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二访周家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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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研究所里，步言仇仍然将车停在了“超自然现象研究所”的办公楼前，待程宗勖下车后，便把车开走了。

这次接待程宗勖的不再是韩谨，而是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身上都穿着研究所的淡蓝色制服。两人并肩站在楼下，见宗勖下了车，一齐迎了上来。

“程宗勖，你好！”

制服男直呼其名，跟着伸出来与宗勖握，同时自我介绍。

“我是理化科研究员丁克礼，不太会话，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担待哈！”

“呵呵呵！”

程宗勖打量了他一眼，个子很高，人还算帅气，抱以莞尔一笑。

“哪儿的话，丁大哥快人快语，真是风趣哈！”

他最擅长的就是见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话。

“这位美女，你好！”

宗勖接着朝丁克礼的女同事伸出了。

女同事赶紧伸出右跟他握了握，打量着程宗勋英俊的外表，甜甜一笑，白净的脸上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你好！我叫董雪晴，我们是一个个办公室的同事。不过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三个人寒喧已毕，丁克礼和董雪晴请程宗勖上楼。程宗勖跟着他们上楼。丁克礼边走，边向宗勖介绍两个人深厚的感情基础。

原来董雪晴和丁克礼是华西大学的同学，丁克礼比董雪晴大一级。不过因为两人都是华西大学导厕协会的会员，而且全都经常参加协会组织活动，于是两人就认识了。后来两个人又都在同一位导师门下攻读博士学位，期间丁克礼自然没少向董雪晴献殷勤，直到现在董雪晴对他依旧是敬而远之。对此，丁克礼表示无可奈何。

程宗勖想到自己的感情生活，似乎更加无可奈何，跟着他一同笑了笑，没有多什么。

话间三人到了二楼的会议室。会议室里，正对门的座位上坐着一位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老研究员，正低头看着桌上的影像，制服的颜色很深，看上去级别不低。

丁克礼叫了一声“谭教授”。

谭教授抬起头来，正好望见程宗勖在门口站着，正在打量自己，于是冲他微笑着招了招，面容和蔼可亲。

“伙子，快过来坐下。”

着，朝自己对面的椅子一伸，示意宗勖就座。

程宗勖赶紧跟他打了声招呼，“谭教授，您好！”

这才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双放在桌子上，眼睛盯着谭教授等他的示下。

此时，丁克礼和董雪晴都过来挨着程宗勖坐下。丁克礼为他作了介绍，谭教授名叫谭行远，是他们5研究所的副所长，专门负责理化科室的研究。

谭教授伸轻轻翻了一下面前的影像，影像里立刻出现了两个人影。

“怎么样，老谭！人到了吗？”其中一个人影问道。

谭行远道：“毛处长、唐教授，人来了，您二位请过来吧！”

时间不大，从外面走进两个人。二人分别跟谭教授打了个招呼，一个叫“谭所长”，另一个叫“老谭”。

听到这一句“老谭”，程宗勖顿时觉得牙根直冒酸水，特别想笑，鼓了鼓了腮帮又忍住了，没有笑出声。

喊老谭的是位将军，少将军衔，五十多岁年纪，黝黑的脸上显得刚毅威武，声如洪钟。

叫谭所长的则是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西装革履，满面红光，看起来仕途正走得顺风顺水。

两个人挨着在谭行远右边的椅子上坐下。谭行远为程宗勖作了介绍，那位少将便是军需处的副处长毛青杉，中年男子是科学技术管理委员会直属核物理研究所的副所长唐近宁。

毛青杉和唐近宁分别伸出来与程宗勖握，宗勖很客气地称呼两人为“毛处长”和“唐所长”。

毛青杉看了看谭唐两位副所长，然后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对面的三个年青人，最后将目光停在程宗勖的脸上，嘴角微微上翘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宗勖脸不红，心不动，面带笑容显得十分诚肯。

毛青杉忽然开口道：“程上卫！我希望你能本着国家利益第一的原则，放下一切顾虑，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能做到吗？”

宗勖啪地挺直上身，昂着头大声道：“报告官长，能！”

显然，毛青杉是意有所指，已经听了程宗勖上次来研究所的事情，并察觉到了问题的所在。

“很好！”

毛青杉继续道：“玫瑰雨露到底是什么东西？从哪里弄来的？”

宗勖知道瞒肯定是瞒不住的，索性用大话忽悠他们一下，不定能收到奇效。

“玫瑰雨露是玫瑰雨的雨水，来自玫瑰河的上游。”

实际上，他只到过下游两次。

“玫瑰河？”

丁克礼、董雪晴一齐诧异地望着程宗勖，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世间河流无数，从来没有听过哪条河的名字叫做玫瑰河呀！

唐近宁和谭行远的面上都是一怔，他们俩倒是对玫瑰河这个名字有些印象，而且可以得上是印象深刻。

只听谭行远自言自语道：“上古奇书四冥垂世卷记载，海角有涯，玫瑰河遍布，清净优雅，常年丰沛，泽被四冥，采上游之水饮之可使人却病、除饥、红颜不老。”

程宗勖听他这么，很肯定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淡淡地笑了笑。

“却病除饥还行，至于红颜不老，未免有点儿言过其实了。”

其实，关于四冥垂世卷，程宗勖也只在别的典藉里看到过对它的介绍，却没读过。现在听谭行远随口念了几句，无不与自己的所见所闻相符合，可以肯定这部书的作者必定也是一位次元世界的游客，只是年代久远已经无从考究了。

谭行远继续道：“你是你曾经去过那里，而且还到过玫瑰河的上游，我可以这样认为吧？”

宗勖再次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正是！前些日子失踪的时候，我去的地方应该就是您刚刚念到的海角有涯。”

谭行远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眼睛盯着程宗勖，不住地摇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书中可是海角天涯横广无际，纵使鹰王翔之，终其一生不尽南冥。”

前者程宗勖和向酉雪都声称到过海角天涯，上次两人还大致描述过那里的见闻，与书中记载的内容十分贴切。现在又有了玫瑰河水作为物证，所以潭行远有理由相信四冥垂世卷中的记载多半都是事实。

程宗勖不得不承认，对付像韩谨这种只迷信科学的人要容易得多。但是，若想糊弄住谭行远这种唯识派的老学究儿，只能从长计议。

于是，宗勖悠悠地念道：“记问之学，不足以为凭。”

“这？”

谭行远为之语塞，他和唐近宁都觉得程宗勖这句话非常有道理。两个人的知识多半都是从书本上来的，太祖得好“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面对着程宗勖这样一位从海角天涯回来的人，他们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相信书本。

于是谭行远没再话，望着毛青杉，示意毛副处长继续提问。

毛青杉听了两人的对话，顿时觉得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在有一点他听明白了，那就是海角天涯是个地方，而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概念。

“海角天涯在什么地方？真有你们的那么大吗？”

程宗勖点点头，“海角天涯在现代人的观测能力之外，可以是不同于我们这个世界的另一个次元空间，但又有许多地方同我们的世界连在了一起。”

毛青杉闻听更加迷糊了，扭头冲谭行远道：“老谭，还是你来问吧！”

谭行远欠了欠身，冲毛青杉略略点了点头，回头冲宗勖淡淡一笑，接过了话茬。

“好吧！程宗勖，你上次为什么要谎呢？仅仅是为了将你们带回来的那瓶玫瑰雨露据为私有吗？”

很显然，谭行远认为程宗勖是在上次失踪的时候才第一次进入海角天涯的，而且恰巧又落脚在玫瑰河的上游，于是便带了一瓶河水回来。

宗勖心中暗自欢喜，自己都没有想到可以将先后两次事件混为一谈。

“您这话算是到点儿上啦！若非如此，车子轩同学恐怕这后半辈子都只能住在无菌舱里度过了。”

这倒是实情，任何交到5的东西还没有谁能再要回去的，更别军需处和核物理研究所了，拿了你的东西连张收条都不给你打。

谭行远的面色微微一变，看了唐近宁一眼，低声道：“唐所长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其实，唐近宁肚子里有一堆问题要问，不过对象却不是程宗勖。在他看来，程宗勖只是因缘际会误打误撞地去了趟海角天涯而已，所以他并不认为程宗勖知道玫瑰雨露为什么能够修复受损的身体组织。

而事实也却实如他所料，宗勖并不知道玫瑰雨露起作用的原因。关于这一点，正是谭行远和丁克礼他们接下来要研究的课题。

唐近宁淡淡地道：“我没什么要问的。”

毛青杉突然道：“程上卫，你还有什么要谈的吗？没有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程宗勖等得就是这句话，连忙站起身来，刚要转身，忽然想到一事，望着谭行远微微一笑。

“谭教授，那本四冥垂世卷能不能借我拜读两天？”

谭行远面色一怔，没想到宗勖竟然会向研究所借东西，而且还是十分密的东西。

“研究所有规定，所里的东西只有研究所的人可以查看，除此盖不外借。”

完又冲丁克礼道：“通知步言仇，让他把车开过来。”

宗勖也料到他会这么，但是脸上仍然觉得十分尴尬，也没多什么，转身跟着丁克礼和董雪晴出了会议室。

人敬一尺，我敬一丈，事情至此，也得上是半斤八两。

丁克礼把宗勖直送上车，然后与他挥道别。

董雪晴站在远处，望着两人话别，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