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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1 / 1)



《师叔他总在掉马[重生]》转载请注明来源:晨曦小说(www.chenxixsw.com)

谢清霁喝醉了酒,迷迷茫茫昏睡着,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断断续续中,做了个很遥远的梦。

他梦见了自己还是只狐狸、孤零零在山野里艰难求生的那段时光。

狐狸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很容易饥饿,但外边凶猛的野兽太多,而他又太弱了,每次出去觅食,都仿佛在生死边缘走一遭。

这天他实在饿得不行,在洞穴里团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跑了出去。

好在昨夜下了雨,四处泥泞,野兽们都懒得出来,狐狸暂且安全。

他去竹子底下折雨后刚生出来的竹笋,折了好几根,直到尾巴卷不动了,才收了爪,准备带回窝里。

结果刚转身,他就被另一颗大树下、一截顶着绿油油叶片的奇怪东西吸引了目光。

狐狸歪着头看了一会,确定那边没危险,才哒哒哒跑过去。

跑的近了,狐狸发现那原来是一根萝卜。

山里有不少野生萝卜,埋在地里,外皮皱巴巴的,狐狸以前挖过,刚咬了一口,被那酸涩的滋味刺激的一个激灵,从此再也不肯吃。

不过这根萝卜好像不太一样。

狐狸伸爪子扒拉开一点土,看见了一截白生生的萝卜,水灵灵的,嫩嫩的,看起来挺诱狐的。

狐狸凑过去嗅了嗅,嗅到了一丝萝卜独有的甜味。

他心动了,干脆把整个萝卜都刨了出来,爪子心地拍干净了泥。

这萝卜还没长大,只有他半臂长,嫩嫩的。

狐狸本想继续拿尾巴卷着带走,但他尾巴卷着竹笋,卷不动了。

而萝卜太嫩了,好似轻轻掐一下都能冒出汁水来。

狐狸犯了难,他不敢用牙碰这根萝卜,歪着脑袋琢磨了一下,心翼翼地含在嘴里,哒哒哒跑回了洞穴里。

狐狸不太舍得吃这个水汪汪的嫩萝卜。

他从没见过这么好看、闻起来这么香甜的萝卜。

狐狸把嫩萝卜摆在他窝的最里侧,每天都要抱着睡觉,美滋滋的。

结果某天一觉醒来,狐狸忽然发现这根嫩萝卜有点蔫哒哒的了。

他大惊失色,慌里慌张地将嫩萝卜抱出来,绕着转了好多圈,不知所措。

好在冥思苦想了一整天,狐狸终于想起来,嫩萝卜生长,是需要泥土和水的。

于是狐狸在他的窝旁边挖了个浅坑,将嫩萝卜歪歪斜斜地放了进去,然后出去找水。

水是找到了,可狐狸没法带回去。

他拿树叶盛了一点水,但一路跑回去,水都撒没了,他拿爪子兜水那更兜不住。

狐狸纠结了一会,想到了新法子。

他将尾巴往水一滚,白绒绒的狐狸毛沾了水,立刻湿哒哒地黏成一缕一缕,狐狸忍着想甩尾巴的冲动,跑回嫩萝卜跟前站定,背过身。

哗啦一顿甩。

尾巴上的水就全抖落到嫩萝卜身上了。

狐狸这晚上没敢睡觉,紧张兮兮地盯着嫩萝卜,盯了一晚上,直到晨曦初透,他才松了口气。

好像萝卜又水嫩起来了。

狐狸开始了漫长地养萝卜生活。

他孤零零待久了,养个萝卜都很快乐,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驱赶想偷偷咬萝卜叶子的虫子,最大的快乐就是拿毛绒绒的大尾巴给萝卜洒水。

养了不知道多久,萝卜渐渐变成了大萝卜,原本的浅坑越刨越大,到后来,大萝卜躺在坑里,都能和窝里的狐狸紧紧挨着了。

狐狸现在给他浇水,要拿尾巴接三四次水才够。洒完水后,他蹲在大萝卜旁边,声道:“你长胖了,我抱不动你了。”

大萝卜抖了抖绿叶,闷声闷气地回应他:“我不是长胖了,我是长高了。”

狐狸坚持道:“不是,你就是长胖了,你看。”

他张开两只前爪,抱了一抱大萝卜。他原本能将萝卜含在嘴里的,但现在他两只爪子都拢不住萝卜身了,他重复道:“我要抱不动你了。”

大萝卜好像生气了,他不再话,狐狸不知他怎么了,惴惴不安地望了他一会,耷拉着耳朵去睡觉。

结果半夜,大萝卜悄悄从坑里拱起来,靠着几根长须须,歪歪倒倒地跑了。

狐狸心里惦记着大萝卜,睡得不安稳,半夜惊醒,下意识就翻身去看大萝卜,这一看他立时吓得魂都飞了。

——他的大萝卜不见了!

他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到处找大萝卜,好在大萝卜靠着那几根长须须跑不远,很快被找到了。

狐狸心下一松,吧嗒吧嗒跑过去喊他:“大萝卜!”

大萝卜就跟听不到似的,狐狸越喊他,他就跑得越快,而不知怎么的,狐狸发现,大萝卜离他越来越远了,不管他怎么跑,都追不上。

狐狸难过的要命,眸底都泛起了水润润的光,他跑了好久,爪子累得很,软软的肉垫被石块割伤了,他都顾不上,跌跌撞撞地去追。

可最后大萝卜一个打滚,就彻底消失在狐狸眼前了。

狐狸一瞬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失声:“大萝卜!”

无法克制的伤心和委屈突然涌上来,狐狸站在原地,忍着差点就要滚落下来的眼泪,带着哭腔又大喊了一声:“大萝卜!”

“——司暮!”

谢清霁不知道这好好的一场梦怎么突然就走了个悲伤结局,他乍然惊醒,还没来得及睁眼就先脱口喊出了司暮的名字,呼吸有片刻急促,似乎一下子还没能从梦里狐狸的情绪中回神。

他的藏在锦被下,捏了捏拳,指尖触碰到掌心时,摸到了一层冷津津的汗。

醉意渐渐散去,回忆慢慢回笼。

谢清霁躺在床榻上,呆若木鸡。

他他都做什么了?

他喝醉了。

他把司暮当做萝卜,又抱又啃的,还不止一回。

得亏司暮没生气,没把他甩出去,还将他扶过来休息。

谢清霁恍恍惚惚地坐起身来,心头愧疚如雨后春笋,冒得又密又急。他犹豫了一下,想找司暮道歉,结果一转头发现梦里狐狸没了大萝卜,梦外他也找不见了师侄。

这一瞬谢清霁不上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担忧。

他捏了捏眉心,竭力让自己迅速地冷静下来,翻身下榻,匆匆整理了一下衣衫,环顾四周辨认环境。

——他从刀客的旧屋,来到了另一个房间。

这房间不上奢华富贵,但内容显然比刀客那间旧屋丰富的多,除了一整套雕花木桌椅,软榻配案几,精致的茶具,还搭了个梳妆台,架着个影像模糊的铜镜。

谢清霁正要去推开窗看看外边,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叩门声。

有人在外头轻声唤道:“公子,您醒了吗?可要洗漱?”

——他和司暮喝了酒,触动了酒中客和刀客的后续往事。

秘境开始有条不紊地按着两人的记忆继续往下发展了。

谢清霁定了定神,暂且压下心中对司暮的担忧,应了声:“请进。”

敲门的是个侍奉人的厮,捧着热水进了屋,就要来热情地服侍谢清霁更衣洗漱。

谢清霁不习惯和他人亲近接触,下意识拒绝了,话出口了才想起来他现在是在当“酒中客”。

若做了不符合酒中客身份和回忆的事情,他是要被秘境无限退回原点的。

好在酒中客虽四处游走,广结好友,但也是不爱被人服侍。

厮恭恭敬敬地退到了门外,掩上门前又了声:“我们老爷已让人备好了早膳,公子洗漱完了便可享用。”

谢清霁镇定地应了声“稍等”。

经此一事,谢清霁谨慎了许多,开始凝神猜测着酒中客的行为。

酒中客和刀客虽然暂时分别,但肯定还要再次相遇。

他此时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并完成推动记忆的关键事件,与司暮汇合他总不能每次都干等着司暮来找他。

那也太丢脸了些。

想到这,谢清霁又严肃了几分,越发仔细起来,生怕行差踏错,又被秘境丢回原点。

然而酒中客与他性格迥异,他清冷内敛,沉默寡言,酒中客洒脱舒朗,肆意快活——几乎就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性子。

谢清霁揣摩着酒中客可能的行为,着实头疼。

琢磨着琢磨着,他忍不住又想起了司暮。

若是司暮在司暮对这些事,应该是得心应的吧。

司暮好像从没被什么事情为难过。

他心不在焉地想着,梳理着脑海里纷纷扰扰挤进来的酒中客的记忆。

半路拦了个人,相邀共饮大醉了一场后,酒中客就洒脱地告辞了。

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今朝有酒今朝醉,不拘节,只求活得痛快,能拿得起也放得下,是无拘无束的风,看遍天下美景,却轻易不会在某处停留。

或者,能让他心甘情愿为之停留的美景,还未出现。

他与刀客分别后,继续畅游江湖,带着一坛美酒,随兴浪迹四处。

兴致一起,他也常邀约同行之人豪饮几杯——酒中客从还没记事时就被他爹喂着喝酒,从喝着长大,酒量极好,千杯难醉,而同行之人虽也有能喝的,但都差远了。

往往酒中客还没喝出其中滋味,对方便醉成烂泥,醺然昏睡。

酒中客摸了摸下巴,发出一声懒洋洋的叹息。

像刀客那样和他旗鼓相当、喝到最后才齐齐醉倒的人,这世间当真罕有。

走遍千里也难求。

酒中客今天闲来无事,借了一叶扁舟,带着一坛子酒,独自在湖里飘荡。

他随摇了两下船桨,就将之撇到一边,翻身躺下,一揽着大酒坛,一垫在脑袋后,半眯着眼发呆。

发呆了一会,他发现自己居然有点儿想念那位萍水相逢的刀客。

可惜好马不吃回头草。

已经告别过的人,酒中客从来不会回头去寻找。

酒中客有点可惜,但也没太在意。他又翻了个身,打算憩一会,忽然听见有人在岸边叫喊。

是个姑娘的声音。

她似乎正遭受了什么危险,紧张又害怕地放声大喊:“——别碰我!你这混蛋!给我松!啊啊啊别碰我!救命啊!”

过于紧绷的情绪让她声音都变得尖细起来。

酒中客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抬眼一望,就看见一个粉衫姑娘踉踉跄跄地从湖边一片树林子里跑出来,身后追着个穿的花里花哨的男人。

也不知是谁家纨绔子弟,又来祸害良家姑娘。

酒中客行走江湖多年,对这种事司空见惯。他随捞起从不离身的酒坛,提气跃起,足尖在水面上连连几点,便借力回到岸边。

正巧那姑娘见无路可逃,一咬牙就跑到湖边,提着裙就想往下跳,竟是宁死不屈。

酒中客一伸,拦了一把,那粉衫姑娘一脑袋撞他臂上,撞懵了一瞬,只以为自己还没出龙潭呢又撞入了虎穴,惊惧之下也没仔细看酒中客,只奋力推开他臂,悲愤道:“让开!别碰我!”

酒中客短促地笑了声,顺势将人力微的粉衫姑娘往旁边带了带,远离了湖岸边,又避开了差点扑过来的纨绔。

然后收回了,一点便宜都没占,朗声笑道:“我不碰你,我碰他。”

粉衫姑娘跌跌撞撞两步,堪堪站稳,就看见酒中客长腿一伸,对着纨绔毫不留情地一踹——

扑通!

好大一声落水声,姑娘目瞪口呆。

那纨绔好吃懒做,长了一身膘,被人一脚踹下去,水花溅得又高又远,甚至溅湿了姑娘的衣摆。

他从没被人这么冒犯过,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火冒三丈,气得甚至都忘了怎么凫水,一边扑腾着冒出个头来,一边口不择言地破口大骂:“呸!哪里来的崽种咕噜咕噜敢暗算老子!”

酒中客饶有兴致地看了他半晌,发现这纨绔大概是吃喝玩乐搞坏了脑子,岸边近在咫尺,也不晓得伸攀一下。

他见这纨绔一边扑腾一边骂人,还中气十足的,料想不会出事,干脆不搭理了,转头问粉衫姑娘:“家在哪?送你回去。”

酒中客送惊魂未定的姑娘回了家,也顺便了解了一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那落水纨绔的身份还不简单。

他家中大姐是县令的第四房妾,故而多多少少也算是和县令扯上关系。平时仗势欺人的事没少做,镇子里的人都不敢惹他。

一方恶霸。

而姑娘姓许,其实也不算姑娘了,她是家中独女,今年二八,几个月前刚定了亲,对方是隔壁邻居家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郎君。

许姑娘正美滋滋的待嫁,一道晴天霹雳忽然落了下来——

那纨绔来许家提亲了。

是提亲都不算,那纨绔不知哪天见了许姑娘一面,花心一起,立刻就看上眼了。

他大摇大摆地来许家大声嚷嚷,耍泼耍赖,要把许姑娘纳入房中当个妾——许家只是普通人家,纨绔看不上他们的身家背景,只惦记着人姑娘的美色。

任凭许林两家费尽口舌,都不管不顾。

纨绔借着县令的名头,借势欺人,许家和定亲的男方林家,都是没钱没势的普通人家,不敢抵抗,只能暂时按下婚事,尽力拖延应付这纨绔。

他们只期盼着纨绔花心,快点见着新的忘了旧的,放过许姑娘。

他们这缓兵之计不错,那纨绔花天酒地惯了,冲过来要纳妾也只是一时冲动,被应付走了,自去花天酒地玩乐了几天之后,就把许姑娘忘了。

许林两家心翼翼低调行事了一段时间,见纨绔没再上门提“亲事”,放下一半心来,又开始暗中筹备起两个辈的婚事来。

许姑娘年纪,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没想太多,只以为雨过天晴了,也松了口气,美滋滋地继续琢磨着自己的婚事来。

她为了躲纨绔,在家待了许久,憋闷地很,这天终于忍不住了,打听到纨绔在花楼里喝酒,便悄悄去了林子里,找一种能染指甲的果实。

谁知天公不作美,那纨绔平时在花楼里喝酒,总是从早喝到晚的,不到烂醉不会回家的,可今天他不知怎么的,忽然就看腻了花楼里的姑娘,意兴阑珊地一挥,拍拍屁股就离开了花楼,到湖边来走走。

许姑娘没料到他居然会来这等偏僻角落,躲避不及,被逮了个正着,逃也逃不掉,于是就有了后来酒中客救人踹人的事情。

送许姑娘回家后,许家再三感谢酒中客的救命之恩,备了厚礼相送。

酒中客笑吟吟地拒绝了,只道举之劳,正欲离开,却见许家老爷虽然面上带着笑,可眼底却仍旧是难掩惊惧和忧愁。

他不由又多问了一句。

许老爷是个厚实心肠,虽感激酒中客路见不平出相助,但也不愿意连累一个没权没势的外人来掺和这摊子烂事。

直到酒中客察觉不对,再三追问,他才叹口气:“那纨绔性子恶劣,吃了这个亏,只怕不能容易罢休,等他回过神来,就该上门算账了”

许老爷的妻子徐氏心疼唯一的闺女,抱着许姑娘,想着那纨绔不知什么时候就要上门,这回他们也不知还能不能护着女儿

越想越担忧,越想越心酸,忍不住落下泪来。

酒中客沉吟片刻,刚迈出去的步子就收了回来。

他重新坐回座位里,顺将酒坛也搁在边案几上,笑道:“这倒也不必太担忧。若不嫌弃,就暂且收留我几日,那纨绔来几回,我给他打几回。”

他哂笑一声:“我行南走北多年,最看不惯这种垃圾玩意。这种人就是欠打,打怂了他就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酒中客就这么住了下来。

那纨绔泡了一回冷水,病了一遭,安分了几日,病一好,立刻又雄赳赳气昂昂地来了许家,叫嚣着要许家把许姑娘交出来。

许家当然不愿意,急匆匆求救于酒中客。

酒中客从墙头一跃而下,将毫无防备独自前来的纨绔一顿暴打。

纨绔被揍得鼻青眼肿,慌得连忙告饶走了。

然后过了两天,他又带着一串儿虎背熊腰的家丁,每人都带着臂粗的木棍,气势汹汹地上门来。

“来啊!你给老子过来!”纨绔躲在一众家丁背后嚷嚷。他上回的伤还没好全,嘴角还裂着一道伤,一大声吼就扯得生疼。

但他又不愿意在气势上输了人,于是一边倒抽冷气一边继续大声嚷嚷:“你有本事过来打老子!嘶——痛死老子了!”

酒中客挑眉,仰头灌了口酒,笑道:“你这要求奇怪的很,不过也是可以成全一下的。”

他轻描淡写地撂倒了一众家丁,将见势不妙拔腿就跑的纨绔拎过来,又是一顿胖揍。

纨绔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痛得呜哇乱叫,嘴里胡乱扯皮:“痛死老子了!啊!你们这群废材!还不来救主子!”

他刚开始还有力气拿县令来威胁酒中客,酒中客当听不到,照样揍,揍到最后纨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疯狂求饶,才住了。

“还敢不敢来搞事?”

“不敢了,不敢了,大侠饶命”

纨绔都快被吓得尿裤子了,哭得满脸邋遢,大败而去。

酒中客拍了拍,掸了掸丝毫不乱的衣袖,琢磨了一下,回头对躲在门后看得拍称快的许家三位道:“这回他该老实了吧?”

酒中客看过太多这种事情了,多数情况下,只要不牵扯到县令的切身利益,县令只会睁只眼闭只眼。

横竖一个妾,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纨绔要真敢拿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去打扰县令,县令会宁愿把这妾休了,都懒得管这种没好处收的破事。

而纨绔家里人也不会让纨绔真的拿这事去闹县令,他们虽然在外作威作福惯了,但也知道,他们在县令眼里,一根葱都不算。

果不其然,纨绔并没敢找县令。

但这回酒中客也失算了。

那纨绔还真是皮糙肉厚越打越不服气,不断带人来许家闹事,虽然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但他仍旧锲而不舍。

如此反复几次,许家人从最开始安心,又变成了担忧。

酒中客也觉得不好。

他是没什么关系,纨绔来一回,他就打一回,轻轻松松。

但他不能一辈子留在这里啊,更何况纨绔来闹多了,对许姑娘的名声也不好。

酒中客沉思了一夜,天亮后,提出来了一个法子。

“公子,您的早膳。”

厮的声音恰好打断了谢清霁的沉思,他回过神来,发觉酒中客的记忆就此截断。

堪堪截断在他和许家老爷提出这法子前。

谢清霁有点头疼,又揉了揉眉心。

所以酒中客究竟想了什么法子?这记忆截断的时未免也太巧妙了。

他压下满腹疑虑,坐在桌前,等着下人将早膳端上来。

早膳虽是让人精心准备的,但在谢清霁眼里仍旧是粗糙的很。

好在吃早膳这件事不是触动记忆的关键事件,就算谢清霁一口不吃,也不会有影响。

等时间一到,就算许久一筷未动,厮也只会当他吃过了,来收走餐具,继续后续发展。

谢清霁想了想,没动筷,试探着问了厮几句话。

和之前风月楼里的莺莺燕燕一样,他是能和厮交流的。

但厮受秘境限制,能的事情并不多,超脱于酒中客记忆之外的东西,他一概不知,谢清霁一问,他便含糊过去了。

故而谢清霁也没问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只知道等会儿吃完了早膳,许家老爷有请,是要商量大事。

谢清霁不善言辞,问了几句,问不出什么后便止了声,安静耐心地等时间流逝。

他只以为酒中客等会儿见许家老爷,是要提出那沉思一晚的法子。

谢清霁对酒中客的法子一无所知,去见许老爷的路上,都在沉吟思忖着,不知等会儿要是错了话,秘境会将他返回到哪里。

谁知等见了许家老爷,那中年男人灌了口茶,却是先开了口。

“昨日你提出来的那个办法我们想了一晚上。”许老爷眉头紧皱,似乎很是犹豫,他停顿了很久,终于认命般叹了口气,“我们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实在不行,只能劳烦大侠了。”

许老爷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袖,倏地跪下,冲谢清霁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您的大恩大德,我们许家无以为报”

谢清霁怔愣了一瞬,下意识就侧身避过,旋即上前去扶他:“这是怎么了?”

许老爷眼里蓄起心酸的泪水,他在谢清霁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无可奈何再次深深叹了口气,这一刻他好似苍老了十岁。

“如大侠仍旧愿意,我们便来具体商量一下这个法子吧。”

谢清霁眉头微蹙,立刻意识到他现在所处的时间点,要比酒中客截断的记忆晚一天。

酒中客今日来见许老爷,并不是来讲他想到的法子的这是昨日的事了。

谢清霁谨慎地“嗯?”了一声,略微挑起疑惑的语调。

以不变应万变。

许老爷请谢清霁在一旁坐下,亲替他斟了杯茶,谨慎问道:“昨日大侠,愿替女嫁去纨绔家”

谢清霁:“???”

谢清霁懵了一瞬,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耳朵大概出现了幻听。

谁嫁?

嫁谁?

他下意识问了句“什么”,许老爷只以为他没听清,顿住,又重复了一遍:“昨日您要替女嫁去纨绔家,彻底解决这件事情,不知您的具体意思是?”

谢清霁:“”

谢清霁这回终于确定了自己没幻听。

他错愕地眨了眨眼,不可思议又迟钝地想。

——他现在,比较想彻底解决的,大概是这个秘境。

作者有话要:  那什么,司猪猪本体不是萝卜精,虽然大家总想绿他,但亲妈也不能让他真的头顶戴绿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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