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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跟陈伯目光相对, 望着老人家浑浊微红的双眼,她几乎忍不住出声相认, 想告诉陈伯自己就是陈琉璃,她已经回来了。
相顾无言之际, 养谦举着两枝开的金灿灿十分喜人的腊梅回来, 笑道:“老丈,这儿的树长得好, 花更开得好,那府里的梅花这会子多半都开谢了呢。”
陈伯道:“那府里人多, 热闹,梅花捱不住,这里只我一个老头, 冷清些,梅花开的久。”
养谦道:“想必是这花儿也知道人意, 所以故意开的久远些, 陪着您老人家哩。”
陈伯不由也露出笑来:“听着有理, 这家里不仅是人, 连花花草草也都是有情的。”
养谦怕在外头耽搁太久, 家里温姨妈担忧, 便向陈伯告辞。
临别时候陈伯拉住他, 低低地不知了几句什么。
等养谦上了马车, 才对琉璃道:“方才陈老伯拉着我, 听他的意思, 竟是松口了。”
“松口?”琉璃正在嗅那梅花的香气, 闻言不解。
妹妹能跟自己正常交流了,养谦听着那娇娇弱弱的声音,只觉喜欢,便道:“就是房子的事儿。老伯,愿意把房子租给咱们。只是不能卖。”
琉璃睁大双眼:“真的?”
养谦摸摸她的头笑道:“我骗你做什么,方才拉着我就是为了这话。”
温养谦心里明白,之前他来过多少次,陈伯总是咬紧不松口,突然之间带了琉璃来了两次,陈伯的态度就有所转变,今儿看他对待琉璃的言行,倒像是存着一份格外的敬爱似的。
养谦由衷地感慨道:“定是妹妹惹人喜爱,老人家便也放宽了心了。”
这句话歪正着的触动了琉璃的心,她低头望着梅花,不言语。
“是了,还有一件事。”养谦突然道。
琉璃抬头看他,只听养谦道:“陈老伯还了,这宅子毕竟是故皇太后住过的,若是租给咱们,倒是不妨,可先前皇帝陛下突然来过两次,所以怕陛下不高兴,要等机会请示过陛下的意思才好行事。”
琉璃点了点头,轻声道:“有道理。”
养谦望着琉璃安静的样子,心里却又想起温姨妈告诉自己有关王光的那件事,养谦当然不敢问琉璃,便只挪到琉璃身边,替她抿了抿鬓边的头发,轻声道:“纯儿,以后哥哥……哥哥不管多忙,都会以纯儿为重为先,好不好?”
琉璃一怔,捧着花看向养谦。养谦知道她心性聪灵,不敢深,只把真心话当做趣一般地笑道:“我的妹妹这么可爱,不仅皇帝陛下另眼相看,陈伯也喜欢,如今你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又将及笄,以后登门亲的人只怕少不了,哥哥竟有点害怕呢。”
这倒是养谦的心里话,之前因为温纯是个痴儿,养谦为人兄长,任劳任怨的呵护照料,已经定了主意要一辈子好生照顾妹妹,毕竟温纯这个样子,是绝对嫁不出去了,就算有人愿意娶,只怕也是存心不良,多半是冲着她绝色的容貌来的,俗话“始乱终弃”,那又会有什么好结局了?
如今琉璃居然能开口话,也没有先前那种自闭自僻的痴傻之态,再加上他们跟范府沾亲带故,只怕那些登徒子更加望风而来。
经历了王光的事,养谦不免越想越多,心也越来越乱,只觉着不管妹妹嫁给谁,都让人不得放心。
琉璃听养谦这么,微怔之下,以花半遮着脸,莞尔一笑。
再怎么换了身体,到底曾经嫁人生子,还是皇太后之尊,所以琉璃从没想过这生还会嫁人。
因此上,先前知道温纯是痴儿后,反而觉着自在。
如今听养谦如此,琉璃想了想,道:“我……不嫁,可好?”
养谦听她这样回答,眼中反而漾出笑意来,握着琉璃的手道:“好,怎么都好,就算一辈子不嫁人,哥哥也会好好地照料纯儿的。”
望着养谦温柔的脸,琉璃心中叫道:“啊啊啊,有个哥哥真好啊!”
又过几日,就是三月三,上巳节。
按习俗,城里的男女老幼,上到朝臣权贵,下到平头百姓,都会携家带口,出城踏春赏玩,烧兰汤,佩香草,沐浴洗濯,希望能够祓除灾垢,一年康健等。
冯夫人因为年纪大了,不愿劳动,只在家中花园里走了一走,看了会儿花而已,正午吃了饭,正有些懒乏地想要午睡,突然范家二爷范澜匆匆来到,俯身对母亲道:“母亲速起,宫里头来人了。”
冯夫人惊动,起身问道:“出了什么事?”
范澜忙道:“不知道,只是传了皇上旨意,叫母亲带了族中有诰命的女眷进宫,另外……”
上前一步,范澜有些疑惑地在冯夫人耳畔道:“不知为什么,传旨的公公特意叮嘱,要带着温家的表妹。”
冯夫人果然诧异:“纯儿?”
范澜点了点头,又道:“不管如何,那公公还在外头立等,母后还是尽快收拾,快些带人入宫吧。”
冯夫人立刻传下命去,命族中的有诰命者几人立刻装扮妥当,又命贴身丫鬟雅儿亲去告诉温姨妈要带纯儿的事。
温姨妈听了,虽不知为何皇帝要见琉璃,可因听养谦到过跟琉璃跟皇帝阴差阳错相遇的事,便忙给琉璃收拾妥当。
琉璃因听要进宫,立刻就能见到儆儿了,也更加喜悦。
温姨妈把满屋子的丫头们都叫进来,梳头的梳头,挑衣裳的挑衣裳,忙的团团转,终于梳了个双螺髻,换了乳黄色胸领绣吉祥团花的绸子衣裳,下衬着粉白色的褶裙,脖子上戴了嵌翡翠攒珠的黄金璎珞,腰间系了玉坠跟香囊。
这样扮起来,更加绝色动人,满屋生辉,正冯夫人亲自过来瞧如何了,丫鬟们众星捧月地簇拥了琉璃出门。
头前太监引路,车驾往皇宫而去。
冯夫人特叫琉璃跟自己同车,眼见皇宫将到,琉璃按捺不住心情,悄悄掀起帘子往外量,冯夫人在旁笑道:“好孩子,不用怕,待会儿你只跟着我,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便是了。”
虽然面上似云淡风轻地十分沉着,实则冯夫人心中也有些七上八下,虽然之前皇太后在的时候,一年之中,总也有三四次被传进宫话,并不陌生,但今年皇太后故去,皇帝的性子没有人能够拿捏准确,而且更还叫她带了琉璃……虽然最近琉璃的病似有起色,但毕竟“痴儿”的名声在外啊……
在自个儿的府中倒也罢了,横竖不怕,可如果在皇宫里弄出事来,那她就算吃不了兜着走也解决不了。
所以冯夫人手心也暗捏了一把汗,不知道今日进宫到底吉凶如何。
很快,冯夫人的担忧成了真,因为第一个令人尴尬的问题很快出现了。
景泰殿中,冯夫人率领范府众女眷行礼叩拜,山呼万岁。
但在所有跪地的身影之中,有一道纤袅的影子格外的醒目,那是没有随着下跪的琉璃。
冯夫人因诚心诚意地跪拜,起初并没有留意,直到太监急得在旁提醒,一转头才发现琉璃还站着。
冯氏顿时吓得魂都飞了,忙欲拉琉璃跪下。
头顶上皇帝噗嗤笑了声,道:“罢了,都平身吧。”
冯夫人出了一头冷汗,起身的时候几乎都站不稳了。
只听皇帝声音朗朗地道:“看夫人的样子,竟是十分康健,当初太后在的时候,逢年过节,多会传夫人进来话,如今母后不在了,朕心里念想着,所以特宣夫人等进宫,没有吓到你们吧?”
冯夫人听他毫无责怪之意,反而十分体贴似的,一边把心放回肚子里,一边感动的垂头落泪道:“皇上跟太后天恩浩荡,圣宠以极,我等皆都感沐至深,素日里也无不诚心祷念,愿陛下龙体安泰,先皇太后……”到这里,想到皇太后昔日的善意恩宠,不由地泣下泪来。
朱儆双眼泛红,旁边陈太监忙道:“大喜的日子,何必又伤心的事,先皇太后早已驾鹤云游,位极仙班了,何苦在这样的日子里落泪,又招她老神仙惦记呢。”
冯夫人才忙拭泪道:“是命妇之罪,请陛下宽恕。”
朱儆也止住了瞬间涌上心头的感伤,一笑道:“你也是感怀太后的一片真心,何罪之有。罢了,赐座。”
朱儆同冯夫人等了些许话,远远地看着琉璃在太后身侧不言不语,他便对陈冲使了个眼色,借口更衣,起身退入后殿。
朱儆去后,陈冲便瞅了身侧心腹太监一眼,那太监心领神会,跑过去先跟冯氏低语两句。
冯夫人虽意外又不太意外,点点头对琉璃温声道:“纯儿,陛下另有事问你,你且随着这位公公过去。”
顿了顿,又临时抱佛脚地悄悄叮嘱:“纯儿啊,见了陛下要跪拜的,知道吗?”
琉璃果然乖乖地站起身,跟着去了,冯夫人一直目送她安安稳稳进了内殿,才略松了口气。
琉璃随着那太监到了里间儿,果然见陈太监陪着朱儆坐在龙椅上。
朱儆一看她来了,就一跳站起身来,笑道:“温家阿纯,朕听太医,你能开口话了?”
琉璃点头:“是……”声音轻轻的。
朱儆上下量着她,喜道:“你果然会话了,好好好,太医院的人果然还是有点真才实学的,并不都是一帮脓包。”
琉璃望着家伙,百感交集:“多谢……谢……”底下的“陛下”两个字,竟不出口。
朱儆睁圆了眼睛,大笑道:“看样子还是不怎么流利,不妨事,慢慢来就是了。”
琉璃鼻子微酸。
其实,琉璃哪里是什么不太流利,她只是不想出口而已。
就如同方才在殿内,她不肯跪拜朱儆一个道理。
眼前的家伙是皇帝,按理她该跟所有人一样的行为举止,但这又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养大爱若珍宝的孩子。
她平常叫惯了“儆儿”,那“陛下”便十分的拗口。
而且当母亲的,怎么能跪拜自己的孩子?
幸好皇帝年纪不大,又跟琉璃格外投缘,才没有怪罪,不然的话,竟不知如何。
朱儆拉着琉璃话的时候,陈太监在旁边不住地量琉璃。
琉璃起初只顾盯着皇帝可爱的脸蛋瞧,恨不得扑上去把他抱入怀中,揉揉他的脸,再狠狠地亲上两口。
那满满的爱意几乎都要从眸子里满溢出来了,满面都是禁不住的温柔的笑。
等后知后觉发现了陈太监异样的眼神,琉璃心中一凛。
她突然想到了陈伯,先前她回到陈家,就像是回到了久违的乐园,做什么都不加掩饰,只怕不知道哪里给陈伯看出了蛛丝马迹。
但陈伯倒也罢了,那是自己的老家人。可是这宫里头……琉璃一念至此,忙强行按捺喜悦难禁的心意,尽量避免露马脚的事故出现。
眼见皇帝乐不思蜀地拉着琉璃话,陈太监看时候不早,委婉的提醒:“陛下,外头冯夫人一干人还在等着呢。”
朱儆才恍然醒悟:“朕几乎给忘了。”
琉璃怅然若失,朱儆叹了口气:“咱们出去吧。”
无奈地同琉璃往外,走了几步,突然道:“对了,上次你在陈家老宅掉了个荷包,给朕捡了去了,不过……”
琉璃大为意外,没想到这荷包还经过朱儆的手:这又是什么内情?
朱儆琢磨了会儿,叹了口气道:“只不过后来又给少傅要了去了,他板着脸什么敝帚自珍,什么‘君子不告而取是为贼也’,朕不乐意他苍蝇似的嗡嗡嗡,便给了他,他可还给你了么?”
琉璃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随便点了点头。
眼见到了景泰殿,朱儆竟突然叹道:“唉,你要是能常陪在朕身边就好了。”
陈太监在旁听见,看皇帝神情惆怅,他心中一动,便陪着笑道:“其实往年这个时候,宫里会挑些新选女官,如果……”
还未完,突然见前方廊下走来一人,气宇轩昂,大袖飘扬,身量高挑而端正,竟是范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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