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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彻夜未归, 然而在承德殿并没掀起多大的风浪。
她的贴身婢女倒是急的转儿, 可禀报到靖王那儿, 靖王压根儿懒得过问!
萧允本就是跟她一时热乎随便封了个孺人哄哄, 就她那身份本就是抬举了!可他一觉醒来,竟得知张氏莫名要成为他的王妃了!
这简直是对他的莫大羞辱啊!
他宁愿给他父皇当个政治上的棋子, 也不想立这么个出身卑贱的货色当正妃。
……
翌日, 悲剧通过下人们的嘴,从大梁宫各处传开了。
“靖王妃殒命了!”
“你们听了没有?就在方才!广宴殿前的花池里发现了靖王妃的尸首!”
“听本来昨晚就要下旨赐大婚的!结果也不知怎的人就突然死了……”
“哎, 到底还是张孺人受不起靖王妃的头衔!运大了,降不住,那就等于是飞来横祸!”
……
太医院的医女验过尸首后,表示未发现厮的痕迹, 也未试出什么中毒的反应,最后只得出了个结论:
饮酒过多失足落水。
这则消息,在下人间传的沸沸扬扬,可在宫里的主子们处却又似乎算不得什么大事。
毕竟只要还未正式赐婚,她就只是一个的孺人。生啊死啊的,又有多大关系?
靖王想着好端端一个人就这么没了,心里多少有些唏嘘,但绝对没有什么难受的感觉。
毕竟他也是刚经了番生死的人, 眼下自己的身子最矜贵!可没有那么多富余的怜悯心去管旁人的死活。
敬妃则有些庆幸。
一来, 好在旨还未下,不然刚赐了婚就……多不吉利!二来,她这一殒, 靖王妃的位置便可以留给更有用的人来坐了!
敬妃心中窃笑,这丫头当真是命格轻贱,担不起啊!
敬妃将请圣旨的事一拖再拖,本就是因着萧允脱离了危险后,她越想越觉得让个这种人当王妃……实在是不甘心不情愿!
这意外一发生,倒好似帮了她。如此,也不算她食言了……
歧王得知后,轻叹了一口气……
他原先只是想着,让萧驷命张氏放弃当靖王妃的念头,却没想到萧驷做事如此狠绝!
婉静郡主与柳氏听闻后,心中不免感慨:昨日还当她靖王妃般敬着,今日她就成了池中鬼。
哎,原本她们还开心拉到了个有用的帮手,这下是白忙和了!
同时,婉静郡主想到昨晚张氏要留下时的神态,心中也不免有些猜疑。只是想到她猜疑的对象……又不敢将这些捅出来。
……
宫里最晚知道此事的是嫪婉。
许是宗人府大牢里呆的那几日伤了元气,加之昨夜又强撑着精神饮了不少的酒,她竟有些嗜睡,一觉竟是睡到了巳时。
“唔~”尚未睁开眼,嫪婉便伸手按了下额头,有些疼。
汀兰斋的北殿跟她在悉池时的寝殿没法比,连一半儿大都没有。是以,候在殿门外的巧彤较易听到寝殿内的动静。
当巧彤听到公主似是呓了声,便心翼翼的轻声问道:“公主,要起身吗?”
须臾,殿内传出一句慵懒的声音回应着:“嗯,你自己进来吧。”
巧彤听到吩咐后,轻声应了句,便转身接过身后宫女手里端着的铜盆儿,送进寝殿后,她又折回,接过另一个宫女手里端着的漱盂与青盐罐儿,再次送进寝殿……
如此反复了三回,巧彤才赶忙将殿门从里面关上,以免公主刚起身,就灌了殿外的凉风进来。
巧彤边伺候着公主盥洗,边不经意的轻叹了口气。
嫪婉不免心中怪咤,巧彤可不是伤春悲秋的性子。
“吧,出什么事了?”
巧彤被公主这一问有些懵了,心道公主可真是洞察敏锐啊!叹口气就知道有事发生……巧彤倒不是想瞒什么,这种事也没什么可瞒的。
只是原想着待公主用过早膳后,再提这档子晦事的。这下既然公主问起了,便也拖不得了。
巧彤坦白直言:“公主,昨日冲撞您的那位张孺人,您还记得吧?”
嫪婉眉头一皱,不开心道:“你当本宫是风烛残年了么?昨晚才刚发生的事怎么可能不记得!”
要换往常被怼,巧彤定是瘪嘴一副憋屈相儿的。可这回却表情凝重的紧。
嫪婉看着她的反常劲儿,便猜到不会是什么好事。敛了先前的调侃意思,正色询道:“张孺人怎么了?”
巧彤轻咽了下口水,“公主,那个张孺人就在昨晚酒宴过后死了……”
‘啪’!嫪婉拿在手中敷额头的热巾,一个意外没拿稳掉进了盆儿里,激起一通水花。
“死了?”她加重语气求证似的复又问了遍。
“嗯。”巧彤笃定的点点头应着。
嫪婉还没来及问清是怎么回事,就眼眶有些发红了……
是,她和张氏没什么交情,就连昨晚唯一的一回碰面还是极不愉快的。
可是任谁也会觉得这事太过突兀!几个时辰前还眉飞色舞的一个鲜活生命,没就这样没了?
“是怎么死的?”她急于问道。
巧彤咂了下嘴,直觉不可思议的转述着传言:“哎,据尸首是在广宴殿前头的那个花池里发现的,有医女去全身检查过了,是不像被害的,应该是自己喝醉了去湖心亭里休息,结果失足掉进水里的。”
“这怎么可能!”嫪婉清晰的记得,昨晚她与二皇子走出广宴殿时,张氏盯着她的那怨忿眼神!犀利且明澈。
“张孺人昨晚绝未醉到蒙头转向辨不出路的境地!”她愤然道。
巧彤听嫪婉的话峰,煞时有股子不安袭上心头。赶忙劝了起来:“公主,既然太医院都给定了案了,靖王早上知道后也没什么,那您也别过度关注这事儿了……昂?”
这话劝的,巧彤自己都觉心虚!公主的性子她最清楚,这是个多么爱举着正义大旗堂而皇之插手别人事的人呐!
放以前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儿时行侠仗义下便算了,可如今是在大梁……公主自己都是泥菩萨啊!淌这种浑水能有什么好?
她不得不畏畏缩缩的提醒道:“公主,您……可别忘了您自己都才从宗人府出来没多会儿……”
嫪婉微微一怔,呃,这的确不比在悉池,自己是应克制下。
最终哀叹道:“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本宫只去看一眼,权当是送她一程吧。”
巧彤见公主这样讲,终是半信半疑的未再拦阻。
……
大梁后宫充盈,嫔妃众多,宫女太监们自然也是多的。起来这后宫也是个阴气极重的地方,难免有几个受不了孤寂寻短见的嫔妃,又或是开罪了主子呆不下去、或是受不了挤兑想不开的下人。
是以,在临近后宫的太医院后殿里,有个安置在地下的暗厅,是专门用来暂时停放尸首的。
张孺人被捞后,便是停放在了此处。
嫪婉跟在引路的医女身后,往那间暗厅走去。地底下面阴冷,嫪婉不由得抓紧着巧彤的手,把她攥的生疼!
巧彤心里也是有着极大的怨念:您您自个儿都被吓成这样,为何还非得拖着奴婢来遭罪……
到了厅门口,医女欠了下身:“禀公主,张氏就在里面。”
看医女这意思,难不成是就送她们到门口了?嫪婉瑟缩着往里面指了指:“那你继续在前面给本宫带路啊……”
医女窘了窘,终是硬着头皮应了声:“是,公主。”
她也是刚进宫没几个月,当初学医也只是天真的想着救死扶伤悬壶济世,没想那么复杂。后来才明白医女这个角色可不只是诊诊脉、开开方子、熬熬药……
可是当她明白这些时已经太迟了。
太医院里的老滑头们都觉得晦气,不愿接这档子事儿,就派了她个新人去尸检。
……
暗厅里点着长明灯,但光线比先前的甬道还要暗。
嫪婉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问道:“那个,你,你叫什么呀?”
医女虽走在前头背对着公主,却也知道这话肯定是问自己。便转回身子又恭敬的欠了身子答:“禀公主,的名叫采蓉。”
嫪婉继续抖道:“噢……那那那采蓉啊……你你你把这里的灯点亮些啊……”
“的遵命,请公主稍候。”
随着采蓉一盏盏的将灯点亮,暗厅里已比先前豁亮了许多。中间那个盖着白布的简易木床便赫然入眼!
嫪婉不由得向后退了半步!直到采蓉回来,她才往采蓉的身后措了措,继续跟着往床跟前走去。
采蓉虽在医官里算胆的,但跟寻常女子比起来,那自然算是胆量过人的了!她走到床前便欲伸手去掀那覆着的白布,却被厅外传来的一声呵责断了。
“住手!”
嫪婉与巧彤,采容,同时被这声音一惊!然后齐齐回头。
竟是二皇子萧驷……
巧彤和采容,双双屈身向二皇子行礼。而嫪婉此时,哪有和他客套寒暄的心情,皱着眉有些急道:“二殿下来此处作何?”
萧驷来此处能是作何?自然是听到线人回报,嫪婉公主来此查验了呗!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在此氛围下甚是诡谲。他反问道:“那公主来此处是作何?”
嫪婉眉头松了下,有些哀怨道:“本宫是来跟张孺人道个别的。”
通过上回毒害靖王之事,嫪婉多少对二皇子有些设防。但此时她并未将张氏之死往他身上联想,因为实在是想不到此两人有何交集。
但她还是质问道:“二殿下方才阻止采蓉是何故啊?”
萧驷一双清澈而多情的凤眼脉脉的望着她,心底关切的情愫毫无遮掩。他的音色低沉而温柔:“公主若是告别,如此这样便好。白布下的灾晦之气,不易沾染。”
嫪婉面色僵了下,她何尝没顾虑?死人谁不忌讳啊!
可是她总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就算自己暂时没能力为张孺人做什么,至少也想求个心安看一眼。
“二殿下若觉晦气又何需来此?”她反问道。
萧驷眉头窘了窘。
嫪婉又道:“殿下与张孺人该是没什么交情吧?若只是因着怜悯她才来看一眼,那殿下看完便可回去了!”
完,她便转过身给采蓉使了个眼色,吩咐道:“掀开吧。”
萧驷这回未再阻止。
他只是看到采蓉掀起白布的同时,嫪婉垂在身侧的两只手将拳头攥得紧紧的!
不只如此,她整个胳膊还抖得极为厉害……
或者,是整个人都在抖吧!虽然她似乎在为保全公主的面子,而咬牙硬装着镇定。但发间那叮当作响的金步摇,已深深出卖了她……
萧驷眼看着嫪婉在一点点探查着他的罪行,心中却只是想笑。
白布掀开后,真相并不可怕。
张孺人的遗容已被整理的异常安详,整个人如睡着了般,没有一丝狰狞。
嫪婉看着她,心中止不住的惋惜。不论是昨晚的一颦一笑,还是咄咄逼人……如今回想起来还是那么的活灵活现。
张孺人脸上收拾的很干净,没有什么异常的痕迹可寻,这种事想要找问题一般还是得在身子上找。
嫪婉将头微微向一旁侧了下,身后的二皇子看不到她的正脸儿,这样的言行显得有些目中无人。
她道:“二殿下,不管您是走还是留,都请先回避下!本宫接下来要给张孺人检查身子。”
“噢,好。”着,萧驷向后转过了身,背对着她们。
嫪婉向着采蓉翘了翘下巴,示意采蓉照她方才的话去做。
采蓉一层层轻解开张孺人的衣襟,直到最后一层里衣敞开后,张氏整个光洁的身子便一览无余。
张孺人虽已不在了,但嫪婉一个未出阁的公主,看着女子的赤身裸`体难免还是有些羞赧。
她由脚到头的扫过去,就在眼光扫过张孺人的脖颈处时,却发现了些不对劲儿……
那看似白皙无暇的秀颈处,却有些晕妆似的浮粉。明明整个身子都清理过了,连脸上都去掉了所有粉饰,脖颈处怎么还会有妆容?
难道是在掩盖着什么……
嫪婉不由的想伸手去摸摸,可刚将手伸出就猛的恍过神儿来……这可摸不得!
吓得她赶忙将手缩了回来,然后镇定了下,问采蓉:“你们这儿可有毛笔?”
暗厅里怎么可能有毛笔!采蓉便请示道:“的这就上去给公主殿下取毛笔。”
嫪婉一听立马大声阻止道:“不用了!”呵呵,这暗厅里总共就他们四人相互壮着胆儿,采蓉既是引路人又是主心骨,若是走了那此处不是更骇人了?
此时,她们背后的二皇子不慌不忙的询道:“公主,坠缨可行?”
嫪婉回头看到萧驷正背对着不便转身,便主动饶到他前面去,看他手中拎起了腰间玉佩上的翎羽坠缨。
翎羽比狼毫更称手,她刚心道这东西正合用!可正当嫪婉伸手要去接过来时,暗厅的门口处却莫名灌进了一阵邪风!
这一刮不要紧,直接将暗厅里的灯全给吹熄了,瞬时漆黑一片!
“啊!”
“啊啊!”
……
暗厅里炸出一阵女子撕裂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声音一浪高过一浪!除了嫪婉与巧彤的,似乎还有采蓉的。
三人皆是双手抱着头就地蹲下,连逃都因漆黑辨别不清方向而不敢逃!除了绝望的嘶吼什么也做不了……
“婉儿!”
萧驷伸出胳膊用力将嫪婉揽在臂弯!一时恐慌竟失了言……将平日里只敢在心中念及的乳名脱口而出了。
显然嫪婉此刻也没心思介怀这些了,她双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攥着萧驷的胳膊!这力道……若非萧驷衣裳多穿了几层,定是要留下抓痕的。
“公主莫怕……”萧驷另一只手轻轻拍了她的背几下,尽心的安抚着。
然后又转头大吼道:“快去把灯点起!”
采蓉是这里唯一的‘主人’,二皇子这命令显然是对她下的。是以,她心中再畏怯也不得不心翼翼站起来,弓着身子一点点向前摸索……
“啊!”
两声惊叫一同响起……
“谁啊?”
巧彤与采蓉又是不约而同的喊着这句……
原来是采蓉摸到了巧彤。那么方向倒是对了,熄灯前巧彤确实是离着一盏灯塔很近的。
终于暗厅里有了一点点微弱的光亮……
嫪婉看到是采蓉点起了灯,同时也看到了同她一起蹲在地上,并以双臂紧紧环着她的萧驷!
瞬时吓得她直接坐在了地上!
萧驷明白这是自己令嫪婉尴尬了,便赶忙向后退了一步留出个安全距离,然后才伸出手将她扶起来。
他又赔礼道:“方才是一时情急失礼了,公主没事吧?”
“没……没事。”嫪婉僵硬的摇了摇头。然后立马绕开他,走到采蓉身边,接过一个火折子道:“本宫去点另一端的。”
采蓉惶恐不安,巧彤也赶紧迎上去从她手中抢过:“奴婢来!奴婢来!”
嫪婉只得强撑出一副没事儿的样子回来,表情却又僵硬的略显尴尬……
萧驷的内心也是复杂的。既觉得方才的冒犯,唐突了佳人;同时心中又不免暗喜,胸口似有股子热血在燃烧,在澎湃!
只是他脸上还是副一如既往的淡然样子。他稍一用力,将腰间玉佩上的坠缨扯下,往嫪婉眼前递去,嘴上只是笑笑,什么也没。
嫪婉接过,行至床边。现下再看张孺人,心里已不怎么怕了。
翎羽很长,羽毛柔软且有韧劲儿。嫪婉拿着它扫在张孺人的脖颈间,上面果真被扫下一层白色脂粉似的东西。
渐渐的,那皮肤上的掐痕就将显露出来……
萧驷就这般含着微微笑意,亲眼看着嫪婉一点点摸着线索揭露他的罪行。而他竟还鬼使神差的尽心为她着下手。
仿佛此刻嫪婉即便是要活剐了他,他也会因着她的触碰而甘之如怡!
萧驷突然有些害怕起来,眉间也淡出了一团阴云。他并非怕暴露什么,而是害怕起自己的内心!
这情根是何时种下的……
是大殿初见下的惊鸿一瞥,还是跳湖救人时的济弱扶倾?又或是她明知轮为替罪羔羊,却仍一力抗下?
……
“咦?这是什么!”采蓉看着张孺人颈间那逐渐显露出的粉色伤痕,不免奇道。
她确实不知情。
萧驷昨夜回了府,才想到自己在张孺人脖子上留下的痕迹,不应让人发现。便又派人去在她脖子上涂了种掩盖伤痕的膏。是以,在水中捞出时完全看不出痕迹,而直到放了大半日后完全干燥了,那些膏状物才会慢慢脱了水份成了粉。
嫪婉皱着眉头,她是真不想多管闲事儿,可是这么赤`裸裸的冤案就摆在眼前!装看不到么?
可是,又会是谁下的狠手呢?一个即将成为靖王妃的孺人,到底是谁会不想让她活着……
“好了,把衣裳给她穿回去吧。”嫪婉看了眼采蓉,倒并不怀疑这个医女是被人收买的。
虽然在检验时采蓉漏过了这些早该发现的状况,但以嫪婉对她的观察,却不像是刻意包庇凶手,只是单纯的经验不足罢了。
采蓉只是个普通医女,在太医院还只处于被人吩咐做事的阶段,对于她来每日要做哪些工作,完全是被动的等待安排。自然没有人会去买通这样一个角色。
……
离开暗厅后,终于又看到了外面的日头与蓝天、白云……沐在圣洁的春晖下,嫪婉只觉得自己像是重回人世。
她欲与二皇子告别,却不料竟被讹上了……
萧驷略显委屈的言道:“公主可记得,坠湖那次是你将我的玉佩碰碎了?”
嫪婉疑惑的盯着他,这难不成是秋后算账,要她赔玉佩?
不待她应什么,萧驷紧接着又继续道:“后来公主送了我香囊,可香囊也成了物证被宗人府收走了。”
嫪婉更迷糊了!先是警惕的扫了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便不避讳道:“二皇子这是何意?湖是你自己跳的,香囊的毒也是你自己下的……怎的这会儿突然抱怨起这些旧事了?”
此时,却见萧驷莫名的理直气壮了起来,道:“那方才的坠缨,总是公主要走的吧?”
嫪婉怔了怔,何着他绕这一圈儿,是想所有腰佩的葬送都跟她有关?
她便试探道:“是以,二殿下莫不是想要嫪婉赔?”
萧驷突然嘴角勾起了笑意,灿阳的金光把他的笑容映射的格外温暖绚烂。他微微垂下头,眼眸开阖之间似有精光溢出。
他轻描淡写道:“公主言重了,只是素知公主擅长女红,所以想求公主看在连损我三件腰佩的份儿上,帮我个缨络。”
嫪婉看着他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心中不禁发笑。把无赖耍的这般清新脱俗,也只有你二皇子做得到了。
不过,你这是当本宫好糊弄诚心来戏耍的么?饶是久居深宫民间习俗通晓的少,也该知晓给男子缨络那是有讲法的。
不过她细想之下,突然想到了另一件比较重要的事,便更为和蔼道:“二殿下,听闻您与工部较熟?”
萧驷微微一愣,笑道:“公主来我大梁时日不长,消息倒是极为灵通。”自他有了夺嫡的念头,的确与工部尚书走的较为近些。
嫪婉见萧驷并不避讳与工部的私交,便直言道:“近来水衡都尉常大人在黄河治水有功,频频传回捷报。嫪婉想借此机会,让我们悉池国的都水使们亲赴水患之地,跟常大人学习治水之法。”
萧驷先是颇为理解的点了点头,稍后又故作不解道:“公主有此想法极好,大可直接去跟工部尚书讲啊。”
嫪婉干笑了声,心工部那帮老顽固将治水的先进法子捂的死死的,自悉池国的都水使们来了大梁,每日就是被糊弄着学些敷衍人的东西,一丁点儿真本事没学到手!
但这些抱怨与不满,也不适合当着这位大梁皇子讲啊。
萧驷怎会不知这些门道,先前也不过是逗她罢了。她能有事来托付,他求之不得。
“公主若是不便去向工部尚书讲,那萧驷代劳可好?”
嫪婉一听他这么豁达,连忙点头致谢道:“那有劳殿下了!”
萧驷:“那缨络的事儿……”
嫪婉:“好!好!”
……
离开太医院,嫪婉没有回汀兰斋,而是来了司乐府。
张孺人的死因蹊跷,即便现今无法帮其申冤,她至少想了解清楚案子的始末。
婉静郡主、二皇子、还有歧王,这三人都是昨日最后在广宴殿的。若是仅凭这点就他们人人有嫌疑,那或许是武断了些。毕竟除了婉静郡主,另外两人实在与这位孺人没什么交集。但至少那晚他们驻留最久,看到的肯定也比旁人要多。
二皇子的话,她如今已不敢信了。倒不如来看看郡主与歧王怎么。
司乐府不比一般的宫殿,这里不另安排太监与宫女等干活的下人,一般的活计就是由乐胥和乐徒们来负责。而婉静郡主人大司乐职位也不过是挂个虚名的闲职罢了,真正教本事的另有乐正等人。
巧彤跟乐徒明了来意,丫头便颠儿颠跑去婉静郡主的房里禀报了。
婉静郡主再不喜欢嫪婉,面儿上的关系也还是要过得去的!毕竟当初进宫时陛下都了,要她们友爱些,多加走动。
是以,她热情的将嫪婉请进了屋。
起来,不论她当张孺人是姐妹还是左膀右臂,总归是同一阵营的自己人!可这人才刚没了不到一天,就完全从她脸上看不出难过之情了。
两人先是相互见了个平礼,寒暄了两句。
婉静郡主脸上笑的粲然,却不忘在口头上占点儿便宜:“哎呀,起来这是第三回与嫪婉公主见面了,可总是公主郡主的相称,叫的实在是生分!听公主与我同岁却是月份些,不如日后私下里我就喊你一声婉妹妹?”
话的客套,却是压根儿未留回应的时间,自己紧接着道:“不然,在大梁我是主,妹妹是客,按封号倒有些难计较了……”
嫪婉自是听出她的言下之意,这是明摆着:你一国来的公主,在我堂堂大梁的郡主面前,怎么能以公主之尊压我一头?
嫪婉原是带着目的来的,并不屑与她逞口舌之能,但又着实看不惯她这副明里暗里话带刺儿的德性!
便假笑着应道:“姐姐的提议甚好!你我年纪相仿,若总以本宫本宫的自称确实就把距离拉远了。那就依姐姐,日后私下以姐妹相称。但有一点姐姐却是错了。在这大梁宫,其实咱们都只是客,是以,相互扶助便尤显重要了。”
婉静郡主闻言边假情假意的点头笑着,边撇了一下嘴。
心:果然这个嫪婉不是吃气儿的性子!都是客?呵呵,连从未失算过的那位高人都我是身系凤命了,这个大梁宫……早晚有一日我会成为主人的!
“婉妹妹今日来,可是有事?”几句‘寒暄’下来,婉静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便也没什么耐心烦儿,直接将话题引正了。
反正嫪婉也讨厌跟她斗嘴,便直接问道:“静姐姐昨晚从广宴殿离开时,还有什么人?”
婉静郡主着实意外,嫪婉竟是来私下听张孺人之事的!宫里的这种闲事也敢管,难道上回的牢狱之苦她没受够?
随即又心道:罢了,想知道便告诉她好了!倒要看看这里面哪个人是她敢得罪的!
婉静郡主佯装思索,片刻后才答道:“婉妹妹,昨夜我喝了不少酒你是知道的。我走时……记得除了张孺人便只剩下歧王殿下与二皇子了。”
“那静姐姐可有听到他们些什么?”嫪婉猛然想到昨晚歧王来找二皇子时,要借一步话。那么难道是了些什么不足与外人道的,被张孺人听去了?
这么来,这两人确实有嫌疑……
婉静摇头笑道:“姐姐又没有长千里眼、顺风耳,怎么可能听到他们在花林里的谈话?”
嫪婉急切道:“花林?你是二皇子与歧王去了张孺人出事的那片花林!”
婉静点头:“是啊,昨夜是二皇子与歧王先去的花林。随后我唤张孺人一同回,她却还有些事要做完。之后我便坐轿回司乐府了。”
嫪婉原以为情况会复杂些,却想不到脉络如此清晰。
出事当晚三人竟然去了同一片花林。那花林并不大,能落脚谈事的也就湖心亭那一处地儿了。
如此来,萧驷与萧寐,竟有可能就是杀害张孺人的凶手?两个皇子杀个孺人做什么?
嫪婉皱着眉头坐在了绣墩上,心慌意乱的顾自摇了摇头,内心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猜测!
先前查线索时她居然还一直和萧驷在一起……
张孺人脖子上被掩盖的伤痕,足以证明是他杀无疑了!只是这个案子,或许真的没有必要查下去了。
倘若真是二皇子或歧王中的任何一人做下的,那么杀了也便杀了,梁文帝还能为了给一个的孺人申冤,治亲儿子的罪不成。
“婉妹妹?你没事吧!”嫪婉这副落寞样子被婉静郡主看在眼里,她嘴上是关切,心中却是窃笑。
“啊……没事。”嫪婉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
婉静郡主又言道:“原本是靖王殿下要咽气的,结果这一冲喜靖王莫名的活过来了,这个没当成靖王妃的张孺人却无端的殒了!”到这儿,她竟笑了起来。
嫪婉望着眼前的婉静郡主,见她正笑靨如花。不禁心下唏嘘,她拿张孺人的惨死开玩笑,可知前世自己的下场比张孺人惨一百倍?
“婉静姐姐你忙吧,嫪婉先走了。”她告退道。
可嫪婉刚走开半步,蓦然又想起什么,便转头看了眼婉静郡主,最后语重心长的叮嘱了句:“成阳公年岁大了,姐姐此生莫要离开梁国。”
出屋后,巧彤边搀着她走过雨花石路,边纳闷道:“公主,为什么每回见婉静郡主,您都要些奇奇怪怪的话?”
嫪婉瞥了巧彤一眼,不免叹息。连巧彤都觉得她怪了,那婉静郡主更会觉得她是个怪人吧。可是以她和婉静郡主的关系,这种事又能如何合情合理的提醒……
原本她还盘算着离开婉静郡主这里后,就去找歧王殿下问问。可现在知道的越多便越发觉得自己管的这档子闲事儿是不会有结果了。
最后她只对巧彤吩咐道:“回汀兰斋吧。”
……
世人皆道‘春雨贵如油’,可这本该润物细无声的春雨,在梁国却成了来势汹汹的灾祸!
一连几日的暴雨下来,大梁宫里的人连一刻的太阳都见不到!但听京城以外的沿河地带受灾更为严重。
嫪婉躲在汀兰斋的寝殿中有五日没出去过了,每日也就是与景莲公主玩玩叶子戏,看看歌舞发下时间,混沌度日。
而在黄河沿岸的容阳城,已因连日的暴雨决了堤坝!又因上年欠收囤粮不足,爆发了严重的饥荒!
可是这事儿若是捅出去,朝廷定会治当地官员管理不善之罪!还有工部派来治水的水衡都尉常宏义,先前也是因着贪功而只报喜不报忧,现下治水失利也定会受到严重的责罚。
是以,两人沆瀣一气,瞒而不报!
官员们照就在官府中吃香喝辣,而民间却是一片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
直到这日,大梁的朝堂上终是有人沉不住,要如实禀报了。
此人便是歧王萧寐。
萧寐先是盯着工部尚书常大人使了两回眼色,最后见他迟迟未有站出来的意思,便狠狠剜了他一眼,自己站出来了!
“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萧寐昨晚便得知了容阳城闹灾荒之事,便连夜去访了工部尚书府,要求尚书常大人自行站出来如实奏明!
可常大人完全不信萧寐的话!明明他的爱侄兼下属——水衡都尉常宏义,昨日还传来的还是捷报!怎么可能一日就闹起了灾慌?
萧寐让常大人连夜派人去容阳城查,可他却完全信任侄儿常宏义,不理这茬儿!
梁文帝见素来无心参政的歧王,今日竟如此上进,便龙颜大悦!忙着:“好好好!歧王快奏!”可他却不知,等来的是件无比令他头疼的祸事。
萧寐将事件始末娓娓道来:“父皇,儿臣的贴身太监顺子,乃是容阳城人。三日前他接到家书得知家中因闹水患,淹了屋舍与田地,待水退下后家中已两日无米下锅。儿臣便赐了他些银两让他回家看看。然而昨夜他赶回了宫,跟儿臣禀报了容阳城的灾情:容阳城民间,如今已是啼饥号寒,哀鸣嗷嗷!”
梁文帝与朝堂上的众位大人皆被歧王的话震惊了!
工部尚书常大人,不是日日将黄河两岸的治水成果上报么?不是每日都有新进展,百姓欢欣鼓舞,感念朝廷恩德么?
常大人见众人目光落至他处,便也只好被逼站了出来,以一副倚老卖老的哭腔禀道:“陛下!老臣所的可都是事实啊!容阳城有水患不假,可早已得到控制,只有为数甚少的百姓受灾淹了房屋,可官府也已及时安置临时居所,并派粮缓解了燃眉之急啊!”
“既然解了燃眉之急,又因何路有冻死骨!”萧寐也毫不相让道。
“陛下……”
“父皇!”
……
梁文帝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看常大人,又看看歧王……到底谁的是真的?
他并不怀疑自己的亲生儿子,只是如今歧王也是听太监回报的片面之词,并非亲眼所见。那这其中会否有以偏概全的误会?
梁文帝愁眉不展之际,二皇子也站出来了。
萧驷道:“父皇,其实不论是常大人还是六弟,他们皆是听手下转述,实在是没必要因此伤了和气。”着,他又转身面向歧王与常大人,继续道:“二位在此争论毫无意义,倒不如指派一位钦差亲赴实地去探查。”
“好!”梁文帝一边痛快的应允着,一边又头疼起下一个问题:派谁去呢?
这时二皇子又主动请缨:“父皇,不如让儿臣去跑这一趟?”
梁文帝稍迟疑了下,未允。
反倒言:“既然是歧王最先禀报的此事,那便让歧王去吧。”罢,便退朝了。
萧驷心中憋气,脸上却是丝毫未表现出什么,始终将一副淡然的笑意挂在嘴边,只是在无人注意时冷冷的瞥了一眼常大人,使了个耐人寻味的眼色。
常大人一看这眼神儿,心顿时便凉了半截!二皇子这个眼神,是告诉他这次工部真要出事了!歧王所言为真……
这么来,容阳城大灾,二皇子也是收到了些线报的。
萧驷心中有数,从他自动请缨时,就明白父皇多半是不会应允的。但他还是要试一试,试试父皇是否也疑心他与工部的关系。
如此看来父皇当真是疑心了。
……
容阳城受灾的消息很快传至各宫,汀兰斋也不例外。
嫪婉听闻后不禁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什么!容阳城?”
这不正是悉池国都水监、都水使们,刚刚被派去实地研习的地方!他们可都是悉池国的栋梁之才!切不可出意外……
“不行!本宫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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