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1 / 1）

《脸皮太薄容易没老婆》转载请注明来源：晨曦小说(www.chenxixsw.com)

和陈吃完东西, 出来时外面天色又暗了下来。

赵鹿重新把围巾围上, 对着灰沉沉的天空吐气, 嘴里哈出的雾气几乎蒙住她整张脸。

虽然陈穿得少, 但看她好像一点也不怕冷的样子，身姿笔挺, 面不改色，：“我先送你回去吧。”

赵鹿倏地看向她：“你不是跟郑昊约好了吗？”

“没事, 让他再等等。”

赵鹿本来还想拒绝, 但见这路上出租车都没几样, 于是放弃了。

两人上了车。

陈把收音机开，舒缓的音乐驱散了身上的点点寒意。由于刚下过雪, 路滑, 陈开得很慢。

赵鹿偏头，看着路边正在扫雪的环卫工人，像是入了迷。

陈觉得古怪, 抽空瞥了她一眼。帽子下压着的头发挡住了她的侧脸，陈看不清她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 抿了抿唇, ：“你没有什么想的吗？”

“嗯？”赵鹿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把头摆正。在后视镜里，两个人的目光撞上了，她一脸茫然，“什么？”

陈不话了。

呼呼的暖气直吹过来，赵鹿渐渐感到身体发热。她将挡住嘴巴的围巾拉下来一些, 声：“你跟郑昊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凝神想了想，：“差不多两个月了吧。”

赵鹿很是诧异：“正式交往了？”

陈淡淡一笑：“是啊。你好像很惊讶。”

赵鹿忙收敛神色，讪讪道：“也不是。他这人其实也挺好的。”

陈不置可否。

好像没什么可的了，赵鹿低着头摆弄脖子上厚重的围巾。

冷不丁地听到陈：“杨伊那两条鱼在我那。”

赵鹿心里咯噔一下，眼睫毛颤了颤，却没有抬头，她继续手里的动作。

陈自顾自地：“她走的时候，把鱼给了郑昊，郑昊担心会被他那只猫偷吃，所以就放到我这来了。”

赵鹿神色稍缓，故作淡定地：“这种事胖球的确干过。”

陈没有看她，迟疑地：“你要是想要，我可以把它们……”

“不用了，我可能没时间养。”赵鹿快速断了她，抬起头来，目视前方，“况且她也没给我，我拿了也不合适。”

陈感觉她语气比之前冷淡了些，一时不知道该什么。

直到将赵鹿送达目的地，看着她解开安全带时，陈还是没忍住：“如果你想知道些什么，我可以帮你问问郑昊。”

赵鹿明白她所指的是什么，不假思索地：“谢谢，不用了，我什么也不想知道。心开车，拜拜。”

她开车门钻了出去，站在寒风中目送车子离开。

问郑昊什么？

问她在新加坡过得好不好？还是问她当初为什么要如此决绝？

在最开始那一个月里，赵鹿做过很多疯狂的事，她只要一闲下来就不断拨杨伊的号码，可是每次都被系统的提示音搞到崩溃。

时间果然是一剂良药，它教会赵鹿认清事实，教会她慢慢放下。

她尽量不去想杨伊这个人，她身边的人也配合着尽量不在她面前提到这个名字。她觉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她对工作、对生活重新燃起了斗志，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觉得空空的没了找落？

良药苦啊。

刺骨的寒风把人都给冻僵了，赵鹿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用围巾把发酸的鼻子紧紧围住，大踏步地往家的方向走。

“我回来了，阿嚏——”赵鹿一进家门就了个喷嚏。

房间里冷飕飕的，她还以为没人在家，走近了才发现王秀云正坐在餐桌旁包饺子。

赵鹿目光一顿，：“你怎么突然想起包饺子了？”

王秀云包得认真，看都没看她：“你不吃别人也要吃，还不准我包了？”

赵鹿被她噎了一下，默不作声地蹲下去换鞋。

“以前我包的时候，你一个人吃的比我和你爸加起来都多，怎么现在一个也不想吃了呢？难道我包的饺子有这么难吃？人家何芸就喜欢吃，我多包点，到时候让你表哥带回去。”

赵鹿听她絮絮叨叨半天，不敢吱声，绕过她想偷偷溜进房间。

“等等。”王秀云突然叫住她，斜睨一眼，“坐下。”

赵鹿理直气壮地：“妈我不会包饺子，帮不上忙。”

“谁让你帮忙了，坐下，有话问你。”

赵鹿只好乖乖拉开椅子。刚一坐下，就感觉脚底下暖烘烘的，她低头一看，发现下面是一个取暖器，难怪王秀云不觉得冷。

“看什么看，看着我。”

赵鹿猛地抬头来，对上王秀云严肃的面孔，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王秀云单刀直入：“早上那些话，你蒙我的吧？”

“什么话啊？”

“少来这套，就是你你喜欢……”似乎是难以启齿，王秀云压低声线，“你喜欢女人。”

赵鹿没想到她老妈记性这么好，随手将包包挂在椅把上，轻描淡写地：“没蒙你啊，我就是喜欢女人，很奇怪吗？”

王秀云倒吸一口凉气：“不奇怪吗？”

赵鹿两只手叠放在桌上，一本正经地：“妈，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同性恋不应该受到歧视，不然你会受到道德的谴责的，懂吗？”

“你你你……”

“你慢点，心别咬到舌头。”

“……”王秀云白了她一眼，稍稍整理了思路，“我不歧视谁，你别给我扣帽子。我不管别人怎么样，可你是我女儿。”

“所以呢？你要告诉天下人你女儿是个同性恋，还是觉得我给你丢脸了你准备找个男的逼着我嫁给他？那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呢。”

王秀云双眼一瞪，怒了：“你这的什么混账话！你居然威胁我！”

赵鹿凉凉地：“不是威胁，妈，我真想过要这么做。”

“做……做什么？”

“死啊。”

王秀云呼吸一窒，赶紧扔下手里的饺子皮，探身过来想摸她额头：“你没发烧吧？”

赵鹿无语地将她的手拨开了。

曾有一段时间，赵鹿迷失了自我，的确是想过这么一个愚蠢的问题。如果她死了，杨伊是不是也会内疚，一辈子都深深记着她？

但想归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王秀云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又坐了回去，重新捡起那块饺子皮包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面粉掉进了眼睛里，赵鹿揉了揉，：“放心吧妈，你们一个个这么爱我，我哪舍得死。”

那次谈话以后，王秀云对她的态度似乎有了些变化。

以往爱唠叨的人居然开始察言观色，有一次赵鹿调休，她刚走出房间，王秀云就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盯着她的脸，苦口婆心地：“鹿鹿，以后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别憋在心里，都跟妈。”

赵鹿差点怀疑眼前的妈是不是被人掉包了，：“我挺好啊，没有不开心啊。”

“真的吗？”

“真的呀……”赵鹿被她看得心虚，身体警惕地后退一步。

好在王秀云没有深究，放开她的手：“没有最好。”

赵鹿松了一口气，大摇大摆地走向大门，：“我出去一下啊，中午可能不回来吃了。”

王秀云追了上来，问：“约会吗？”

赵鹿被她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什么约会？”

王秀云眨眨眼：“好不容易休息，你不是去跟女孩子约会？”

“咳——”赵鹿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她定了定神，“是女孩子啊，不过是个还在上学的妹妹，也不是约会，我们只是一起吃个饭。”

“还在上学，妹妹……”王秀云喃喃，眼睛一亮，扯了扯她衣袖，“高中还是大学，成年了吗？”

看来王秀云还是以为她是去约会，赵鹿诡异地看着她：“妈，你这变得我有点不认识了，怎么突然关心这些。”

“你的感情问题，我什么时候不关心了？”

“但你这接受得也太快了吧……前几天我才跟你我喜欢女的，现在你就开始操心我跟哪个女的约会了。”

王秀云重重拍了她一下，没好气道：“我是你亲妈，又不是你后妈，管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我都关心。”

虽然那一下得赵鹿龇牙咧嘴，不过她心里还是挺暖的，笑嘻嘻地：“妈你转性了，恭喜你成功度过更年期！”

王秀云：“……”

“好了不闹了，我真要走了，不能让人家等太久。中午你和老爸吃吧，拜拜！”

耳边传来“砰砰”两声，看着眼前的两道门相继合上，王秀云嘴角耷拉下来，重重叹了声气。

身后，赵志国从书房走出来，摘下老花眼镜，问：“鹿鹿又出去了？”

“嗯。”王秀云淡淡应了一声，转过身看着丈夫，欲言又止。

“你今天是怎么了？”

王秀云又叹了声气，皱着眉，：“我一直以为鹿鹿这孩子没心没肺，可是昨晚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听到什么？”

“下半夜我起来起夜，经过她房间，听到她在里面哭呢。”

赵志国一脸惊讶。

王秀云又：“哭了很久，我也没敢进去问。这孩子啊，一定有心事。”

赵鹿并不知道自己正被父母在背后议论，她刚走出区就接到了姚凌的电话。

姚凌兴高采烈地：“我已经出校门了，你呢？”

“我也刚出来。”

“好，看看我们谁更快。不了，我要进站了。”

声音戛然而止，赵鹿看了一眼屏幕，哭笑不得。

她们约在一家湘菜馆，姚凌先到的，赵鹿刚出现在门口，她就站起来拼命挥手：“我在这！”

赵鹿信步走过去。

姚凌嘟了嘟嘴，：“你太慢了。”

赵鹿无奈：“不好意思，路上堵车。”

“看我多方便，坐地铁完全不用担心堵车的问题。”

“坐地铁麻烦啊。”

姚凌哼道：“等我以后工作有钱了，我也像你这样，出门就坐车。不，我干嘛坐车，我应该自己买一辆才对。对了赵姐姐，你怎么不买车啊。”

姚凌这话痨属性，不当导游真是可惜了，一段话里包含了这么多内容，还真是能。幸好赵鹿已经习惯，她挑了挑眉，：“买啊，吃完东西就去买。”

“啊？这么突然吗？”姚凌张大嘴巴。

赵鹿笑了笑，：“不突然了。车早就想买了，一直被我拖到现在。”

“那以前怎么不买？”

以前？

赵鹿一下子被她问住了，眼眸微闪，：“现在买也不迟。”

姚凌大大咧咧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忙问她：“那你等下买车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行啊，本来就是想让你陪我去的。”赵鹿用筷子戳开餐具外面包裹的薄膜，话锋一转，“你什么时候上班？”

姚凌还有几个月才毕业，下班学期基本没什么课程，趁着寒假，她给自己找了份实习的工作，没想到面试轻松通过了。她马上把这一好消息告诉赵鹿，并约她出来一起庆祝。

自从九寨沟一别之后，她们就没再见过面了，不过倒是经常微信聊天。聊着聊着，两人自然而然熟络起来。

姚凌也开始拆餐具，：“下周一。”

“紧张吗？”

姚凌眉眼一弯，：“不紧张，我很期待啊！”

“期待什么？”

“工作就有钱了呀，这难道不值得期待吗？”

“……”赵鹿竟无言以对。

两个人吃完了东西，赵鹿要去买单。

姚凌忙拉住她：“好我请客的。”

赵鹿一句话便轻松将她服了：“等你拿到人生中大一桶金再请吧。”

出了湘菜馆，她们一刻也不耽搁，车到了附近最近的4S店。

还没进去，姚凌问她：“你会看车吗？”

赵鹿摇摇头。

“那万一咱们被人坑了怎么办？”

这姑娘有时候还挺精，赵鹿忍俊不禁，：“没事，来之前我咨询过专业人士了，车型早就看好了，有现货，咱们一手交钱一手提车。”

所谓的专业人士就是周扬，周扬对车很有研究，得头头是道。反正赵鹿一句也没听懂，只跟他了自己的需求和心理价位，周扬就帮她选好了目标。

这家4S店的负责人是周扬的一个朋友，之前周扬跟这边已经过招呼，所以赵鹿是直奔着目标来的。

付了全款，赵鹿很快把车拿到手，两个人钻了进去。

姚凌好奇地摸这摸那，：“好酷！”

赵鹿唇角微扬，：“更酷的还在后头。安全带系好了，姐带你去兜风。”

当然只是开玩笑，大冬天兜风除非她脑子进水了。新车需要磨合，赵鹿慢悠悠看着，带着姚凌在市里逛了一圈。

经过一个地方时，赵鹿手指一比，：“那就是我上班的地方。”

“阳光旅行社。”姚凌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这个我知道，咱市里规模最大的旅行社，我好多同学出去玩，报团都是报的这一家。”

自豪感油然而生，赵鹿手指敲着方向盘，：“你同学要是想去临省玩可以报我的团，我保证不会坑他们。”

“我啊我啊！”姚凌激动地抱住她胳膊，意识到她在开车忙又放开，“我决定了，今年毕业旅行我就找你吧！”

“没问题。”

开着开着，车子又到了一处熟悉的地方，前面是一段减速带，赵鹿将车速放缓。

这次不等她开口，姚凌先叫了起来，看着外面某一处，：“这酒吧很酷啊！”

巧了，何芸的炫音酒吧。

赵鹿看着她兴奋的后脑勺，：“里面更酷。”

姚凌转身看着她：“你进去过？”

赵鹿耸耸肩：“经常。”

姚凌满脸不可置信，审视着她，：“可你看着很老实，一点也不像是会去那种地方的人。”

赵鹿似笑非笑：“谁跟你去酒吧就是不老实？”

“呃……我自己瞎的。电视上都那么演，我哪知道里面具体什么情况。”

“想不想进去看看？”

“现在？”

“就是现在。”

晚上里面群魔乱舞，赵鹿哪敢带她进去。赵鹿开始解安全带。

缓了一会儿，姚凌也解开安全带，下车时，看着紧闭的大门，她才发现不对劲：“没开张啊。”

“有人在就行。”

“谁在啊？”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一个大美女。”

“哇——”姚凌眼冒桃心。

赵鹿啼笑皆非，从包里拿出手机，给何芸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她开门见山地问：“你在酒吧还是在我表哥那？”

何芸：“在酒吧啊，你表哥在这给我包饺子呢。”

一分钟后，“蹬蹬蹬”的脚步声从里面传来，越来越近，门呼地开。

周扬围着围裙，脸上还带着点面粉，笑容满面地看着她们：“进来吧，一起吃饺子。”

“哇——大帅哥！”姚凌眼冒桃心直勾勾看着周扬。

周扬赧然一笑，：“妹妹，哥哥名草有主了，待会儿上去你可别这么看着我，否则我会被揍的。”

不管在外多强势，周扬怕何芸这点一直没变。赵鹿不厚道地笑出声来，轻轻拍了拍姚凌脑袋，：“姑娘就是爱别犯花痴。”

姚凌撇了撇嘴，：“才不是。”

进去以后，姚凌像好奇宝宝一样量了一下一楼的摆设，感慨道：“好多酒。”

“开酒吧哪能没有酒。”赵鹿附和。

姚凌哼道：“你骗我，里面没有外面酷。”

赵鹿沉吟了一下，：“晚上开了灯就酷了，不过你估计等不到那时候。”

“为什么？”

“因为我要送你回去啊。”

“好吧……”姚凌稍显失落。

二楼。

大门一开，只见何芸穿着毛茸茸的睡袍躺在沙发上玩手机，旁边摆着包饺子用的东西。看到有人进来，她抬了抬眼皮：“来了。”

本来语气冷冷淡淡，但当她发现站在赵鹿旁边脸蛋圆嘟嘟的姚凌时，腾地坐起来，懊恼道：“有客人怎么不早点跟我，我还没化妆呢！”

赵鹿没好气地：“别化了姐姐，你已经很美了。”

“得也是。”何芸满心怀喜地又瘫倒在沙发上，只不过留出两个位置，看着姚凌，“随便坐啊妹妹。”

姚凌也不怕生，落落大方地介绍自己：“你们好，我叫姚凌，是赵姐姐的朋友。”

“我是赵鹿她姐，你也可以叫我芸姐姐。”

姚凌乖巧地喊了一声芸姐姐。

赵鹿笑道：“什么姐，你都快成我嫂子了。”

何芸“切”了一声，不以为意道：“早着呢。”

闻言，刚才洗手间洗完手出来，屁股还没坐稳的周扬一愣：“还早啊？再这么等下去我胡子都快白了。”

“不爱等你别等。”何芸怼他。

周扬就怂了，不气不恼，笑呵呵地开始包饺子。

看到周扬的动作，姚凌兴致勃勃地：“我也想包。”

周扬问她：“你会吗？”

“不会，你可以教我吗？”

“行啊，去洗手吧。”

姚凌乐颠颠进洗手间洗手去了。

赵鹿将何芸过于肥大的睡裤拨到一边，见她眼睛一直盯着手机，随口问：“看什么呢？”

“昨天晚上我一好姐妹酒吧开张，她邀请我过去玩。给你看看我拍的照片。”

赵鹿脑袋凑了过去。

前面几张全是酒吧内内景图，酷炫的舞台和灯光，以及让人眼花缭乱的各种美酒。何芸手指滑动，点到最后，上面是两个大美女，其中一个就是何芸。

何芸指着她旁边穿着比她还暴露，扮比她还妖艳的女人，：“美吗？”

赵鹿点点头，：“就是看着有点诡异。”

“嚯！你眼睛还挺贼！”

“怎么了？”赵鹿一脸莫名。

何芸指着她旁边那人，：“是人妖。”

赵鹿眼睛瞪大，缓了一会儿，问：“泰国的？”

“中国的。确定地是变性人。”

赵鹿了然。听何芸这么一，不由得又多看了那照片一眼，这一看，她整个人僵住了。

“你这什么表情？不就是一个变性人，至于吓成这样吗？”

赵鹿恍恍惚惚，伸出手将那照片放大，最后定格在某个地方。

何芸原本还奇怪她怎么了，定睛一看，也愣住了。

拍照时角度没选好，不心拍到了店里其他客人。在变性人旁边刚好有一个，那人独自坐着，面前的一瓶啤酒，虽然垂着眼，但那五官实在是太熟悉了……

这张脸，赵鹿只有在最近的梦里才能见到，现在却真真切切地展现在她眼前……

良久，同样觉得匪夷所思的何芸破了沉默：“这不就是杨伊吗？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作者有话要：　　别多想了，CP是不可能改的。

追文需谨慎，请尊重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