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五色金之谋（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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悕雪准备下床，刚想抬腿，才发现身体上的酸痛还未消退，都使不上什么力。

宁姑姑见状，便赶紧袖子了拿出了一个瓷瓶，笑着对悕雪：

“奴婢替陛下带来了个好东西。”

“这是什么。”悕雪想用去拿，最后也因胳膊酸痛作罢。

“这是昨日奴婢拜托司太医，替陛下特制的，能渐缓肌肉疼痛的药。”宁姑姑着便打开了封口，悕雪凑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

宁姑姑替悕雪上好药，围好了裹布，而后了一句：

“司太医也是有心，特意做成了这种几乎没有味道的抹膏。”

悕雪点点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感谢宁姑姑的细致，司太医的周全，她现在苦苦练箭的事可不能让朝臣知道。

原定的午后御书房议事，随着秋收、新晋官员入朝，荀、左两位大人也跟着忙碌了起来，而正好悕雪也想练箭，就顺势改为了五日一次，而后又变成了十日一次。

而且悕雪的学问也进步明显，很多东西只要稍加提点，便可无师自通，需要三位大人教授的也越来越少，于是御书房的议事就渐渐地从学习变成了真正的议事，商古今之事，论史上英雄。

这一日，裴玄灵前来觐见，提到了悕雪之前嘱咐之事——与新晋官员的国学生们在宫中一聚。

不过，悕雪把新晋者的名单放在国子学公布之后，即使只公布了名字，但消息不久就传到了朝堂上，即刻就引起了议论。

不过那名单，悕雪也是再三考虑，结合自身实力和各地氏族势力，并与荀、左、裴三位大人共同商讨过的结果。

况且，那名单并未涉及到每人具体的职务，只能明有名者，才华为佳，可争议的点并不多，再加上那日，正好是悕雪和司马澄冰释前嫌的第二，朝堂上，悕雪的底气足了不少，巧言与厉声就镇住了那些官员，名单一事也就基本敲定了下来。

“回禀陛下，上次陛下提到的在宫中聚一事，在下已经将圣意传达，只是不知陛下想选个什么日子。”裴玄灵问道。

起初，悕雪觉得自己学识有限，便想要与这些国学生一聚，是想借论墨宝丹青之事，想听听他们治国之道、朝堂之事的见解，同时也希望可以以此加强联系，让这些新晋官员，以后能为自己所用，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

但因为上次李公公提到的五色金之事，让这次会面也忽然有了一个新的使命，所以，悕雪巴不得明立刻就和那些国学生见面，但又害怕别人看出端倪，只得故作镇定，道：

“还是让大鸿胪来定吧。”悕雪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宽袖。

裴玄灵抬眸，看了司马澄一眼，见他今日又同悕雪一起，身在御书房中，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狡黠，这样一来，他已经无需硬推司马澄，来负责这次雅会，不过，之前的话已经出了口，裴玄灵便拱对悕雪道：

“在下有一提议。”裴玄灵顿了顿。

“登基大典复杂繁琐，大鸿胪这段时间为此费了不少心思，而上次澄公子送我等出宫时，在下见澄公子和昀公子一路讨论了不少这方面的事情，似乎对仪典历法挺感兴趣，而且雅会也不是什么复杂之事，要不陛下这次，就把这事交给澄公子吧。”

“哦？”

悕雪眼神露出惊诧的目光，她回头看了司马澄一眼，又看了裴玄灵一眼，隐隐约约感觉裴玄灵和司马澄的关心似乎不一般，两融一次见面，裴玄灵就当着她的面夸奖司马澄，现在还主动替他揽活了。

不过，悕雪倒是无异，这样一来，那件事办起了就更容易了。

“既然裴大人都替吾体恤大鸿胪，吾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澄公子呢？”悕雪问道。

司马澄先悕雪一步知道此事，早就有了准备，所以自然是顺利的应承下来。

“关于日子，在下对于历法的研究实在浅薄，不过属下听今年，燕山脚下的北平郡，栗子丰硕，而且刚进贡到宫中不久，所谓吉日，那不就是瓜甜果硕之时，明日便邀各位公子前来，还能一同品尝。”司马澄道。

司马澄之言深得悕雪的心意，但她还要装作平静的样子，微微颔首，算是允了。

心中不由地感叹司马澄的敏，这栗子的事情，就是昨晚，宁姑姑端栗子鸡肉时，随口提到了北平郡的栗子丰硕一事，还秋栗味甘性温，入脾胃肾经，对身体有益，司马澄也是有心记下，而今日就用上了。

“地方的话，仍为上次策宴时的宣极殿吗？”司马澄问道。

悕雪思忖片刻，宣极殿自然是不错，不过那里本是为了宫廷宴所建，檐宇富丽，陈设华美，这与悕雪希望的，以丹青墨宝论古今现事的文人雅趣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若要宫里还有什么地方的话，悕雪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地方。

宫里只有悕雪和太后两方主子，悕雪作为皇帝，大多时候就是在前朝、御书房和东宫之间奔走，就连前几日去的校场也是临时整理的，皇家清贫，很多礼仪的东西都省了，以至于很多殿宇都没有用上。

司马澄见悕雪愁容满面，便确定宣极殿并非她心中所选，而想到明日的雅会，悕雪还要借打探五色金之事，那自然要是能方便话的地方，那种开阔的大殿，的确不太合适。

“陛下，要不就在这中殿，如何？”司马澄提议道。

中殿是泛指前朝和后宫之间的殿宇，而御书房就是中殿中的主殿——嘉福殿的东偏殿，嘉福殿的南侧即前方，有一片开阔的约台，是比宣极殿更为正式的户外大型宴会场所，而嘉福殿后方是建始殿，则是皇帝正式的寝宫。

沿着东偏殿继续往东走，则有几间视野开阔的殿宇宫苑，佐有园林榭，原来似乎也是供皇帝休闲娱乐的地方，而悕雪也只进去看过一次，但因为地方大，又只有她一人，难免显得冷清，所以之后也鲜有踏足。

悕雪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司马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这几日，秋高气爽，日光暖意尚存，正是好，御书房东侧的凌云堂，在其荟林池苑、亭台楼阁中品丹青墨宝，应该别又一番意境。”司马澄补充道。

悕雪恍然大悟，她都快忘记这一地了，觉得这主意甚好，拍称道：

“澄公子果然不同凡响，这雅会交给你，吾十分放心。”

“谢陛下。”司马澄恭敬地答道。

另一边，悕雪转过头，便对裴玄灵道：

“裴先生，就按澄公子的，明日，吾请各位即将入朝的新晋官员入宫，在凌云堂一聚，品秋栗，赏墨宝。”

裴玄灵领命，明日的雅会便尘埃落定了。

悕雪不禁觉得有些不真实，眼看昨还只是脑中的一个主意，到了今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提上了日程，悕雪既兴奋，又紧张，也忍不住纂成了个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