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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然死于这一年的元宵前夜。
回光返照当然还是有的,房子里所有的人都站在他床前,听他最后一次开口话。这人一醒疼痛也跟着回来了,韩奕沉默着从静脉推进去一支杜冷丁,不想老头子哆嗦着手拽住了他。
“韩奕这孩子……实心眼,你们谁都……不要怪他。陈飞你记住我的话。”
一室寂然。
病人的眼睛缓缓转动,在碰到陈扬的时候忽然透出了极其虚弱的狠厉。那实在已经没有任何威慑力,但垂暮的恨意……无疑就是诅咒。
“陈扬……你……你有多远……滚多远。”
陈扬母亲几近崩溃,面无表情坐在一边不声不响,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作为一个旁观者,陈飞满心都是茫然的悲凉。不是都出柜后会是谅解吗?就算不是,难道不应该给人足够的时间来坚持己见吗?或许会有争端,会有失望和愤怒,会有众叛亲离……但不能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上帝当然可以关上一扇门,他关上多少扇门都没关系。可是窗呢,tmd世人传颂的那扇窗呢?怎么该开窗的时候四面连条缝都没有。
陈然甚至来不及雷霆万钧就要死了。而死亡,永远是最干脆的结局。
没了的再也要不回,欠了的再也还不清。
人死得利落,但身后事一片一片浮出了水面。讣告这么一登,陈家很快进入了长达半个月的门庭若市阶段。陈飞和沁和都请了年假守在房子里,一时焦头烂额一时心灰意冷,后来连人家问什么时候结的婚都懒得解释了。丧事临头,沁和光速被陈家全盘接受,厅堂厨房统统离不了她,一晃神连老夫老妻的感觉都有了。唯有她面对陈嵇夫妇的时候她依然有些不自在,骤然想起自己和这家人的宝贝儿子事实上还没谈婚论嫁。
韩奕陪到老将军合眼之后就卷铺盖搬走了,陈飞二话没给他在军区招待所弄了个长期房,什么挽留的话也没。逝者他实心眼并不代表家里人都没有怨气:只要他少喝一杯,哪怕少喝一口,也许陈然还能活过这个漫长的冬天。
这是一段具有跨时代意义的时期,陈家的两个辈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变化:一个稳健了,一个阴沉了。
陈飞忙得每天都想跟着陈嵇一起去算了,一票接一票表情肃穆的人往家跑,看多了谁真谁假一目了然,心里慢慢地也就木了,什么都不在意了。直到有一天陈扬饭毕扶着桌子起身却站不稳,日理万机的陈飞才发现他几乎整张脸都是青的,眼圈灰黑,行动迟缓像个僵尸。
“你到底怎么了?”
陈扬不作声。
到底沁和还算是个明白人,仔细看了看,问:“你多长时间没睡过了?”
“不记得了,一直睡不着。”
好,很好,又来了个失眠加神经衰弱的。陈飞咬牙切齿往外电话求医问药,深感家运不济,恐怕明天就要来一道闪电把房子劈成两半了。
关于陈飞是个如何雷厉风行的人这一点,凡是与他有点交情的人都充分地领教过了,当然包括叶祺。约他见面的电话出去十分钟后,叶祺站到了浴室的镜子前,量了三秒果断放好一池子水把自己整张脸浸了下去。
深冬的室温让这池水冰寒彻骨,皮肤表面的冷和心底的冷内外交困,两股力量暂时起到了席卷倦怠的作用,他慢慢收拾心绪直起身来,镜中的脸总算有了点人样。
陈飞开始敲门的时候,叶祺正好把一杯浓苦如药的咖啡一饮而尽。意料之中,如约而至的此人顶着一张霜茄子的黑脸,于是他开宗明义:“我希望能帮你做点什么。”
陈飞嘭的一声摔上身后的门,看到电视机旁边半瓶不知什么东西先拿来灌了一口:“让你帮忙?家里人知道了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你……”叶祺潜意识里认为陈飞一定会攻击他,带把匕首进来捅了他都是正常的。
陈飞眼睛都懒得抬一下,食不知味又接着喝:“你不用觉得异怪了,我实在是没力气再……”罢苦笑了一下不再言明,转而直切正题:“我们谁也没想到这么快,所以你先替我去把墓地看看吧,老头死前跟韩奕他不愿意葬在八宝山。”
叶祺把酒瓶子一把抢下来,顺手放在一边:“韩奕还在你们家?”
“没,老头一走就搬出去了。”看叶祺神色有些沉暗,陈飞不禁多感叹了一句:“跟你走的时候一样,都不声不响。”
叶祺用一种平静无波的声音道:“是我犯贱,非要找他谈什么前程。”
陈飞扫了一眼这个外壳完整里面不知烂成什么样子的家伙,终究没有提起“陈扬”二字,再交待了几句行事心就走人了。沁和几次试着找他,无一例外都以门里传来“对不起,我不想多谈”而收尾,陈飞不觉得自己比沁和更适合知心姐姐的角色。
其实确实没什么好谈的,一切既成死局。
陈扬不是不能原谅叶祺,他是原谅不了自己。
巨大的心理压力下,无辜可怜的倒霉孩子陈飞终于找了个角落去寻觅自己的“知心弟弟”了。阮元和本来也不是一无所知,但接到该怨气凌厉的电话还是百年不遇地被惊悚了一回。
陈飞劈头盖脸给了他这么一个开场白:“阮元和,老子要精神病了。”
阮元和立时呛进去半口清茶,咳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你家已经有好几个了,你保重。”
沁和估计也是忙昏了没空细,陈飞给阮元和的脑子塞进了一些必要细节后就只剩唉声叹气。
元和毕竟是元和,简短的一句话横扫了见惯硝烟与烽火的陈飞。
他:“我不明白为什么陈扬不能繁殖,他爸就会被气死。”
然后元和大手一挥,淡定地给迷惘的羔羊指明了前进的方向:“外面的事尽量交给叶祺,你在家稳住那些快疯的和已经疯掉的。”
挂掉电话后,陈飞难得忧郁地仰头望了下天空。放眼尽是寂澄,乾坤朗朗万里无云。
他面对那一片匀净的蓝,忽而无语:横死的横死,毁灭的毁灭,剩下全是断壁残垣。街边店铺门口倒悬的硕大“福”字活像一张缺了牙的血盆大口,他已经全然忘却二十天前生活原本的面目。
葬礼的全部筹备工作几乎都由叶祺经手,陈飞敲定,再交给沁和去理细枝末节。陈扬吃过几天安眠药后稍稍正常了些,最后参与了灵堂布置之类的事情,算是尽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孝道。虽然陈然直到死前都在后悔生了这么个“不是人的东西”,但人人都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和子女,哪怕你因此而活活气死。
人死万事空,但陈然是例外。他死了,别人也都活不成了。
仪式开始前两时,陈扬伫立在父亲的大幅遗像前,默然无言。叶祺把待会儿要发到宾客手里的白花全部点清,悉数交给陈飞:“预留的在准备间里,我先走了。”
沁和下意识出言挽留:“你跟着累了这么久,就算不能……那你在准备间里坐着也是尽了心意啊。”
“我爸妈来了你先避一避就是了,不用急着走。”陈飞最清楚这短短几天叶祺耗了多少心思在这上头,连学校里报到都推后没去。
叶祺已经在往外走,闻声只是挥挥手聊表谢意,脚步并没有停。
谁知他快要跨出灵堂的时候,一直无视他的陈扬忽然发话:“让他走。连他自己都没脸在这儿,你们留他干什么。”
叶祺猛地回过头来,目光越过整个大堂落在陈扬身上:“你想了十几天,就跟我这个?”
陈扬自知荒谬至极,愣一愣神之后只得出自己最直白的感受:“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那一刻,叶祺眼里的寒漠成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终生记忆。沁和许久之后才蓦然发觉,在见识过那种神情后,人甚至可以获得面对无垠人生的无限勇气。因为最坏的,不过如此。
凌时分,火车站。
叶祺匆忙赶到的时候只剩快天亮时的动车票,没奈何也只能买了。这条铁道线他来来回回跑了不知多少趟,从十岁举家迁到上海起至今已经十年有余。
这一次,大概就是最后一次了。南京果然不是个吉利的地方,英雄美人的千古伤心地,如今他自己也有了再不回头的理由。
当年情动也就在这样的时节,微雪,寒风,空气凛冽。
再偶然的事件也包含着某种潜在的必然,叶祺不无自嘲地想着,这又是一个三年了。六年前初识韩奕,三年前凭着一个眼神陷进如今的诡局。
太过丰沛的记忆在寒冷中彻底淹没了他,那个人身上有着源源不绝的温暖,这几年几乎让他丧失了独自面对变故的能力。
也许适时地抽身离去……这样对谁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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