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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程允泽完成的宣传单，范圣简直要拍案叫绝，特别是那大写加粗的“s+等级异能者”几字，绝对让人无法转移视线的好。

宣传单搞定后两人开始拟定派发传单地点，作为土生土长的伊城人，而且操心了几十年生源的老幼儿园园长，范圣对于哪里有潜在生源可谓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于是两人挑了个休息日，拿着新鲜出炉的招生宣传，在烈日下派发传单。

一老一少的组合非常显眼，再加上程允泽那张长得比明星还好看的盛世美颜，导致他们的传单非常抢手，即使专门挑了那些年龄大看着就有幼崽和本身就带着幼崽出行的家长来派，不到一个时的时间程允泽手上的传单也都发了个精光，之后他又把范圣手上剩余的那些传单接了过来顺手给派完了。

不过等收工要走的时候程允泽却发现自己没法走了，只见一群萌哒哒又毛茸茸的幼崽围在他身边，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那眼底的渴望和怯生生都快把他的心给看化了。

好可爱！

程允泽忍不住蹲下，伸出手揉了揉最前面的那白色的奶狗崽子，那独属于幼崽的柔软毛发触感简直让人停不下来。

“朋友，你们围着我干嘛啊？”程允泽眯着眼享受了片刻，之后才笑意盈盈的开口问道。

清脆的声音让人像是夏季吃了冰淇淋一样，让人心里一震。

狗崽可能被摸惯了，所以也不觉得这个陌生的大哥哥这么撸自己有什么不对，反而享受的哼唧了两声，乐颠颠的主动凑上前。

见他这样厚颜无耻霸着好看的大哥哥，周围一圈幼崽也忍不住了，蹦蹦跶跶前仆后继就凑上了去，这个巴拉着程允泽的大腿，那个撕扯着他的衣服，甚至还有个别耿直的家伙直接往他怀里扑的，周围的家长对这些祖宗那是劝也劝不住，拉也拉不了，只能在一旁吹胡子瞪眼吃干醋。

浑身上下挂满了崽子，程允泽也不觉得烦，反而感觉特别新鲜，以前妖精化形多难啊，老呆在同一个地方百八十年都不一定能见到一个陌生妖怪，而且为了生存，几乎所有妖怪化形的时候都是成年状态，幼崽状态的妖怪几乎不存在，现在一堆“妖怪”往他怀里凑可把他乐坏了。

忽然，趴在程允泽怀里的一只奶猫萌哒哒的出声道“大哥哥，我也想要你刚刚发的那个东西哦。”

那个东西？哪个东西？

程允泽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但他身边的幼崽们却纷纷像是被开启了什么开关似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跟着道。

“我……我也想要，为啥刚刚哥哥就给爸爸，不给我鸭。”

“就是呐，那个是什么东东，感觉好好玩鸭，宝宝也想要哦。”

“我我，还有我，我也想要鸭。”

“……”

明白他们意思的程允泽突然冻住。

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这群跟他索要宣传单的可爱幼崽们，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群可爱解释，那即使就算给他把宣传单给他们他们也看不懂啊，毕竟为了节约成本，那张招生宣传单上可是连一张图都没有，里面全都字！

不是他看这群幼崽，而是就一般情况而言，在他们这个年纪，估计是字认识他们，而他们不认识字。

跟别的大人喜欢模棱两可的忽悠幼崽不同，程允泽没想随便找个理由忽悠他们，而是认真严肃的跟在那跟这群朋友讲道理。

“所以就算把那个宣传单给你们，你们也看不懂知道的，所以就给你们爸爸妈妈了知道了吗？”

最后完冲着幼崽们肯定的点点头，表示事实就如他的这样，而那群幼崽在程允泽郑重其事下虽然听不懂但也跟着懵懵的跟着点头，这让周围那些暗戳戳围观的人偷笑不已，也让旁边的幼崽们的家长讪讪然。

如果是他们遇到这样的事，估计最多也就是敷衍了事，谁也没那么有空给这群摆明还不到懂道理年纪的崽子们认真讲道理。

句不好听的跟他们这些他们根本就听不懂的话有时候还真的不如跟他们一句“等长大后你就明白啦”，虽这话确实有点不负责任，可好用啊！而且这确实是真理，很多时候回过头来看时候不明白的东西长大后自然而然就会明白，所以也算不上欺骗。（？）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这群家伙们，让他们回到家长身边，程允泽连忙起身，拉着范圣离开。

两人回到天青幼儿园后，程允泽往沙发上一躺，看着整整一天都没什么话的老头，心里觉得有点别扭。

可能人都是犯贱的吧，当老头滔滔不绝话的时候程允泽恨不得把老头闭嘴，但是真等到老头不话了，他反而不习惯起来。

休息了半天，看老头还是一言不语的样子，程允泽最后忍不住开口问道“老头，你今天不舒服？”

原本只是随便挑的一个话题，随口的一句，没想到范圣居然点点头，看着他一脸坦然的道“是不太舒服，不过你不用担心，时日无多的人就是这样的，正常。”

程允泽“……”

时日无多？程允泽皱着眉头，狐疑的上下量了他几眼，有点搞不明白这老头这话的是真是假。

范圣当然也看出了程允泽的狐疑，不过他没管，反而乐呵呵的了一句，转移了这个身体不舒服的话题“你做的太好了，就今天这样，我看咱们天青幼儿园以后肯定会发展的很好。”

斩钉截铁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欣慰。

这么多年他总算等来了靠谱的继承人，也不枉费他在时日无多的时候还强行算的那一卦，要知道就算他们种族天生擅长卜卦，但强行知道某些东西还是要付出代价的，只是现在看来，这代价对比收获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

在范圣坦言自己时日无多后的一个星期，他的身体开始急速衰弱。

一个平常的下午，在他们派发传单的中途，原本看着很正常的范圣毫无预兆的倒下了。

送到医院后多方检查也不出什么具体病因，最后医生只老人家的生命已经到达了尽头，医学即使再发达，可全身器官衰竭也是没办法拯救的事，要程允泽好好陪他最后一程，着手准备后事。

这下程允泽傻眼了，讲道理他也不是没见过时日无多生命快要走到尽头的人，但像老头这样精神到完全看不出来的这还是第一个，可程允泽也知道医生用不着忽悠自己，所以范圣真的是没救了。

回到病房，看着脸色如常，就跟睡着一样躺在白色床单上的范圣，程允泽不明此刻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

作为一个狭缝中求存的妖精，程允泽虽不作恶，但也不是圣人，甚至因为逆天修行的缘故对生死看的很淡，可现在听到范圣将不久于人世，医生让他准备后事的时候他心里有的不舒服。

虽然这老头看起来疯疯癫癫又扣扣索索，但程允泽还是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友好和帮助，其他暂且不提，只如果没有他，程允泽根本不可能这么简单还不被怀疑的拿到合法的星际身份，单凭这点就足够让他报恩了。

不过报恩归报恩，他既不是仙也不是神，他只是一只千年植物精怪而已，正常的生老病死根本阻拦不了。

程允泽阻拦不了生老病死，而范圣这个老头也不在乎自己即将告别世界，作为一个将死之人他对世界最后的留恋就是不乐意程允泽天天呆在病房，千方百计想把他撵出去招生，让他为天青幼儿园发光发热。

这临时都不忘压榨的本领让程允泽原本还有的那点忧伤统统消失不见。

就这样两人斗智斗勇的过了半个月，在一个清范圣终于还是在睡梦中安稳的离开了人世。

拿着范圣特意写给他的纸条，程允泽虽然一脸黑线但还是严格按照上面写的要求给他办身后事。

等一切尘埃落定后，猛然回过神来的他发现现在居然离开学只剩下不到半个月时间！而继承了范圣庞大遗产（麻烦）的程·新院长·光棍司令·允泽到目前为止还没招到一个学生。

程允泽！！！

作为新院长，他早就从范圣那边得到了天青幼儿园后台操作权限。

可从他得到权限至今都居然没收到过哪怕是一封的入学申请表！

所以……他们的招生宣传计划失败了吗？

可不是大家都爱s级异能者吗？那他这比s级还要好的s+等级异能者作为宣传资料为什么却无人问津呢？

所以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程允泽哪知道之前范圣住院的时候其实是有一撮来过天青幼儿园，不过这些人一部分被天青幼儿园那破旧的外表逼退了，剩下的那部分虽没被幼儿园的表面败，但是人家接连来了三四天，可始终找不到负责人，更不巧的是偏偏临近开学季，大家时间本来就紧迫，而且好的幼儿园招生人数有限的很，晚去了可就没位置了，为了等这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消息而错过一流幼儿园？那可不值得，于是剩下的那批人也走光了。

程允泽不知道家长们的无奈，看到天青幼儿园无人问津的状况此刻他也只能感叹家长们的难搞，理智上知道异能者等级不能等同于大家趋之若鹜的育幼员等级，但感情上还是受挫，毕竟这样一来他就开展不了工作了！

才刚接任幼儿园就要把它搞破产吗？恐怕范圣知道后会从棺材里跳出来跟他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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