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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索间, 灯灭了,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乔彻反应敏锐, 猜到邵淇一定是听到那声巨响,趁混乱中,偷偷将电闸关掉。
陡然的黑暗令他措手不及, 眼睛暂时无法适应;他往后退一步,仔细辨别方向。
刚才的那个橱柜……
他脚步极轻, 缓缓靠近。
却听见身后徐美茵爆发的哭声,尖利, 崩溃。
她一双瘦骨嶙峋的手在黑暗中乱抓,像是要拥抱“邵河”, 最后只碰到一团空气, 眼泪顿时如决堤一般,凄然道:“……河?”
“河……”
“你又走了对吗……”
乔彻眉心紧蹙,飞快拉开刚才抽屉, 拾起那几张纸塞入口袋,听到张龙他们逼近的脚步声,他反应飞快, 随手抄起只花瓶往远处一掷, 碎裂声惊人, 也顺利吸引到对方注意。
趁此时机, 乔彻矮下身体,悄悄摸索到门口。
到了门边,撞上一双黑亮的眸子, 他舒口气,听见邵淇压得极低的声音,“你没事吧?”
乔彻摇头,刚要回握她柔软的手,身后的哭泣声却愈发尖锐,他背脊一僵,终是于心不忍,扭头看了一眼。
今夜有雪,月色昏沉,从窗外淡淡洒下。
徐美茵跪在地上,像一只破烂布娃娃,头发凌乱不堪,双臂抱胸,低声啜泣。
她以为他回来了。
可是没有。
——他又消失了,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她有一种感觉,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想到这儿,徐美茵忽然从地上跳了起来,用胳膊把桌上、柜子上的东西狠狠往地下扫。
有什么还能比爱人的再次离开更令人绝望?
她双眸无神,空洞,哀怨,拿起花瓶的碎片,往腕间割。
张龙他们急急地去阻拦。
“你们别过来!”腕间已沁出血丝,她抽泣道,“你回来好吗?别生我气了……”
乔彻动作僵住,看向邵淇,抿紧嘴唇。
邵淇视线绕过他,落在可怜的女孩身上。
她看得出来,徐美茵在找“邵河”。
“淇。”乔彻回头看了眼,攥了下她的手,像是下定决心:“我现在没法跟你走。”
邵淇微微一愣,但还是理解地点点头。
“邵河”要是走了,徐美茵可能就不活了。
乔彻盯了她几秒,想很多话,却一时都来不及。
徐美茵到底是他的亲人。
她在这边自残,他实在没法这样子离开,虽然她……但他良心上过不去。
而且,除了“邵河”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刚才徐美茵怪异的举动。
乔彻摸摸口袋里的纸,想到昨天看到胖子手上的棕色痕迹,某个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但就是,差了那么一点。
他必须要确认,不能出错。
乔彻眸中有深深愧疚,长话短:“明天飞纽约的第一趟航班,你们在机场附近等我,我应该就能确定。”他一顿,道:“最好让人守着blood和医院。”
“你快走。”
邵淇虽然不明白,但看着他肃然的神色,还是点了点头。
出入这里对她来并不难,确认他没事,她也就安心许多。
邵淇猫着腰匆匆离开。
走到楼梯间,邵淇忍不住,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徐美茵。
见到她这幅悔恨绝望的模样,她心底,也觉得很不是滋味。
***
乔彻静静走回去。
人的肉眼已经适应了黑暗,徐美茵看到“邵河”重新出现,“当啷”一声扔掉自残的碎片,又哭又笑,“河……”
。
几分钟后,灯亮了。
一切都恢复了原先模样。
张龙见乔彻这么好机会竟没逃跑,仍站在这里,也很是吃惊,不由稍稍放松警惕。
乔彻并没搭理他,任疯疯癫癫的徐美茵拉着自己。
他神色松动,时不时应她一句。
张龙看着,又有点理解,他一直都知道乔彻身世,也知道乔彻在没认识那女的之前,一直都非常孝顺,最重视的就是亲情。
“张龙。”乔彻忽然问:“你给那医生电话了么?”
张龙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点头。
乔彻道:“他什么时候来?”
“一两个时。”
徐美茵见“邵河”不理自己,同别人话,又嘤嘤闹了起来。
乔彻叹口气:“美茵姐这个状态真的不行,你们能否允许——让我同她单独谈下。”
“她当我是邵河。”
见张龙脸色沉下,他摊了摊手,笑了,“你们就在门口守着,我还能跑了不成。”
张龙想到刚才,踌躇半刻,道:“行。”
他语气比先前和缓,却带着一丝警告, “少爷,有什么事一定吩咐我们。”
起居室里没了人,只剩下美茵的哭声。
乔彻看向她,“别哭了。”
“你不生我气了么?”她止了泪,怯怯看他,“河,你不走了吗?”
乔彻点头。
徐美茵这才止住哭声,眼眶红红的。
乔彻给她递来张卫生纸,让她擦泪。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几张金色银色的纸。
徐美茵脸色微变,盯着他手上的纸,“这不是我的,我没有……”
他细细盯着她的神色,声音温和,“我知道。”
乔彻蹲下,拾起刚才“龙舟”掉下来的那颗银色宝珠。他手指轻微发颤,把那颗晶莹的宝珠包在银色的锡箔纸里,裹好,最后包上那层金色的纸。
“美茵姐。”
他缓缓地摊开手掌,里面赫然是一颗包装完好的费列罗巧克力,“你还要这个么。”
徐美茵瞳仁放大,紧接着退了两步,她死死盯着他手里的“费列罗”,眼神又恐惧又渴望。
果然如此。
她这幅神情,再次印证了他刚才的大胆猜测。
他们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生产毒·品,肯定是通过生产某种东西来掩盖,但可以掩盖的厂子太多了,不可能一一排查,警方很难下手。
乔彻低头看着手上的费列罗。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们是生产巧克力。
看货时胖子要拿货要拿半个多时,因为胖子并不是百分百信任他,所以要把这些费列罗包装纸一一剥开,只给他看“银球”。
乔彻想到他手上一擦就掉的棕色污渍,他想,很可能在那些结晶体外面,确确实实包裹着一层巧克力。
这种包装,如果再配上完整的礼盒,基本上可以以假乱真,过安检也好,寻常携带也好,很难令人起疑。
再加上徐美茵先前态度,现在的眼神,乔彻更是百分百确定。
他顺着往下想,
出事那一天,徐美茵应该就是带邵河来这里。
这里处于人烟稀少的开发区,环境静谧清幽,除此之外,这里有精致漂亮的冰壶,舒适宽敞的起居室,以及满满一抽屉的毒·品。
后来,她应该一直都想回来看看。
但徐平山一直管得极严,现在他人在医院,她终于有了机会。
却没想到,她朝思暮想的“邵河”,真的回来了。
乔彻心情复杂,看向徐美茵。
半晌,他合起掌心,“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碰这个,好吗?”
她的眼睛追着他的手,神色痴迷。
“美茵。”他看着她,“你以后不要再碰这个,我就会回来了。”
徐美茵听他这么,收回了目光。
“真的吗?”她有些急迫,“我不碰,你就会回来?”
“对。”
“邵河”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无论如何都不要再碰,永远永远,好吗?”
他把纸拆开,银色宝珠晶莹剔透。
徐美茵恍惚,眼底突然涌出灼热的渴望,下意识便伸手去抢。
她还记得那种蚀骨的快感,极致的欢愉。
“邵河”单手钳住她腕子,另只手将珠子丢进垃圾桶,包装纸揣进口袋,眼眸深深,道: “真的别再碰了,美茵。”
“再这样,我会一直伤心的。”
***
天刚亮,乔彻前往机场。
徐美茵昨夜被医生接走时,情绪已经好转了许多。
她一直抱着膝盖坐在地毯上,就那么直直地盯着“邵河”看。
仿佛要把他印在心底。
是上午的航班。
乔彻前后左右都跟紧了人,他们押着他去办登记手续,行李托运。
张龙却没有过来。
为此,乔彻心头突突直跳,暗道不好。
广播重复到第三遍,他老老实实去过安检。
那几人被拦在黄线以外,见乔彻一路都很安静,如今终于进去,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乔彻厚重的羽绒服脱到一半,忽然又迅速穿上,猛地往外冲。
他动作快而突然,几人完全没反应过来,连带着机场旅客的惊呼,都被他抛在脑后。
乔彻迅速跃上门口的一辆车,关紧车门。
他气喘吁吁,按着胸口。
车子一路飞逝,邵淇从车内后视镜中看向他。
“食品加工厂。”乔彻冲她急急道,“应该是一家食品加工厂——”
“什么?”邵淇完全没搞明白。
张铭扬他们昨天去城中村搜了一圈,什么都没有搜到;后来又安排人在医院和Blood守着,也没有任何动静。
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也不知道那一夜,他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是家食品加工厂,主要以加工巧克力为主。”他拿出纸,“这样子的。”
“你联系下张铭扬,让他定位附近的食品厂。”乔彻抓了把头发。
他急急地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大厂子,我估计,应该就是那种生产加工的厂子,这种厂味道应该不算,在乡下,附近居民肯定都知道。”
“要快一点。”
乔彻猜测,他一跑,那几人必然会通知张龙,张龙接到电话,肯定会想办法通知工厂。
生产冰·毒原料十分简单,很容易转移。
只要没有证据,一切都没有意义。
邵淇盯了他几秒,同张铭扬联系。
二十分钟后,那边给了回复,在荣县附近有一个,底下城关镇还有一个。
一个是县城知名巧克力品牌“银诺”;一个是在网上卖的极其火爆的松露巧克力。
虽然第二个听上去很可疑,但乔彻有种奇怪的预感,一定会是第一个。
银诺,名字就让他联想到了那几个克数不多,但利润极高的"银球”。
“那个银诺,我们赶过去要多久?”乔彻问。
邵淇定了下位,“两个时。”
“我们现在就过去,要快。”他。
邵淇猛踩一脚油门。
路上,她攥紧方向盘,忽然问,“徐美茵她……”
“她没事了,被医生接走了。”
邵淇“嗯”了一声,目光有几分飘忽,对于这个女孩子,她是又怨恨,又怜悯。
……
张龙从医院里匆匆出来。
昨天大姐的事情和乔彻的事情搞得他焦头烂额,刚把大姐送回去,又接到底下人的电话——
“胖子哥俩在B市火车站被抓了,身上被搜出冰·毒!!”
张龙立即察觉到不对——安排他们跑的事并没多少人知道。
也就是,有奸细。
他分身乏术,安排五六个信得过的去押带伤的乔彻,立即赶到医院同老板商量对策。
徐平山为女儿的事气得脸色发青,现在听那两人被捕,更是浑身发抖。
两人商量一番,张龙前脚出了医院,后脚电话又催命般响起,那边急得快哭了,“怎么办龙哥!!乔彻跑了!!!他过安检时跑了!我们根本拦不住他!!没办法!安检我们又不能跟上去!!”
每一句话都像火一样在他心里迅速点燃,他劈头盖脸冲那边就是一顿大骂,“一群逼,五六个人看不好一个屁孩!?日你老……”他一边骂,一边朝身旁弟歪了下头。
弟慌忙去前面开车。
黑色奔驰在他面前嘎吱一声停下,张龙拉开车门快速钻了进去。
一路飞驰。
他迅速摁下一串数字,声音还称得上冷静,“得收拾收拾了。”
张龙放下电话,拧眉看了眼窗外,突然暴喝一声: “nitama会不会开车,信不信老子剁了你!!”
弟吓得一哆嗦,惊恐地点头,车速立即飙了上来。
张龙此刻心急如焚。
他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乔彻不会猜出来,也不可能猜出来。
他们可是正正经经的食品加工厂。
但一旦猜到了——只要他能赶在他们之前到达,顺利转移,没有证据,他们就不可能抓人。
张龙越想越急,又怕警方会先赶到,厂里那些人要是把他供了出来,那就全完了,全完了!!!
一路生死时速。
突然间,张龙又想到什么,拨出一个号码,吩咐道:“苗苗还在你手上吧?”
“我给你个地址,把她送过来,越快越好。”
***
乔彻在车上眯了一会儿,被一阵颠簸弄醒。
邵淇甩上车门,“下车。”
“这就是银诺?”
三栋低低矮矮的灰色厂房,最前面是一扇不锈钢铁门,旁边的土墙上用蓝色油漆刷着“银诺食品加工厂”几个字,看上去老旧而普通。
这里是县城,但处于宋县最边上,厂子后面便是当时在戒毒所看到的那座远山,旁边还有几户人家,隔着约摸十几亩葡萄园,是一个稍微新一点的电子厂。
土路上覆盖着一层松软的积雪,能隐隐看见上面压过的几道车辙。
邵淇脸色陡变,机场离这里较近,他们赶过来肯定要比张铭扬他们快。
邵淇和乔彻虽然没有搜查的权利,但至少能阻拦一下,争取时间。
两人对视一眼,顺着车辙往厂房后面绕。
后面景色类似,隔着十几亩田地,然后是土路,厂房。
车辙在后门处停止。
只有进,没有出。
邵淇微微松了口气,她同张铭扬取得联系,那边马上就到,荣县警方当地警方也出动了,让她们千万别轻举妄动,千万要心。
他们在雪中等了没多久,听见警车刺耳的声响,惊得墙上的雪花都扑簌扑簌往下落。
是荣县当地警方。
下来一穿警服的年轻伙,看见他们,“就是你们举报这里藏有毒·品的?”
邵淇: “我们怀疑制·毒。”
伙子噎了下,“不太可能,这厂子我们知道的,都是县里的人,一家人在做的,很老实的。”
邵淇点点头,没什么。
乔彻站在她身边,眉头紧蹙。
他也很紧张。
他是有九成把握,但那一成……他攥紧了手掌,手心沁出薄薄的汗水。
张龙听见警车声,后背发寒,深知大势已去;他后悔了,他就应该当时从医院里直接逃走,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但,好像又没有。
他若不来,这些人肯定会被抓,最后他还是会被全国通缉。
他若来了,不定他运气好,可以在警方到来之前转移……
只要他们搜不到,他们就没有证据。
人总是抱着那么点侥幸心里的。
可侥幸,是多么无奈的一个词语。
张龙闭了下眼。
他土生土长在荣县,家境穷困,后来去A市拼,跟了徐平山。
是他眼红,眼红那些毒·贩几十块一克的冰·毒转手卖到几百块甚至上千块。
——也是他提议这些人去做的。
制冰·毒不像海·洛·因那样复杂,原料并不难提取,也不需要太难的化学知识。
他们先是家庭作坊,乡下人少,并不引人瞩目,后来有钱了,收购了这家破烂的食品加工厂。
他们也做巧克力,生产许多口感并不是那么好的巧克力,卖给当地的孩子们吃。
但最重要的是,制·毒。
有人劝他,“龙哥,咱自首吧!”
有人吓得哇哇大哭,跪在地上,“这可是死刑啊!”
有人骂骂咧咧,“妈的,早知道会有今天!”
有人无谓:“好歹也供出孩子念书了,被抓就被抓吧。”
张龙沉默了一瞬,环视一圈这破旧车间,双目赤红,“把她带过来。”
苗苗嘴巴上贴着封条,蒙住眼睛,不断挣扎扭动,嘴里呜呜乱叫,
“别出声。”
苗苗不断摇晃着脑袋。
“闭——”
他话一半,厂房门被“哐当”一声撞开了。
正午,阳光洒在白茫茫雪上,是刺眼的白。
张龙反应迅速,钳住苗苗手腕,带进自己怀里。他从身后摸出把枪,咔哒上了保险,抵在她额间。
苗苗什么都看不见,却能感觉到太阳穴的冰凉触感,透着凛冽的寒意。她了个哆嗦,不敢动弹,泪水却不可自抑地往外涌。
邵淇看见苗苗,整个人僵住,右手用力地攥成拳头,心里泛上浓浓的愧疚!
她那天还给苗苗电话了!
她明明听出了苗苗的不对劲!
她应该猜到苗苗出事了!!
邵淇下意识摸向腰间,发现空空的,失落地咬紧嘴唇,往前走了一步。
乔彻拽住她,示意她先别冲动。
张铭扬神色严峻,走到邵淇身边,声音压得很低,“你干什么。”
“想害死人质么?”
张铭扬浓眉紧皱,摆了下手,示意对准张龙的枪口都往下压。
邵淇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冷静一些。
张铭扬冷静地问:“你有什么条件。”
张龙胸口剧烈起伏,“让出条路来。”
张龙完,扫了一圈包围他的警察,突然感到一种绝望——他能怎么样,要现金吗?要车吗?带着人质跑吗?
能跑多远?
看着这个为首的男人,张龙就知道自己跑不远。
但他还有别的办法么。
这种时刻,能活一刻是一刻吧,他没有别的路了。
“把你们的枪放到地上。”张龙喝道,“快点!”
张铭扬冷静地看了他一眼,把枪放在地上。
剩下的人也跟着放下。
张龙冷眼看着他们,这便要往外走。
“张龙!”
突然一声清喝,邵淇往前走了两步,摊开手,“张龙,你放开苗苗,拿我换苗苗,成吗?”
张龙理都不理,他又不傻。
却听邵淇道—— “如果不是我,彻不会离开他父亲,你就不会进监狱,彻也不会去查什么毒·品,更不可能发现这里。”
邵淇看进他眼底,一字一顿,“你们……也不会这样。”
张龙听见她这么,忽然冷笑,“还有你那个鬼弟弟!”
“对,如果不是河,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她笑得凄凉,“这一切都怪我,怪我们家人,但苗苗她是无辜的——你放过她,我来做你的人质,你不是最恨我么?”
“拿我,换苗苗,成吗?”
张龙呵了一声,“老子又不傻。”
乔彻往前走了一步,“那我换。”
他指了指自己左臂上的伤,“我没受过什么训练,身上有伤,肯定不过你。”
“而且,你最恨的应该就是我吧,我对你呼来唤去,把你当傻子一样,还背叛了你老板、我父亲,还害你进了监狱,把你计划乱……你绑架个女人有什么意思,我换苗苗,怎样?”
乔彻咧嘴一笑,“你要是不爽了,一枪毙了我,不是还有报仇的快感?”
张龙拧起眉,被他们得头晕,只觉得哪个都可恨至极。
——但最可恨的,还是那个女人,和她死了的弟弟。
他攥紧□□,嘴唇颤抖。
张铭扬看着他们两个,眼神稍暗,浑身肌肉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就待张龙分心那一刻。
邵淇慢慢靠近他。
她没有携带任何武器,离他越来越近。
她离得太近了。
近到张龙觉得自己只要枪头一移,就可以一枪爆掉她的脑门。
苗苗浑身发抖,她能感觉到,抵在她太阳穴的金属物也在颤抖。
邵淇定定地看着张龙。
张龙忽然就动摇了,他知道自己必然逃不出去,最后杀了苗苗陪葬没任何意义,但这个女人,他恨极——
念头一起,他枪头一移,指向了近在咫尺的邵淇。
近乎同时,“砰——”“砰——”两声尖锐枪响。
厂区狭窄,声响愈发显得刺耳,穿透耳膜。
第一枪张铭扬在张龙腿骨。
第二枪张龙空了。
——乔彻紧紧钳住他的手腕,枪头往侧面歪,子弹进墙壁。
警察们迅速围住张龙。
旁边的苗苗浑身脱力,身体往旁边倒去,邵淇眼疾手快地搀住她。
张铭扬朝几个队员努了努下巴,他蹲下来,帮苗苗摘下眼罩和封条,“你怎么样。”
没多久,车间里传来惊呼声——
“头,搜到了。”
“卧槽,做得也太真了,还专门裹了层巧克力膜。”
“这得有几百公斤吧,大案啊。”
邵淇和乔彻对视一眼,并肩往车间走去。
作者有话要: 啊 谢谢你们TvT
感觉还要写个尾声啊啊啊啊啊。
明天吧 今天晚安了。
白夭夭身为一个职业狗仔居然被人给阴了,这个人不仅抢了她幸苦偷拍来的秘密情报,还强了她。为了生存,白夭夭不得不将自己的魔爪伸向了江北迟家的继承人。看见那个传说中的继承人的时候她惊呆了,这不是上次抢了她胶卷的人吗?某总裁眯眼一笑,抓住了正准备偷跑的白夭夭:跑什么,说好的要对我负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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