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流言居然止于乐清（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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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了申凤儿，又给了梨花一些建议，穆婉婷总算是离开了音韵厅，不见往常熟悉的面孔，今天的侯府，好像陌生人特别多，穆南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走出来，显得非常颓然，“姑娘，侯夫人刚才是不是骂你了？”

“没有啊，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骂我。”

“可奴婢看着，你的眼睛一点儿都没有好呢，咱们还是过些回去吧，奴婢用冷水给你敷一敷，要不连学府都去不了了。”

“是啊，从明天起，休假就结束了。自古休假就没好事啊！到哪里都是一样的。上次是丧命，这次，是被截胡，比要我的命还难受。什么不看势力，都是骗人的。”

“姑娘别信那些话，只要最后的结果没出来，一切都是未知数呢。”

“我真不想承认，可又想不通，明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怎么就能改就改了？她不是没有什么家世吗？究竟是谁出帮了她？”

穆南想了想，突然灵一动，道：“会不会是季家大少爷？姑娘，奴婢记得你上次过的，他因为你没有告诉他那件事，不是狠狠的威胁了你一次吗？”

“可能吗？”穆婉婷停了下来，如果穆南不，她根本就不会朝季凌云想去，那个人会吗？

“怎么不可能？难道季家大少爷知道了那毒的名字？”

“他绝不可能知道的。”

“你们是谁？”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一个丫头出现在他们面前，头上戴着白色的绢花，引起了穆婉婷的注意，老侯爷的大祭，下人是没有资格带着些东西的。

穆南也发现了，“你是新来的？”

“是啊，昨天下午刚进府，你们呢？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我家姑娘昨天不再府上，你是被谁买进来的？现在哪个院子当差？”

“姑娘？”那丫头发出了一声疑问，“我怎么没听侯府除了世子爷，还有别的主子？你莫不是偷偷溜进来要见世子爷吧？”她的眼中有了不满，“可是很可惜，世子爷出远门了，你可见不到他。姑娘自重，还请速速离开吧。”

“放肆！”穆南呵斥道：“我家姑娘是丞相府的大姐！”

那丫头脸色一变，转了转眼珠，才想起可岚对他们的一番训诫，丞相府的大姐在侯府暂住，是侯夫人的干女儿，也是侯府的主子，不可怠慢。虽然在她心里，住在别人家的都是打秋风的，可她还是得罪不起，“原来是穆姑娘啊，奴婢失礼了。”她福了福身，“奴婢刚到侯府，有些事情还没有弄明白呢。”

“无妨。”穆婉婷道，“你为何带着白绢？难道不知道老侯爷的大祭中，下人是没有资格带这个的吗？”

“穆姑娘不知道吗？奴婢这绢花可不是为老侯爷带的，前院奴婢都没资格进去，哪能为老侯爷守灵呢？是朱管家，他昨天出殡，岚管家要新进府的下人都为他戴孝呢。”

“朱管家死了？”穆婉婷惊讶的问道。

“是啊，听是随老侯爷一同去的，真是忠心啊。还有岚管家，棺材入土的时候，那么痛苦。可是，却没见到侯夫人来送行呢，真是奇怪。”

申凤儿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想别的？“你这是要去哪儿？”

“此时轮到奴婢休息，所以，正要回去换一件衣服呢，咱们刚来的下人现在都在大厨房干活呢，听那儿遭了大火，烧的什么都没有了。”

“烧了？”穆婉婷更为惊讶，不过又想，烧了也好，她当初可没得来及去收拾那些药呢。

“是啊，所有的人都死了。真是可怜。”

穆婉婷皱了眉，这一天当中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那你便去吧。”

“是，奴婢告退。”

“姑娘！”穆南转身，“是不是侯夫人？”

“不是！”穆婉婷打断了她，“走吧，侯府的事情与咱们无关。”她浑身发冷，这就是权势的力量，“去将军府吧。”

“姑娘打算去问季少爷？”

“总是要问问的，我不喜欢认输！”

但，将军府的大门好进，宝云阁却永远是大门紧锁，穆婉婷此人给凌意留下了特别深刻的映像，所以别进去了，就连通禀凌意都是不愿意的，别是见季凌云了，就连踩一踩宝云阁大门的台阶，都被凌意冷嘲热讽了一番。

可季凌云不见她，越发让她觉得这就是他搞的鬼，她心有不甘，隔着大门就将满腔怒火宣泄了出来：“季凌云！要是你真有本事做了！为什么不敢出来承认！别背地里做那些动作！有什么段当面冲我来！把属于我的头衔还给我！那是我的！”

“穆姑娘！”凌锐突然出现在了旁边的墙檐上，“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这里不是你撒气的地方，烦请离开。”

“见不到季凌云，我是不会走的！他怎么能这样！我不过是没告诉他那毒的名字，他至于下黑吗？他知不知道，头元西席这个会对我来有多重要！我付出了那么多，他凭什么把我拉下去！凭什么！”

“头元西席？”凌锐挑眉，“这事儿和我家主子有什么关系？”

“要是没有关系，怎么明明定好是我，突然就变了呢！”

“那你该去问腾先生，不该来这儿的。”

“凌锐！你去跟他，只要他将头元西席还给我，我便告诉他，那毒的名字，好不好？”穆婉婷的语气已经近乎于哀求了。

可惜，凌锐并没有任何反应，他耸了耸肩，道：“穆姑娘，烦请离开。”

穆婉婷咬住了嘴唇，眼中是不甘和愤怒，还有深深的无力。凌锐虽然并没有拒绝，但那表情是无谓，不管是哪一件事情，他的无谓就代表着季凌云的态度。她该怎么办？

云溪在竹床上翻了个身，将一块点心塞进了嘴巴里，突然道：“外头好像有人来了，你听到了吗？”

“恩。”一旁的季凌云轻轻应声，“听不真切。”

凌锐并没有将这件事传到宝林筑里，他翻身进了高塔，留下凌意一人，在树荫下打着瞌睡。

谁能在此刻体会穆婉婷有多绝望呢？可这天下也不是只有她一人有糟心事，从将军府出来，街边的人潮将低落的穆婉婷带到了帝朝城最大的酒楼“一园雅梦”外，里头正有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摇着纸扇的热火朝天，不知在什么，整个大堂座无虚席，每一个都竖着耳朵认真听着，竟是连一个闲聊的都没有。

“这煞星可真厉害啊！不知中了什么邪七魄回了本身，可借了不属于自己的运道，逆天而行，总是要遭到惩罚的，所以，她身边的人啊，一个接一个的被她强占了气运，竟是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的。”那老头将扇子扔回了桌上，重重的叹了口气，“不知各位知不知道，昨日啊，这帝朝城突发了一场大火，又有一具棺材入了土！送灵的人都不敢大声哭喊，就怕惊扰了这煞星，给自己惹上灾祸呢！”

大火？棺材？穆婉婷越听越觉得耳熟，难道这是在侯府的事？

有人问了：“你的煞星，莫不是郡主府的丰硕县主？听闻她自生下来就是个傻儿，经历了一场灾难之后，突然变好了，可谁也没见过，究竟是不是真的啊？”

那书人急忙摆，“老朽可没指名道姓，不要对号入座才是，究竟这煞星是何人，列位心中知晓便可，不必当真，也不要随意污蔑了好人才是。”

那人笑道：“看来是我误会老先生了，老先生看上去学识渊博，品格清高，当然不像那不入流的多嘴婆子一般，随便乱了，一看您就是游历了这整个天下，奇闻异事也听了不少，想来还曾出过海？听闻那大典朝向来多是光怪陆离的传，这回，咱们可是有了大耳福了！您不妨再多，这煞星究竟是那一路的神仙下凡受难的？最后可曾功德圆满？”

那老头被这人一通胡言乱语，竟是把这个故事的走向给改成鬼神论了！他不禁有些生气，“看你还有些见识，难道不知道，圣人曾，怪力乱神不可多言呀！再，就算真有神仙下凡，也是体察民间疾苦，哪里来的受难一。”

“那看来这位煞星是体察了一番疾苦，然后就回天上了吧？”

“不是跟你了吗？这不是神话故事！”

“那老先生的是谁？你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帝朝城谁不知道，就在昨天，金陵侯府的大厨房意外走了水，还有那朱管家，因为老侯爷病故也随着去了，真是满门的忠仆啊，不禁让我想起了丹阳郡主身边的那位蔷薇姑娘。”

“是啊是啊。”有人附和道，“这么忠心的丫头可真是少见了，如今哪个不是踩低捧高，像她这样，即便是郡主亡故了，侯府还能不给她找个好出路，可是人家就是一道随着去了呢！听啊，还被格外恩准，葬入了金家族地呢！”

“着也是，真是可惜了啊。”

那老头一听不对劲儿，急忙道：“老朽可没，是金陵侯府的事儿啊！”

有人接话到：“那您就讲讲金陵侯府的事儿呗！那鬼神的故事我们也都听烦了！你换个吧！”

“就是啊！鬼神的故事听着刺激，可讲的再多也是假的，您见多识广，给咱们这帝朝城的事儿吧！”

其他人本来也只是稍微想了想，这老头的，会不会是郡主府里那个从来不出来的丰硕县主，可一想，之前听闻郡主是有个傻儿，但真不真实也没有得到佐证啊，毕竟谁都没见过，如今她究竟好了没有，也同样没有人佐证啊，所以这点疑虑刚刚冒头就被掐断了。

比起那不切实际的揣测，还是帝朝城真实的事儿更能引起他们的好奇。穆婉婷看向了那起哄的少年，岁数不大，长相普通，简直是不注意根本就不会发现的一个人，居然将这么一出好戏硬生生的给搅和成了鬼故事。

“姑娘，那老头的，到底是不是县主啊？奴婢怎么都听迷糊了？”穆南声问道。

“当然不是了，云溪怎么可能是煞星呢？她只是个可怜的孩子。”穆婉婷转身，不再去听那老头胡言乱语，其实她也明白了，这本身就是故事，“走吧，回去给我敷一下眼睛，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这对主仆走后，故事的老头在一众起哄中收拾了包袱，从一边匆匆离开了，刚才那少年使了个眼神，就见两个人跟了上去，他看了看周围，在一片嘘声中，离开了人群，往院子后头去了。

也算那老头倒霉，乐清刚来帝朝城，住的就是这一园雅梦，本来事情办完他正打算要离开，偏偏这么赶巧，就遇到了一个陌生的书人，着不怎么隐晦的故事。

“庄主，今日还出城吗？”少年问道。

“不，将这件事搞清楚了再。”乐清推开了窗户，看着这偌大的一园雅梦人流涌动，神色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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