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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连枝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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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连枝理(二)

今日,黎兆先、唐栩、舒明达、宁博堂、杨汀州等八个人,既是男方的座上宾,又是傧相,陪着程询迎亲,还要帮忙应承宾客。

宁博堂、杨汀州这种人,与程询的来往,是因姜道成而起。程询和老爷子如今算是忘年交,他们这种曾经或继续在程府求学的人,逢这等喜事,自然愿意出一份力。

黎兆先有些没正形,抽空跟唐栩:“等到喜宴开始,我就撂挑子不干了,敞开了跟新郎官儿喝酒。”

唐栩就笑,他程知行真是交友不慎,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不着调的?

“反正他能喝,怕什么。”黎兆先道,“你家修衡呢?今日来不来喝喜酒?”

“不肯来。”唐栩笑道,“最受不了热闹的场合,上回修征的满月酒,烦的什么似的。早就跟他程叔父好了,等成亲之后,再跟我过来,看看他的程家婶婶。”

黎兆先笑意更浓,“数他别扭。”

唐栩颔首,过一会儿又提醒,“可别忘了,你还没成亲呢。不怕新郎官儿来日跟你找补,你就起哄劝酒。”

黎兆先又笑,“这还真是个事儿。”

.

有挺长一段日子,程清远都觉得,程询娶妻根本就是与自己不相干的事儿。人是程询自己看中的,后来皇帝又吃撑了似的下了一道赐婚旨,亲事便成了定局,再没转圜的余地。

方方面面的,苏润、程夫人自会妥善安排,程询想到什么,便直接吩咐管家。

到近日,在别处的族人、亲戚远道而来,他就不能再置身事外,总要出面应承。

他的大舅兄苏涣也专门请了半个月的假,带着妻儿、儿媳妇过来,住在苏家早些年在京置办的别院。

苏涣跟苏润一个德行,把程询当亲儿子似的,这几日,每日晚间,舅甥三个都在一起用饭、饮酒、促膝长谈。

程夫人更不消,都快高兴得找不着北了。

至于程询,在翰林院行走这几个月,混得是谁都可见的不错。平时并不急着表现自己,慢条斯理地处理手边的事,优哉游哉的,同僚遇到难处了,求到他头上,便会出手帮衬。这回成亲,居然请到了二十天的假,足见人缘儿不错。

相比之下,厉骞就差了些火候,公务上显得有些急躁,被同僚诟病的事情也出过两次。可这些,都是事,真要倒霉的事还在后头。

程询出手整治凌婉儿、冯仁宇、厉骞的日子,就快到了。程清远心有预感,却束手无策:他这一段,拆了东墙补西墙一般地处理那些陈年旧账。很难,着实累得不轻。

每每疲惫、烦躁至极的时候,就恨不得把程询吊起来个半死。但是,那只能想想,做不到。那孽障进入官场的日子越久,就越难对付。

听了那些傧相之后,程清远心里五味杂陈:文武皆有,都是后起之秀,也都是他死活看不上、来往全无益处的人。

明里暗里都让他不痛快的逆子。

心里再烦躁,在这样阖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日子里,他也得扯出得体的笑容,接受众人的道贺。

新人迎进门,来到喜堂,拜天地、高堂,对拜之后,礼成,被送入洞房。

程清远莫名觉得,长媳怕也不是好相与的人:以程询那个德行,看中的必是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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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的大红盖头,被人轻轻挑下。怡君的睫毛轻轻忽闪一下,程询的身影映入眼帘。他头戴乌纱帽,穿着大红色圆领吉服,肩上披红,腰束革带,仍旧是挺拔如松、俊美无俦,眸子像两颗黑宝石,熠熠生辉。

程询含笑凝视着她。这一刻,欢声笑语变得遥远,眼中、心上,只有面前的她。

她戴着饰有珍珠牡丹、翠云、珠花、嵌宝金簪的凤冠,耳上有金镶珠宝坠子,穿着大红色通袖袍。

累累珠光、艳艳喜色,衬得她的脸儿更加白皙,眉眼更为漆黑。那明艳的样貌,与服饰相得益彰,极美,高雅之外,多了一份雍容。

她似笑非笑,与他对视的几息间,目光有些恍惚。

这是他深爱的新娘。

终于,结为夫妻,共度余生。

喜娘笑吟吟地请程询为怡君簪花。

程夫人早就跟程询细讲过这些,他都记在了心里。此时颔首一笑,手势从容地为怡君簪花。手将要离开的时候,他对她一笑。

那笑容温柔之至,有着切实的安抚的力量。

没来由的,怡君完全回过神来,不再恍惚,不再酸楚,喜悦袭上心头。

今日起,他是她的夫君。未来的路,携手同行。

礼毕,程询和声对怡君:“我去应承宾客。”

怡君微笑,点一点头。今日,她过得不轻松,可比起他,那点儿辛苦就不值一提了。

程询一笑,转身出门。

之后,诸多女眷笑逐颜开地来看新娘子,或是连声称赞,或是不无羡慕地一对儿新人都是有福气的。

怡君端坐在喜床上,不能动,不便话,只是噙着微笑,偶尔用眼神与相识的人无声地招呼。

喜宴要开席了,女眷们俱是笑着道辞,结伴离开。

红翡特地过来了一趟,给怡君道喜、行礼后道:“夫人了,到这上下,就没什么事了,大少奶奶不妨用些点心,歇一歇。程家不兴闹洞房那一套,今日只由着宾客闹新郎官儿。”

怡君感激地一笑,“劳夫人费心了。”语毕从袖中取出一个封红,递给红翡。

红翡笑着接过,行礼谢赏,离开之前道:“奴婢这就把您的陪嫁丫鬟请过来,让她们陪您话。”

夏荷、款冬过来之后,怡君示意她们给服侍在侧的喜娘、丫鬟赏。

几个人喜滋滋地领赏之后,便识趣地退到外面,让主仆三个自在些。

怡君这才完全放松下来,稍稍调整下坐姿。

夏荷端来一杯清茶,“润润嗓子。”

怡君笑着点头,问:“吴妈妈和春柳还好吧?”陪嫁的人,跟着到程府的,是吴妈妈和夏荷、款冬、春柳三名大丫鬟,阿初当然也要跟来,程询过,会妥当地安排个差事。

款冬笑着点头,“都很好,在后罩房和程家的丫鬟、管事笑呢。”

怡君啜了两口茶,递回到夏荷手里,伸了个懒腰,“真累。”完抬手摸了摸凤冠,“太沉了,也不知最早是什么人想出来的。”一堆金银珠宝,压得她都有点儿头重脚轻的感觉了。

夏荷笑出声来,“沉一些也值啊,您戴着不知道多好看。”

怡君看着床踏板,“我真的不能下地走动么?”在她看,又是一个稀奇古怪的规矩。

款冬笑不可支,“好歹忍一忍吧。”完取过两个红缎面的大迎枕,“倚着,应该能好受点儿。”

怡君依了她的心思,又从袖中取出几个封红,递给款冬,“我不用拿着这些了。”是母亲特地给她准备的,以防不时之需。而到了这会儿,赏的事交给两个丫鬟就行。

.

席面是目前京城办喜宴规格最高的,酒是陈年状元红。

程询按照宾客的地位,挨桌敬酒。

黎兆先与唐栩一桌,看着程询走过来,前者笑道:“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这厮都齐全了,酒实在是应景。怎么活成这样儿的?我都快咬牙切齿地羡慕了。”

唐栩莞尔,“我不羡慕,我盼着来日儿子成材,跟他齐名。等他以后添了子嗣,让修衡、修征他们就走动着。”停一停,故意气黎兆先,“你还想磨烦多久才成亲?”

“……”黎兆先把一杯酒一饮而尽,笑笑地看着唐栩,“显摆什么?我以后多生几个女儿就成——把你们的儿子都收了。”

唐栩哈哈一笑,“想得美。谁要跟你这不着调的做亲家?”

“这事儿你了可不算。”黎兆先眉开眼笑的,徐岩的容颜在脑海浮现。若是有像她一样标致的女儿……只这样想着,心就要融化了似的。

等程询来到近前敬酒的时候,黎兆先果然如先前过的,命人取来六个大杯,排在跟前,亲自斟酒,随后抬手对程询做个请的手势,“来吧。这样大的喜事,咱哥儿俩不多喝点儿可不行。”一上来就直接放下王爷的地位和架子,称兄道弟。当然,交情也不是假的。

长兴侯和英国公在一旁看着,笑了,前者道:“新郎官儿遇到硬茬了。”

“交友不慎。”程询笑着端起一杯酒,对黎兆先道,“我可记仇。”

“没事儿,我不怕记仇的,就怕不敢喝酒的。”黎兆先也端起一杯酒,和程询碰杯。

两人同时一饮而尽,随后两杯,亦是如此。

“瞧瞧,只顾着喝酒,恭贺的词儿都忘了。”黎兆先又亲自斟了两杯酒,“百年好合——值不值一杯?”

“你把词儿念完了再喝。”程询哪儿会猜不出黎兆先那些鬼点子,笑道,“这要是一句我就喝一杯,那就不用动地儿了,跟你就得喝到半夜。”

黎兆先朗声笑起来,“你脑子就不能转慢点儿啊?得,给你个痛快,再跟我喝三杯我就放你继续敬酒。几时你跟我找补,我认。”

“定了?”程询真拿他没法子,见他颔首,亲自把一旁的四个杯子倒满酒,“今日理都是你的,我缺理。”

黎兆先笑得不轻,“知道就行。”喝完一杯,又分别了早得贵子、琴瑟和鸣,解决了另外两杯。

唐栩和英国公、长兴侯等人,对程询都存着一份儿体谅,便都只是一杯了事。

朱鸿、顾景年这种没娶妻的世家子,自然也不敢闹酒,都要防着自己成亲的时候被灌酒,也都只是让程询走个过场,喝一盅酒就好。

而到了翰林院同僚那一桌,程询又耽搁了不少时间:一个个都换了大一些的酒杯,非常默契地一起劝酒。平常是妙笔生花的一群人,到了酒桌上,妙语连珠。程询当然不会来者不拒,笑着应承着,半真半假地告饶、耍赖。

离得近的宾客们看着、听着,俱是开怀而笑,没想到,这群耍笔杆子的文人翘楚,也有这样有趣的一面。

程询允诺过两日单独请同僚再喝一顿酒,这些人才放他去别处。

酒量再佳,应承一圈下来,也有了几分醉意。幸好,心绪愉悦之故,程询的脑子一直很清醒。

.

夜色深了,宴席终于散了。喧嚣了整日的程府,归于平静。

送走诸位宾客,程询回到静香园。

进门后,与怡君喝了合卺酒,麻利地赏喜娘。等喜娘离开之后,他唤人备水。

吴妈妈已经了解到,程询常年在外面住着,服侍衣食起居的是清一色的厮——静香园里这些下人,估计他都没见过几次。由此,她便张罗着传话,理大事宜。

夏荷、款冬悄然退到外面,让夫妻两个话。

“酒味是不是很重?”程询双手撑在怡君身侧,笑着凝视着她。

“嗯。”怡君老老实实地点头,又问,“难受么?”

“不难受。”程询凑过去,啄了啄她的唇,“特别舒坦。”

“……”怡君笑着,心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别是喝醉了吧?

“总算等到了这一天。”他予以热切的一吻,低声,“我等得都快成半仙儿了。”

居然莫名有点儿委屈的意思,大孩子似的。怡君忍俊不禁。这倒好,以为会有的不自在,就被他三言两语化解掉了。

没有人知道,他等了多久。程询站直些,心翼翼地给她除下凤冠,“傻丫头,早就该换身轻便的衣服。累坏了吧?”

“还好。”怡君笑,“我自己来吧。”

“这衣服……”程询微眯了眸子,研究着,“这是什么人定的规矩?好看是好看,累赘也太多了。”

怡君轻轻地笑起来。

吴妈妈在门外通禀,水备好了。

怡君应一声,请推他一下,“快去吧。”

“嗯。”程询揉了揉她的脸,柔声,“等我。”

怡君的耳根有些发热了。

他笑着转去沐浴。

趁这工夫,吴妈妈带着丫鬟进来,服侍着怡君净面、更衣,又收拾好床铺。都安排妥当了,带人下去之前,道:“今晚奴婢值夜,在西梢间。有事的话,您出房门唤一声就行。”

怡君点头好。有奶娘在,她就不需为琐事劳神。

九月的夜,有了几分凉意。

怡君先一步歇下。身形滑进大红色锦被,心绪有些复杂,有喜悦,亦有忐忑。

过了一阵子,程询转回来,已经换了寝衣,神色柔和,目光澄明。

他上了床,看着两条锦被,有些不解,“谁干的这多余的事儿?”

怡君撑不住笑了,随即,脸颊有些发烧。

程询把自己那条信手扔到床尾,二话不,掀开她盖着的锦被,侧躺在她身侧,撑肘看着她。

薄而柔滑的衣料,让他的体温迅速传递到她身上。

酒味没有了。

锦被香香的,他拎起来闻了闻,“这么香……”完,抽了抽鼻子。

怡君差点儿就又笑了,“不习惯?”

“你平时都用这种熏香么?”他问。

“不。”怡君摇头,“用的是味道特别淡的那种。”

“往后随着你。”他又抽了抽鼻子,神色像在闹别扭的孩儿,“这不知道是哪个自作主张,喝高了吧?”

怡君抬手点了点他的面颊,笑得大眼睛微微眯起。

“要一起过日子了。”他握住她的手,敛目凝视着她,“高兴么?”

“高兴。”

“我也是,快乐晕了。”他。

怡君莞尔。如果这就是他喝很多酒之后的样子,很好。一个大男人可爱,似乎有些不合适。但她真的有这种感觉。

他凝视她片刻,柔声问:“想好没有?”

怡君一头雾水,“嗯?什么?”

他则低头捕获她的唇,缠绵悱恻地深吻她。

他像是个迅速燃烧起来的火炉,让她整个人因他发热,再热得发颤。

他翻身覆上她身形,亲吻更加热切,手指抚着点着她的手,无声地要她回应。

怡君低低地喘息着,有些笨拙地回应着。

程询放开她的手,一手撑在她枕畔,另一手则顺着她的衣摆滑进去,碰触到凝脂般的肌肤。

她身形立时一僵。

他和她拉开一点儿距离,这才告诉她,方才是问她什么:“我要你。”语声低而沙哑。

怡君抿了抿干燥的唇。

他的手指一寸一寸游移,激起她轻轻的颤栗。

怡君轻轻地咬了咬唇。

他再度低下头索吻,一时温柔轻缓,一时霸道焦灼。耐着性子摸索一阵子,解开了她寝衣的系带。

衣襟敞开,现出大红色绣牡丹花的肚兜,和颈部下方一片雪肌。

这样的对照,让她美得炫目。

他的吻落下去,蔓延在她锁骨下方。

怡君下意识地抬手遮住,他就吻她的手指。

她的手连忙逃去别处。

那亲吻似是通了火,落在何处,何处就发烫发痒。

他轻柔地搂她起身,捏住红色寝衣的领子,褪下去。

她圆润的肩和手臂呈现在他面前。

怡君羞涩得厉害,双臂环抱起来,无助地看着她。

他拥住她,安抚地轻拍两下,继而却吮住了她的耳垂。

“程询……”怡君语声都开始发颤了。

“乖。”他双手在她背后忙碌着,却是不得章法,根本不知道这种衣服要怎么解开。

怡君觉得痒得厉害,想笑,又煎熬得厉害。她拼力推开他,迅速缩回锦被里,气喘吁吁地:“好痒。”

“那你自己来。”程询也笑了,“算帮帮我,好么?”

“……”怡君嘟了嘟嘴。

“这有什么?”程询开始慢条斯理地脱衣服,“我怎么就不会不好意思?”

“……”怡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服气了。他绝佳的身形入目,忙转眼看着别处,脸一定是红了。

“好怡君,听话。”他掀开锦被,要帮她脱下身的衣服,“你看看我,就不怕我急出个好歹来?”

“起开。一边儿去。”怡君躲闪着,一味推他,“我……我自己来。”

“好。”他不动了,“要我去别处凉快会儿么?”

“……着凉了怎么办?”只这一会儿的工夫,她急得累得要出汗了,但仍是温言软语地跟他商量,“老老实实躺会儿,好么?”

“好。”他笑着躺在她身侧。

怡君往一旁挪了挪,慢吞吞地宽衣。

他忍不住看她的时候,她皱眉,“不准看。”

“好,不看。”程询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索性转身背对着她,“我不着急了,你慢慢来。”

怡君不搭理他。

程询望着红色的床帐和隐隐透进来的摇曳着的红烛光影。如此喜气得浓烈的氛围,他以前并不认为自己会喜欢,而在此刻,只觉得唯有这种氛围,才与今朝相宜。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随后,安静下来。

他牵了牵唇,猜不出她接下来要怎么做。

过了一会儿,她慢吞吞地移向他。

他屏住了呼吸。

香香的、软软的身形,一点一点贴近他,纤细的手臂磨磨蹭蹭地环上他腰身。

“程询。”她呓语一般地唤他。

这一刻,他身形僵了僵,随后才慢慢转过身形,再把她搂到怀里,紧紧的。

身形毫无阻碍地贴合在一起,他火热、她温凉。

“我……有点儿懵。”她红着脸,怯怯地看着他,“你让着我点儿,好不好?”

他的心都要化了。再落下去的亲吻,温缓、清浅。

多少年来,从不曾有过这样的时刻:珍惜,郑重,用最大的克制力温柔待她。

她全部感受到,因此尽量放下近乎本能的羞涩、矜持。

坚硬抵着柔软,粗粝摩挲着娇嫩。

一点一点,进占。

她的手无意识地抚着他坚实的背。深深吸进一口气,心绪竟忽然平静下来。

就要成为他的人了。并不害怕。

感觉到他的迟疑,留意到他背上沁出了薄汗,她手臂攀上他颈子,勾低他,亲一下他的唇,香软的舌滑进他唇齿间,笨笨地吻着他。

他呼吸一滞,心尖儿一颤。精灵一般的女子,在这时候如此勾人心魂,又因笨拙青涩让他动容。

他喉间逸出一声轻轻的满足的叹息,一面回应着她,一面坚定而和缓的,要她。

疼痛来得真切,一度让她蹙眉不已。他手下辗转,是安抚,亦是撩/拨,让她慢慢动了情,不适渐渐有所缓和,却多了些别的感触。

起落由轻缓慢慢加快,再变得急促。

这令人心醉神迷的生之欢喜,分外清晰地告诉他:血脉就此相融,生涯就此相连,他和她,完完整整地拥有彼此,成为至亲至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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