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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春不是挺好嘛……”
萨楚拉一口拒绝之后,靳阳还嘟嘟囔囔的, 对这个名字念念不忘。
直到扶着老婆进了医院里头, 挂上号进了诊室,他还凑上去问人家大夫:“医生啊, 你觉得靳春这个名字好听吗?”
给萨楚拉看诊的大夫戴着一副眼镜,模样斯斯文文的, 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
手搭在萨楚拉的手腕上, 听到靳阳话头也没抬, 分明是对这个场景见得多了。
“你们看见外头果树开花了?”
靳阳连连点头, 还冲大夫竖起了大拇指:“对!”
这位大夫比达旗的大仙爷还灵?简直未卜先知,神机妙算啊!
大夫收回手, 推了推眼镜开始写方子,道:“那树年年冬天开花, 每年一到这个时候,路过看见的十个里头有八个,给自己的娃起名春,剩下俩是闺女,叫…春花。”
方子开好, 大夫往靳阳手里一拍:“你觉得还要叫这个名儿吗?”
靳阳接过方子, 摇头:“算了,不别致。”
“孕妇一切正常,预产期在下个月, 到时候提前几天来住院就行。”
大夫嘱咐道:“这几天过年事多,孕妇尽量少操心, 男人家的多干点活。”
哪用得着大夫嘱托,靳阳肯定是大包大揽全干了,萨楚拉伸一下手他都要着急。
本还想再和大夫几句,大夫已经再叫下一个孕妇进来了。
没办法,靳阳只能扶起萨楚拉,给人家腾位置。
在医院里该忙的忙完,靳阳开车带着萨楚拉回家。
路上已经有人家在踩着梯子贴对联,挂灯笼了。
还有那着急过年的,竟然给孩买了盒炮。
半大的子们手里头抓着一根香,用上头那一点点火星子点着炮仗的引子,往没人的地方摔着玩,噼啪作响。
“还真是要过年了啊!”
街头路口有人在拢旺火,铁架子搭起来,上头放了半人高的碳。等晚上天黑了就点着,穿上红衣裳出来烤一烤,新年就各种旺。
萨楚拉和靳阳在查布苏木住了三年,过年就他两个人,吃顿饺子就算新年了,没整这么多花花样子。
回了青城瞧这些热闹的光景,才有了过年的气氛。
路上人挤人,孩子满大家乱跑。靳阳开的极慢,等回家已经是一时后了。
老靳正在大门口和走街串巷的摊贩买要贴的彩幡,靳阳把车停下领着老婆下来,走到跟前喊了声:“爸!”
推车车的摊主一瞧,道:“大爷,你看你儿子都开着车,你还跟我讲这一毛两毛的价钱?”
老靳推开靳阳:“你赶紧进去,早不回来晩不回来的,天天开你们单位的车,你这叫公车私用,信不信我大义灭亲举报你!”
还真是他老爷子能做出来的事,靳阳赶紧缩着脖子很怂的进了大门。
老靳继续在门口和摊贩讲价:“我不要这个财源广进,我们家挂这个别人还以为我贪污呢,我要那个家和万事兴!”
“大爷,家和万事兴的彩幡是五个字,贵!”
“便宜点!你们现在年轻人都掉钱眼子里了,黑心不黑心?一个字你还跟大爷这里磨蹭这么久?”
贩没好气的把五个字的家和万事兴给老靳拿了出来,道:“大爷,就您这一毛两毛还抠搜的劲儿,肯定没贪污。”
“那是!”
老靳掏钱的时候不觉得讽刺,还颇为得意。
美滋滋的把彩幡拿了回去,关上大门吆喝:“靳阳!出来搬梯子咱爷俩把家和万事兴挂上!”
靳阳听到老靳叫他,穿上衣服从屋里出来的功夫,老靳把红纸和墨也拿了出来。
摆好了往桌上一放,胳膊一甩:“儿子多写几幅对联,给你丈母娘家送过去。
前些年靳阳不在家,老靳一个人也懒得折腾,今年好不容易家里人全,老靳要热热闹拿过个好年。
被老爷子按着写了一厚摞对子才算完,父子俩架上梯子,把彩幡挂在大门口,得在春联的横批上头。
风吹来彩幡跟着飘动,有红有绿鲜艳的很。
靳阳写的一笔好字,对联一贴上,老靳家看着就特别有文化底蕴。
隔壁住的后生放假回家,站在门口瞧着靳阳特新鲜。
“靳哥你还要摩丝不?”
他站在大门口手里拎着两条鱼,问道。
“给我家也写副对联就行!”
靳阳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没等回头就拒绝了。
“你自己也考上大学了,还找别人写对子?丢人不?”
但等他回过头一瞧,后生手里拎着一条鱼。
鱼在青城可是稀罕东西,更不要提现在是数九寒天,那就更稀罕了。
靳阳晃晃悠悠的从梯子上爬下来,指着他手里的鱼,结结巴巴的书:“鱼,鱼给我,我给你全家写满了!”
后生把鱼往后藏:“靳哥你可有点黑啊!”
这鱼多肥啊,换几幅对联?
赔大了。
后生转身就走,出了学校靳哥就变了,很物质!
靳阳忙不迭的跑上去抓住他的袖子,生怕他跑了:“别走,跟哥鱼哪来的?”
倒不是靳阳嘴馋,是家里头有个怀着孕的,想给媳妇吃口稀罕的。
“那你给我写副对子,我就告诉你。”
二话不,靳阳转身就回家里头刷刷刷,下笔如有神,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写完墨迹未干就跑着给他拿了出来:“给!不就是写副对子,多大的事儿!”
邻居家的后生接过对联,贼兮兮的朝他笑了一下,凑到靳阳跟前低声:“明早上四点钟,哥你在大门口等我,多穿点衣裳!”
还神神秘秘的。
靳阳心眼儿,怕这子骗他,愣是一晚上没睡着觉,翻来覆去的把萨楚拉也弄的睡不踏实。
老婆一动,吓得靳阳不敢动了。
侧躺在炕上,眼睛死死盯着墙上的挂钟,只等四点一到,他立马翻身起床。
萨楚拉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发现靳阳在摸着黑穿衣裳,伸手拽住他的袖子:“大半夜的你干啥去呀?”
靳阳嘿嘿一笑,扒开媳妇的手没话,里三层外三层的套上衣服,最后裹上了大棉袄。
雷锋帽一戴,耳朵也挡住了。
“等我回来啊!”
靳阳撂下这么一句出门了。
他在大门口顶着风等了十来分钟,已经四点过五分了,邻居家的兔崽子还没出来。
是不是骗我的啊?
靳阳开始瞎琢磨,臭子可是被他骗着长大的,现在还能骗他了?
长本事了?
插着腰生闷气,靳阳原地踱了几步,正算爬墙头去敲他家门的时候,后生出来了。
穿着最厚的棉服,手里拿着一个特制的铁钎子,底下一头尖尖的,上面又能两手横握向下使力。
靳阳一瞧就乐了,立刻就猜到了这子要带他去干啥
“靳哥!”
后生看到靳阳朝他走了过来,分一副厚手套给靳阳。
“哥你戴上!”
靳阳也不扭捏,时候靳阳还给他吃过糖,帮他写过作业,该是你报答的时候了。
戴好手套,两个年轻人准备妥当,偷偷摸摸的骑着自行车,俩人一起往城南走。
靳阳瞧这走的路线,越发应证了自己的猜想,这是要去城南的黑河呀。
俩人蹬着自行车,哼哧哼哧的倒也不觉得冷,后生走在前头给靳阳带路,喘着粗气。
“今年天冷,黑河冻了半米厚的冰!我前几天和同学去滑冰的时候瞧见有个大爷,趴在冰面上瞧。”
“看见黑影了就往下凿,凿开冰窟窿朝底下一掏就是一条鱼!那鱼都冻傻了,紧贴着冰底浮着,都不知道跑!”
着他嘿嘿一笑,贼兮兮的:“然后我就长了个心眼,上焊冰车车那里找他给我做了这个,可好使了!”
靳阳在后头跟着也乐,黑河有鱼他知道,时候夏天去河里游野泳的时候,鱼嗖嗖的从他们身边过。
但黑河的鱼太了,还不够你塞牙缝的,几乎没啥人它的主意。
有这功夫还不如去市场里买一条合算,靳阳笑意散去,心里头起了鼓。
俩人蹬了半个多时才骑到黑河,后生拎着他的铁钎子往河里走。
冰层足有半米,别人上去了,汽车上去都没事。
靳阳跟在后头,一双眼睛四下的扫,天还没亮,河上连人也没有。
邻居家的伙子脚步不停,仍在往河中心走,靳阳跟他走在冰面上,往前跑了几步追上去问道:“咋还偷偷摸摸的,咱们大白天来不行 ?”
后生扭过头:“当然不行了靳哥!”
人家都在河上划冰,你凿窟隆,这不是等着挨揍嘛。
再了,一个两个窟窿没事,要有人看见他们摸到了鱼,凿窟隆的人就多了。
人多了,河上就不安全了,万一有人掉进去没上来算谁的?
人不大,想的倒是不少。
靳阳扁扁嘴。
走到河中心后生停了下来,也不顾啥冷了,趴在冰面上,用手扒拉开雪,低头往底下瞧。
靳阳站在一旁给他撑着手电筒,光一,底下的有个黑影看的清楚极了。
“有了!你胳膊肘底下!”
靳阳看到冰下的阴影,兴奋异常。
后生却没有停,继续挪动着:“靳哥你有点出息,这大点儿的捞上来够谁吃?”
靳阳抬脚踹了他:“怎么跟哥话呢!”
以前求我写作业的时候可不这样!
伙子连忙举手投降,连声道:“靳哥我错了,我的意思是,咱得给嫂子找条大的啊!”
靳阳不甘心的用手电筒晃向刚才发现的阴影:“这还不算大?黑河的鱼最大也就这个尺寸了吧?”
后生摇头:“哥,你的那是夏天!养了一冬天没人祸祸,咱黑河的鱼也有大个的。”
话音刚落,视线里就出现了一个比刚才那条大两倍的阴影。
后生兴冲冲的拿起铁钎子,猛的朝下一扎,冰碴子四溅。
咚咚咚
又是狠狠砸了几下,竟然扎进了十来厘米。
河中间的冰层最薄,叫他这么一砸,还真是快要通了的感觉。
饶是这么大的动静,河面下的阴影却岿然不动。
邻居家的伙子毕竟还是个学生,体力不行,刚砸了几下子就扶着铁钎子开始大喘气。
靳阳早就等不及了,瞧他软丢丢的样子一把抢过了铁钎子,自己使劲砸了起来。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足足砸了几十下,只听咚的一声,冰面被他们砸通了。
砸通之后又用铲子把窟隆扩大,将将能把里头的鱼掏出来的大就停下来。
靳阳脱掉手套,把手往窟隆里一伸,河水冰冷的刺骨,仿佛无数的针扎在手上,忍着刺痛,他朝下一摸,滑溜溜的。
用力一把抓住,往上一提摔在冰面上。
一条足有两斤重的鱼扑腾了两下,蔫了吧唧的跌在了冰面上。
靳阳擦干净手上的水,顾不上冷,抱着鱼就开始傻乐。
“咱黑河也有这么大的鱼哈哈哈!”
凿到了一条后靳阳兴致更高,陪着邻居家的后生在河面上走了二里地。
到天快亮的时候,两人车筐筐里足足装了四五条鱼,别提多美了。
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二人不能再河面上耽搁,车筐筐里的鱼都冻的梆硬,俩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胳膊也快弯不回去了。
虽身上难受,但心里美啊!
靳阳骑着车子往家走的时候身上别提多有劲儿了。
到了自家院子前,连招呼都不和邻居后生,自顾自的就冲回了院子里。
把自行车往墙上一靠,掏出车筐里的鱼,抱着进了厨房。
拾掇完了鳞片内脏,咕嘟咕嘟的炖进了锅里。
直到汤底变成浓郁的奶白色,香气扑鼻而来,靳阳才离开了灶台,轻手轻脚的回了自己的屋。
萨楚拉最近总是困,九点多了还在被窝里睡着。
老靳是早就出去上班了,要中午才能回来,靳阳给亲爹留了一碗出来,剩下的全端进了自己的屋。
接下来一连数日都是如此,就堪堪歇了过年的几天,跟上瘾了一样。
一过初五,靳阳立马又扎进了河湾子,天没亮就去河里凿鱼。
凿来的鱼新鲜,远比外头市场上买的好。
年过完了天气渐暖,冰面已经开始变薄,这天是靳阳最后一次去黑河,东西带的齐全,想要一次多捞几条。
等天亮他往回走,也的确有了收获,哼着曲儿骑车往家里走,靳阳这一路上心里特别美。
以后退休,他就天天捞鱼,还能给家里创收呢。
车子蹬到了家门口,不知为啥门口围了几个人,靳阳心里莫名慌乱,扔下车子就往进跑,哪还顾得上鱼啊。
进了院子听见萨楚拉的呻吟声,靳阳撞进了门里。
老靳正在屋子里收拾东西,准备带儿媳妇上医院,看见靳阳回来上去就是一脚。
“上哪野去了!”
老靳虎目圆睁,瞧着分外吓人。
靳阳挨了揍也没注意,一心扑在萨楚拉身上。
她额头出了一层薄汗,手紧紧抓着被单,青筋暴起一看就是疼的厉害。
靳阳瞧着恨不得自己替萨楚拉疼,勉强把人扶进了车里,一路飞驰到了医院门口。
靳带着老婆上医院,老靳去新城叫亲家婆来,爷俩分工合作。
额吉得了消息从家里头赶了过来,全家人焦急坐在走廊的座位上等着消息。
靳阳根本坐不住,一会儿起来一会儿坐下的,旁边的家属看着他都心烦。
不知在外面折磨了几个时,里面突然传出了孩提的哭声,护士抱着娃从里头出来,站在走廊里和靳阳一家子人道:“男娃娃,六斤,母子平安。”
靳阳顾不上看六斤重的儿子,先跑去看了媳妇。
萨楚拉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一副脱力的样子,额头满是细密的汗,身上的衣服也早被汗水浸湿了。
靳阳心疼的要命,低头在她手心轻吻:“得得得,我看这一个就够了,太折腾人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什么,咱们不差钱!”
萨楚拉的额吉站在门外,瞧见这一幕对靳阳的一丝不满也通通散去。
孩子的哭声还回响在耳边,萨楚拉嘴角勾起笑意:“我要叫娃长夏,靳长夏。”
你是朝阳,我是曙光。
纪念你我相遇在七月盛夏。
唯愿孩子一生都是顺遂无坎坷,阳光满溢吧。
—————-剧场——————
七年后
靳同学开学第一天,他站在讲台上和同学们自我介绍。
“我叫靳长夏。”
老师拍手鼓掌:“哇!那你一定生在夏天对不对?”
靳:“不对,我生的时候雪还没化完呢。”
名字我妈可能是瞎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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