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得道高僧的小猫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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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墨一觉直接睡到了午夜, 他迷迷糊糊地动了动, 半睁开眼睛, 眼前是熟悉的棕褐色僧袍，自己的手正抵在抱着他的人胸前。

他一动云寂就醒了，抱着人拍了拍背，低声问:“可要喝水？”

“要。”落墨摸了摸嗓子，开口的声音有些哑，他奇怪地眨了眨眼睛, 看着云寂起身穿衣, 又替他掖好被角, 软软地问:“我生病了嘛？”

云寂闻言一愣, 弯腰摸了摸他的额头，又见他摸着喉咙，心念一转明白了怎么回事, 便安慰道:“无碍。等我回来。”

落墨点头, 眼看着云寂走到桌边, 却没停下来, 反而转身直接往门口走去，连忙急急地开口唤他, “云寂去哪里？”

男人停下脚步，回头见他迷迷茫茫的样子，知道猫是睡糊涂了, 眸光不由变得柔软, 哄道:“屋里的茶水凉了, 我去给你煮些热的。”

“哦。”落墨这才回过神，安分地躺回去，乖乖目送着人开门离开。等到云寂走远，他才狐疑地摸了摸脖子，开口轻轻“啊”了一声，不太明白自己变成公鸭嗓了。

正疑惑着，窗口处突然传来熟悉的轻响，落墨转头看过去，便见系统推开窗径直跳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他的白云坐骑。

系统一进屋就直奔床榻，飞过来凑近落墨，仔仔细细地量，顿了一会儿便坏笑着问:“落墨，你后面疼吗？”

“啊？”落墨茫然地看它，“哪里疼？”

“后面啊。”系统理所当然地回答，“你们不是双修了吗？下午你和云寂单独呆了那么长时间。”

“好像是双修……”落墨不太确定地，“可是我为什么要后面疼，我就喉咙有点疼。”

“不会吧？”系统突然想到什么，难以置信地问:“你和云寂……我是，你们除了亲亲抱抱之外，没做别的？比如他脱你衣服之类的。之前我那些春/宫图你不是看过？最后一步……你懂的。”

“你人架的书嘛？”落墨问，见系统肯定地点头，他回想了一下，慢吞吞道:“没有，云寂就亲我，云寂了不架的。”

他回答得直白，一点难为情的意思都没有。系统平时和猫几乎没有什么隐私可言，什么都给他看，落墨对这种事自然也不懂得避讳，问什么答什么。

“你们……”系统犹豫了半天，还是叹了口气，“算了，我早该想到的，你身体弱，慢点也好。”

本来落墨若是真的和云寂双修到了最后一步，系统也正好借猫之手证实一下云寂的身份，但如今看来，云寂显然太过溺爱落墨了，竟连□□方面都如此克制，虽这样能让猫慢慢适应，但这种事总怕夜长梦多。云寂来历不明，系统心有猜测也无从证实。

落墨并不明白系统的担忧，只看着眼前白白的人，认真地问:“系统，你之前，双修了叫多了嗓子就会哑，可是我下午没有叫。为什么喉咙疼？”

“……”系统无奈地看向他，斟酌了一会儿解释道:“可能因为你身子弱，情绪波动剧烈就容易出点问题。”

这种事还能怎么解释呢？就算是它这样一个见多识广的全能系统也无法理解云寂的忍耐力，亲几个时辰？可能云寂没出家之前姓柳吧。

落墨可不知道系统心里在吐槽云寂，疑问解答了就爬起来坐着，从枕头下摸出云寂的佛珠数着玩。

系统也不纠结了，正色道:“那只白猫妖被代理方丈关起来了，我偷偷去给他检查过，他身上的血腥味起码有七个人的，就这个数量基本洗不白了。”

“你问过李家村和青园镇失踪的人口数了么？”落墨问，“那些人没准活着呢。”

“问了，青园镇两个，李家村四个，不知道多出来那个哪里来的。”系统摸了摸下巴，“现在问题是那猫妖根本不肯招供，玄机那老头你也知道吧，这对付妖怪就属他最擅长，可是那猫妖宁死都不愿意招供，还能怎么办？再折腾下去他就要一命归西了，玄机也没法下死手。”

“可是，猫妖吸食人血要么为了裹腹，要么为了增长妖力，他要是死了留着那些人也没什么用，为什么不呀？”落墨奇怪道。

“反正了也是死，不也是死，他不可能不懂这个。”系统冷哼了一声，“宁愿受折磨再死也不愿意解脱，哪个妖精这么傻的，肯定有后手。，没准他还想着有人能来救他？”

“嗯。”落墨点头，正想问问失踪的人之中有没有认识的人，房门就被推开了。

云寂拎着茶壶进来，径直倒了茶递给落墨，见他乖巧地接过，手一转便抚了抚猫的长发，替他把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就收回了手。

系统看在眼里，却没有话。

云寂早就看到它溜进了屋，神色平和，沉吟片刻道:“陈二眉的儿子被抓走了。”

“那个老虎吗？”落墨惊讶道，“他们现在在李家村吧，可是猫妖已经被抓了，难不成不是这一只？”

“不可能。”系统否定道，“应该是同伙。”

“猫儿想去救吗？”云寂问。

“嗯。”落墨想了想，“这个不是任务，可是没人会见死不救的吧。”他看了一眼系统无动于衷的样子，又求救地看向云寂。

“那便救。”云寂安抚道，却似乎没算商量如何救。

系统看了一眼两人，摆了摆手就带着云出去了。

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

落墨端着茶杯喝茶，瞅了一眼被关上的窗户。他一只手伸出去捏着云寂的衣袖拉了拉，抬眼看着男人。

云寂顺着他的力道回到榻上，将人揽进怀里。

良久，落墨的声音才响起，“云寂是不是……不喜欢系统呀？”

“未曾。”男人声线低沉温和，面上神情不变，是一贯的慈悲稳重。

“可是……”落墨把茶杯递给他，看着他将杯子放回几上，“我发现，每次云寂来，系统就不笑了。云寂看到系统，也不笑。”

他对云寂和系统都是非常熟悉的，因而这一人一系统的情绪波动，落墨总能感应得到。一开始云寂对系统并没有排斥的感觉，后来就慢慢地多了一点。虽然相对来，系统对云寂的意见明显大多了。

“那灵体可是跟你什么了？”云寂沉默了一会儿，温和问道。

“没有。”落墨摇头，“系统都是你很好的。”

就像云寂不会系统的坏话一样，系统也是。可是这并不能明他们之间没有矛盾。

云寂拍了拍猫的背，哄道:“如此不是正好么？猫儿莫多想。可要吃点宵夜？”

“不要。云寂现在能带我修炼，不用吃饭也不饿。”落墨在男人怀里埋了埋，被云寂用被子裹好，干脆整个人躺在对方怀里，双手环抱着云寂的腰，嘟囔道:“要听故事。”

云寂应了一声，声音低缓地讲起早年在外游历的诸多奇闻异事。

而另一边，系统出了云寂的院落就直接下了山，却似乎只是四处闲逛，没有具体的目的地。

白云被它拉着一起走，也不反抗，就跟着系统在山下的荒野里乱走。

等到对方彻底平静下来，才找了块大石头坐上去，一同看着空中的月亮。

白云只是个法宝，虽然因为待在云寂身边，有所顿悟生了灵智，但是本质上还是不太通人情，问出来的话也就没了顾忌。它:“你是不是倾慕主人？”

系统闻言惊得差点没从石头上滚下去，它麻木地转过身看着白云，“你本系统喜欢谁？云寂？！”系统着就把白云扯了过来，放出能量给它检查了一遍，自言自语道:“没坏啊……”

“不，是落墨。”白云直接解释。

系统一听松了口气，摆了摆手，“我还以为你哪里坏了，原来是落墨。本系统当然喜欢它啊，那可是我从守到大的猫。”

“猫？”白云疑惑。

“一开始是猫。”系统慢慢道，“落墨被带回来的时候，才刚刚出生三天，就是猫崽的样子。后来长大了，就变成了娃娃。”

“长大了不是现在这样？”白云不解。落墨如今正是少年模样。

“当然不是。”系统声音低下去，“它走丢的时候，还是个奶娃娃，我和它的铲屎官，都快疯了。可是找了很多年，也没找到。后来终于找到了，它却什么都忘了。”

“你不知道那种感觉，它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一个人生活了那么多年，它受了多少苦。以前落墨摔一下都要嚎三天，现在它根本不知道任性了。”

“可是照你的，它现在在你身边，不就好了吗？”白云问。

“是很好。”系统似是而非地了一句，又喃喃道:“可是它现在过的每一天，我都觉得它在受苦。凭什么这些狗屁任务要它来做？凭什么它要四处奔波？”

“你心疼它，和你讨厌云寂大师，又有什么关系？”白云毫不犹豫地拆台。

系统沉默了。

它当然不至于讨厌云寂，但是云寂的存在，本身和它就不算完全相容。

“严格来，我为落墨而生，我会生出灵智，也是为了护它。换句话，因为落墨，我才被创造出来。”

系统看向广袤无垠的夜空，语气极为平静地坦诚道:“是云寂创造了我。”

或者，是封无渊、是聂臻、是云寂创造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