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村霸、送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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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被房屋和大树遮住，阴影投在她们身上，光线晦暗，荆泽艳脸上的表情也跟着黑起来。

她怒视着姜芸，却对上姜芸笑微微的眼睛。

姜芸从前虽然和知青们不甚熟悉，但是因为有宋占刚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油腻男在，她也能听到不少八卦。

宋占刚总觉得自己比村民们高两等，比知青也高一等，经常抹着头油穿着四个口袋和大皮鞋去知青点浪、吹牛，回来再跟姜芸和宋婆子吹。

他不止一次跟姜芸吹嘘，自己娶了她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因为有多少人等着要嫁给他呢。

比如那个荆泽艳，她一开始暗恋郑毕臣，因为他不但长得英俊，而且家里总能补贴钱和粮票，吃得比他们都好。

可她示好几次，郑毕臣都没回应。后来她就开始对宋占刚示好，两人眉来眼去还互相递过情书什么的。

宋占刚甚至还给姜芸念过几首，自以为是地点评，后来他就随手一丢，有那么几首就丢在了姜芸的箱子里。

荆泽艳顿时有些心虚，她可以和宋占刚眉来眼去，可以偷摸传递情书，却不能让大家出来。

可她不肯示弱，讥讽道：“你少胡八道，我和宋占刚清清白白的。你自己看不住你男人，你就赖别人？”

姜芸却也不恼，如今她不受剧情限制，脑子不再糊涂，宋占刚对她来就是个屁！

她淡淡道：“你不心虚你急什么啊？宋占刚把你写的情诗随便扔，我这里还有一堆呢，你别急啊，我想想‘啊，你是我的远山，刚强了我的意志，我是你的云梦泽，温柔了你的眼底……’”

“闭嘴，闭嘴！”荆泽艳又羞又臊，脸颊火辣辣的烫，她跺着脚，“你胡什么？”

姜芸轻蔑地瞥了她一眼，用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慢慢地：“云~梦~泽~，啧啧，狭义来是不是就指洞庭湖啊？”她又加重了语气念了一下，“嗯，云梦泽，洞庭湖，好名字。”

完她就拎着水桶走了。

荆泽艳站在阴影里，气得浑身哆嗦，她本来因为姜芸被宋占刚抛弃而幸灾乐祸，又因为郑毕臣帮姜芸而嫉妒，这会儿气得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了。

姜芸和郑毕臣水回去，大家也都吃完，在院子里整理一下。

福爷爷帮着把几棵枯树枝砍掉，毕竟是枯枝放在院子里碍眼，他还让宋占军兄弟俩给姜芸把菜畦休整一下，出水沟来，免得浇水流得到处都是。

等姜芸回来，天也擦黑，他们就跟姜芸告辞。

姜芸少了热水，先给海和河俩洗澡，再自己擦洗一下，然后把换下来的衣服洗洗。

结果等她把衣服晾上的时候黑猫从外面回来，和前两天一样，又是浑身湿淋淋的。

它回来朝着姜芸喵呜一声，就自己去灶口烘毛了。

姜芸：“……”

河和海端了搅团给它吃，俩子蹲在灶口看它。

河用细嫩的手指戳戳它的背，“野，你会凫水吗？”

野：阿嚏！

海：“感冒了！你完蛋了！铁头爷爷就是感冒死的！”他立刻往灶膛里添了一把草，用余烬燃起来给黑猫烘干。

姜芸进来看看，她瞅这黑猫在家里乖得不行，一出门野得能上天。

自从第一次下水，这两天它每天都湿淋淋地回来，估摸又去抓鱼？

不过喝了灵泉水它应该没事。

姜芸知道自己灵泉的功效，对植物有很强的效果，对动物也不不错，只是对人效果一些。

她摸了摸它脑袋，也没发烧，给它烘干以后就让它在家睡觉，她领着哥俩去王翠花家。

王翠花带着两个孙子鹅蛋和鸭蛋正在炕上等他们，他俩想找海和河玩儿，一见面就叽叽喳喳个不停。

鹅蛋拉着他俩讲看到的新鲜事，“咱村来了一条厉害的黑猫，遍全村的猫无敌手。昨天我看好几只猫给它下跪呢。”

海：“猫不会下跪。”

“哎呀，反正就是都害怕它，老实的见了就趴下，厉害的见了就跑。它就是咱们村的猫王！”

鸭蛋抢着补充：“对，还敢挠狗！铁头家那条凶狗，追过我和海的，哈哈，被它给挠得嗷嗷的！别的狗见了猫王都得贴边走，哈哈。”

鹅蛋一脸的羡慕，“也不知道谁家的，我想抱回来它不理我，追也没追上。”

海和河对视了一眼，难道是家里那只湿淋淋的野？

鹅蛋：“你们三叔猛追着它呢，还要把它扔到河里淹死它！他咋恁坏呢？”

海和河一下子紧张起来，异口同声，“他着了吗？”

鸭蛋：“当然没！那黑猫王可厉害的，蹭蹭就上了树，还挠了他一爪子，哈哈哈。”

鹅蛋：“还有还有，黑猫王还会凫水。宋占强前两天一脚给它踹河里去，以为它淹死了，没想到它还活着呢。”

哥俩一脸的向往，还跟王婆子撒娇要鸡蛋，想去把那只黑猫诱拐到家里来。

河跟海使了个眼色，哥俩偷着得意。

不过，一想到宋占强居然把野踹到河里去，他俩就愤怒的很，在心里狠狠地给宋占强记了一笔。

姜芸和王翠花聊了几句家常，铺被子准备睡觉。

这时候外面传来鸡飞狗跳的声音，宋占军媳妇在院子里追鸡，“娘，这只抱窝鸡真不行了，好久不下蛋，一抱窝就疯跑，让别的鸡也住不好。”

鹅蛋鸭蛋一听来劲了，“快杀了吃肉吧！”

姜芸听见动静就跟着王翠花下去帮忙抓鸡，海河和蛋蛋哥俩都挤在窗户上往外喊着加油。

那抱窝鸡跟疯了一样扑棱乱飞，几个人都抓不住，累得王翠花一个劲地发狠：“看我抓着不宰了你的！”

最后姜芸掌心沁着一层灵泉水，把手靠近抱窝鸡，那鸡立刻扑棱飞过来，吓得哥俩立刻大喊保护姜芸。

抱窝鸡尝到了一丝灵泉气息，立刻痴迷地追着姜芸咕咕咕咕。

王翠花和张爱英都看愣了，这是咋滴了？

姜芸把那母鸡送到鸡窝口，奖励它喝了一口灵泉水，让它进去安静地睡觉。

四个孩子在屋里欢呼起来。

王翠花嘀咕要杀了那母鸡，又有些舍不得，二儿媳妇怀孕过几个月要生，到时候给她坐月子，又觉得不下蛋白养几个月太亏。

姜芸心下一动，她笑道：“大娘，要不我帮你养一阵子这母鸡，兴许下几个蛋，等嫂子坐月子就送回来。”

王翠花赶紧摆手拒绝，没好意思姜芸傻，“它又不下蛋，你养了有啥用？”

姜芸却很有自信，她的灵泉可以让母牛产奶更多品质也更好一些，同理可以让鸡下蛋等。

这鸡营养跟不上，又抱窝身子亏，按照当下的情况是不会下蛋。

如果用灵泉水喂养，那还是可以的。

见她坚持要试试，王翠花就答应了，又不好让姜芸吃大亏，便把另外一只三天下一个蛋的母鸡也给她养，下了蛋让姜芸自己留着。

姜芸：“下蛋的那只，我按原来的鸡蛋还给大娘。”多下的她就留下。

宋占军媳妇张爱英道：“要是还鸡蛋，那我们也得出粮食。”

喂鸡一般都用麦麸或者碎玉米粒、高粱粒等。不过等天暖和起来，虫子草籽多，母鸡们都可以散养自己刨食儿，省粮食。

姜芸自然不肯要他家的粮食，冬天需要喂粮，那时候就还给他们，她现在只需要喂野菜拌灵泉水，再加点红薯粉即可。

王翠花寻思一下同意了，但是要给姜芸一大瓢不能吃的粗粮。

第二日一早姜芸和哥俩起来，跟王翠花告辞。

他们在这里睡觉回家做饭吃。

王翠花和大儿媳妇是想他们拿了口粮在这里一起吃，反正住不了几天，等炕干了就不过来。

不过姜芸看得出王翠花二媳妇不乐意，话阴阳怪气的，她自然不会答应，免得起摩擦。

姜芸拎着那只抱窝鸡，哥俩一人一只翅膀抬着另外一只柴鸡。

出了胡同走了一会儿，海就看到黑猫站在屋顶上默默地望着他们呢。

他立刻抬手挥了挥，河也看见了，哥俩抬着母鸡就往家飞奔。

母鸡拼命地倒腾鸡爪子：“咕咕咕咕！！！！！”

从牲口院进去，姜芸开了院门，黑猫已经顺着墙壁迎过来，轻盈地跃下地来迎接他们。

海和河丢下母鸡就去抱黑猫，“野！”

黑猫敏捷地一跃躲开他们的魔爪，迈着优雅的步伐跟着姜芸走了。

姜芸把两只母鸡放在一边，让哥俩帮忙搭鸡窝。

哥俩因为蛋蛋兄弟的那些，这会儿看黑猫就带上了自家喵星人牛逼的滤镜。

想起宋占强踹猫他们又心疼，堵着黑猫好一个关心，直到把一身的毛都给关心炸了才心满意足地跑去做鸡窝。

黑猫：“…………”

没喝过灵泉水又被哥俩押送一路的母鸡，这会儿到了陌生环境不习惯，扑棱着翅膀就要从矮墙飞出去。

黑猫一下子跃上墙头，直接把母鸡给拍了下去。

母鸡：咕咕咕咕！

好凶残的一家子！

姜芸快速地剁了一把野菜，盛在一个破瓢里，撒上一把麦麸然后用灵泉水一拌，放在一边喂鸡。

抱窝鸡吃得欢快，另外一只母鸡见状也扑过去抢食。

哥俩用一个没有把手的破筐子当底，里面垫上麦草上面盖上草帘子，拎到墙角当鸡窝，下雨就拎到屋里去。

那只柴鸡吃完了野菜，突然就红着脸在院子里乱窜，最后直奔简易鸡窝跳了进去。

海和河嘘了一声，这鸡这么快就下蛋？

片刻，柴鸡从鸡窝里出来，咯咯哒，咯咯哒地满院子炫耀着，还朝着黑猫扑棱了两下翅膀，又去抱窝鸡跟前转了一圈。

哥俩：“…………”

鹅蛋嫲嫲这鸡昨天才下过蛋，要等后天才会下，怎么这会儿就下了？

姜芸笑起来，“早上我们来烙个韭菜鸡蛋饼吃。”

没有细面，直接用玉米糊糊，磕鸡蛋，再切一把韭菜进去，搅拌均匀。然后把锅烧热，加一点点油不糊锅就行，等热了就把糊糊倒进去摊饼。

随着嗤啦一声，香味就爆了出来，乡下没有油烟机，那油香味儿满屋子乱窜，惹得海和河站在锅边一个劲地闻。

姜芸宠溺地摸摸他俩的头，“油烟呛到肺里不好，去外面等着。”

等做好了鸡蛋韭菜饼，姜芸盛到大碗里让哥俩先吃，又加水烧开，抓两把杂粮面进去熬一个野菜糊糊。

饼烙得金黄，带着一点焦香味，还有鸡蛋和韭菜的鲜美，哥俩吃得喷香。

姜芸让他俩吃过饭就在村子附近捡柴火即可，不要再去山里挖野菜。

不过哥俩也不是单独行动，他们和蛋蛋兄弟一起呢，孩子们一起挖野菜、捡柴火，还能玩一场。

这会儿大队忙着耕地耙地，还没开始春种，女人们不用都去地里忙活，可以安排点自己家的事儿。

姜芸想回红星大队一趟，去找二大娘借鸡。

只要家里养鸡的，就难免会有抱窝鸡。这鸡一抱窝就不想下蛋，有的会狂躁，有的则抑郁一样生无可恋。

她借回来用灵泉水调理一下，养个月再送回去，另外还可以借那些三年开外不怎么下蛋的母鸡，到时候既能还主人家鸡蛋，自己也能留下一些。

吃过饭，哥俩开心地请上黑猫一起去找蛋蛋兄弟，要好好地给蛋蛋兄弟介绍一下自家黑猫王。

姜芸看看天色，蓝天白云，日头明媚，是个好天气。

她把挂在窗户上的草帘子揭下来，让炕好好地风干一下，快的话过两天就能住人。

她正想割点韭菜带过去，就听见外面传来二大娘的声音，“芸芸，闺女？是这里吧？”

姜芸心下一喜，忙笑着迎出去，“大娘，我正要去找你呢，你咋来了？”

二大娘把挎着的筐子往前送了送，“你这不是搬家么，我们也没时间来暖房，给你送只鸡。”

姜芸接过去请二大娘进院里。

二大娘送了两只鸡来，她道：“一只会下蛋，好时候两三天下一个，吃的孬三四天也下个。另一只养了三年多，又抱窝我不稀罕养了，给你送来炖炖吃了吧。”

姜芸把两只鸡放下，端了破瓢来给它们吃野菜，里面有灵泉水，两只鸡吃得狼吞虎咽。

二大娘：“你看那抱窝鸡，在家里蔫了吧唧要不行了，这会儿跟饿了一年似的，好像我不舍得喂它一样。”

那抱窝鸡用更疯狂地吃食方式来回应她。

姜芸笑起来，“大娘，你回去问问，要是还有抱窝鸡就送过来，我给治好。”

二大娘惊讶地瞅着她，“芸芸，你这哪里来的本事？”

姜芸笑了笑，却不回答，“治好以后在我家养个月下蛋，回头你们再抱回去。”

她怕二大娘不信，指了指院子里另外两只鸡，“一只也是抱窝的，你看，快好了。”

姜芸估计，明天就会停止抱窝，后天应该能开始下蛋。

二大娘惊讶极了，这老母鸡抱窝，一抱就个把月，要是不给它孵蛋它还会生病，不是狂躁就是蔫吧，反正有好长时间不给下蛋。

还没听谁能治好呢！

姜芸：“大娘，那只下蛋鸡是我爹娘给的吧？我先养着，下了蛋到时候一家一半。”

二大娘嗨了一声，“你这孩子看破不破嘛，你爹不让，别让人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