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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贞的步子停在主院门口, 迈不出去了。
屋内的对话还在继续, 沈玉韫大约也被这个消息震住了, 是谢文之的声音传来:“死了?晏三,你是怎么得到的消息?枕月大师在何时, 何地仙逝?可知是怎么死的?”
幼贞四下一扫, 缓缓行至院内一颗花树之下, 伸手抚摸枝头厚实的白色花瓣, 装作欣赏的样子。耳朵已经变成尖尖,专心捕捉着屋内的动静。
“从空宵那边传来的消息。是在千峰山的山脚发现一具女尸,死状极惨, 如同黑炭,好像是被雷劈死的。官府传出消息后,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前来认领尸体,她自称是枕月大师的徒弟, 她认不出尸体, 但是她算出这具尸体即是枕月大师。”叫晏三的人回答道。
“可有证据?”沈玉韫问。
“有。那女子自称扶鸾, 她身上带着枕月大师的宝物:水月镜。枕月大师生前算出自己有大难将至后, 将卜卦之术完全传授与她,并将水月镜作为信物, 以作日后凭据。扶鸾在当地府衙测算了第二日的雨水, 时辰, 点数,分毫不差。”晏三拿出什么东西递给沈玉韫,“这是当时场景的详细记录, 请王爷过目。”
沈玉韫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立刻传令,全面封锁这个消息!尤其是,绝对不能传到幼贞耳朵里。”
晏三领命告退,推开门匆匆向外跑。幼贞正站在院子中央,握着一枝开得正好的素白花枝,提起裙子迎着沈玉韫的目光走进屋内。
谢文之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哈哈,幼贞姑娘,来找王爷啊?”
幼贞将花枝插在翡翠的笔筒里:“多谢王爷帮我找到枕月大师的消息。”
沈玉韫握住她的手腕:“你听到了?枕月大师死得蹊跷,我不告诉你,是觉得此事必定还有隐情,还需要继续追查。”
他牢牢的盯着她,手指收紧,但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手指虚软无力,指下她的脉搏却是生机勃勃充满力量的,她如果要挣脱,他抓不住。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挫败。
谢文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既怕沈玉韫遇到幼贞的事失去理智下达什么将来会后悔的指令,又怕幼贞口无遮拦非要和沈玉韫拧着干把他气出好歹来。哪边儿都放不下,再尴尬也只能继续像个木桩子似的杵在这里。
幼贞摸着洁白的花瓣,忽然笑了:“王爷,我曾经有奇遇,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没见过人类,没见过我的族人,没见过任何有社会性的智慧生物,我在冰天雪地里和一群野生动物一起生活。我日日夜夜见它们捕猎,划分领地,争夺雌性,闹,游戏……我看人和你们看人,是不一样的。”
她会跟老乞丐来王府,是因为她看得出老乞丐并无恶意;她答应沈玉韫留在王府,是因为她知道他心机深沉但在这一点上没有骗她。
而现在,幼贞抬起头正视沈玉韫的目光:“我所有能给王爷的东西,都已经给了,王爷也如约听到了枕月大师的消息,我们的交易是不是也该结束了?要是您想欺我瞒我要一些我给不了的东西,我恐怕无法答应。”
沈玉韫漆黑的瞳孔映出幼贞的身影,他看着她滚圆的杏眼,那么大而明亮,明明也映出他的模样,有一句话忽然脱口而出:“我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幼贞的清澈的眼波泛起涟漪,而后又归于平静:“王爷想要的,我给不了。我过,我已经有夫君了,他在等我去找他。”
沈玉韫不得不按住椅子背来稳住身体,心脏好像从来没有跳得这么激烈过,他都能听到它在胸膛中砰砰的撞击声了,他也从来没有过这样复杂的情绪,他甚至都分不清自己是在嫉妒,还是在愤怒。
只有心脏中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最是清晰。
“谢谢王爷这段时间的照顾。”幼贞行了个跟山香学的临泱的礼,又朝谢文之行了礼,转身往外走。
“站住!”沈玉韫几乎是从牙根中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你就这么急着走?你别忘了,没有我的腰牌,你连清河王府都走不出去。更别你没有户籍,没有路引,没有玉币,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去千峰山?”
幼贞耸耸肩:“只要王爷肯放我,我自然有办法。王爷才是别忘了,我是鲛人,从八极城到琉璃海顶多七八天路程,我一个猛子扎进去,游到千峰山附近再上岸就行了。”
从八极城到千峰山,陆路尚有万里之遥,何况海路。她却把这一趟得像是去后花园玩玩似的。殊不知幼贞和李藏珠住在北极海时,李藏珠闭关的时间,她要么在陆地上到处跑,要么在水里撑开防护罩到处游。早就习惯了独自一人在路上,别万里,就是十万八千里也去得。
现在虽然没了灵力,但是变成鲛人之后无师自通学会了游泳,而且还挺快,没问题的,只要到海边就行了。
首先,离开清河王府。
“清河王府束缚着你,同时也在保护着你。幼贞,你前脚走出王府,太子殿下的杀手后脚就到,你信不信?你能从海门镇平安进来八极城,是因为沿途一直有我的人在保护你。”沈玉韫站得心慌,他不得不坐下,仰望着幼贞,几乎是以祈求的姿态与她话,“我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你。等我查清枕月大师的死因,我与你一起去千峰山。”
幼贞轻轻摇了摇头:“我等不及了。你放心,我把龙鳞留给你,不带走它。”寻找二哥是她自己的事情,她并不想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而且……沈玉韫的身体也无法承担长途跋涉的旅程。
他放什么心,他担心的是她,不是他自己!
幼贞拿出龙鳞放在桌上,沈玉韫再次按住她的手:“给我十天时间,如果查不出枕月大师的死因,我跟你一起去千峰山。”
两只手掌交叠按在龙鳞上,龙鳞忽然一震,熟悉的力量波动传来,幼贞被烫到般一把夺过龙鳞:“二、二哥?”不会错,刚刚龙鳞上分明传来独属于李藏珠的气息和力量,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反应。
沈玉韫显然也感受到了,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
幼贞看看他,主动拉着他的手再次一起按住龙鳞,可是这次不管按多久,也没出现刚才的奇怪感应。她失望的叹了口气。
“幼贞,你有没有想过,”沈玉韫斟酌着词句,慢慢道,“也许这块龙鳞的主人,是在示意,我们应该在一起。不定,它就是你二哥主动交给枕月大师的,作为让我们相遇,让你留在我身边的证物。”
他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大。枕月大师为人称道的是卜卦灵验,可从来没听过她会什么别的法术。而这块龙鳞本身的奇妙之处,显然更有可能来自于它原本的主人。
“不可能!”幼贞一口否认。如果李藏珠让她和别人在一起,那大概只在两个情况下。一是,他移情别恋,爱上别人了。二是,他还爱她,却不能和她在一起了……
无论哪一种,她都要亲眼看到他,亲耳听他告诉自己。无论是九重天上,还是地狱黄泉,她都要去找他,问个清楚。
最后还是谢文之出面,劝幼贞多留了十天。沈玉韫关心则乱,谢文之则是把清河王府查证的优势给幼贞讲明白,又许诺十日后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愿意把临泱地图送给幼贞,以便她日后寻人。
幼贞答应之后拿回龙鳞走了,沈玉韫看着空荡荡的门口,不自觉露出苦涩的笑容。她还真是,丝毫不讲情面,不留余地,不给他任何的希望。
谢文之扶着沈玉韫坐下,劝道:“王爷,幼贞姑娘心有所属,不定也是好事。她给您写出来的这些书册,足够王爷成就大业,您若能娶一位大家贵女,借妻族之势,更可万无一失。至于幼贞姑娘,枕月大师并未提及她与王爷的缘分是姻缘,而且,人和鲛人,毕竟不是同一种族,可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老话……”
“先生慎言。”沈玉韫推开他的手,冷冷道,“要族类,我皇室先祖半神之体,照先生所,也是其心必异吗?”
谢文之连道不敢。他见沈玉韫对幼贞多有回护之意,不好再劝,转而问道:“王爷,即使查清枕月大师的死因,幼贞姑娘怕也不会继续留在王府。十日之约只是缓兵之计,到了那时,王爷可有什么对策?”
沈玉韫拿过幼贞放在笔筒里的话,摸着柔嫩的花瓣,仿佛还能想起她手背上温软的触感,一时竟有些怔怔的,茫然无措的模样:“对策,我哪儿有什么对策……”
清河王府的办事效率很高,还未到约定的时日,枕月大师的死因就已经查清楚了。
按照沈玉韫安插在空宵的人回复,枕月大师死前,周围的百姓天空里忽然就聚起乌云,白日里竟黑得像夜里似的,然后几道响雷劈下来,好像要把地都劈裂了,吓人的很。后来天晴了,有猎户进山猎,在山脚下发现了那具焦黑的尸体。
幼贞听到这个消息,更坐不住了。这个枕月大师,很可能是个修仙之人,她是没挺过雷劫,在渡劫中死去的!
沈玉韫看她两眼放光一刻都坐不住的样子,勉强朝她笑了笑:“再留一日,不,半日,可好?容我帮你安排马车和行李。”
“谢谢。”幼贞把龙鳞递给他,“这个先给你。我找到二哥之后,我们会尽量帮你找治疗心疾的办法。”
沈玉韫把龙鳞推了回来:“不必了。”
不用吗?他不是得靠这块龙鳞续命?幼贞看看谢文之,老人一脸颓唐,没办法给她回应,却也没劝沈玉韫。她犹犹豫豫的向他确认:“你不要的话,我要把它带走了哦?”
沈玉韫点头,让人送她回她自己的院子。
第二日清早,幼贞自己收拾了一个包袱,没穿繁复的衣裙,反而作穿起男装,头发在脑后束起,十分干净利落。
给她送行的只有山香和谢文之,谢文之在她肩头拍了拍,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嘱咐,最终都化了一声叹息,他把临泱地图交到她手里:“去吧,一路上,多……你细心些。”
幼贞听得摸不着头脑,也没深究。
想必是那些蓝星的文学和技术很有用,沈玉韫待她不错,给她准备了一辆四马并行的大马车,虽然从外面看灰扑扑的,但是车厢看起来很宽敞,幼贞满意的摸了摸,看起来也很结实。赶车的人给她配了两个,一高一矮,不知道是要监视她还是保护她。不过那不重要,她又不做什么危害社稷或者危害沈玉韫利益的事,监视就监视,不碍事就行。
她跳上马车的瞬间,车夫就迫不及待的挥起了鞭子。幼贞被前冲的劲儿弄得没坐稳,歪歪扭扭的扑进马车里。
这下她明白了,为什么谢文之看起来欲言又止。
她更明白了,昨天沈玉韫为什么不要龙鳞。
她看着半躺在车厢里的男人,一时恨得咬牙切齿:“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沈玉韫不慌不忙的答道:“我昨日进宫面圣,跟父皇汇报了枕月大师仙逝的消息之后,父皇命我立刻启程去千峰山找枕月大师的徒弟,刚好跟幼贞同路。”
幼贞嫌弃的撇撇嘴,坐到离他最远的一个角。可惜马车再宽敞,也就这么大,她距离沈玉韫也超不过两尺的距离,他坐起来,一抬手就可以碰到她。
幼贞不高兴的避开他的手:“干什么?”
“龙鳞给我,我不舒服。”沈玉韫摊开手掌。其实从她到他身边之后,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好转,龙鳞的效果当然也在减弱,他只是……想和她话,又不知道该和她些什么。
幼贞把龙鳞往他掌心一扔,随口抱怨道:“你父皇真是的,让你拖着这样的身子出门,他也放心?你不是还有哥哥弟弟吗,怎么不派他们去?”
沈玉韫表情一滞,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也许,我活得不好,他才更放心吧。”
幼贞没想到自己勾起他的伤心事,很是有些过意不去,沈玉韫摇头示意无事,握着龙鳞贴在心口处,闭眼睡了。
幼贞见他不发一言闭目憩,平日里就不怎么好的脸色更显得苍白憔悴,颇感无奈。这么一个体弱多病又金尊玉贵的王爷跟着自己往两国交界之处跑,算什么事呢。
她盘腿坐下,忽然车帘掀动,矮个子的车夫灵活的钻进来一把抱住她的手臂,亲昵的往她怀里拱了一下,抬头露出一张漂亮活泼的脸儿,竟是木蓝。
“你怎么在这儿?”幼贞惊讶的问道。
“王爷叫我跟着照顾你呀。”木蓝个子,幼贞往沈玉韫旁边挪了挪,她就舒舒服服的靠着幼贞坐下了,然后手脚麻利的从车厢中的暗格里找出水壶茶杯,又不知从哪儿翻出来一包点心,摊开桌板,一一摆在幼贞面前。
幼贞捧着银质茶杯,抿一口尚温热的果茶,低声问:“外面高个子那个,是平日照顾王爷的人吗?”
木蓝摇头:“不是。他叫辰五,是咱们的车夫和护卫。姑娘来之前,王爷跟前的大丫头是山茶和山香,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幼贞拿了一块点心让她也吃,继续道:“除了咱们四个,这一趟出行还有别的人跟着吗?”
木蓝咬着点心,把幼贞手里空了的杯子续满:“没啦。”
她活泼泼的吃着点心,一派没心没肺的无忧样子。幼贞忍不住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你倒是不发愁。王爷身子不好,让你跟着照顾我,那谁照顾他呢?他让你跟着上马车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一点?也不知道劝劝他。”
木蓝捂着额头委屈巴巴:“王爷昨天快入夜了才回来,主院的灯一夜没熄,山香姐姐不到丑时就把我叫起来了让我布置马车,把姑娘平时喜欢的玩意爱吃的零嘴都备起来,我一直在忙,哪儿有时间操心这些呀。”
幼贞本来就没什么尊卑观念,临泱的等级秩序也并不如旧时代的华国森严,木蓝抱怨了两句之后,竟瞪着眼睛起她来了:“王爷那么关心你,生怕你累着冻着,又怕你旅途无聊,你却一点儿也不关心王爷。”
幼贞反驳不了。
木蓝更加来了精神,指指水壶又指指点心:“那我照顾你,你照顾王爷好了。”完,自觉这个安排十分满意,大人似的在幼贞肩上拍了拍,又往嘴里塞进去一块点心,哧溜一下钻出了车厢。
幼贞回身看看沈玉韫,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的脸色确实十分不好,也许是昨夜一宿没睡?他临时出门,王府里肯定有很多事需要提前安排吧。
“叹什么气?”沈玉韫忽然出声。
“你没睡啊。”幼贞被他吓了一跳,只是刚听完木蓝指责自己,再面对他难免不自在,她动了动身子,摆弄了几下盘子里的点心,才别扭的问道,“好些了吗?”
沈玉韫睁开眼,看她偏头看向窗外而不看自己,便撑着车厢坐起来些:“没。心里乱糟糟的,慌得厉害,睡不着。你若是无聊,叫木蓝进来陪你玩,不用担心吵着我。我不睡了。”
幼贞的头更往车窗外探去,沈玉韫不得不伸手拉住她:“再往外就掉出去了。”
她收回投向窗外的视线,又在车厢里东看看西看看,看了好一会儿,最终盯住桌上的点心,声音得像蚊子叫:“谢谢。”
沈玉韫浅浅笑了一下,那是他难得的发自内心的笑,可惜转瞬即逝,如同悄然盛开在午夜的昙花,无人知晓。
同行这一路,看着窗外的山山水水,风土人情,总是让幼贞回忆起曾经和李藏珠的旅行。
最大的差别,大概就是她和二哥在一起,总是安静的,闲适的,什么都不,就很好。可是现在他不在这里,只剩她一个人怀念着过去的事情。
每次幼贞不自觉露出忧伤的模样,沈玉韫都会恰到好处的指着窗外某一处景致让她看,然后帮她介绍其中的精妙之处,或是历史故事。他博闻强记,把一幕幕历史一段段传徐徐道来,总能满足幼贞对临泱无穷无尽的好奇心,也总能及时的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再陷入对过去的感伤。
慢慢的,幼贞感到孤独和伤心的时候越来越少了,她看向沈玉韫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看向窗外的时间。
只是木蓝知道该如何照顾幼贞,幼贞却不知道该如何照顾沈玉韫。他们的赶路算不得特别辛苦,露宿也尽可能的避免,可是幼贞的视线在他身上放得久了,自然能看出,他的衣服,一天比一天宽松,更别提他的话也越来越少。
沈玉韫几乎是肉眼可见的瘦了下去。
路程走过三分之二,沈玉韫和幼贞的身份已然调换,倒是幼贞得多些,他半靠在一只大软枕上,时不时应上一句。声音都是虚软的,似乎随时要睡过去。
幼贞不再喜欢坐在靠窗的地方,而是紧紧贴着他的身边坐着,眼睛几乎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幼贞,在看什么?我,咳咳……”沈玉韫无力的笑了笑,没几个字就咳嗽起来。
幼贞赶紧帮他拍背顺气,好不容易理顺呼吸,他半闭着眼睛软倒在靠枕上,以气声道:“装点心的格子,最里面,青色的瓷瓶。”
幼贞找到他的瓷瓶,拔出塞子,闻到一线清浅如莲的香味。她倒出一颗碧色药丸,放进沈玉韫口中,又倒了水喂他服下。
沈玉韫服了药,喘过两口气,神色愈发松散迷离,声音低不可闻:“我睡一下。”
“好,你安心睡。”幼贞扶他躺下,爬出车厢向木蓝问明了被子和暖炉的位置,又爬回来找出被子给他盖上,点了暖炉放到他脚边。
她怕密闭的空气会导致一氧化碳中毒,将车帘卷起一个缝,自己坐过去挡住吹响沈玉韫的风,一边看着暖炉别晃倒,一边时刻注意着他的状态。
沈玉韫睡得不太熟,眉头皱着,嘴唇也显出淡淡的紫色,似乎有些喘不过气,但他身子又虚怯,也无法完全清醒,只能在半睡半醒间熬着。
幼贞咬着嘴唇,看着他胸口的起伏,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最后,她伸出手握住他搁在身侧的手掌。心里划过尖锐的疼痛。
当年李藏珠身体最不好的时候,她就是这样,握着二哥的手把自己的身上带着灵力的水汽传给他。
可是现在,她握着沈玉韫的手,又是想做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 看到有朋友我的一章比较贵,我解释一下啊:
晋江是按照字数计算每一章的价格的,从第55章 (命格)之后,我一直在双更,也就是每一章6000+,所以每一章的价格也比以前每章3000字的时候贵了一倍,大家能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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