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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克里斯蒂亚诺和里奥声逼逼的时候， 皮克也正在和法布雷加斯通过电话声逼逼。

“博扬大概率离队。”皮克这样对法布雷加斯， “博扬做的最可笑、最致命的判断是关于卡尔斯的， 他以为卡尔斯喜欢他、对他板起脸来只是因为伤心他的表现， 但是他错了， 卡尔斯是巴萨的队长，他谁都不爱、他只爱巴萨。其实不只是博扬， 即使是里奥，如果他有一天对巴萨失去价值，第一个对他翻脸的就是卡尔斯。”

博扬大概率离队， 而巴萨俱乐部想要在中前场补充一个人。

法布雷加斯知道皮克这句话什么意思， 此前巴萨俱乐部的人也来找过他，询问他是否算回到巴萨——法布雷加斯倒是也没有一口回绝， 但是他也没有直接答应，只是表示自己需要时间思考。

巴萨如今诚然如日中天，回到巴萨有助于他取得更多的团队荣誉——虽然阿森纳也是个很棒的俱乐部，但是无论怎么看阿森纳拿到欧冠的概率都比巴萨——但是另一方面，法布雷加斯不确定自己回到巴萨之后是否能有足够的上场机会。

呃……好吧，实际上法布雷加斯认为自己的上场机会恐怕实在有限。毕竟， 法布雷加斯作为一个有基本的自我认识的人， 深刻的知道自己如果回到巴萨就要面对非常激烈的抢位置的竞争， 然而他现在已经是阿森纳的绝对主力和队长了， 法布雷加斯实在很难下定决心回到巴萨去接受如此前途未知的未来。

巴萨诚然在情感上对他有吸引力，但是理智并不建议他回去。

“博扬也是一个替补。”法布雷加斯这样，“杰拉德， 我知道你要什么，但是我还不能下这个决心回到巴萨——实际上，我可能大概率不会下这个决心了。”

“你不想回来？可是这是巴萨、这里有我还有里奥。”皮克今天的确想问问法布雷加斯是否已经决定了，但是老实话，他从来没想过答案可能是「我不回去」——他认为巴萨在竞技上毫无疑问优于阿森纳，更重要的是，这里还有他、他可是法布雷加斯最好的朋友。

皮克认为巴萨是他的家，他无论去往哪里，最终的目的都是回家，他以为法布雷加斯也这样认为——就像他的那样，这个队里有他、而他和法布雷加斯是最好的朋友。

但是法布雷加斯现在是什么意思？他是想巴萨对他毫无意义、皮克和他的友情也对他毫无意义？

皮克有点生气了，他感觉自己像是被背叛了，“塞斯克，是不是有人对你了巴萨什么坏话？是不是有人让你认为巴萨内部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或者是不是有人是我们要挤兑走博扬？你是不是也担心你回来后会面对什么团体之类的？你是不是怕自己难以融入？”

皮克到这里，又不怎么生气了——一定是有人用心险恶的想要引诱法布雷加斯，这不是法布雷加斯的错。

“不会的，塞斯克，我会帮你，而且博扬会失败是因为他自己的问题，你跟他不一样。”皮克安慰法布雷加斯。

法布雷加斯不明白皮克为什么会这么理解这件事，“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让我陷入这样的困境，但是我在阿森纳已经是队长和绝对主力了，我没必要回去接受那样的竞争和挑战。”

“但是这是巴萨！这里有我啊！”皮克大声的，“难道就算是这样，你也不算回来吗？”

再一次，法布雷加斯不明白皮克为什么不理解自己的意思，他觉得自己表达的很清楚了，所以法布雷加斯有点生气，“杰拉德，这是两件事——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一回事，我要不要回巴萨是另一件事！我回巴萨不一定能有主力位置，但是只要我留在阿森纳、只要没有意外发生，我就是绝对的主力，而且我现在还是阿森纳队长。”

皮克并非不能理解这句话，他只是不相信，他一直以为法布雷加斯会和他当年一样，迫不及待想要回家、想要回到朋友们的身边。

但是法布雷加斯不是，法布雷加斯并不像他一样爱巴萨、爱朋友。

而法布雷加斯也不能相信，他认为自己所的是一个球员最在意的东西、只要是一个球员都能理解他的顾虑，但是实际上，最不能理解这个最简单的事情的人居然就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最好的朋友自私的希望他回去，却从没为他的职业生涯考虑过。

法布雷加斯一言不发，直接挂掉了电话。

——十分钟后。

“你跟杰拉德吵架了？”

出乎法布雷加斯的意料，给他来电话的是里奥。

“他告诉你了？”法布雷加斯问，“所以你也要来劝我「回家」吗？里奥，你也不能理解我的话是吗？你也认为我的顾虑毫无必要吗？我不是你，里奥，我不是那种在任何球队都能成为绝对主力的球员，我需要思考、需要为自己的职业生涯做慎重的决定。”

里奥一直安静的听着，直到他确信法布雷加斯完了。

“好吧。”里奥，“我不是来服你、要求你的。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因为，你知道，杰拉德很生气、话颠三倒四的，我搞不清发生了什么。”

法布雷加斯倒是没想到里奥会这么，他愣了一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明白。但是我很高兴你没有急于做出什么判断——不过老实，我也没想到你会给我电话问这个，因为我以为你不会感兴趣。”

里奥轻轻地嗯了一声，“实际上杰拉德的确希望我劝你回来。”——以里奥自己来，他对法布雷加斯是否回归诺坎普这件事并没有明确的意见，实际上在法布雷加斯在英超闯荡的过程中，里奥和他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些疏远、不再如过去一样亲近了。

尽管他们之前的亲密也并非属于无话不谈的那种。

法布雷加斯的脸色阴沉下来，他不确定自己是为什么不高兴：是皮克居然邀请其他人来参与这场讨论，还是里奥居然也是这样不能理解他——法布雷加斯甚至有那么一会儿在心里埋怨他们的自私。

“但是如果你已经决定了，我会找一个杰拉德冷静的时候帮你解释一下。”里奥淡淡地，他没准儿预料到法布雷加斯会不高兴了，“我不强迫你。我也知道我不该强迫你。”

——里奥知道，如果是罗纳尔多在这里的话，他会出很多动人心的话去让法布雷加斯知道他如何期盼对方回归、又如何挣扎地爱着对方、希望对方实现自己职业生涯的最大价值，他会让法布雷加斯的感情充分被调动起来。

里奥本来也算这么做，但是他还是做不到、不知道如何开口，所以他只是这样简单陈述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即使是这样，法布雷加斯也已经足够惊讶了。

过去里奥在青训营里总是扮演一个哑巴的角色，他总是沉默地坐在一边默默看着其他人聊天闹、看着别人讨论和做决定，他从来不参与，即使别人问他他也只会笑着不置可否。

里奥从来不表态、不帮忙、也不要求帮忙。

所以里奥今天的表态让法布雷加斯非常惊讶。

“里奥？我没想到、我以为……不，我是……我以为你不会愿意过问这种「闲事」。”法布雷加斯——他们诚然算是朋友，但即使如此，里奥以前和他们的关系也更像是他们的一厢情愿、单方面主动，而里奥在他们的「友谊」中从来只是接受、等待。

里奥似乎从来没有主动成为他们之间的桥梁、帮忙者的时候。

“我也没想到我有一天会做这种事。”里奥淡淡地，“但有人用自己的方式告诉过我，我不可以永远都对一切无动于衷，因为你生活中发生的事情总是紧密相连、一切都有可能影响下一场比赛的结果。”

法布雷加斯忍了又忍，他从世界的起源、人类进化一直思考到今天晚饭该吃什么，但显然，转移视线这个「自我克制法」对他现在的情况并无帮助——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自己的克制。

“谁告诉你的？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吗？她叫什么？你怎么认识她的？你们确定关系了吗？”法布雷加斯五连击。

里奥看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通话人姓名，要不是上面明明白白是法布雷加斯的名字，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在和皮克本人话。

他现在觉得自己以前那样其实挺好的了，至少以前那样不会招来毫无必要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