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离难重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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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解闷的方法之一就是听故事，老太监陈符愿意讲自己的故事，而听众就是他不太熟悉的两个年轻人，故事在不讲，就没人会知道了，也许那个故事只是编写的，加入老太监的很多意愿。

“我与阿莲第一次见面那年，她十六岁，她是入选的宫女，良人子，被送到了太子府上。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飞上枝头成凤凰，她被分到了太子处当差，当然家里人还是用了不少心思的。她与别的女子不一样，性子极好，从来不看不去我们这些罪奴，要知道我哪点东西是因为服侍先帝的时候耳边刮到的，听进去了点，主子夸我们聪明，我看阿莲对我们好，我也晓得知恩图报，能给她方便就给他，至少可以帮她探听一下消息。当年太子妃从家乡带了个姓孙的女孩，她要比阿莲还要两岁，一直养在身边。我们叫她孙姐。”

那是孙太后，贞儿听过有关孙太后的事，这次在这里没想又听到了。

“那孙姐才貌双全，却是个喜欢生气的。其实她也是蛮可爱的。孙姐待人也很和气，不管怎么都是我们做下人的大幸。”

“陈公公，这事情并不能看表面。”袁彬道，“那些女人一个个都想攀上皇太孙。”

“袁大人，你得对，但是咱家却不是那么看的，阿莲来太子府并非自愿的。她与皇太孙两人情意相投，那时我也替阿莲高兴，只不过后来这竞争厉害了。那时皇上为皇太孙又挑了胡姑娘，就是后来的皇后，这什么都好，就是对阿莲不公平，他家人觉得无望，就带她离开了太子府，一直到先帝元年那回我在汉王的俘虏里发现了她。

“她一定经历了很多”贞儿道，“她发生了什么？”

“我当时看到她就问了她，她家人觉得汉王奇货可居，当年成祖的江山就是从建文帝里抢来的，把她送给了汉王为妾。汉王事发，阿莲当然不能幸免，这罪妇被充入宫禁，我是看着可怜，有意想救她，但是没有方法，于是我提出想讨她出去，我仗着自己是先帝宠信的人，就偷偷留下了她与她的侍婢，但这毕竟是非法的，于是找了一个会求先皇答应我娶她们。”

“先帝为什么会答应？”贞儿道。

“帝王喜欢一个人就往往会自己破坏规矩。”陈符道，“他当时对我很是喜欢，我我没有家人，他就答应了。我并不想再让人伤害阿莲，阿莲了，只要能平平安安过日子就是最好的，要知道当时孙太后当时独宠后宫，除了胡皇后还有些薄面，那些女人都如同摆设。我的阿莲可不想再做这样的妾，何况家人知道汉王出事后都离得远远的了。所以我收留她们也是算给她们一份平安了。”

袁彬突然答话：“你一个公公娶妻，实在是可惜了好女子。”

“袁大人，你这算什么话，我们太监也是人，也是男人，我们是不能人事了，为国献身了，可心里却还是正常的，渴望得到一个家，我们我们怎么了？”陈符颇为生气。

“公公，不用去理他，他什么都不懂。”贞儿道。

“阿真，你在宫里有没有对食？”袁彬道。

“袁彬，我看错你了。”贞儿也板起了脸。

“对不起了。”袁彬道，“我这人话就是太直接了，望你们原谅。”

这么快就道歉了？

“袁大人，陈公公了很多不该的事，你也应该罚一个。”贞儿道，“你喜欢过宫里面的女子吗？”

袁彬不语了，过了半响，他开口了：“我，我就我的事，你们不准笑话。”

“女人，除了家里的婆娘没有，但是也曾心动过，只不过她们都是皇上的，我不敢动呀，皇上这人很有点意思，他喜欢的女人很多，与先帝不一样。不过我可不敢都那个心思，女人只要有一个就行了。何况我在宫里一直是个低级的侍卫，也养不起那么多婆娘。”

“实话，大实话。”陈符道，“这在外要有一个家最缺的就是银子，没有银子，那京城生活万般难。万统领，这回该轮到你了，你在外面的宅子花的钱是否干净？”

怎么自己还要，竟然还问宅子的事情，这要是用自己的奉银，怎么可能置起宅子，这宅子的钱有向老太监借的，更多的是赏赐，但是自己接受过别人的贿赂也是事实，在镇抚司这很平常，里握有权利的很容易挣到一份家产，这里真很难。

那老太监叹了一口气：“身不由已，那镇抚司的水早就浑了，好不好都是你们一句话。”

“现在不怎么容易那么做了。大臣们也盯得紧。”贞儿道。

“那也未必，我看万大人这次公差一定有收获。”陈符道，“只不过差不多就应该收。”

“多谢公公提醒。”贞儿道。

袁彬突然道：“我早就听过你们镇抚司的肮脏事情，没想到还真如此，我如今反倒敬佩那些清官了，比如那于大人。我只是不明白的是一件事，如今的皇上豁免钱粮，那钱哪里来？”

“宫廷开支巨大，消减就是了，”贞儿道，“这一年，也惩治了不少人，收了不少银子。这钱最后还是落到了百姓头上，这就是当今皇上的高明之处。”

“万统领果然洞悉这一切，镇抚司出来的就是不一样。”陈符道。

三人继续前行，这话题又回到了京城宅子里。

“阿莲对我很好，我那时觉得美中不足的就是缺个孩子。其实吟诗作画都可以排解寂寞，但是没有孩子就是遗憾。”陈符道，“我不能给阿莲什么，直到她遇上了一个人。先帝来我家饮酒，我让夫人作陪，要知这绝对是失策，他们本就有情，在我府中，又没了孙贵妃，那就成全了他们。”

“你是老公。难道也怕戴绿帽？”袁彬道。

“你笨死了，哪个男人想戴绿帽，只是公公你是老公，本就不能给她女人该有的东西。”贞儿道。

“没想到你那么龌蹉，怪不得太上皇你们女人不可靠。”袁彬道。

“你胡！”贞儿放大了声音，“你们男人更花心。什么只爱一人全是逢场作戏，孙太后对先帝原来也是一场空。”

“这姑娘”陈符摇了摇头。“脾气不好，恐怕没人喜欢。”贞儿是女子，已经在他这里不是秘密了。

“我脾气不好又如何？”贞儿道，“脾气好就不在这里混了。你们在我坏话，我就不理你们了。”

“袁大人帮老朽几句好话。”陈符道，“我当初遇见的幸亏是阿莲。”

袁彬笑着道：“阿真，我们都忘了你的感受。你就大方点。”

“我才没那么气。”贞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