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丝毫不见俗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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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就坏事了。他这样，也是对她好不是吗？

左丘明溪撞死不经意地，又把平家的事情了，终于惹得玄黎不高兴了。

他淡淡地看了左丘明溪一眼，没有呵斥他，但那眼神，却真切地让他的心颤了颤。

他碰着他家公子的逆鳞了！左丘明溪骇了一跳，再也不敢再劝一句。然而玄黎终究没有什么，他只是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了一句：“走吧。”

沉重的气压瞬间消散，左丘明溪终于松了一口气来。

同时又在心中暗想，自己的话，到底是对公子产生影响了。

他对慕伊人嫁了人这件事，还是很在意的。

这就，很好。

刚走了两步，突然听玄黎道：“不用跟着了。”

左丘明溪脚下一顿，抬起头后，只能看到玄黎毫不迟疑离开的背影。

到底，公子对自己的态度还是不满了。不让他跟随，他也不能继续凑上前去讨嫌，只能暗中通知其他人随后保护他去。

不用跟随玄黎，左丘明溪就没什么事儿了，他在客栈门口站了没一会，就被拥挤的人潮推到了前面。此时明月楼外面已经挤满了看灯的人，只能时间一到，面有各家子弟上去挂灯。

左丘家如今只剩下他跟弟弟，两人寄居玄家，跟随玄黎很多年。他们是没有那个资格上楼挂灯的，就算挂了上去，也会被人给扔下来。

对于这种热闹的场景，原本他就不怎么敢兴趣，本想转身离开，却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看到了被丫鬟簇拥的慕伊人。

因是晚上，光线不如白天来得好。但现在这条街上挂满了灯笼，于是黑暗的冬夜，便被灯光照的红彤彤暖融融。

一年多不见，慕伊人又长高了一点儿。大约也因成了亲，她的体态更加丰腴（其实就是吃胖了），头上绾着妇人的发髻，金簪宝饰戴了满头，却丝毫不见俗气。

到底是在玄家待久了的，至少眼光品味不输旁人。

左丘明溪这么想着，不由自主便停了下来。

待反应过来，自己站的地方，已经离慕伊人不远了。

只是她光顾着与丫鬟们话，根本没有发现他。看见她身旁巨大的红色灯笼，左丘明溪知道自己猜得没错，她果然是来挂灯的。只是那灯笼上面既没有平家的字，也没有慕家的字，只是一个红红的巨大的元宝灯笼，除此之外，上面什么都没有。

“明月楼上面挂得灯是有规矩的。”这边，伊人在跟丫讲解：“要是宫里有人出来，那顶层最高的位置，便是皇子们挂灯的地方。不过最近这几年，皇子公主们，从来都没有出来挂过灯。所以最顶上面的那一层，就看谁的本事大了。”

其实没有皇子公主们来挂灯，也好还有其他世家子弟们来占地方。只是伊人才不管这个，她就不信谁会为了一个灯，跟自己闹起来。

“那我就把咱们的灯挂在最高的地方。”

“挂上去了也别急着下来。”伊人叮嘱她道：“要不然后面上去的人，把咱们的的灯笼过取下来扔了呢，所以待会你爬上去，就守在那儿，知道吗？长乐也跟你一起去，谁要是打你们，你们就立刻还，狠狠地打，知道吗？”

“姑娘，这不好吧？”绿意担忧地：“这要是不心得罪了哪家”

皇城重地，多得是世家高门。尤其今天晚上来明月楼上灯的，肯定都是世家子弟。要是他们在那儿打起来

“那又如何？打了就打了。平家没人出仕没人嫁人。轮不到谁来给咱们穿鞋。”

两个家伙得了这话，立刻嘻嘻哈哈跑去占地方起了。

过了酉时，尚国寺里的钟声想起，七响钟声，标致着从年到春节剩下的日子。

钟声响完之后，清华街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早就等候这一刻的少女少年们，一鼓作气，朝明月楼冲了上去。

他们里都提着灯笼，一边挤开别人，一边往上跑，都想以最快的速度爬到楼上，把自家的灯笼挂到最好的位置。

也有人艺高人胆大，直接另辟蹊径，从明月楼外面的房梁青瓦上往上爬，丫和长乐，就是其中之二。

伊人眼睛挺好，离得这么远也看见了她们，对两人的灵活十分满意。

丫伸灵活，长乐力气又大。两人一个往前窜，一个在后面断尾顺便给别人找麻烦，很快，她们的灯笼就在最高处挂好了。跟伊人提前预想的一样，最开始那上面还有位置，所以没人跟她们两个丫头争夺。到了后来，几个别家的厮爬上来，发现自家看上的位置没有了。挑了半晌，就挑出了丫跟长乐，这两个一看就没什么来头的丫头的位置。

他们一言不发，直接把丫挂着的灯笼取了下来准备挂上自己家的。

这种事情他们也是做惯了的，汴京年夜上灯，是个历史悠久的习俗。往年外地来的人要是来不及回家过年，也会跑来凑个热闹。有那么些个运气身好的，把自家的灯挂在了最高处，最后还是被别人给取了。

毕竟上灯的是谁速度快谁挂的高这个规矩，可城里人都知道，这明月楼就这么高，能挂灯的地方就那么几个。谁家的灯挂在哪儿，是一直有讲究的。

外来者即便把自家的等挂上去了，被人拿下来扔了也不敢什么。

这些仗着自家主家权势大，所以蛮横惯了的丫鬟厮们，根本没把两个黄毛丫头放在眼里。

却不知道有了伊人的放话，这俩丫头早就如同脱了缰的野马，就算别人不找事，她们也会想方设法给人找点事情的。

所以，当白家厮把灯挂上去还没来得及松，就被人一脚从凳子上踢了下去。要不是有栏杆挡着，不定人直接就从七楼摔下去了。明月楼能被挑出来专门挂灯，就明它的高度十分可观，这要是一下子摔下去，厮别缺胳膊断腿儿了，不得连命都会没了。

受了这么一下，厮怎会甘心？当即大叫一声，朝丫扑了过去。

白家的人也在下头看灯呢，上去挂灯的也不是一个人。听见这么一声吆喝，便也都涌了过去，准备抓了两个丫头，好好惩治一顿。

却不料面前这两个，看着年纪，却也不是一般的黄毛丫头。他们三五个厮，平日不过看家护院或者帮哥儿们跑腿，就算吃的身高体壮，也不是常年练武以及天赋异禀的两个丫头的对呀！

所以白家的厮一顿蛮打，却根本没能占上一丁点儿便宜。最后没办法了，只能哀哭嚎叫着，告到自家主子跟前。

楼顶上为了挂灯打起来了，看热闹的都来了劲，也不知道有谁不嫌事情大，竟趁乱朝着人群推了一把，于是人挤人的，踩了不少人在脚底下。一时间哭喊哀泣声一片，好在明月楼年年都会发生点儿事故，官府早就有人准备着了。看见有人被踩，立刻拨开了人群，把乱跑的热呵住，这才没有造成更大的影响。被踩的人被拉起来检查一下，也就是收了点儿轻伤，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是其他人没什么事情，白家的事情可就大了。

自家的灯被取下来扔掉，派上去挂灯的厮还被人给打了，这事情怎么得了？不过是两个不知道哪儿来的黄毛丫头，这打得可不是厮，而是他们白家的脸啊！

三公子白云奇一气之下，就带着人来抓人了。

人家的借口找得也不错，殴打别家厮，扰乱上灯仪式，还差点酿成祸事，这可算是不错的借口了。

根据厮的描述，白云奇跟快找到了丫跟长乐。冲过来一看，好嘛，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原来这俩胆大包天的丫头不是别家的，正是慕伊人的人。

伊人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却没想到撞上来的，竟然是白家的人，果然是孽缘。

她人正坐在排云楼的大堂里，见白云奇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虽然诧异，却也只是挑了挑眉，便道：“公子好雅致，众目睽睽之下带人强闯禁地给白家抹黑，真是可赞可叹。”

“又是你！”白云奇瞪着慕伊人一会，而后大声道：“我可不听你胡言乱语，今天是你管束下人不利，纵容他们打伤了人，还差年酿成祸事。要是不给个法，还以为这皇城脚下是你赟都府，没有王法了不成？”

“原来这汴京城有的是王法，而不是你白家的家法？”伊人笑了笑，：“既然公子有心分辨，那正好，让我也听听理儿，你们不守规矩，扔了别人挂好的灯笼还殴打我家丫鬟，是何道理？”

“什么我们的人殴打你的丫鬟？她们看上去像是被打了的吗？”

百年的厮一脸青青红红的伤，伊人的丫鬟看上去什么事儿都没有。

伊人噗嗤一笑，问：“公子这话问的有意思，你家的下人看上去像是挨了打的。那我家的丫鬟，看上去像是打了人的？”

白家的厮威武雄壮，五六个人呢！

丫跟长乐呢？

十一二岁，菜豆芽一样又矮又，还不到人家厮的胸高。光看上去，可真不像是打了人的。

白云奇被她堵得不出话来，被伊人的笑容一激，就跳起来想要打人。

“公子可要想好了，你要是敢动我的人一下，从今以后，咱们可就没完没了了。”

“我今天就跟你没完了，怎么着！”

白云奇认为自己还是有点脑子的，你慕伊人不是自己的丫鬟不像是会打人的吗？我就在这跟你打一架，就看看她们动不动。

只是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动，就被人被一拳惯出去了。

骑着红色大马的青年一把将白云奇扔回给了白家厮，然后翻身下来，瞪着他问：“白公子，请问您这是想要干嘛？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准备打人吗？还是对女人动，好大的出息！”

“你左丘明溪，你怼我干什么，怎么话你可要想好了！”

左丘明溪是玄黎的人，而自己是玄黎的未来舅子，相比左丘明溪只要不傻，就不会跟他作对。

却没想到，被他以为是自己人的男人闻言只是一，冷声：“首先，我该什么话该做什么事，用不到公子操心。其次，我是左丘明泉，不是左丘明溪。你连我哥哥跟我都分不清，就不要在这里假装咱们很熟了。”

“你”

“哥哥！”

这会白云珠也出来了，她打断了白云奇的话，道：“左丘公子的没错，不管怎么样，哥哥打人总是不对。”

“妹妹，你怎么过来了？”

对着白云珠，白云奇的态度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整个人都温柔可亲了很多，要是有个尾巴的话，简直就要摇起来了。

“我听见这边闹腾，所以过来看看。”白云珠完，对左丘明泉笑了笑，道：“还请公子不要跟我哥哥计较。事发突然，我家的灯被人扔了下去，哥哥一时不忿，这才过来讨个法。他就是有些冲动，但从未有欺负人的意思。”

总的来，意思就是慕伊人不对在先。

伊人一看见白云珠就不得劲儿，也懒得跟她争论，只道：“真相怎么样，咱们这些坐在底下的人话也没用。但当时明月楼上的人不少，把其他家的人叫过来问一问，到底是谁家取了谁家的灯，不就清楚了？”

跟现在毫无根基的平家比起来，白家就要有权有势的多。但白家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对头的。

明月楼上那么多人，也许有人为了讨好白家故意撒谎，但专门喜欢跟白家作对，以及那些本就两边都没什么来往的人，是没必要谎话的。

白云奇虽然冲动，这点还是清楚的。只要他同意慕伊人的话，把其他家的人都叫来问，到时候不管是真是假，都会闹成两派。

只要有一个人是白家后到，那光凭他刚才冲撞慕伊人的事，被扣一顶仗势欺人的帽子就躲不过了。

白云奇还在迟疑，他身后的厮们可就不淡定了。别人会怎么先不管，他们自己是知道的。自己去的晚了，七楼没了地方，所以才扔了一看就没什么背景的两个丫头的灯笼，被还还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