿子——脸皮厚,聪明,虽然芯子里已换了个人,可多铎还是决定把“脸皮厚”这个有点贯彻到底,捧着冻疮膏去找济尔哈朗。
他去了济尔哈朗的营帐才晓得,原来济尔哈朗的伤十分严重,当时济尔哈朗为了护着他,随手将胳膊上的箭拔了出来,谁知道这箭上有毒不,箭头还断了一截在胳膊里。
原本济尔哈朗是没算的,可如今实在是瞒不住了。
多尔衮也在里头。
多铎更内疚了,捧着冻疮膏进去时军医正一盆血水一盆雪水地端出来,嘴里还念叨着——贝勒真是胡闹,伤的这么重还想瞒着不,若不是我非要瞧瞧,只怕他还想瞒着,若是再晚些去看,只怕他这只胳膊就要废了。
习武之人若是废了只胳膊,相当于整个人也就废了。
多铎想进去看看,可济尔哈朗刚喝了安神药,才歇下。
他一进去,就对上多尔衮那很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低声了一句,“跟我出来。”
多铎低着头,默默跟了上去。
到了营帐外,大雪纷纷,风卷着雪宛如刀子似的刮在人脸上,生疼生疼的。
可多尔衮的语气却是更冷,“若是这次济尔哈朗死了,你算怎么谢罪?”
“我……”多铎不知该如何接话。
多尔衮冷声道:“出门之前我就与你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意气用事,你第一次出来仗,本就是多看多学,没想到却这般逞强,若济尔哈朗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阿敏与你拼命吧!”
这些日子他担心莽古尔泰,担心皇太极等人对多铎不利,恨不得将多铎拴在裤腰带上,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多铎拽了拽多尔衮的袖子,低声道:“哥,我这次是真的晓得错了……要是,要是济尔哈朗出了事,阿敏要杀了我,我也绝无二话!”
“你……”这话不还好,一多尔衮就更加来气,“额娘千辛万苦生下你,将你抚养长大,你却将自己的命不当命,要是额娘泉下有知知道了,不知道有多难过。”
着,他紧紧扶着多铎的肩膀,扬声道:“多铎,你要记得,无论什么时候,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出征仗,哪怕是父汗在世时,也难免会做错决策,切记不得妄自菲薄。”
“但你更要记得,你的每一个决定都会牵动成百上千,甚至上万人的性命,他们也是有父母,有兄弟,有妻儿的人,他们死了,他们这个家也就散了!”
“下次做决定之前,得想想最坏的结果是什么,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别人能不能承受得起,在你觉得承受得起的情况下,再行动,你身上背负的不仅是自己的命,还有几千甚至上万人的性命,切记,万万不能莽撞!”
这道理是他两年前悟出来的,是他跟着父汗努尔哈赤外出仗,父汗一个错误的决定,导致八旗将士多死了数千人。
回程时,金国上下是欢腾一片,人人皆道父汗是大英雄,是战神。
可那些失去儿子、父亲、丈夫的人了,他们的天塌了,这些死去的将士都正值壮年,他们的去世会导致整个家庭受到影响,妻子改嫁,父母无人赡养,儿子流落街头……甚至祖祖辈辈都会受到影响。
多铎一怔。
从前他只想着快些在八旗站稳脚跟,想着早些建功立业,不让别人看了自己,却从未想的这般长远。
从前的多尔衮将他当成孩子一般,从未过这些,如今这场谈话,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话。
多铎郑重点点头,道:“哥,我都记下了,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肆意妄为。”
多尔衮微微颔首,拍拍他的肩头。
兄弟二人进了营帐,济尔哈朗睡了没多久,就醒过来,面对多铎一而再再而三的道歉,他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很多人吧,都是这样,我对你好可以,但你得记着我的好,若是把我对你的好当成理所当然,对不起,那老子可是要骂人的。
济尔哈朗就是这种人。
如今他难得见到多铎愧疚的眼神,甚至要接过药喂他喝,吓得他直摆手,“你我虽不是亲兄弟,却也是堂兄弟,我这个当哥哥的怎么也得照顾你一些,你啊,记得这次的教训就行了。”
多铎连连点头,虽被济尔哈朗拒绝了,态度还是殷勤得很,更是道:“以后要是你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只管知会一声,我绝无二话。”
虽然,他知道可能济尔哈朗没什么地方能用得上他。
仗在即,三位贝勒握手言和,甚至关系比从前还要好,这乃是好事。
三人商量对策一直到深夜才离去。
翌日一早,三旗出征直接劫在毛文龙军营驻扎处。
按理毛文龙此时应该率着将士们在赶往义州的路上,谁知道毛文龙早上准备动身时,却发现很多战马都倒下了。
昨日他听闻有金国人混在铁山城内,带着数千精兵赶了过去,精兵良将配的战马自然也是良驹,虽后来没抓到人,可马儿一来一回的,也是跑了不少路,回去得好好吃些草料。
将士们将才运过去的草料喂了这些良驹,没想到早上倒了一片,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
等着济尔哈朗这三人率着将士赶过去时,毛文龙不知从哪儿找了一匹瘦瘦额马儿坐着,和他那胖胖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像下一刻,马儿就撑不起他。
他还稍微好些,这马儿看着很精神,至于他的那些副将□□的那些马儿,只能用不堪入目四个字来形容。
这场仗后果是显而易见,不到两个时辰,毛文龙就大败了。
毛文龙甚至连那些中了毒的马儿都顾不上,率军一直往后退,退到了居皮岛。
而那数千匹马,则被三旗将士带了回去。
多铎坐在马上,觉得意兴阑珊。
他已经做好了厮杀一场的准备,却没想到他们这边刚刚才开始,明廷将士那边就已经结束了。
他转身看向身后堆成山似的战马,原想着这些战马可以让明廷将士饱餐一顿,没想到倒是便宜了他们,只在心里暗暗与毛文龙毛大将军了一声对不起。
到了下午,三旗一万多的将士也能饱餐一顿了。
济尔哈朗也没拘着他们,只要他们放开了吃,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所以这些战马被蒸着吃煮着吃烤着吃,香味儿飘了好远好远。
多铎最开始啃着马肉,觉得良心有点不安,可待多尔衮端了一碗烤马肉来,他那么点良心不安也就抛到脑后,因为烤马肉味道实在是不错。
因济尔哈朗身上带伤,并不能吃烤马肉,看着多铎两兄弟吃烤马肉吃的不亦乐乎,最能捧着煮马肉,实在是可怜。
不过今日真是好消息不断,阿敏那边也了胜仗。
仗要讲究个名正言顺,前几日之前,皇太极就以“助南朝兵马侵伐我国”、“窝藏毛文龙”、“昭我逃民偷我地方”、“先汗归天,无一人吊唁”等罪名攻朝鲜,原本以为要上一段时间,不曾想是势如破竹,朝鲜的军事力量实在是太差了点。
皇太极有点后悔带了这么多人来,带的人多,吃得多,开销也大,这不是浪费吗?
现在的情况是朝鲜已经退兵了,毕竟自己实力不行,也没有外援,他们想的是和谈。
皇太极写信过来问问他们这三位贝勒的意思。
济尔哈朗手里端着一碗煮马肉,瞅着多铎大快朵颐吃烤马肉,那神色是怎么看怎么羡慕,“……阿敏和莽古尔泰的意思是主张,毕竟朝鲜依附于明廷不是一日两日了,怕我们这一撤兵,朝鲜又转头和明廷得火热,得让朝鲜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金国人都好斗,这一点多铎早就见识过了。
皇太极这次是询问他们三个贝勒的意思,其实吧,他们都懂,也就是意思意思,当不得真。
多铎道:“我也觉得继续比较合适,毕竟机会难得,他们从前是依附明廷,从此若依附我们金国,成为我们的附属国,岂不是更好?”
这话就有些意思。
济尔哈朗只要多铎展开,他和阿敏一样,从跟着努尔哈赤仗,仗方面还不错,可起这些来,就有些摸不着头脑。
多铎笑着道:“你想啊,朝鲜遇难,明廷为何要出手援助?还不是因为从前他们每年给明廷送一堆好东西,结过盟约,用的还是明廷年号,他们是独立的王国,实际上就像是明廷的附属品一样。”
“如今明廷对朝鲜撒手不管,不如我们与他们结盟,每年他们给我们送些东西,岂不是美哉?不过如今,他们还没吃多少苦头,这些条件估计是不会答应的。”
白了,如今哪个国家都害怕仗,最害怕的就是金国,有金国这棵大树撑腰,别的国家哪里敢觊觎他们?
这一番话的是浅显易懂,济尔哈朗连连点头,多尔衮面上也露出几分赞许之色。
当晚他们便修书一封送到了义州。
三日之后,阿敏继续出征,率大军南下,而皇太极等人则班师回盛京。
对付区区一个朝鲜,光留下阿敏一人就足够了。
几日之后,多铎与大军汇合。
皇太极早就听闻当初铁山城一事,再见到多铎时,训斥了他几句,“……当初不让你跟着去,你在我面前求了好久,我想着你年纪虽,可出去见识见识也是好的,没想到却闯出这样的祸事来。”
“若你或济尔哈朗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收场你想过没有?”
多铎知道这一番训话是少不了的,低着头任由着皇太极,态度十分诚恳。
皇太极瞧他这模样也知道他是真心悔过,摸了摸他的脑袋,夸赞了几句,“你啊,从前连父汗在世时都经常夸你聪明,可以后还是得多想想,拿不准主意的时候,多问问你的哥哥们,他们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
多铎连连称是。
这事儿算是这般揭过了。
十来日之后,多铎等人终于回到了盛京,而在此期间,济尔哈朗的胳膊也养的差不多了,随行的军医看了,是并无大碍。
至于阿敏那边,更是好消息不断,先是攻占了定州,朝鲜知道定州失守,惊恐万分,吓得朝鲜国王将后妃都送到了江华岛避难。
阿敏乘胜追击,先后攻占了安州、平壤,乃中和乃停止前进,主营扎寨。
而朝鲜国王国王也逃到了江华岛,更是投书求和。
皇太极听闻这消息,笑的合不拢嘴,采纳了多铎的意见,要求朝鲜入质贡纳、去明年号、结盟宣、约为兄弟之国等要求,还有最重要的一条便是永不与明廷来往。
多铎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与多尔衮一起去看了自己的宅子。
早在出征之前,多铎就交代下去,开始派人修葺院子。
他并不好金国贝勒们喜欢的宫廷奢华风格,院子修的还是挺质朴的,院子里种了几棵桃树、梅花树,走进去环顾一圈,显得清贫极了。
多铎却觉得很满意,他可和那些贝勒不一样,恨不得把抢来的珍宝啊、虎皮啊摆的满屋子都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
他还请人算了算日子,算明年正月十二搬进去。
这是个好日子。
逛了一圈,多铎则去清宁宫给大福晋请安。
得到多铎要过来的消息,马喀塔与青格一早就侯在宫门口,每人裹着狐皮披风,怀里揣着暖炉,翘首期盼,一见到多铎的声音,两人比赛似的喊着——十五叔!十五叔!
多铎疾步走过去,蹲下来,戳戳这个的脸,摸摸那个的头,笑着道:“这才一个月没见,你们俩儿像是长高了!”
马喀塔笑眯眯的,伸出手来:“十五叔,你有没有给我们带礼物?”
“带了带了!”多铎这话音刚落下,他身后的那满便从怀里掏出两个拨浪鼓来,金国向来很少见这些东西,再加上这拨浪鼓上头画着兔子、雀儿一些动物,这两孩子见了果然十分喜欢。
这是多铎在铁山城里买的。
马喀塔与青格献宝似的往里头冲,想要给大福晋看看,大福晋夸了几句好看,则要她们下去玩了。
多铎作揖,“大福晋安好。”
他性子一向洒脱,很少有这般郑重的时候。
自古以来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连大福晋都知道多铎差点被明廷的毛文龙抓走的事情,招呼他凑近点让自己好好瞧瞧,“……你你这孩子也是太不点了些,怎么能这般糊涂?”
多铎只有认错的份儿。
这事儿的确是他的错,被谁训斥,他都不觉得冤枉。
更何况,大福晋这话的算是温柔的,不像是莽古尔泰见到他当时就从鼻子里哼了几声,极为不屑的来了一句——以后你还是老老实实在盛京当你的贝勒好了,没事儿可别出来瞎添乱!
大福晋和皇太极一样,瞧他这模样,舍不得再他,仔仔细细瞧着他,“……出去一趟,瘦了不少,也长高了些,和从前看着不大一样,你是不知道,青格与马喀塔整日念叨着你,总你一定不能有事,得平安回来。”
孩子家家的本是不懂这些的,可他们是金国的公主,从就见惯了生离死别。
多铎心中想着自己可没白疼这两丫头,以后得再疼她们些,“出去历练一番,总归是要和从前有点不一样的地方,要不然,岂不是白出去了?这次我过来是有件事想和您的,明年我就要搬出去住了,正月十二还想带着青格和马喀塔出去瞧瞧我那新院子。”
“搬出去?这是为何?”大福晋是一愣,从前她没听多铎提起过。
在金国,没结婚那就是孩子,不必搬出去单过的。
多铎也想着早点搬出去好,从前他是宫里的主人,如今主人换了人,他的待遇也是一落千丈,虽他不介意,可脑海中却是时常想起从前一呼百应的时候,想想,也是怪辛酸的,“这事儿,我没和您,多尔衮在大汗跟前提起过,大汗也是答应下来,算算多尔衮的年纪,他也要成亲了。”
大福晋瞧他一副大人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舍得去外头住?你从在宫里长大,我怕你出去住不习惯,外头辟府单住,仆从的采买□□,人情往来……不像是你想象中这么简单,你身边可有信得过的管事嬷嬷?”
多铎摇摇头。
大福晋又问,“那你身边可有信得过的管事?”
多铎摇摇头。
大福晋不死心,又问:“那可有管账的先生?”
多铎仍旧是摇摇头。
这下,连大福晋都忍不住笑了。“那你还怎么出去单住?到时候你院子里起码得有上百个护卫仆妇,每月的月钱是多少,谁住在哪里,穿什么样的衣裳……这都是有讲究的,你以为很简单?”
着,她顿了顿,想着多铎如今住在宫里只怕也不大适应,便道:“我这里有几个可用的人,你要是不嫌弃,只管带出去使唤。”
若是多铎不愿意,她也不会强求。
她知道,如今很多人都是在防着丈夫皇太极,甚至连她也防备起来,她觉得没什么奇怪的,更不会觉得伤心难过,很多时候都是这般,你得到了很多东西,注定也会失去很多东西的。
多铎笑着道:“我正等着您这句话了,到时候我可不会同您客气。”
如此,这事儿就算是这么敲定了。
他并不怀疑大福晋的用心,可若十分相信,好像也不上,可偌大个院子,还是需要人操持的,他算将大福晋的人先借来用用,等院子里的仆妇上手后,再将人还给大福晋。
谁知道多铎正和大福晋话怎么买人□□人的时候,马喀塔和青格进来,听到多铎要走,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嚎啕大哭起来。
一个丫头抱着多铎的左腿,一个丫头抱着多铎的右腿,嘴里嚷嚷着——十五叔不要走!
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哟!
多铎万万没想到这两个丫头对自己的感情这么深,他记得,从前的自己对这两个丫头并不算很好,因他经常喜欢溜出去玩的缘故,屋子里好吃的很多,每次看到这两个丫头就要人送些过去,反正他也缺钱。
他还记得有一次他在池塘钓鱼,本就是觉得好玩,青格来了,他懒得将鱼儿拎回去,便一股脑送给了青格,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青格每次看到他都很喜欢他,十五叔十五叔的叫个不停。
至于马喀塔,则是青格的跟屁虫,青格哭,她也跟着哭。
多铎见状,是哭笑不得,可也不能为了哄骗她们自己不走了,只能劝道:“青格,马喀塔,你们俩儿放心,我虽去外面住了,可也会经常回来看看你们的,叫我,我去外面住了还好些,经常给你们带好吃好玩的好不好?”
马喀塔的哭声停顿了有那么几秒钟,可见着青格还在哭,也跟着继续哭起来。
两个姑娘也不担心自己的形象,扯着嗓子大哭,那声音,恨不得将房顶都掀翻了。
大福晋劝了几句,也没辙,看着多铎直摇头。
多铎再劝,也没用。
正在这时,皇太极过来了,瞧见这情形也是吓了一跳。
马喀塔看到皇太极,忙过去攀着皇太极的大腿,哑着嗓子道:“父汗,父汗,你不要十五叔出去住好不好?”
皇太极瞧见两孩子哭得这么伤心,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儿,如今听闻这话,转而笑了起来,“那十五叔以后一直住在宫里,他不用娶媳妇呢?”
马喀塔坐在皇太极怀里,将眼泪鼻涕往他身上蹭,“十五叔不用娶媳妇,我,我长大后嫁给十五叔。”
她实在是太喜欢十五叔了。
人跟人的缘分有的时候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多铎想着从前自己不懂事的时候没少捉弄马喀塔,如今想来觉得十分汗然。
皇太极是哈哈大笑,摸着女儿的脑袋道:“十五叔怕是等不到你长大了,父汗答应你,以后你想什么时候瞧十五叔,父汗就要他过来好不好?若是他不愿意,父汗就治他的罪,你好不好?”
马喀塔不懂事,听到这话只拍着巴掌叫好。
大福晋却极为不赞同的看了皇太极一眼,低声道:“大汗!”
皇太极这样,显然是没把多铎当成弟弟,而是当成了臣子。
多铎心里也明白,笑了笑,没当回事。
谁知道皇太极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兄弟之间不过是些玩笑话罢了,你这般当真是做什么?难道马喀塔和青格想要见她们的十五叔,多铎还会不进宫?”
“大汗的是。”多铎知道皇太极这是有点飘了,一了场胜仗就忘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有意无意宣示自己金国大汗的身份。
不过这样也好,相较于此,多铎更怕皇太极有事没事儿跟他谈什么兄弟情,“来也是我和青格、马喀塔的缘分,她们俩儿从都很喜欢我。”
他还记得父汗努尔哈赤还在世时,每日碰上宴会,总是他带着这些个萝卜头到处乱跑,别的人都没这个胆子。
皇太极笑笑,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多铎原本是算留在清宁宫用午饭的,可皇太极来了,他便找了个借口出去,没想到刚走到清宁宫大门,却碰上了达哲。
好些日子没见,达哲和他一样,瘦了不少,愈发显得面容清俊,一双大眼睛是水汪汪的。
蒙古女子向来豪气,见到多铎,她也没不好意思,笑着道:“将才我一听到青格和马喀塔两人嚎啕大哭,想着应该就是你过来了,没想到还真是你,也只有你有这么大本事了!”
多铎笑了一声,理所当然把这话当成了夸赞,“这么冷的天儿,达哲格格出去做什么?”
达哲扬了扬手上的花瓶,“从前我在蒙古时就听人明廷人好风雅,喜欢雪天赏梅,我想着我也去瞅瞅,看看雪天的梅花是不是格外好看,见到好的,也能给姐姐和两个格格折几株回来。”
赏梅……不是什么稀奇事,可这么冷的天?
多铎表示很怀疑,他一个男子汉觉得自己还是挺能抗的,出门吹了冷风都觉得这风要灌到自己骨子里去,更别达哲一个姑娘。
可人家都这样了,他也不好多问,道:“达哲格格还是心些的好,可别染上风寒了,染上风寒可不是好玩的。”
如今缺医少药的,一场风寒就能夺去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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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忍黑化师尊攻X撩完想跑翻车师傅受,年上年上年上师尊是攻师尊是攻师尊是攻】失掉一本叫《攻略》的小册子,剑修燕容意才晓得本人穿进了修仙世界,成了书里的反派。他来不及悲伤,就发现了另一件事——他竟然只是个接盘侠,前头还有八位倒运老哥穿进了这具身体。他们不只依照《攻略》失职尽责地走完了剧情,还留下有数黑锅,供他挑选。为了活命,燕容意含泪抱住师父大腿:“师父,救我!”原身的师父是个大坏人。他呕心沥血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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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楚晴岚不顾父亲支持嫁给了郑壹。郑壹说,待他考取功名,一定让她当上诰命夫人。郑壹还说,他无法许她荣华贫贱,只要一颗真诚的心永不改动。后来,郑壹考中状元,受新皇重视,迎娶公主,休了家中结发之妻。他说,你嫁给我十年,至今没能生下一儿半女,还不讨我母亲喜欢。我休了你,你有什么可不服?重活一世,楚晴岚绝不会再重蹈覆辙。你看那恶名昭彰的奸臣谢杳,有钱,有权,有颜,还父母双亡。嫁给奸臣他不香吗?谢杳:夫
其他 33万字 2020-08-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