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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对年轻的男女到慈悲寺来求姻缘,并且也不负期冀地求到了一支上上签。
他们去找善法堂的大师解签的时候,相互对视的眼睛就像李意阑这样亮,双眸莹润、一眼不眨,无声中自有一股绵绵的情义流转。
知辛当时路过,不经意看见这两人,纵使素不相识,却似乎也能感觉到他们的那种知足和圆满。他为那种珍惜祝福和微笑,却也觉得这种情感终生都与自己无关。
可当李意阑这样看着他的时候,知辛明明踏在平地上,却莫名觉得自己在往什么地方下坠,偏偏他还不想挣扎,只是一边往李意阑的眼睛里看去,一边毫无理由地笑了一下。
“记着就记着吧,”他知道李意阑固执,没再劝这人视若平常,只是开玩笑,“这样等到哪天我需要帮忙,你就只好义不容辞了。”
“这是自然,”李意阑笑着完,忽然又觉得这样好像有点不盼别人好的意思,连忙补充道,“不过我更希望你能平平顺顺,最好一辈子都不需要找人帮忙。”
只有这世间最幸运的人,才有可能从生到死都一帆风顺,前半生的经历已然证明知辛没有这种福分,但这话不失为一个让人动容的祝愿,知辛心口发暖地笑着:“你这愿望要是能够应验,那比帮多少个忙都管用,那就借你吉言,免我无病无灾。好了我不岔了,你快写,一会儿张潮他们该走了。”
李意阑一想也是,连忙埋首到案牍,奋笔疾书地写了起来。
知辛从书桌前走开,坐到了木窗下面的圈椅上去抬头看天,却见入眼的天际阴云密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降下雨来。
李意阑素来是个行动派,也不在意文笔,两封信唰唰写就,落笔之后在公文的角上烙了一个碗口大的提刑印章,接着用镇纸将两张纸摊在一起压着待干,起身跟知辛一起吃所谓的豆腐去了。
因为有任务在身,张潮和吴金吃饭极快,李意阑二人才提上筷子没多久,那两位就站起来准备出发了。
这饭一离开回来就冷了,寄声没让他六哥起来,问他要了吩咐,跑出去叫公文装进信封,接着到马厩挑了两匹快马,将张潮和吴金送出了后门。
饭后知辛独自回了房,他这一上午跟着李意阑从大厅晃到高堂,早课都还没有做,这会儿回屋里亡羊补牢去了。
白见君本来准备走,一听李意阑他们要去牢里,倏然又改了主意,他这人没别的毛病,就是惜才惜英雄,他要去看看扇贩子的情况。
牢中分外阴冷,李意阑等人在去路上碰到了诊断完毕,正欲往回走的郎中。
江秋萍急着审人,抢先问道:“大夫,那人情况如何?醒了没有?”
郎中叹了口气,忍了忍还是:“发着高热哪,神识沉寂,也不知道还醒不醒得过来,你、你们要是还想让他活命,最近千万不要再动他了。”
这话里有点埋怨他们手段残忍的成分,李意阑顾念他的身份没有跟他置气,好言好语地答应了,让他赶紧回去给那个袁宁抓药。
寄声对此颇有感慨,皱着脸:“哎,之前将他往死里,现在又生怕他活不下去,要破个案可他娘的难啊。”
江秋萍不爱听这些气馁的话,从身后给了寄声一个脑瓜嘣,敲完又在他背心轻推了一把:“这就难了?那白骨案里那些连吭都来不及吭一声就被咔嚓了的人不是更难?好了别长他人的志气了,走起来,别堵着我。”
很快一行人抵达刑房,没进门就听见鞭子闷沉的抽声里混着一个女人的哭腔和怒骂。
李意阑听她一会儿喊一句“先生”,一会儿又让狱卒“别他”,喊来喊去许是不奏效,又开始恶毒地诅咒狱卒不得好死。
那声调凄厉尖锐,一路从耳膜刮进心里,让李意阑即使身处敌对的立场,也仍然觉得不太舒服。
不过这也证明他的决定没错,明显在这个女刺客心里,扇贩子的性命要比她自己的重要,可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什么呢?因为她对扇贩子有感情,恩情、亲情或者爱情都有可能,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她的罩门。
所以只要持续朝这个弱点上猛攻,她松口的可能性就相当大。
李意阑抬腿往刑房里踏,腿提起来的瞬间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多了个馊主意,于是他又退回去,走到了守在刑房左边的狱卒。
那狱卒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杆,叫了声大人,李意阑示意他附耳过来,等对方服从了之后,就低声对狱卒:“你就站在门口,在我出来之前不要离开。若是听见我在里面连咳四声,就冲进去,盈字号里的那个袁宁不行了,问我救不救,记住了,要装得像一点、仓皇一些,听清楚了吗?”
狱卒刚刚没有去旁听开堂,此时还不知道假伙夫暴露出来的名字叫袁宁,他似懂非懂但又不敢问,只好点了点头,将李意阑的交代放在脑子里暗自嘀咕。
李意阑话的时候江秋萍就凑在近处,因而等他一完就问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这屋中的两个人,会在意那个袁宁的生死吗?”
李意阑只是直觉袁宁的地位不一般,他:“不知道,试一试吧,反正就是几句话的功夫,也不麻烦。”
江秋萍长长地叹了口气:“希望有人在意吧,不然再这么下去,一个案子没办完,咱们全练成面冷心黑的酷吏了,唉。”
李意阑明白他的意思,那种不愿意却循序渐进地习惯着跟自己一样的人在面前挨哀嚎的感觉挺瘆人的,就好像看着自己心头的血一寸一寸地在变冷一样。
他安慰地拍了拍江秋萍的肩膀,没什么,直接进了刑房。
房中正在上刑,狱卒见他来了,手上的动作一顿,就要转过来行礼,李意阑用余光留意着女刺客的表情,迅速断了狱卒的停顿,他:“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狱卒齐声应着“是”,鞭子“啪”的在地上一振,接着就抡到扇贩子身上去了,让人心惊肉跳的抽声再次在逼仄的刑房里续上了前尘。
扇贩子已经片刻不休地被了三个多时辰,浑身的衣衫浸血,还在不停地往下滴,配合他单薄的身板和之前积累的伤势,看起来已经有了气若游丝的迹象。
女刺客焦急得在木桩上疯狂地挣扎,可她再天生大力,也挣不断密密麻麻的新制绳索,只能徒劳地用难听的言语攻击所有人,态度仍然强硬。
李意阑随便她骂,既不坐下也不话,只是偶尔对上视线时会对她扯一扯嘴角,然而在这血腥味冲天的牢房里,那种不达眼底的假笑让他显得异常冷酷。
寄声立场不同,没有看出什么冷酷,只是隐约察觉到他不高兴,没敢上前抖机灵。
江秋萍却能够理解他这种不近人情的嘴脸,狭路相逢不见得勇者得胜,心狠的人却总是赢多输少,既然是要诛这女人的心,那就绝不能让她窥探到丝毫不忍。
狱卒们施刑时的情绪本来十分外露,要嘲笑就嘲笑,要侮辱就侮辱,可大人们纷纷往这儿一站,他们反倒约束了起来,闭上嘴一味地卖力抽。
这使得刻意的沉默在刑讯声里恣意蔓延,让人隐隐喘不过起来。
这种诡异的氛围中只有白见君一个人神色如常,他根本没注意到其他人的暗自交锋,只是出神地看着扇贩子。
那人一直垂着脑袋,叫人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白见君听得出来他痛不欲生,却也听得出他还能忍,因为一个人忍不住的信号恰恰就是放弃克制。
这人太过倔强,是长处也是短板,他为扇贩子的坚韧而折服,却不料对方此刻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昼夜不休的折磨让扇贩子开始神志不清,他知道有人进来了,但却连抬头看的力气都没有了。
深到骨子里的疼痛让他心浮气躁,那种躁动挑拨着仇恨和怨气,让人想嘶吼想痛哭、想毁掉触手可及的所有事物,可仅存的理智和身上的绳索又禁锢着他,让他只能当一个绝望的囚徒。
他什么都做不了,从前是,现在是,也许根本就没有的以后亦是如此。
能死的时候犹豫不决、想死的时候却又无计可施,自己似乎总在迟疑,以至于这一生都在做错误的决定,受罪有应得地磋磨。
可他又有什么罪呢?
扇贩子昏昏沉沉地想到,他没有杀过人,也没有放过火,只有一个无处洗刷的欲加之罪。
当年尊严被碾碎,他还信这人间有光明,可事到如今才发现太执着的人并不适合苟活于世,因为他们所寻求的东西永远无法如愿以偿,如果放不下,就只能堕入煎熬的红莲烈火之中。
只有挽之押对了宝,他当年的自尽不是懦弱也不是屈服,而恰恰是分外清醒的独善其身。
所以挽之还是挽之,他却早已不是当年的同袍了。
扇贩子觉得自己可怜也可恨,刚想笑一声来表达讽刺,却没料一口气到了嗓子眼忽然变作瘙痒和腥甜,催得他脏气逆涌、喉头做呕。他控制不住地将头抬了半寸,然后猛地往下一点,张嘴吐出了一大口红黑色的血瘀。
那些淤血想必在他体内淤积了有一阵子,稠得拉出了血丝,黏糊糊地砸在地上,让人感觉他的肺腑里好像都烂透了。
女刺客惊呼了一声“先生”,问他怎么样。
扇贩子却顾不上答她,头晕目眩地继续吐了三遍,地上淌晕出铜盆大的血摊,血落的动静如同雨幕。
李意阑和白见君凭经验都看得出来,这个人眼下确实是到了生死关头,可是两个人都没有动。
白见君是觉得他这浑身没有一块好肉,虽然死了可惜,可是活着也痛苦,生死都是这人选的,他既然愿意保密,那就是算舍掉性命,白见君愿意尊重他,而且也笃定李意阑不会让他死在这里。
李意阑则是耐着性子,在跟那女刺客比谁先沉不住气,所以每次心里想叫人传大夫的时候都会抠一下手板心,告诉自己再等等。
然后他等了三次,约莫一刻钟的时间,终于等来了女刺客开口谩骂之外的话。
她:“他是我们和上头唯一的接头人,一切信件由他接收和销毁,我们只能收到口头的命令。你就不怕死了他,之后什么都查不到吗?”
江秋萍喜闻乐见地眯了下眼睛,心终于,她开始多多错了。
李意阑本来还在门口留了个“惊喜”,一见这发展忽然也觉得用不上了,连忙内心暗笑可脸上却冷淡地:“姑娘,你这威胁真是可笑,本来他活着也什么都没让我查到,你觉得耐心已经耗尽的我,会在意一个哑巴的生死吗?”
“再他也不是你们当中第一个在这里丧命的,有一就有二,我已经略微有些适应了,你不用拿这空话吓我。我还有事,得告辞了,你要是有什么想的,可以跟我们师爷。”
完他将头一点,转动脚尖就准备走了。
女刺客听到那个“丧命”时就呆住了,愣到李意阑准备走了才回过神来,有些迟钝地:“……谁?谁丧命了?”
李意阑盯着她的眼睛:“盈字号的那个袁宁,是不是叫袁……”
他话音未落牢中忽然“噗”的响了一声,众人寻声看去,就见那个扇贩子又喷了一口血,这回血色鲜红,一看就知道不是旧创而是新伤。
扇贩子完全是怒急攻心,他虚弱地气息都前后不继,可还是费力地抬起了头,唇间血沫喷扑地:“你……、什么?袁……袁宁死了吗?”
谁都看得出他是真的伤心了,问完那句话之后他也不等回答,好像已经接受了袁宁的死讯,眼神和表情同时灰暗了下去。
李意阑陡然感觉到那个年轻人对这人十分重要,他顿了一下:“没死,我诈你的,但是快死了,你要见他吗?我让人将他抬过……”
“不用,”扇贩子完这句之后,低着头沉默了很久才虚弱地,“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要动他,救活他,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李意阑的心跳猛然加急,头一次有种抓住了真正把柄的实在感,许多个问题在他脑子里你争我抢地往外挤,但考虑到扇贩子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他还是按捺住急切,只问了两个最简单的问题。
“你是谁?”
扇贩子被这个简单却又尖锐的问题刺得心如刀绞,他恍如隔世地呢喃道:“刘芸草。”
要是唯一的江陵人张潮在这里,或许还能为这个名字做一段评,可惜在场的都是京外人士,没人认得这位昔日军器监的一把手。
李意阑反应平淡地听了,提出了自己的第二个问题:“白骨案的主谋是谁?”
扇贩子忽然抬起头来,眼神清醒而郑重地:“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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