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1）

《六零年代养家记》转载请注明来源：晨曦小说(www.chenxixsw.com)

再次要上城里, 牛鲜花估计自己也到待到一天以上的时间, 交托两个宝贝是很重要的事。再不能交给牛鲜花的爸妈了, 教育孩子还是挺重要的, 牛兰花家又是跟婆婆住在一起, 各种家长里短的她也不想让姐姐难做。牛菊花就更别了，虽然她是牛鲜花的大姐, 但是这个姐姐忙着跟丈夫生儿子, 每天哼哼哈嘿的, 牛鲜花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她把目光锁定到了隔壁的毛驴家。

都远亲不如近邻嘛！

毛驴娘答应的十分爽快，甚至是立马就答应了，牛鲜花当然知道，她答应的爽快可不是因为她跟牛鲜花关系好，那是看在牛鲜花手里提的东西上面。

“娃就吃两口饭，你提这么多东西作甚。”嘴上这么着, 但是脸上却笑得十分欢喜，接过了牛鲜花的东西把她和两个孩子让进家里。

开心的不仅仅是王红红，当然也包括毛驴爹狗剩。上次就干了半天的活却得到了一样多的烟丝, 狗剩一直觉得自己是最赚的，现在看着牛鲜花手里提的一包烟丝, 心里别提多美了。上次的烟丝快抽完了，最近他都不舍得抽，心痒难耐，没想到现在又得到了这么一包。

“没事, 远亲不如近邻，你就把俩娃放这，尽管上城去，俺们肯定不能亏待了。”毛驴爹十分爽快的答应着。

牛鲜花笑着了感谢，“可能还得大哥给照看一下家里。”

“放心放心，咱们住的这么近，应当的。”

得到了毛驴家当家的承诺，牛鲜花放心了，把两个孩子放在毛驴家，牛犊和妞妞经常和毛驴玩在一起，牛鲜花一开始还担心俩孩子不能适应，但是当牛鲜花上城里给他们买好吃的，俩孩子立马就开心的和毛驴玩去了。看两个孩子这样，牛鲜花有点无语，真是两个没良心的，就知道吃。不过她也就放心了。放下粮食还有一包烟丝，牛鲜花告别了毛驴一家。

回到家牛鲜花锁上了门，包括菜窖也堵得严严实实的，现在的牛鲜花可不像以前了，虽然不是富婆，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存货的，安顿好家里牛鲜花才好出发。

因为要到城里住宿，牛鲜花还得去牛富贵那里开个证明，牛鲜花给牛富贵治好了牙疼，还给他抽过烟丝。牛富贵二话不就给牛鲜花开了两张进城住宿的证明，牛鲜花出了他家的门感叹，果然讨好领导好办事啊！

牛鲜花背起几包烟丝，一些药材，揣着钱和证明信上城去了。

牛鲜花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城了，不过这次牛鲜花没那么好运气，没有人赶着毛驴车送她，走过去只好用一双腿，路上牛鲜花就在想，怎么着也得弄个自行车，那就方便多了，但是这时候的自行车都快赶上宝马奔驰了，在城里都少见，走到城里的时候已经下午，尽管双腿疲惫，她直奔黑市，现在最当紧的是看看能不能把烟草卖了。

已经下午了，黑市上的人没有上次那么多，这个年代，有钱人少没钱的人多，有票的人少，没票的人多。牛鲜花蹲在巷子口问了几个进来换东西的男人都没人愿意买，毕竟来淘换东西的都不是什么有钱人，大家当紧的还是填饱肚子，这等算是娱乐项目的东西少有人问津。卖东西的过程并不像牛鲜花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冬天的天气很冷，牛鲜花一天都在户外手脚都冰冷，现在天黑下来，牛鲜花站起来准备去找个宾馆休息一晚上，明天再。

“妹子，不等了？”后面上来一个人搭住了牛鲜花的肩膀，牛鲜花转头看竟然是上次进城在旅馆碰见的农村妇女。

也算是碰见了熟人，那热络的微笑让冷冬中的牛鲜花露出了一个微笑。

农村妇女似乎都有那种自来熟的能力，她勾起牛鲜花的胳膊，“哎，现在这天真冷，俺的脚都冻僵了。”

牛鲜花附和道，“是呀，这天冷的要命。”

天冷了，俩个人挤在一起走，还暖和一点儿，牛鲜花准备去上次住的那个旅馆将就一晚，那大姐感觉到牛鲜花马上要转弯到旁边的一个巷子里急忙拉住她。“别去上次那旅馆了，走，俺带你去个好地方。”完直接拉着牛鲜花走进另一个胡同。

那大姐显然是常上城里来的，熟门熟路的领着牛鲜花找到一个落脚之处，这地方不仅便宜，还不要介绍信，还十分干净，牛鲜花直到交了门票进来，才被蒸腾的热水熏得卸下了一身的疲累，这个好地方就是——大众澡堂。

牛鲜花虽然来了之后自己也擦过身子，也在老首长家洗过那么一次澡，但是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放松，走了一整天，冻了一整天，还没赚到钱，但是所有的冰冷和失意都被这一身的热水洗刷殆尽。

“妹子，给俺擦擦背。”那大姐显然是有备而来，带着毛巾来的，虽然没有搓澡巾，但是牛鲜花摸着这毛巾的手感也足够粗糙了，牛鲜花接过来给大姐搓背。澡堂里氤氲着水汽，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因为熟络了，俩人又是在黑市碰上的，也没什么顾及，这大姐首先就拉开了话夹子，这次上来是带了点自己做的鞋垫布鞋，想卖点钱买点东西。牛鲜花给她搓完澡，大姐也十分热情，拿过毛巾来毫不忌讳的给牛鲜花搓起澡来，得知牛鲜花是做了烟丝出来卖，大家都没卖出去，反正家里也有男人，大姐十分客气的要是牛鲜花不嫌弃，她愿意拿自己做的布鞋换点牛鲜花的烟丝。

就这样，牛鲜花的第一笔生意，就在澡堂里做成了。一包烟丝换了大姐的一双黑色土布鞋和三双鞋垫，牛鲜花本想要两个孩子的布鞋，但是无奈大姐没有孩的，只好给了牛鲜花两双鞋垫。牛鲜花之前那双鞋早就破了，大拇指都能在前面穿出个洞来，这次本来也有计划来买双鞋，一包烟丝倒也不亏。

澡堂热乎乎的状态十分解乏，缺点就是没有床铺，但是大姐显然是澡堂常客，还是传习她节省省布的做法，光着膀子盖着自己的一件衣服就在凳子上就睡了。牛鲜花也确实累了，锁好东西换了衣服也靠在椅背上眯着。因为洗了一大澡，解了一身的疲累，牛鲜花靠在墙上就睡着了，只是毕竟不是床，还是睡不踏实，天还没亮就醒了，牛鲜花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看着墙上高处的窗户，外面天还是深蓝色，隐隐透出光亮，周围的人睡得七七八八的，地上都是人，牛鲜花扶了扶僵直的脖子，调整了一下姿势，却再也睡不着了。

澡堂的工作人员进来扫卫生，牛鲜花问了问时间，那人爱答不理的了句快天亮了，牛鲜花也睡不着了，旁边的大姐鼾声如雷，牛鲜花也不好扰她，毕竟萍水相逢，有缘再见吧。牛鲜花开了柜子换了衣服，穿着昨晚跟大姐换的新鞋，舒服多了，背着自己的包袱，出了澡堂的门。

出了门牛鲜花才觉得出来的太早了，天还没亮透呢，晚间农村人是不能随便活动的，牛鲜花也不敢乱跑，想回去门口的收费员朝她伸出了手，“俺刚从里面出来的。”工作人员摇摇头，表示没票进不去。

算了，牛鲜花坐在澡堂门口坐回，里面闷的慌，这时候空气新鲜倒也舒服，带着牛兰花做的手套，穿着王大姐的新鞋，倒也还行。牛鲜花坐了一会儿，从旁边的门里走出几个男人，男澡堂和女澡堂是同一个大门，几个人出来却也不走，也跟牛鲜花似的在澡堂门前蹲着，其中一个拿出了一个烟锅，点了火抽起来。

牛鲜花正愁着不知道去哪开销路呢，闻着烟味，脑筋一转，这可是好机会。

四下也没有什么别人，牛鲜花屁股挪了挪，靠近那位抽烟的人，“这位大哥。”

几个人转头看牛鲜花，这个年代男女授受不亲，哪有光天化日之下女的这么大胆的，所以他们都有点错愕。

牛鲜花不想错过推销自己烟丝的好机会，牛鲜花左右看看，压低声音，“你要烟丝不？”

但是烟瘾上来的庄稼汉也左右瞅瞅，“妹子，你有烟票？”要知道，这年头虽然大家都抽不起烟，但烟票是稀罕货，价值要远远比她手里的烟丝贵。

牛鲜花知道他理解错了，摇摇头，“没有，就是俺自己炒的烟丝。”

庄稼汉烟锅里的烟是土烟，也是他某次在城里倒换的，几毛钱买了一大包。要是有烟票，他还真想买点，但是烟丝就差很多了，他嘬了一口烟，意兴阑珊的，“烟丝啊，咋卖的。”

牛鲜花之前听过烟的价钱，最便宜的太行山，一条烟能卖到个一块三毛五，自己那一包足足有两三条的量，而且味道牛家村的男人都尝过，是比的上金桥。“两块钱一包。”

“两块钱？”那人没料到牛鲜花卖的这么贵，完还被烟呛了好几口。

牛鲜花急忙从包里掏出自己的一包烟丝，“不是一包，你看，这么一大包，才两块钱，顶的上三条烟的量了。”

那庄稼汉看着牛鲜花的纸包，但是也没露出欣喜的样子，上次他买的比这还大一包，才花了几毛钱。他瘪了瘪嘴，“俺大妹子，你不抽烟你不知道行情，俺上次买比这还大，也没花了几毛钱。”

“俺咋不知道行情，你得看是甚货，大哥你先抽抽，不要钱，你得看是甚货呢，俺们村的抽过都俺这烟丝比金桥还要好呢。”牛鲜花把纸包开，露出金黄色的烟丝，微微散发着香烟的味道。

那庄稼汉一看牛鲜花的烟丝，却也吃了一惊，他本以为也是土烟，没想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他把烟锅里的烟灰磕了，抓了一搓烟丝放进去，点上，那人吸了一口，没话。

“大哥，咋样。”牛鲜花看着他。

庄稼汉也挺意外，这烟丝确实好，吸起来有香味，还不呛。他几个兄弟推搡着他，“咋地个，到是话呀！”

庄稼汉点点头，他没抽过金桥，太行山都很少抽，“确实挺好抽。”

其他人嘻哈的笑，“俺不信，土烟还能有太行山好抽？”

牛鲜花也不恼，“没事，各位大哥要是不嫌弃都试试，抽一口不紧的。”

几个人都是烟民，也有的直接拿出一个烟锅，从牛鲜花那弄了一撮烟丝，也有的直接叼过其他人抽过的烟锅，纷纷抽了几口。

好东西就不怕尝，尝过的都停不了，大家也不避嫌了，在牛鲜花周围围坐一团，“大妹子，你这烟丝咋卖？”

“两块钱一大包。”牛鲜花现在底气足了。

但是两块钱确实对于几个乡下汉来太贵了，牛鲜花看着他们难为的样子想起来牛富贵那脚底下的两毛钱私房钱。眼看着天快亮了，在这里做生意非被抓起来不可，牛鲜花也没法子，几个大老爷们磨磨唧唧，只好让他们凑凑能有啥可以换的东西都行，结果硬是凑了一斤粮票，还有不到八毛的零钱，卖给他们一大包，几个人自己去分吧。

大早上的，开业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