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狼狈为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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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文儒赶着马车一路狂奔，尽管风雪漫天，他不敢稍作停留，生怕黎苍天反悔,什么时候又再追来。也顾不得蝴蝶在车上呻吟，只把中的鞭子不断地向马背上抽打。

两个多时后，终于来到了离天青寨最近的一个镇上。此时他身无分文，蝴蝶本来收拾了行李，可临走时实在匆忙，最终除了黎苍天给她的忠孝牌，什么也没带出来，现在大雪纷飞，天寒地冻，镇子上行人寥寥，想找人救蝴蝶的命也是极难，可毕竟是恩爱一场，贾文儒再如何心狠，此时也还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弃蝴蝶于不顾，而自己指上的伤口，依然在流血，也需要立即救治。

走了两条街，终于看到一家药铺，门前的旗子上写着“众合”二字，他叫蝴蝶在车内躺好，又安慰了几句贴心的话，这才自己下了马车，推开药铺的门，见掌柜的正在柜台算账，便径直走上前道：“我太太现在产，需要赶紧医治。”

那掌柜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出诊吗？今天天冷，不想出诊。”

“救人啊，还管什么冷不冷？”

掌柜的继续算账，爱理不理地道：“那先付两个大洋

再吧。”

贾文儒道：“你先治好了再啊。难道我还会欠你？”

掌柜的微微一笑，“现在这世道，骗诊的太多了，有多少人都是对我这么的，可我做了好事，到后来他们还是没钱给，要是把人治死了，还得我的不是，大爷，我们也要吃饭的。”

“我给，就一定给，我的马车就在外面，现在我把它给你。全当诊费。”

掌柜的笑道：“咱们家又不是倒卖牲口的？没钱就不要看病了嘛，那马车换副棺材也是一样的。对了，这位爷，马车卖了钱，就顺便把你的眼镜也修理修理。”

贾文儒这才明白，怪不得这掌柜的一口断定了自己没钱，原来是因为眼镜被梁赞打碎了的缘故。他点了点头，突然把枪拔了出来，抵住那掌柜的额头，怒道：“老子就是没钱了，怎么样？我老婆要是死了，你就跟她抵命！”

那掌柜的吓得高举双，“大爷，有话好好，医者父母心，哪能见死不救，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你可别当真。”

贾文儒喝道：“快点救人！”

掌柜的真不含糊，招呼了几个伙计，一起把蝴蝶抬到后面的诊室，又是打针又是止血。还找人给贾文儒包扎了

指。

贾文儒看着中的那把枪心中感叹：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好好和那掌柜的，他理也不理，拿枪逼着便格外殷勤。从今后，我也不能太心慈软，对这帮唯利是图的市井之徒，何必那么客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蝴蝶却依然没有苏醒的意思，贾文儒心中焦急，再耽搁下去，黎苍天追来该怎么才好？蝴蝶如果死了，他又怎么会放过自己，不如干脆不要这个女人，自己逃命也就算了。但又一想蝴蝶为了和自己在一起，不顾生死，又是她替自己挡下了黎苍天致命的一脚，现在离开还是有些不忍心。

犹豫了再三，他最终还是决定独自离开，刚推开药铺的门，就被一把枪顶住了下巴。贾文儒吓了一跳，忙把举起。

来人面带着微笑，“你逃出来了吗？”

贾文儒吃惊地道：“是你？”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神鞭金定宇，“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老弟。”

贾文儒心中一宽，把那把枪轻轻拨开，“你这家伙，自己逃了也不叫我一声，我差点就死在黎苍天的上！连指都被人切了去。”

金定宇哈哈大笑，“这件事也怪不得我，怪只怪你的蝴蝶夫人迟迟下不去。若是她狠下心来，何至于如此呢？好在我轻功不差，天青寨外围的那些人马不能把我如何，不然的话，我也逃不出来。”

贾文儒这个时候自然不会蝴蝶的不是，“怪只怪梁赞那子坏事！你怎么找到我的？”

金定宇笑了笑，走进门来，身后还带着两个喽啰，“叫贾大爷！这是跟我共患难的兄弟。”

那两个喽啰毕恭毕敬地拱了拱，“贾大爷好！”

贾文儒摆了摆，“不用客气了！”

金定宇搬了把椅子坐下，笑道：“实话和你，我从北平带来的兄弟大部分都死在林家堡，本来想联系一下东北的兄弟屠老大，再回天青寨复仇，没想到他去年就死在了你那位新夫人蝴蝶的剪刀底下，底下的那群窝囊废去攻打天青寨，又被黎苍天给杀了个精光，你这是不是巧合？索性，我还剩下几个弟兄就在这镇里，打你一进镇子我便知道了。”

“你倒是眼通天。”

金定宇得意地一笑，“现在咱们都离开了那个鬼地方，你有什么打算？”

贾文儒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也许去上海，找我以

前的同志。”

“你以前是给革命军做事的，难道在东北军这边就没有什么熟人可以投靠吗？”

贾文儒一愣，“你这么我倒是想起来，在东洋留学的时候，有一个同学，姓徐，叫徐翰程，人称徐**烦，后来做了东宁县的一个旅长。”

金定宇点了点头，“东宁县离这里还不太远你倒是可以去投奔”

“只是太久没有联系了，不知道他肯不肯收留。”贾文儒沉吟了一下，问道：“你问这个干嘛，总不会是要给我找什么出路吧？”

金定宇哈哈大笑，“聪明。难道黎苍天这么对你，你就这么轻易把他饶了？”

贾文儒道：“断指之恨如何能饶，他日我要是得势，就带兵踏平天青寨”想了想忽然冷笑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我们借助军方的力量消灭黎苍天？”

金定宇点头道：“剿匪也算是军功一件啊，你和你那个同学一，未必不肯答应。更何况黎苍天是这一带最大的土匪头子？你是留过洋的人，徐翰程又是你的老同学，到时你一定受重用，将来飞黄腾达，可别忘了哥哥我啊。”

贾文儒推了下眼镜，冷笑了一声道：“你的算盘倒打得响。不过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有句话叫无利不起早啊。”

“不错，”金定宇叫两个下出去把风，过了一会儿才压低声音道：“黎苍天死不死的，跟我没关系，我也不关心，我只要两个活口”

“谁？”

“一个叫梁赞，一个叫林彤儿。”

贾文儒皱了下眉头，“你从林家堡一路追他们到了天青寨，到现在还不肯放过，到底是为了什么？既然你想利用我帮你做事，那就不必隐瞒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