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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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霁前爪忙后爪乱地挣扎，奈何他体内的灵力又突兀地消失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比之前还要弱。

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少年捏在里。

他有点难受,少年捏他的法不太对,他被捏得有些疼。

狐狸扭来扭去，少年察觉他不舒服,连忙换了个姿势,将他抱在怀里,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感觉不到少年的恶意，谢清霁暂且安静下来,抬起脑袋。

少年面容看起来很熟悉,清朗帅气，望着他的视线清澈而充满好奇。

——不是天道。

只一眼谢清霁便能断定，这少年不是天道变幻出来的。

虽天道变脸的水平几乎到了能以假乱真的地步，但在细微处还是大有不同的,简单而言，便是天道再怎么变幻，也只能形似而不能神似。

谢清霁看见天道时，纵然对方顶着熟悉的面容，他也会心生警惕，可此时他看见少年,却是一点儿防备也无。

就莫名地笃定少年不会伤害他。

狐狸伸出爪子,扯了扯少年的衣襟，喃喃地问：“你是谁”

可惜他现在还是只狐狸，出来的都是吱吱呜呜的狐狸话,而少年显然并听不懂。

少年捏了捏狐狸软乎乎的爪子，喜笑颜开：“还挺可爱。你一只狐狸独自在这深山老林里，怪危险的，跟我回去吧。”

他听不懂狐狸的吱吱呜呜，三言两语间就将狐狸的去向决定了：“正巧我最近闲着，可以养一养你，把你养壮实些，你现在看起来好只啊”

他抱起狐狸，健步如飞。

谢清霁从他怀里刚探出个头来，就被凛冽的风给吹了回去——少年走得太快了，寻常人施展一下要歇一会的缩地诀，他用起来就跟玩儿似的，毫不停歇。

一步行千里。

察觉到狐狸的动静，少年略微缓了缓速度，一抱着他，另一只就挡到他身前，捏起袖子替他遮风。

风声登时了许多。

狐狸眼前一暗，除了一片衣袖再也见不到其他，他竖起耳朵仔细听外边的动静，满腹疑虑。

少年要将他带哪儿去？

正思忖着，少年乍然顿住了脚步，略带欣喜地喊了一声：“大哥！”

有别人？

谢清霁精神一振，爪子扒拉着少年衣袖，要从少年怀里钻出来，刚探出半个脑袋，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你怀里兜着个什么？”

谢清霁骤然睁大眼。

这声音！

这声音他纵然是在做梦都能认出来！

这是清虚君的声音！

谢清霁怔愣一瞬后，更是奋力扒拉开袖子，将整个脑袋探出去，果不其然看见了站在面前不远处的清虚君。

他的动作便僵住了。

清虚君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同。

此时的他负而立，眉目间温润依旧，却更显庄重和沉稳。他瞥见狐狸毛绒绒的脑袋，眉梢一动，温声道：“是只狐狸？”

少年献宝似的收起袖子，捧起狐狸正要炫耀：“我刚捡回来的！还挺可爱的一只狐狸崽崽，就是看起来弱”

他话还没完，那“看起来弱了些”的狐狸崽崽就从他里跳了下去，落地是一个趔趄，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尔后跌跌撞撞地朝他大哥跑去。

少年“呃”了声，将下半截话头咽回去，心看走眼了，这狐狸看着弱弱的，胆子居然这么大，就这么跳下来也不怕摔伤，还如此勇猛地朝大哥跑过去。

可惜大哥性子稳重，想来是不太喜欢这些软弱的东西的。

这狐狸崽崽不管不顾跑过去，八成讨不了好。

少年做好了狐狸崽崽得不到大哥关注，最后委委屈屈跑回来撒娇的准备，正琢磨着要怎样安慰他，顺便教育一下他不要随便乱跑。

就看见狐狸一把揪住了他大哥的衣摆。

然后他那平日里只会修炼和关注尘世间发展的大哥，居然！

纾尊降贵的！

弯下了腰！

将狐狸抱起来了！

少年目瞪口呆，第一次意识到可爱毛绒球的杀伤力真大。

谢清霁见着了清虚君，立刻把少年抛之脑后。

他被清虚君托在掌心，感受到熟悉的温度，闻见熟悉的气息，眼窝一酸，眸光立刻变得湿润润的。

自清虚君神游不见踪影之后，他已数百年未曾见过清虚君了。

他挂念得要命，却无人可倾诉。

一剑风云止，敢与天道同归于尽，清冷矜贵，受无数人敬仰的风止君。

在清虚君面前，立刻就变成了乖乖巧巧的狐狸。

狐狸在男人宽厚的掌心上矜持地蹲坐着，尾巴熟稔地卷住了清虚君的腕，仰起了脑袋。

他有很多话想问清虚君。

想问清虚君这些年都去哪里了，想问清虚君为什么就再也不回来了，想问清虚君怎么连个消息都不传给他。

想问很多很多。

可最终谢清霁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只声地唤了声师尊：“吱唔——”

一阵清风吹过，拂动了清虚君的衣摆，也拂乱了狐狸的绒毛。

谢清霁正眼巴巴地等着清虚君回应，一阵倦意忽然袭来，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呵欠。

这动作不太雅观，狐狸赶紧抬起爪子掩了掩。

放下爪子时他却心头一跳，猛然想起来一件事。

乍见清虚君过于欣喜，他都忘了

这是一个秘境。

秘境里所有东西都是虚幻的。

清虚君也是假的吗？

这个念头让谢清霁惶恐起来，他焦灼不安地蜷了蜷爪子，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去辨认这是幻象还是真实。

可他还没来得及辨认出什么来，那突如其来的倦意就彻底的篡夺了他所有意识。

狐狸微弱地挣扎了一下，难以抵抗地昏睡过去。

清虚君垂眸看他。

这狐狸实在太只了，团起来时堪堪盛满一只，软绵绵，热乎乎。

第一次和这等绵软柔弱的东西近距离接触，清虚君也有些不知所措，他试探着伸，轻柔地摸了摸狐狸毛绒绒的脑袋。

狐狸在睡梦中也声哼唧了两声，下意识用湿漉漉的鼻尖蹭了蹭他的指尖。

清虚君眼底便泛起一丝笑意，难得没有斥责少年胡乱带东西回来。

他伸，欲将狐狸还给少年：“既然捡回来便好好养着吧。”

少年应了声好，三两步窜上来，正要接过狐狸，谁知那绒团睡梦中都意识到什么似的，一个翻身，牢牢地抱住了清虚君的。

少年一碰他，他就声呜咽，委屈巴巴的。

少年：“”

他不死心，捏住了狐狸软绵绵的后颈。

狐狸感觉被捏住了，更委屈了，哼哼唧唧的声音里甚至带起了哭腔。

少年正要用力将狐狸提溜起来，一缕清风忽然拂来，在他上穴道处不轻不重地一击。

少年一酸，登时没了力气，他松了，收回来甩了甩，诧异道：“大哥，你戳我做什么？”

清虚君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见不得这家伙委屈哼唧。他沉吟片刻，果断道：“他睡着了，我先替你养着吧。”

少年错愕：“啊？”

清虚君轻咳一声，面不改色：“北边的禁制立好了？方才我还见那边有妖兽伤了人。”

提及正事，少年皱了皱眉，神情严肃了几分。他掐指算了算，转身就跑：“那边的禁制确实该稳固了大哥我先走了！”

他风风火火地跑了几步，又回头望了眼狐狸：“那什么，大哥，狐狸先劳你养一晚！”

话音落下，他一步跨过，便是千里之外。

清虚君看着他匆匆忙忙消失在远方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垂眸看着睡得正香的狐狸。

有点发愁。

方才一时冲动把这狐狸要了过来，这会儿却不知该怎么处置。

他琢磨了一会，心翼翼地捧着狐狸，也转身离去了。

谢清霁这一觉睡了很久。

梦境里混乱不堪，各种时间段的记忆交错着，充斥着在他脑海里，脑袋仿佛被无数细针密密扎着。

疼。

狐狸难受地抱住了尾巴，委屈地哼哼唧唧着，蜷缩成一团。

但渐渐的，他感受到一只宽厚的轻抚过他脑袋、背脊，充满安抚的意味。

一遍又一遍，那动作由笨拙生硬慢慢变得顺畅熟悉。

然后有人温柔地对他：“睡吧，晚安。”

那疼痛好像就被这温暖的驱赶掉了。

狐狸慢慢地放松下来，陷入安宁的睡眠中，而有一些记忆，也随之沉寂、藏进了梦境深处。

被短暂地遗忘。

翌日醒来时狐狸懵了好一阵，才想起来身在何方。

他局促地将尾巴卷到身前，谨慎地打量着四周。

昨天他肚子饿了，在洞穴里忍了很久，忍不住，独自出来觅食，结果就被一个少年逮住带走了。再后来少年有事去忙，他又辗转落到了另一个人里。

狐狸从软榻上跳下来，吧嗒吧嗒地朝门口跑去。

他记得昨天最终将他带回来的人，好像是叫清虚君。

那人的掌很温暖，声音也很温柔，给狐狸留了个好印象。

一觉醒来独自身陷陌生环境里的狐狸有些害怕，他怯怯地从门后探出半个脑袋，想看看清虚君在不在，结果又看到了昨天带他回来的少年。

少年一眼就望见了他，眼一亮，三两步跑过来，蹲下身和他对望：“哎呀狐狸，你还记得我吗？昨天我把你捡回来的！”

“昨天我去补禁制，才不得不把你托给大哥照顾，今天我得空了，走吧，我带你去玩儿！”

少年朝他伸，狐狸却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虽然他知道少年没有恶意，但长久以来独自谋生养成的性子让他还是下意识地抗拒。

少年撇了撇嘴，耐着心哄他，哄了半天狐狸不为所动。

哄到最后少年没辙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和狐狸大眼瞪眼：“你怕什么啊，我又不会吃掉你”

身后传来脚步声，沉稳而有节奏，少年一听就知道是谁，头也不回地喊了声“大哥”，然后忍不住问：“狐狸是不是不舒服啊，我怎么喊他都不肯出来”

这么个弱不拉几的东西，他也不敢用强，哄了半天也没个效果，他只能怀疑狐狸初来大梵天，水土不服，不适应。

结果话音刚落，他就看见缩在门后好半天都不肯出来的狐狸耳朵动了动，眼眸一亮，飞快地从门后出来，吧嗒吧嗒地就朝清虚君跑了过去。

和昨天一样。

原来狐狸不是不舒服，只是单纯地不想和他玩。

遭受嫌弃的少年：“”

少年再一次呆住，片刻后他站起身来，转身看着清虚君抱起狐狸，熟稔地摸摸毛绒绒的狐狸头，换来狐狸一个亲近的蹭蹭。

不由得“啧”了声，有些吃味：“没有良心，明明我先把你捡回来的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尘世间山沟沟里头玩泥巴呢！”

他故作凶狠地吓唬狐狸：“我以后都不和你玩，也不给你东西吃。”

狐狸吓得一个哆嗦，爪子勾住了清虚君的衣袖，不安地抬头看清虚君。

清虚君抬护了护狐狸，毫不留情地斥责少年：“几千岁的年纪了，不要这般幼稚。”

狐狸唬了一跳。

几、几千岁？

像他这样得天独厚，生来就有灵识能记事的妖兽，就算无人教导，一些常识性的时间概念还是隐约知道的。

他模糊知道自己已经活过三个年头了，对他来，那已经是很漫长的光阴了。

可眼前这少年，居然已经活过几千年了？

那，那清虚君呢？

狐狸自幼在山野长大，所知道的便是年纪越大，就越厉害越强壮。譬如山里那只总爱凶他的老虎，他父亲是个活了四五十岁的老虎妖，每次护着老虎的时候就很凶猛。

清虚君看起来要比少年厉害，那他年龄肯定也要比少年大许多。

狐狸没见过自己的爹，不过他现在看着清虚君护着他的样子，突然就觉得自己有了爹。

他抽了抽鼻子，又担忧又高兴，悄悄拿尾巴卷住了清虚君的腕。

好在少年只是吓唬他，虽然每次都要嚷着“不和你玩也不来看你了”，但隔三差五的，就属他跑来的最勤快。

给狐狸带各种各样的果子，也会和他讲一些大梵天的事。

狐狸刚开始还缩在门后听，后来和他熟悉了，便慢慢吞吞地踩着矜持地步子走出来，蹲坐在少年身边，腼腆地吃着果子，听少年讲话。

于是他便知道了清虚君和少年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也知道了大梵天和尘世间之间的关联。

原来他们就是创造了尘世间的神君啊。

狐狸刚知道这事的时候，惊得嘴里的果子都掉下来了。

对清虚君的儒慕敬仰之情也就更深了。

大梵天之上一共有八位神君，各司其职，尽心协力地维护着尘世间的平稳安宁。

而清虚君身为众神之首，统筹全局，经常是忙得脚不沾地，难以顾及狐狸。

好在狐狸自己独立惯了，只要有吃有喝，有落脚之处，他便可以安静地自娱自乐一天，乖乖巧巧的，不必清虚君多费心思。

有时候清虚君得了片刻空闲，就会教狐狸认字看书，吸收灵气修炼，狐狸学得认认真真。

他天资聪颖，学东西很快，每次都会得到清虚君的夸奖。他在高兴之余，也有点发愁，为什么他就是不长个子呢，他每天很努力地修炼努力吃饭了，怎么还是这么弱呢。

他也想快点长大，为清虚君分忧啊。

狐狸在原地蹦跶了几下，又站在树边比划了一下，发现好几年过去了，他才长高了这么一点儿。

更愁了。

狐狸独自愁了一会，又从尾巴里摸出来一块镜子，按照清虚君教的法子，念诀，渡入灵力，爪子在镜面上一拂。

那镜面便变幻出各种景象。

这是清虚君担忧狐狸独自在家太无聊，特意炼化给他的一个法器，能看见尘世间的种种景象。

狐狸最喜欢看的就是大家拜神祈神的场景。

偌大的神庙里雕着神像，无数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烧香，放贡品，许愿求保佑。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热闹闹。

狐狸一看就能看一整天，津津有味。

可看着看着，他又渐渐生出来一丝落寞来。

这里静了。

镜子虽能幻化出景象，但却听不见声音。

而狐狸也没有玩伴，清虚君亦或是别的神君在时，还有些人声，热闹几分，等人一走，四周复归平静，又是一片死寂。

于是狐狸便自己去山野里玩。

清虚君所居之处是一座灵山，乍一看和尘世间并无什么不同——尘世间的许多东西，本来就是神君们按着大梵天上的景象捏造的。

但狐狸往山野里走了一趟之后，便发觉了不同。

尘世间的山野里有各种各样的声音，虫鸣声，妖兽咆哮声，鸟鸣声虽然充满危险，但也是热闹的。

清虚君的山虽然安全，可未免太寂静了。

静得让人心慌。

狐狸在山野里跑了好一阵，便索然无味，他放慢了脚步，慢腾腾地走啊走，消遣着这漫长的时光。

走着走着，他忽然听见了一些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狐狸登时来了精神，他竖着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判定了方向，心翼翼地跑过去，发现那好像是

一根萝卜。

那是一根生了灵识的萝卜，正用细细的声音叽里咕噜的唱着歌。

它的都是萝卜语，狐狸听不懂，他想去看那根萝卜，但那萝卜生的位置很奇特，它卡在两块巨石间，巨石前还长着一棵粗壮的参天大树。

挡得结结实实。

狐狸钻不过去，只能隐约看见几片萝卜叶子。

他没奈何，只能蹲在大树后，竖着耳朵听萝卜唱歌。

这萝卜活力十足，胡乱地叽里咕噜，调子奇奇怪怪，不怎么好听，但狐狸听得很认真。

在萝卜歇口气的间隙里，狐狸心翼翼地吱了两声，试图和萝卜交流。

奈何这萝卜神智开了一半，并听不到狐狸的声音，歇了一会之后，又继续自顾自地唱歌。

狐狸鼓足勇气吱了几声，都得不到回应。

他耷拉了耳朵，垂了脑袋看尾巴尖上的绒毛，有点失落。

不过有声音有动静总是好的。

狐狸每日里的活动终于又丰富了一些，在修炼完、看完镜子后，便来听萝卜唱歌。

如此又消磨了许多时光。

可惜好景不长，那萝卜灵识只开了一半，寿命并不久长，很快就死掉了。

狐狸等了一天，都听不到萝卜的声音，他扒拉在粗壮的树干边，费劲的往里望，望见了蔫哒哒的萝卜叶子。

已没了生气。

狐狸在这天懂了一个道理。

喜欢的东西总是要离开的。

而这分离的时刻会让狐狸非常难过。

难过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狐狸情绪低落了很长一段时间。

清虚君察觉了，但这回饶是厉害如他，也没能理解狐狸在难过什么。

他将最甜最香的果子摘给狐狸，狐狸软软地冲他道谢，礼貌又矜持地用额头碰碰他的，又乖乖地把果子吃掉。

但看起来还是兴致不高的样子。

清虚君忧心忡忡了几天，生怕自己把脆弱的狐狸养坏了。

直到后来，清虚君心思一动，隐约琢磨出狐狸也许是因为太孤单了。

狐狸有时候也会腼腆而乖巧地过来问有什么事是他可以帮忙的，只是每次清虚君都态度温和却坚定地拒绝了他。

尘世间的种种事情，其实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般美好，那些腌臜困难的事，交由他们来处理就好了。

他哪里舍得让纯净无暇的狐狸接触这些黑暗的事情。

不过狐狸的情绪也是要顾及的。

清虚君沉思了一夜，第二天带着狐狸去了一个地方。

去的是最初捡狐狸回来的那少年的居所那少年也是位神君，排第七，名唤风来。

人如其名，风风火火。

风来的职责是哪里缺漏补哪里，所以经常是到处乱跑。

他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总爱乱捡东西，上回捡了只狐狸，这回捡了只

清虚君指着一团朦朦胧胧的黑气，从容地对狐狸解释：“风来在尘世间边缘处捡回来一团初生的魔气，这是尘世间第一次出现这种形态的魔物，我们都很看重。”

他思忖着怎么样让自己的胡八道听起来更正经些：“我们想渡化这团魔气，让他改邪归正，奈何近来琐事繁杂，我们都无暇抽身你可以帮个忙吗？”

狐狸乍然被托付重任，他一下子紧张起来，神情严肃地看了看尚且安静的黑气，又犹豫着回头看了清虚君一眼。

清虚君温和又充满鼓励地看着他，弯腰摸了摸他的脑袋。

这一个摸脑袋给了狐狸莫大的勇气，被看重的庄严感从心底生起，狐狸挺直了脊背，郑重地“吱”了一声。

——好。

彼时狐狸并不知晓，因为这一声好，他的生活开始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作者有话要：　　啊不知道什么，捉福泥出来抖尾巴好了

今天元宵节，次福泥口味的白汤圆。元宵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