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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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有栖川郁时怔怔地看着少年那双苍青色的眼瞳，“夜斗……”

有栖川郁时记忆中的夜斗不是这个样子，那个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穿着有点搞笑的运动服，脖子上还不伦不类地带着口水巾似的围脖。

现在眼前这个少年有着一张青涩的脸、扎起的马尾和陈旧的和服，分明是蓬勃的少年模样，但他的眼睛里完全没有百年之后那样生动。

“你能看见我？”缩水版本的夜斗望向有栖川郁时。

他在注视有栖川郁时的时候神色微滞，随即眉目中多了一点茫然：“你是谁？”

即使是祸津神，夜斗也始终是一个神明。

百年之后的他能看到「缘」，百年之前的夜斗，当然也能够看到——此时此刻，他就能清晰地觉察到自己和有栖川郁时之间莫名的「缘」。

夜斗度过的时间太长了，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看了多少家族的崛起又沉沦，过往却没有如同浸水的和纸般逐渐模糊。

他能够肯定地自己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

——但这显然是个悖论。

既然没有见过，「缘」又从何而来？

“我叫有栖川郁时。”腰间带着金红色太刀的少年轻声道，“是你的信徒。”

夜斗愣了，长柄木勺里的清水嘀嗒地落下，浸湿了和服的衣摆，晕开了深色的斑驳的痕迹。

昳丽的少年出那句话的时候温暖又坚定，像个太阳。

*

夜斗也搞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跟有栖川郁时排排坐，一齐用一个很微妙的姿势抬头仰望天空。

这个人自称是他的信徒。

夜斗神没有拥有过什么正儿八经的信徒，只接受过各种斩杀仇人的委托。祸津神哪里会有什么信徒？

所以当有栖川郁时“我是你的信徒”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种莫名其妙又惴惴不安的喜悦。

有栖川郁时主动跟夜斗搭话，他要是想跟谁熟起来的话基本没有做不到的。谁不喜欢长得好看又会话的温柔少年呢？

他看出夜斗没有神器。

夜斗没有拿着武器，也没有人跟在他的身边。而刚才夜斗往身上浇清水的举动，实际上是在祛除身体上的被神器刺伤的痕迹。

他解放了自己的神器么？

有栖川郁时琢磨了一下，没有出声问。

对于现在的夜斗来，大概只是和他的第一次见面。解放神器这种理应只有神明才会知晓的隐秘，不该由他这个初次见面的普通人来问询。

夜斗微微垂头，只稍稍撇了撇眼睛，视线就凝在了一期一振的刀身上。

他一言不发地量着那振金红色的太刀，有栖川郁时察觉到了夜斗的视线，微微笑着，“这是我的刀，粟田口吉光所作的一期一振。”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在到一期一振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喜悦又满足。

“这振刀，”夜斗抬起眼睛看向有栖川郁时，“有刀灵。”

“啊，我知道。那是我的刀剑付丧神。”有栖川郁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我现在灵力少的可怜，没有办法让他出现。”

“把手给我？”夜斗想了想，对有栖川郁时伸出了手。

“当然。”

有栖川郁时将手放在了夜斗的掌心。

此时的夜斗看起来也就跟他是差不多的年纪，手掌刚刚好能和他重叠起来，站在一起都像兄弟。

夜斗虚虚拢住他的手，随即金色的流光缓缓溢了出来，连空气中都飘散着金色的光点。

“既然你知道付丧神，那么你不知道该怎么用灵力么？”夜斗松开他的手之后感到有点难以置信。

“呃……”有栖川郁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是审神者没错，可他没有狐之助、时之政府也压根不知道审神者的编制里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成为审神者到底也只是一个意外而已，根本就没有人告诉他该如何系统地去使用和锻炼灵力。

他还一直以为灵力是和他的IBM一样，与生俱来就能够听从指示的东西。

夜斗解释：“的简单易懂一点，你的身体相当一个有很多漏洞的木桶，你能装的水很多，但是漏洞会不断地流失水。所以你没有很多能够使用的灵力。”

他这样了之后有栖川郁时就懂了。

“所以我现在是要学会补丁么？”

“是这样，”夜斗顿了顿之后低声，“本来是不应该教普通人的，既然你是我的信徒的话……使用灵力的方法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地教给你。”

有栖川郁时一愣，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夜斗。

少年扎起的头发遮掩不住耳尖，黑发下苍青色的眼瞳视线闪躲飘忽，发下的耳尖缓缓红了一点。

有栖川郁时忍不住笑起来：“好呀，谢谢我的神明大人。”

他想了想，从装钱的袋子中拿出了五円的硬币：“给。”

有栖川郁时不是傻子，判怎么也是纯金的东西，放在这个时代太眼了，他早就换成了零散的零钱。

“是报酬。”

有栖川郁时注视着夜斗。

“神明大人，我的愿望，您听到了么？”

“汝乃有缘人。”

夜斗正了正神色，那枚黄铜色的五円硬币就躺在他的手心。

你的愿望，我确实听到了。

这一刻与百年之后交叠。

*

有栖川郁时从陈旧发霉的角落离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制作御守的材料。

他并不算夜不归宿，在跟夜斗约定了下次继续在这里见面之后，他就返回了桃山。

有栖川郁时回桃山之后没有立刻回到自己居住的屋，桑岛慈悟郎把他叫了过去。

他去的时候，桑岛慈悟郎端坐在榻榻米上，背对着他。

“扰了。”

有栖川郁时微微鞠躬，弯腰脱下木屐之后走上了榻榻米，在桑岛慈悟郎身后一叠的距离坐了下来。

一时间谁都没有话，室内一片寂静。

桑岛慈悟郎缓缓叹了口气，有栖川郁时心里立刻有了不太妙的预感。

大胡子老人缓缓转过身来，严肃地看向他。

“你大概并不适合学习呼吸法。”

“你无法成为一个剑士。”

作者有话要：

会加入鬼杀队，桃山的修行不会很长时间，但是确实不会呼吸法

既然灵力能够斩鬼的话，呼吸法也不是一定要学会才行，郁时也是有金手指的人嘛，夜斗不就是送外挂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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