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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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露星双托腮两眼放空，开始发呆。女主角始终不发表意见，喋喋不休的声音终于安静了下来，

大家开始转移话题。

“露珠，你看到我的头了吗？”这是抱着皮球到处找头的孙。

云露星闻言掀起眼皮扫了眼他，指了指他的脑袋，：“你脖子和你上都有呢，你的是哪一个？”

孙摸了摸自己的头，大惊失色：“我居然有两个头？！”

孙崩溃之余，一个年轻男人冲进了用餐区跑到云露星面前，迟到的他满头大汗，热情地：“露珠，听你要自杀？”

云露星一动不动地继续发呆。

年轻男人语气激动，自言自语道：”我给你画了一张遗像，你看你喜不喜欢！“

他围在云露星身边碎碎叨叨，中拿着一幅画，跳上餐桌蹲在云露星面前，一只用滑稽的姿态高举着画，另一只则忙不迭地讲解，整个人忙的不行。

他指着一处，：“你看这里，是你摔碎了的状态哦。”

那盏吊灯被他挡住了。

云露星无神的双眼慢慢聚焦，她望向面前这个兴奋异常的病友，目光缓缓落到对方中的画上。

白色的画纸被极端的分成了两个世界。画面正中央是女孩的头颅，头颅的面部已经腐烂了大半，露出内里的血肉，发色黯淡枯燥。

女孩的一只眼球是睁开的，另一只则蜿蜒生长着数根长长的藤蔓。和满身死气的女孩不同，绿色的藤蔓颜色暗沉，却充斥着强烈的生，像是一条蛇缠绕住女孩大半张脸。

女孩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发丝黯淡枯燥，发尾却变成了一根根扭动中的绿色藤蔓。画的下半部分则是一大片浓郁鲜艳的红色以及腐烂的蛆虫。

绿色藤蔓闯入这片红色沼泽的，染上斑驳的血迹。

整幅画面诡异又美丽。

青年男人眼神期待地看着云露星，眼睛闪亮，就像是在望向世界上最完美的艺术品。

云露星撑着脑袋看了一会儿，想象着这幅画挂在自己灵堂中央的画面，最后：“画的很好，我很喜欢，但我还没跳。”

云露星瞎几把指导一通后，青年男人猛地跳下桌子，怒气冲冲地跑走了。走之前他对云露星大声喊道：“你根本不懂艺术！开花才是你的归宿。”

云露星神情淡定，无所谓地：“哦。”云露星她暂时不太想死，更不想摔成一团烂泥。

她收回眼神，在心底声：“我不，我偏不，我就不。”

青年男子走了没多久，常年幻想自己是女娲转世的老吴挤了过来。他：“露珠，你给我五块钱吧！等我恢复神力，我就给你捏个新的男朋友！干不干？”

老吴认真推销：“我这里有懂事安静不粘人型，还有嘴甜听话热情款、体贴温柔奶狗、你想要哪一种？”

云露星口口地吃煎饺，慢声细语地：“我全都要。”

所有病友：你还挺有追求。

老吴沉思片刻：“可以，要加钱。”

云露星声音软软的，理直气壮：“我没钱。”早买早享受，晚买有折扣，不买免费送。云露星作为一个没钱氪金的白嫖党，深知“等等党永远不亏”的道理！

只要自己忍得住，游戏奸商就别想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分钱！

奸商老吴沉默了。他拍了拍云露星的肩膀，痛心疾首地：“五块钱都没有，你怎么在精神病院混哦。”

“春天花五块钱买一个男朋友，秋天长出无数个男朋友。一个为你洗衣做饭，一个陪你逛街购物，剩下的那个可以24时吹你彩虹屁。这么快乐又划算的事，你居然不心动！”

老吴看着云露星，很失望地：“你是条没有梦想的鱼。”

云露星吃煎饺的顿住。她很想告诉老吴，她不是不心动，也不是没梦想，她就是没钱。

老吴再接再厉：”你把钱拿来买男朋友，是干正事用的啊！比你游戏氪金充钱买皮肤强多啦！反正你也抽不出金。“

非酋云露星捂着心脏：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买什么？”清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众人立刻僵住。

祁风眠还戴着那副平光眼镜，他已经换下了西装，穿上了宽松的工作服。他倚靠在阳台墙壁，一拎着一袋子的花，另一只则指尖弯曲倒扣，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活动室的门，姿态略有些懒散。

众人立刻僵住，只有云露星还在不紧不慢地啃馒头。

祁风眠慢慢走了过来，脚步不疾不徐。他眼尾上跳，淡淡地扫了眼在场的众人，重复问道：”买什么？“

没人话。

就算是神经病，也是会分场合见行事的。

新来的孙转转脑袋，看了看沉默低头的老吴，又看了看闷声啃煎饺的云露星，好心解答疑惑：”云露星姐姐向老吴预定了几个男朋“

老吴表情瞬间扭曲，随后大叫道：”糟了！我好像犯病了！我先回去吃药！“他一只捂肚子，一捂头，姿态奇怪地最先逃离战场。

他开了一个头，很快的，所有人都囔囔着千奇百怪的借口飞速撤离战场。就连懵懵懂懂的孙都被顺扯着带走了。

嘈杂的活动室瞬间安静下来。偌大的室内，只留下驻足于门边的青年和安静的女孩。

他静静地凝望病房内发呆的少女，随后慢慢上前，将中那一袋子花递给云露星。

他唤她：“露珠，回家了。”

听到回家两个字，云露星留恋地看了眼离去的病友们，惆怅地叹了声气。

她也很想溜啊

云露星努力在脑海中思索有没有自己能用的借口。

祁风眠看她发呆，微微挑眉，将中的花放置桌上，缓缓推至对方面前。

他拉开对方身侧的椅子坐了下，侧身托首望着云露星，含笑问她：“在想什么？”

云露星悄悄往袋子里看了一眼，里面是各色的郁金香和玫瑰，不知道那枚戒指藏在其中哪一朵花内。

她的头上传来阴影。云露星抬起眼正准备什么时，唇瓣却忽然传来温热的触感。

祁风眠起身吻了她。

他一桎梏着云露星的下颔，迫使对方接受这个缱绻又缠绵的吻，深邃的眼眸中闪耀着淡淡的笑意，始终注视着对方。

云露星怔怔地眨了眨眼，还没有来得及动作，她被祁风眠握住的指蓦地传来一阵凉意。

是戒指。

祁风眠慢慢地松开了这个吻，他的指摩梭着云露星左的无名指，冰冷的指尖顺着戒指打转。

他唇畔的弧度变大，笑容多了几分真切。他一只玩弄着云露星的指，另一只则托首侧望迷茫的云露星，语调悠扬地唤她：“祁太太，你好啊。”

和上辈子相比，他这一次的求婚一点都不够浪漫。

但云露星并不在意。她连跟祁风眠结婚这件事都不在乎，当然不可能记挂一个的求婚仪式。

事实上，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在乎的事情都很少。

她想了想，提示：“戴错了。”

祁风眠这下子是真的笑出了声。他轻轻地捏了捏云露星的指，懒洋洋地：“没有戴错。”他的笑带着几分得意，眉眼肆意又张扬。

他倾身俯首凑近云露星的耳畔，嗓音低醇的重复道：“祁太太，回家啦。”

求婚才戴中指，婚后才是无名指。

而云露星和他在上辈子已经结过婚了，持证上岗受法律保护两辈子生死相随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