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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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芽刚开门，一股子呛鼻的辛辣和米琪就一起朝她迎面扑来。大有将苏芽扑倒在门外，然后叼着她的后衣领赶紧往楼下冲的架势。

嗯。看样子三哥又在试图炒菜了。

“三哥！快开抽油烟机！”苏芽把刚从脸上摘下来的口罩又重新带回去后，才敢重新踏进家门，鞋都来不及换赶紧拐进厨房。“退休老干部”米琪站在大门口向里瞅，半步都不想迈进去。

苏芽挤开围着围裙，手上拿着锅铲的沈莫，往菜锅里一看。——

嗯。青菜菜叶已经快和锅一个颜色了，菜梗还是脆生生的生。

“哎……好像又失败了。”沈莫在听见苏芽话时就开了油烟机，并随手关掉明火。所以苏芽进了厨房后看见的就是袅袅白烟中沈莫冲自己笑。

当一个脸上带着不好意思，气质干净又健气的青年笑看着你时，就算你又再不开心，见到他这张脸就什么气都没了呀。

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个可爱的酒窝。

“三哥。”苏芽伸出大拇指看着沈莫，认真的点点头，“不愧是爸爸的孩子。”

都是黑暗料理界的优秀选手们呢~

沈莫听了，呼噜一把坏妹妹的发，扭头看向锅里的不明物体半天后，又重新看向苏芽，眼睛亮亮，“要不……哥哥做泡面给你吃吧？”

“还是我来吧。”苏芽笑看一脸“方便食品了解一下？”的沈莫，微微摇头，“我去换个衣服，厨房你收拾一下，我来弄。”

“……行吧。”沈莫抓了抓头发，笑着点点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低头找了半天没看见米琪。从厨房门口探出声去，就看见米琪还一本正经端坐在大开的大门口外，闷不吭声直勾勾的看着沈莫。

大有“你要炒菜我就离家出走”的架势。

“快进来。”沈莫哭笑不得的冲米琪招招手，“我不炒了，芽芽来做。快，有好吃的。”

米琪这才动了下耳朵，保持自己“老干部”的架势，慢吞吞起身重新回屋。沈莫跟出来，经过它时摸摸米琪的耳朵尖儿，将大门重新关上。

期间苏芽就坐在一边换室内拖鞋，笑看着这一幕。等换好鞋后回到房间，趁着沈莫在厨房收拾的时候，赶紧将身上的校服换下来，挂好后换了运动服，一边往外走一边将头发束成马尾，方便等下做菜。

开冰箱苏芽看了看后，决定做个酸菜鱼、素菜肉丸子和青椒炒腐竹就行了。刚关上冰箱，蹲坐在苏芽身边的米琪就直起身，将前爪按在冰箱的便利贴上，让苏芽看。

苏芽摸摸它后，米琪重新坐下后，她才看见家政阿姨贴的温馨标签，今天买的带鱼很新鲜，水果已经洗过擦干可以直接吃之类的嘱咐。扫了几眼后苏芽扭头问正洗手的沈莫，“三哥，你明天上班吗？”

沈莫现在是一级警员，虽然还是个专业技术初级的办事员。不过比起刚到魔都时的行政见习要好太多了。假期和夜班值班都是轮班制，不像行政见习时那般累。

“上。”沈莫点点头，“不过下午三点就下班了。”他笑着，“局里明天晚上有聚会。”

“那我多做个红烧带鱼让你明天中午带去吃吧？还能让你和其他同事一起分。”苏芽一面一面把带鱼从冰箱里拿出来，冲沈莫眨眨眼开玩笑，“吃我的嘴软，这样明天晚上你们聚餐的时候，就不好意思把你随便往哪个角落一塞就不管了吧？”

沈莫听了又忍不住呼噜一把她的头发，略带羞臊的强调，“我就喝醉了一次。”

“嗯。就一次。然后我和哥带着米琪，把你从纸箱子里捡回来。”苏芽点点头，一脸认真。

沈莫语塞，老实哥哥面对皮皮的妹妹，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又呼噜她头发一把。

……突然有点想念外出拍戏还未回的顾筱歌。

有他在，芽芽一般都不会皮在他身上。

趁着苏芽做丸子汤的空隙，沈莫将鱼片成鱼片。之后就只需要把配料切段剁碎就好。

荣雍这套公寓可不简单，安全、周遭环境等就不提了，最舒服的还是家政管家上。周一到周五，都会在苏芽他们上学、上班去后，开始帮忙收拾房间。

苏芽他们也不像其他家庭，事比较少，所以除了让家政阿姨洗衣、扫卫生外，也就是帮忙买菜等，做些节约他们生活时间的琐事。

就连姜葱蒜都是已经洗干净切一切就可以下锅用的，鱼、肉，蔬菜之类也不用。都已经全部处理好。

如果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或者水果，写好便利贴，帖在冰箱上，第二天等家政阿姨帮忙扫完卫生，就会去买回来。

包括突然想吃哪家的卤菜，或者吃。只要时间别太紧迫刁难人家，发个短信一声，晚上回家就能看见已经买回来摆放好的食物。

这让苏芽还曾跟荣雍开玩笑，大哥的公寓里藏着一位特别贴心又好好的田螺姑娘。

荣雍听后，回头就给家政阿姨发了个大红包，感谢她对自己家鬼们的照顾。

家政阿姨自然开心的越发贴心服务了。

少了要理菜等环节，苏芽的动作自然更快，两菜一汤半时就全部弄好了。米饭是沈莫早就煮上的，所以等菜做好，米饭也刚刚好。

沈莫将晚饭端上桌，苏芽蹲在一边给米琪准备狗粮，用专门的量杯查看后才倒进碗里。期间德牧就一直蹲坐在苏芽身边，看着她给自己准备吃的，眼睛看着她观察量杯，然后低头看平平一杯的狗粮进入碗里，然后又跟着抬头，看苏芽再舀上一勺。

安静听话，不急不躁。更不会在苏芽还没给它准备好食物前抢食。

“三哥，现在秋天了，要不要给米琪多吃点儿东西啦”苏芽扭头问沈莫。

“你给它加颗素丸子吧，一点儿卷心菜，别太多了。”沈莫摆好碗筷后对苏芽。“这几天还有点儿热，晚上带它出去散散步后，回来可以喂它一点苹果。”

“哦。”苏芽应着，起身按沈莫的拿素丸子和卷心菜。

米琪现在是七岁的狗狗啦，虽然还不显老态，但确实已经是只大龄狗了，所以饮食上要更留心一些。就连狗粮沈莫都选的是老年狗狗专食的低脂低蛋白狗粮。

苏芽从冰箱里把自己专门做的素丸子拿了一颗出来，微微加热后才和一片卷心菜一起切得碎碎的放进米琪碗里。摸摸它的耳朵尖，“吃吧米琪。”

德牧这才动嘴进食。

苏芽起身洗了个手后，这才走到餐桌前坐下，接过沈莫帮她舀的半碗汤后，道谢慢慢喝。

“对了三哥。”苏芽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我记得距离这里不远的片区，也是你们负责吧？”

“是啊。”沈莫一边吃东西一边回答。

“哦……”苏芽点点头，又问，“那最近……有接到什么偷东西啊……之类的报警吗？”

沈莫“嗯？”了一声后，咽下嘴里的食物看向苏芽，“ 还真有。”完后面色微凝，有些担心，“你不会是遇上了吧？”

“我也不知道。”苏芽想了想回答，“不过我觉得我遇见的那个姐姐，应该本性不坏。”

完苏芽将刚才回家时发生的大致情况，和沈莫讲了一遍，总结，“所以我觉得她还不太坏。”

“就算这样也下不为例，知道吗？”沈莫的工作和其他人不同。别人也许只是偶尔看见或听见人性的黑暗面。但警察这份特殊的职业却让他几乎每天都会遇见。

然而哪怕除暴安良，最后惩治了坏人，也有可能在调查、办案的过程中遭受不知情民众们的误解和谴责。

沈莫曾听自己的母亲过，曾经有一位非常好的正直警察，在追查一件八名女童被残忍奸|杀、分尸的案件中情绪失控多次。但依旧凭着坚定的意志力继续调查。

花了八年的时间，才跨省将凶手缉捕归案。

这位警察亲自参加审讯，亲耳听见凶手是如何对这些无辜女孩儿下手的，从最初如何确定“猎物”，到跟踪，再到“捕猎”、“食用”、“宰杀”。

整个审讯时间超过四时，期间几次审讯员听不下去，得出去释放情绪后再进来，继续听嫌疑人的口供。

但在这个过程中，这位警官没出去过一次，他一直非常平静的坐在那儿记录案件，针对每一个有疑问的地方进行重新询问，直到没有一点遗落。

在询问的过程中，就连嫌疑人都感到惊讶又惊喜。因为那些细节，似乎只有真正动手过的人才会去记得和询问的。

只是在嫌疑人这样的话时，正直的警官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未多什么。

直到案件全部调查清楚，嫌疑犯被判处死刑后。这位警官在亲眼看见嫌疑犯执行了死刑，并确定已经死亡后，才返回家中。留下遗书后，上吊自杀。

警队并没有将这件事让外界知道，只是悲痛的低调处理了这位警官的后事。

但沈母的位置，却是能知道遗书的内容的。

遗书上那位警官，他调查多年都未有结果，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做了最坏的选择——将自己代入嫌疑人的思维里。

他开始假装自己就是嫌疑人，去学习对方怎么选取“猎物”，模仿他的跟踪，和也许会动手的方式。

虽然警官从头到尾并没有伤害一个人，只是通过长期模仿，确定自己已经完全能和对方共鸣时，才在嫌疑人再次蠢蠢欲动时，提供了对方感兴趣的“猎物”，并顺利实施逮捕。

但接触过太多黑暗，甚至长时间效仿黑暗的警官，却知道自己已经不再适合穿身上的这身警服。

——他为了抓住凶手，最终变成了“凶手” 。

所以在犯罪之前，身为警察的正义感让他选择了提前扼制犯罪于萌芽中。

这就是他为什么自杀的理由。

至少直到死亡，他依旧是以一个警察。

沈莫以前不懂，但当他成为警察后，也逐渐明白了。

也因为这样，他并不希望苏芽，也许会因为未知的危险牵连、受伤。

哪怕他清楚的知道苏芽的善良，是有棱角的。

“放心吧三哥。” 苏芽了然的笑，“我不会做会让你们担心的好事的。”

顿了顿后，保证，“下不为例。”

“那就好。”沈莫放心的点点头。

然后第二天。

苏芽就蹲在角落里，看着巷子啃指甲。一脸纠结。

enmmmm……她好像不让大家担心这句话……还没过二十四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