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生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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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河山东街ke货栈败了仙ke来旅店，ke货栈的那几个掌柜以为，以后，仙ke来旅店轻易不敢再招惹他们了。他们错了，只是在这一回，他们才真正同仙ke来旅店结了怨，以致招来杀之祸。

大夫那天出，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他有命案在，还藏着枪，本应是能不出就不出，但那天，他又不能不出。大夫这时来到王原这ke货栈已有月余，天天好吃好喝，呆得浑难受不，看着上上下下忙得不得了，他一个大活人却整天地干呆，心里着实过意不去，这时岂有不出之理！其实，他没整明白，王原带着他去到仙ke来旅店门前，本意就是想让他出的！王原知道大夫本事儿大着呢！出了既可以在他们这帮子胡子中替大夫长长威风，还能进一步把大夫栓住，命运共同体嘛！那让大夫坐五掌柜的交椅，凭啥呀！怕众人不服，这次正好是个会。

经过了这一回，大夫同王原这帮子胡子可就是分不开了，大夫也就把王原这ke货栈当成了自个儿的家。大约有一年的功夫，大夫对王原这ke货栈的生意那已经是相当的了解和悉，已然知道，这ke货栈在做买卖的同时，还干一些个抢劫财物的生意，黑道上的生意才是这ke货栈的主要营生。知道了又能咋？大夫感到被啥东西箍住了，有点儿难受。难受又能咋？他现在的状况，他还能咋？大夫想，这也是命里该着，走到今儿个这步，又能怪谁呢？人这一辈子有时干出点儿啥事儿来，会让别的人不太好理解，实际上都是挤兑到了那儿！大夫正在难之时，也是没招儿，再者，王原这帮子人虽是胡子，可咋看也不象是坏人，这帮子人只是劫掠财物，却没见他们杀过人，而且这帮子人劫掠财物还都不是弄得被劫掠之人倾家产，都还给留条活l，这多多少少还让大夫心安一些个。大夫是个生豪的人，他受了人家的恩惠需要回报，自个儿有命案在需要躲藏，况且这帮子胡子只越货不杀人！眼下也就只能这样儿了。但劫财越货终究不是让人心安理得的事儿，尽管是劫掠有钱人！话回来，要干劫掠财物的营生，不抢有钱人抢谁呀？穷人既没财又没物的，你抢他能抢着个啥？因此，古往今来，所谓杀富济贫的法，细琢磨就有点儿可疑，本质上并不是因为有啥正义感而做出的选择，而是不得已而为之。这样一来，杀富济贫的法儿就好象是干了啥不好的事儿而为自个儿找的托词。

其实，单单看王原这帮子胡子已经形成的气候，就能知道这帮子人抱成团儿应该有些个时日了。他们不仅在东北接近关的这方圆千八百里地儿干事儿，还时不时地把伸向关。王原那天帮着那出殡的人家抬杠，其实并不是啥l过碰上的，而是故意所为，本意是想找个有钱的人家儿再干上一票，先行踩踩盘子。那出殡的人家儿本是大清的一个王爷，府邸家，清堂瓦舍，有钱！正巧碰上那王爷家大少爷死了，出殡抬杠的人又不够，就伸了把儿，没想碰上了活死人。原来那大少爷是个革命党，干了革命的事儿，被人发现了，就想出了假死的招法，想逃出城去，没曾想漏了馅儿，假死成了真死，被那帮子反对革命的人就在出殡的当场击毙。王原一看大事不好，只好放弃了踩盘子的计划。倒也不错，有一失就有一得，踩盘子的事儿未成，却在那袭击革命党人的当场看到了大夫的诸多英雄表现，觉得这人可不一般，要是能其入伙儿那可是上天造化。这样儿想着，就尾随着大夫一直到了山海关，到了他们这帮子胡子真正能使上劲的地界儿，这才跟大夫搭讪，终于把大夫到了河山城。王原这帮子胡子因为营生所需，基本上都是年富力的壮汉，也有一些个是多少会点儿拳脚的，尤其是那几个掌柜的，特别是王原对太极拳那是相当娴，且很有功力。但凡此种种，要是同大夫比起来，那还是差得远了。比不上是比不上，但对功夫的高下还是分得清的，这帮子人一看大夫行走坐卧的架，可就知道个大概其了。同仙ke来旅店郑大虎郑二虎哥俩儿仗这一回，河山东街ke货栈上上下下对大夫的功夫是赞不绝口。那以后，对大夫也是格外地高看一眼，大夫参与的大大的生意可就没法数了，大夫在那ke货栈是如鱼得水，过得煞是得意。实在来，王原这帮子胡子真还算是仁义，只是家劫舍，至于那杀人抛尸割舌断耳之事，真就没有干过，一回也没有，最起码，大夫是没有看到过王原这帮子胡子干过这类事儿。大夫参与的真正的大生意是在几年以后，也就是荆志义和荆志被绑了票的那一回。那时，大夫当这ke货栈的五掌柜已有三年多了。

就绑票这类事儿来，王原这帮子胡子还是第一次。动之前，做了相当细密的前期工作。对荆志义和荆志家进行了充分的查，对这两家的家产及经济状况做了评估，经过认真的研究和细致的谋划，设计了行动方案。上面的这些个词儿都是现今要干成啥事儿必须要做的一些个准备时所用的词儿，但大致意同那时是一样儿的。至于最为啥瞄上了荆家，就有点儿不清了，大概还是因为荆家有钱。钱是万恶之源。咋样才能让荆家把他们的钱财拿出一些个来呢？合计来合计去，觉得最为稳妥的法子就是绑票儿。他们知道，荆家的财富大多在荆志义的爹里，就琢磨着要绑荆志义的票儿。为啥不绑荆志义的爹呢？那是万万不行！为啥？道理很简单。要是绑了荆志义的爹，荆志义的爹在他们里，谁为他们筹钱哪！况且，一般来，人是最贵自个儿的孩子的，有的人，你要他的命行，要他子姑娘的命不行。胡子大多是些个土子，要不有的地儿咋管这类人叫土匪呢！虽是土子，胡子对人的本却能设地考虑。经过多方探，他们得到了荆家哥俩儿两家八月十五要到覃庄过节的消息，临时将行动计划改为把荆志义和荆志一并绑了，不偏不倚。其实他们是害怕那里行事儿，两个孩子差不多一般大，别绑错了。一旦绑错了，多费周折不，还很有可能得不到多少油水。那要是把荆志绑了去，荆志的爹早就破个蛋的了，哪还有钱，那不是白扯了嘛！这些个当然都是绑票的事儿发生后，荆家沟人的猜测。那一次，尽管费了一些个事儿，但还是相当成功，一下子得了两千大洋，这可不是数目！最主要的是，被绑了票的荆家并没有找出啥托词和借口作以拖延，也没有干出啥报警之类的事儿来！不管那钱是咋来的，能一下子拿出两千大洋的人家儿，确实让人刮目相看。大夫事后就想，能一下子拿出两千大洋的人家儿，那得是啥样的人家儿？那田产铺子得有多少？这个想法，他没有出口来，但却存在了心里。这个想法一直在王原那帮子胡子最终败了，他都没有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