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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上去你家了,可是大门关着, 没有人在, 我就在酒店先住下了, 还是之前的那家。”
沉默。
“秦树?”
沉默。
“你在听吗?”
“在, 我在听。”
“你怎么了,听上去不太对劲, 你不舒服吗?”
“没事。”
“刚刚接电话的是个女的, 你和别人在一块吗?。”
“是我妈妈。”
杜茗坐在床边, 静静地听着。
“你在老家?还没回来?”
“没有。”
“你在燕城?”
“在。”
“你妈妈过来了?”
“嗯。”
“替我问好。”
“嗯。”
“那我晚上去找你,你今天还加班吗?”
看来她什么都不知道,那个人没有告诉她。
“没有。”
“那我晚上去你那里, 七点,行吗?”
“行。”
“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她见他不话,又, “你不想知道是什么么?”她笑了, “不告诉你,到了再给你看。”
沉默。
“那你先忙, 我挂了, 晚上见。”
“好。”
电话挂断, 他仍旧举着手机, 身体僵硬的一动也不动, 杜茗紧张的看着他,“怎么的?”
他放下手,搭在被子上, 感觉浑身的力气都泄了,突然好疲倦,好疲倦啊。
“树阳,她怎么?”
秦树阳没有回答,把腿上的碗拿开放到桌子上,被子一揭就要下床,杜茗拦住他,“你干什么啊?”
他放下腿,准备穿鞋,半边身子都在痛。
“你干什么!树阳!”
“我去找她。”
“外面那么冷。”杜茗拦住他,“你这个样子要上哪去。”
他不听她话,站了起来,杜茗挡到他身前,“妈知道你想见她,但是你准备好了吗?怎么面对?怎么?她知道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你都想清楚了吗?”
秦树阳愣住了。
“你先好好想想吧。”
他重新坐了下来。
“先吃饭吧。”
哪还能吃的下,胡乱塞了两口,难以下咽。
杜茗把碗筷收拾了,下午她忙活完,过来与他,“妈妈出去一趟,有什么事电话,你不要乱跑。”
“好。”
杜茗走了,秦树阳干坐着,手里紧握着手机,度秒如年。
他心里烦乱,探身从抽屉拿出烟,一拉一扯,伤口又疼的厉害。
他艰难的点上烟,抽了一口觉得有些索然无味,抽不下去,给摁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他感觉自己浑身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每一处都难受的要死,倒出几颗止疼药吃掉,躺了下去。
不一会,还是忍不住了,他戴上口罩帽子,披着宽松肥大的外套,这么看着,一点也察觉不出来少了些什么。
也没锁门就出去了,他来到林冬住的酒店楼下的马路对面,掸了掸花坛上的积雪,坐了下去。
他并不确定能否见到林冬,可他就是想坐在这里,坐在这个离她近一点的地方等等看。
六点,天已经黑透了,车潮拥挤,灯火辉煌,风寒雪来,他搂着衣服坐着,肩头落着雪。
树影挡住了前方的路灯,他就像一座雕塑一样,被一席黑暗笼罩,静静地等待着。
后来,林冬从宾馆出来了。
看到她的那一刻,秦树阳立马站了起来,他站到梧桐树的后面,一手扶着树,远远的望着她。
林冬。
林冬。
你还好吗?
他看着她弱不禁风的身影,想起何信君的话来。
胃癌。
为什么不好好治病,到处乱跑。
傻姑娘。
…
林冬把手放进口袋里,沿着街道走,她停在一个煎饼摊前,眼巴巴的看着那煎饼,摊主与她话,她摇摇头走掉了。
秦树阳远远的跟着她,一路走走停停,她什么好吃的都会看一眼,什么好吃的都不吃,最后进了一个大玩家。
秦树阳找了个花坛台子坐着,身体靠着一棵树,坐着坐着有些犯困,最近吃的这个药总是这样,很疲惫。
迷迷糊糊中,思考了很多事情,从前,现在,未来。
秦树阳醒过来的时候,脑袋有点发热,头晕晕的,好像有点发烧了,他没带手机,问了路人一嘴。
“请问几点了?”
“七点三十五。”
林冬应该已经到了。
他站起来,慢悠悠的往回走,心情复杂,脑袋里一片混乱,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的。
……
…
房里亮着灯,秦树阳在房门口杵了足足十分钟,举步维艰,还是迈了进去。
林冬听见开门的声音,裹着被子站在床上,高兴的看着他,“秦树。”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伪装的那层坚硬无比的铠甲,顿时碎的渣都不剩。
“秦树,把门关上。”
他没有动弹,林冬裹着被子跳下床,关上房门,插好插销,又爬到床上,面朝着他,“Surprise!”
他看着她白皙细长的身体,丝毫也没注意到她穿了什么,只是觉得,她瘦了,瘦了好多,腹部还有一块刀痕。
林冬见他盯着自己的肚子,摸了摸疤,“秦树,对不起,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我回伦敦是去做了个手术,不过现在我已经好了。”她转了个圈,“你看,我还和以前一样。”
他脸色阴沉。
林冬站着,有些不知所措,“这个疤现在不太好看,以后可以去掉的。”
“秦树。”她见他没反应,赤着脚下床,朝他走过来,“秦树。”
秦树阳退后一步,“把衣服穿上。”
她杵了下,又要上前,“你不喜欢这个吗?”
他又退后一步,身体撞到门上,一阵剧痛,“别过来。”
林冬傻愣愣的,穿着几近透明的蕾丝内衣,就这么站着。
“穿上衣服,你不冷吗?”
“冷呀。”她笑着看他,等他过来拥抱自己,“你不抱抱我吗?”
林冬见他不动弹,又主动朝他走过去。
“别过来。”他伸出左手,挡住来人。
“怎么了?”
他低侧过脸,不去看她,“林冬,你走吧。”
“走去哪里?”她笑了一下。
“别来找我了。”
“什么?”
“别来找我了。”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她勾着脑袋看他的脸,秦树阳又侧到另一边。
“我认真的。”
“你叫我上哪里去?”
“随便你。”他声音有些低哑,胡子拉碴的,头发也长了许多,看着怪颓废。
“秦树,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你穿上衣服。”
“我是不是哪里又惹你生气了?”她内疚的看着他,“手术的事情我是怕你担心,你工作那么忙,我不想让你为我分心。”
“你是不是气我一个月没联系你?我的手机又丢了,我不记得你的号码,今天还是找别人要的号码。”
“秦树。”
“我现在记得了,我今天特意背了。”她僵硬的笑了一下,接着就开始背他的手机号,一字一顿,格外认真,“你听,我背上来了。”
他仍侧着脸,不看她,一声也不吭。
“你能不能不生气了,对不起,下次我不会这样了,再走一定当面和你。”
“秦树。”她心翼翼的叫他。
突然,
“我们分手吧。”
“什么?”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林冬平静的看着他,“你再一遍。”
秦树阳抬起双目,与她对视,眼睛通红通红的,“我不想看见你,我玩腻了。”
她笔直的站立着,手自然的垂落在身侧,“什么玩腻了?”
“你傻么?听不懂?”他故意讥笑了一声,“你,我玩腻了。”
林冬凝视着他,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一步,很奇怪,将近一.丝.不.挂,自己居然一点也不觉得冷,“你不喜欢我了?”
他咬了咬牙,不出话来。
她平静道,“我知道了。”
那一刻,他的意志几乎快垮掉了,哪怕你愤怒,我也好,骂我也好,可是为什么你那么冷静。
就这平平淡淡的四个字,只有这四个字,却像一把利刀,狠狠地捅向他的脑袋,就最后的一点理智快要被剧痛的撕裂感驱逐殆尽。
整个人紧绷着,紧绷着,快绷不住了。
林冬低下头,看到自己赤着的脚,冻的发紫。
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可是你跟我求婚了,秦树,我答应了。”
“那天在酒店,你还你”
“我骗你的。”他斜笑一下,断她的话,轻佻的捏着她的下巴,抬了一下,“男人的花言巧语,你怎么能全信呢?我就是想哄你上床而已,白白一个女人送过来,不睡白不睡。”
“可我睡够了。”他从上到下量她一眼,“一身骨头,没意思。”
“把衣服穿上。”他背身就出去了,站在门口,紧握着拳头,手不自觉的发抖着。
林冬一件一件的把衣服穿上,拉开门,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一个字也没有,推开她走出屋,把门给关上了。
她杵了一会,刚要走,又折回来,面对着冰冷的木门,“为什么?”
他紧咬牙关,人站在床尾,没有回答。
“我可以吃胖的。”
“我不信是因为这个,到底为什么?”
“你能回答我吗?”
他努力压抑着心底的慌乱与绝望,声音平静而镇定,“因为你自私,冷淡,无情,目中无人。”
“因为你蠢,你笨,你不谙世事,像个傻子。”
“因为我厌倦了,厌倦了你随时随地悄无声息的突然消失,厌倦了不停的分分合合。”
“因为和你在一起一点乐趣也没有,我受够你了,我不想陪你玩幼稚的游戏,不想整天像哄孩子一样,我这破庙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因为从一开始就是玩,你玩我,我玩你,你睡我,我睡你,因为我从来都没有真心对过你。”
沉默。
“够了么?”
“我没有玩。”她,“我是真心的。”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
他用力的掐着自己的肩膀,眉头紧拧着,血混着药渗透了衣服,钻心的疼,浑身都在发抖着。
声音低颤着,狠心道,“林冬,我嫌弃你,我嫌弃你脏,嫌弃你被周迪睡了,行么?行么?”
她有些不解,“什么?”
“不,没有。”她反应过来,赶紧解释,“没有,他没有,我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冬敲门,“你开门。”
咚咚咚咚。
每一下都像带着刺的锤子用力的敲击在胸口。
“开门,听我跟你解释。”
“你走吧,别了,我真的很累了。”
“反正我们也不适合,跳进我这坑里,算你倒霉,也是一个教训,以后机灵点,长好眼。”
“算我对不起你。”
她不敲了,手落了下来,冷静了半分钟,
“秦树,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好委屈。
好难过。
“你不喜欢我,我不会赖在这里,你也不用一直撵我。”
他没有话,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感,腿靠着床框支撑着残破的身体,终究是立不住,滑坐在了地上。
“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再,是我先找你的。”
她转身,
“秦树,你让我走,我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我不会回来了。”她还傻傻的再等他,会不会开门,会不会有一句挽留。
没有。
没有。
…
秦树阳失魂落魄的坐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走了。
一行眼泪滑了下来,他突然站了起来,头昏脑涨,天旋地转,重心不稳的倒在了地上,披在身上的大衣滑落,掉在了身后,他受了伤,人怕冷,里头还穿着一件棉袄,右袖空荡荡的垂落着。
他的头滚烫滚烫的,有些神志不清,跪倒在地上,单手撑着冰冷的水泥地。
他低着头,泪流满面,额头狠狠地撞着地面,一下又一下。
“对不起。”
“对不起。”
“……”
“对不起。”
…
林冬走出院子,杜茗跑着追了上来,“林冬。”
她停下脚步。
杜茗站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满脸的眼泪,腰弓着求她,“孩子,不是这样的,他骗你的,不是这样的。”
林冬抬起目光看着杜茗,她哭的好绝望啊。
“他只是怕拖累你,树阳不是那种人,你知道他的,林冬,你别走,阿姨求你了,他真的很喜欢你,他那些话都是假的。”
林冬推开她的手,“阿姨,您听到了,他不要我了。”
“不是的。”杜茗又拉住她,“林冬,不是的。”
她不知道什么了,好像怎么都不对,或许不该那么自私,或许不该干涉太多。
林冬面无表情,“阿姨,我要走了,你放开我。”
杜茗松开她,眼泪直掉,落寞的站着。
林冬没再什么,走出了巷子。
冷风嗖嗖的,伴着低沉细微的呼啸声,卷着细碎绵软的雪粒,温柔的落在她的头顶。
走着,走着,她停了下来,捂住腹部,蹲在了路边。
她看着眼前厚厚的白雪,看着雪花飘落,抓了一把雪握在手心,可是似乎感觉不到了凉,感觉不到了风,感觉不到周围的喧闹声。
不久,一双珵亮的皮鞋出现在眼前。
“起来。”
林冬抬起脸,“你怎么来了?”
“你偷偷跑出医院,我不放心你。”
她仰望着他,突然,眼泪掉了下来,“舅舅。”
“他不喜欢我了。”
何信君没有话,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见这孩子哭。
“他不要我了,这下你满意了。”
“舅舅,我是不是真的很讨人厌?”
他伸手擦去她的眼泪,心里又闷又疼。
“是他配不上你。”
何信君将她拉了起来,“你活着的意义,不是为别人流泪的。”
他把她拉上车,“我带你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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