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月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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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从何起呢？我与月读本就只是县庶女，因林天志入长安之事，触怒了胡人，周围几个县的百姓都被杀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了我与月读。”玉珑颇为痛苦地回忆着，“或许是觉得我二人能从死尸堆里爬出来，符合了他们的要求，我们那时候只有十岁，被他们收养、特训，直到给我分派第一个任务，刺杀一名汉人官员，从此慢慢走上了杀之路。”

“你善杀返璞的事，是真的，还是他们故意在江湖中散播的假消息？”沐青崖问道。

玉珑微微一笑道：“此事自然是真的，否则我岂能活到现在？他们给我灌输了完全不同于这尘世间的武学理念，让我能够在对付各路高游刃有余。”

“这倒是有点意思。”沐青崖在考虑着是否要把玉珑所的另一种武学理念记载下来。

“其实他们本身对我也极为保密，根本不让我接触他们，只不过，这么大一个族群，总会有一部分人控制不住自己，这破绽自然就出来了。”玉珑不以为然道。

“哦？你用了美人计？”沐青崖问道。

玉珑点点头，回答道：“虽然他们都是互相通婚，以免被污染了血统，但是好色之徒哪里都有，我虽不算什么绝代佳人，但是寻常媚术也是曾经的必修课，只不过他们可能不会想到最后用到了他们自己身上。”

“不一定。”沐青崖却摇摇头。

“什么不一定？”

“以他们的实力，不会给你训练无用之技，除了要让你在暗杀时引诱目标之外，应该也有留着自己享用的意思。”沐青崖丝毫没有理会玉珑逐渐难看的脸色，非常直接地道，“在他们看来，你们就是被眷养起来的宠物而已，除杀人也可用以享乐，你信不信，除了你们二人之外，还有许多女子被当作玩物，男子也是为奴为仆。”

玉珑嘴角抽动着，眼中几乎起了杀心，这种戳中她内心痛处的话语，让她怒火中烧，但是看着沐青崖平静的神情，她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你的对，我们这些人对他们来只是玩物而已。”

“那么你的美人计起到了多少作用呢？”沐青崖冷漠无情地继续问道。

玉珑带着怨念的目光瞪了沐青崖一眼，方才道：“很少，但是至少让我知道了他们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

“你等等，我拿笔记下来，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记下来。”沐青崖一时来了兴致，取过笔墨纸砚，便开始将玉珑讲述的内容一一记下，虽然玉珑知道的也只是浅薄的一层，比如接触过哪些人，透露过哪些族群分布，但怎么也比沐青崖只能从古籍中东拼西凑的强。

两人一直谈到日落，记的人是腰酸背痛，的人也口干舌燥，为仁将饭菜端进来，一向饭量极的沐青崖今日胃口大开，等为仁进来收拾碗筷时也被惊到了。

“晚膳可合胃口？”沐青崖问道。

“还以为你这里粗茶淡饭，没想到饭菜如此可口？”玉珑了这么长时间，又饿又渴，也吃了不少，吃完还不忘赞赏几句。

“芦斋的饭菜由皇宫御膳房直接配给，你可不可口？”这大概是沐青崖对于李随风唯一一个满意的安排了。

“饭后休憩，不过我给公子弹奏一曲吧？”玉珑微笑地看着沐青崖。

“也好，你弹吧，我对音律也有一些研究，让我看看你这位江湖第七的杀，音律是否也能排得上号。”沐青崖口地喝着暖茶。

玉珑抱起那只姜若兰送她的琵琶，素轻轻撩拨，比前先前的清秀佳人，此时立刻变得风情万种，令人沉醉。

只不过，她曲子才刚刚谈过半，突然听到院中大呼叫，为谋的声音传进来：“这位姐姐你别乱动呀，你路都走不稳！”

“滚！”

玉珑停下琵琶，急匆匆地站起身来，走到厅堂门口，便看到浑身无力的月读摔倒在门廊上，玉珑上前搀扶月读，急道：“你怎么不在屋中好好躺着？”

月读缓缓抬起头来，服用过姜若兰的血后，她的大额头果然有所好转，虽然仍未痊愈，但是体内蛊毒已灭，好生调理一番，自会恢复本来面貌。

“这里是哪里？兰花呢？她起了吗？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月读已经陷入昏迷多时，体内又经历罗刹血与蛊毒大战，全靠着玉珑以内力维持着身体，此刻已经虚弱不堪，但仍是保持着警觉。

“所以，你们真以为可以杀了那个女魔头？”中握着暖茶茶杯的沐青崖带着讥讽的语气道。

“你又是谁？！”

“月，你别这么用力话，你的身体已经难以承受了。”玉珑心疼地抱着月读。

“明明是练武之人却如此逞强，难怪你的境界远逊于玉珑了。”沐青崖仍在嘲弄。

“你什”月读急火攻心，一口黑血呕吐而出。

“月！你没事吧？！”玉珑两眼通红，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哭什么？不准哭！”月读痛苦地呵斥着玉珑。

“这才对嘛，你体内蛊毒虽灭，但全部排出还要很长一段时间，慢慢来便好。”沐青崖继续道。

“蛊毒已灭？”月读惊愕地看着沐青崖。

“不仅蛊毒，还有罗刹血也要慢慢排出。”沐青崖如是道。

“罗刹血是你救了我？”

沐青崖却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道：“是你心心念念要杀的人救了你。”

“我要杀的人？兰花？！”月读在惊愕之后，顿时怒视向玉珑，“你做什么好事？你怎么可以接受敌人的恩惠？”

“可是月，我们杀不了兰花，回去只有一死，我不想你死，而且兰花能解你身上的毒，让你和以前一样好看。”玉珑眼眶中带着泪水道。

“你就是这样，只知道婆婆妈妈，感情用事！”月读怒不可遏道。

“能否听我一言？”沐青崖对于这两个女人的对话颇为头疼，他只想快些让芦斋安静下来。

“请公子赐教。”玉珑眼泪汪汪地看着沐青崖。

“你二人如何自处，与我无关，只是人生在世，总要有些追寻之物，人总会在利益中驱使自己去做事，远也好，近也罢，正如你二人为活命而杀若兰，一样是在找有利于自己的方式而已，其实不论是否受到若兰恩惠，你二人皆是比原先多活了不少日子，将来或许也会更多，不接受敌人的恩惠着实可笑，活下来，方能利益最大化，像你如今虽是丑陋不堪，可我观你五官，想必曾经也是个清俏佳人，既能活命，又能恢复相貌，我想，只要不是傻子，都知该如何抉择。”沐青崖三言两语间，月读的神情已经起了变化，“最重要的，是从你服下若兰的血开始，你二人便已经走上了我们的这条路，我的可对？”

“月，你就听公子一言，至少先把身体养好，之后，你若要走，无论何处，我皆会与你如影随形。”玉珑哀求着月读。

月读嘴角一抽，憎恶地看着沐青崖，虽然虚弱，却仍是高傲地看着沐青崖道：“你这人一副尖酸刻薄之样，我很是不喜欢！”

放下这句八竿子打不着的狠话，月读便在玉珑的搀扶下，回向房间。

“我尖酸刻薄？好眼光。”沐青崖点点头，自言自语着看到一旁若有思索的为谋，“你发什么呆呢？”

为谋带着崇敬地目光看向沐青崖，道：“先生，虽然我听不懂你刚才的什么东西，但是，总觉很厉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