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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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言， 我跟他表白了。”

正在开门时，手机叮咚响起， 景言看着屏幕上的一行字弯起了唇。

客厅里宋娴正坐在沙发上缝衣服， 听到门口的动静抬起头。

“怎么玩的这么晚？”

她心虚地扯了慌。“看灯光展忘了时间。”

朝其他房间望了望， 景言开口问到。

“妈， 爸怎么不在家？”

“你爸出差去了。”

“不是国庆休假吗……”

宋娴咬掉线头， 将衣服抖开仔细看了看，随后收起针。

“公司电话来让你爸去， 他想着有三倍工资就答应了。”

“饭吃了吗？冰箱还有饺子。”

“吃了，我去洗个澡。”

在房间里拿睡衣时手机铃声响起，她接通电话。

“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和我分享喜悦呀。”

回应她的却是女生低声的啜泣， 景言唇角的弧度消失，急忙问到。

“若男，你怎么在哭？发生什么事了吗？”

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后电话里阮若男吸了吸鼻子哽咽道。

“呜呜……景言，我失恋了……”

“啊？”

“我向睦谦告白被拒绝了……我好伤心， 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男生……”

“别急别急，不要哭， 你慢慢。”景言蹑手蹑脚把房门关上， 走到了阳台外面。

镜子里的女生两眼肿的像核桃， 满脸泪渍， 头发也凌乱地贴在脸颊两侧， 毫无美感可言。

这么难看的自己，也难怪他不喜欢。

阮若男一把将床头柜前的镜子扣下，抱着一只抱枕反趴在被子里， 回想起今晚的事。

玉谷公园来看灯光展的人很多，她满心欢喜地走在他身边，拥挤的人潮中有人撞到了自己，差点摔到时一只手忽地揽住了她的腰，耳边传来男生温和的声音。

“心！”

她仰在睦谦怀里，鼻尖萦绕着来自他身上清爽好闻的气息，一闪一闪的led灯，像颗颗亮晶晶的星星闪烁在他们的头顶。

灯光侧映下睦谦的眼睛比头顶的星光还要动人心魄，让她不禁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腰间的手却突然抽离了，阮若男红着脸低下头，声了句“谢谢。”

一条幽蓝的时光隧道里，有很多拍照的情侣，他们脸上洋溢的幸福和甜蜜感染了她。

凝视着身旁男生好看的侧颜，她不知怎么就积攒了勇气，就在那一刻倾吐了自己的心声。

“睦谦，我、我喜欢你。”

她看见他的身形一顿，望向自己的那道目光里有震惊、错愕，却没有她想要的喜悦。

即使这样，阮若男也依旧在期待，她屏住呼吸，睁着眼睛期待地注视他，等待着答案。

在不断加快的心跳声中她听到他：

“对不起。”

对不起……

这真是一个让人难过的词。

她垂下目光盯着自己的脚尖，将失落藏在眼里，低声问到。

“我可以知道原因吗？”

“我现在只想学习，不考虑其他。”

她刚刚沉寂下来的心又燃起了火苗，蓦地抬起头，眼睛里闪着亮闪闪的光。

“那等高考之后呢，等我们都考上理想的大学，那个时候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只是他的话并没有给她留有希望。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阮若男心底隐隐有一个答案，可她没有再继续去追问。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这样呀……”她舔舔唇，摆了摆手无所谓地道。

“没关系，我其实也就、就想把自己的感情表达出来，你也知道我向来有什么就什么。”

“不要愧疚啦，做不成男女朋友，我们还是好朋友呀。至于我的话明天一早起来忘掉就好啦。其实……其实我也没有那么的喜欢你，只是有一点好感，嗯，是这样的。”

“若男。”

他欲言又止外加愧疚的眼神刺痛了阮若男的心，她扬起大大的微笑，杵了杵他的胳膊。

“哎呀，干嘛这幅表情，反正失恋这种事常有，你不需要愧疚的。”

真的不需要……

再然后，怀揣着心事的两人也无法继续逛下去，她借口时间不早了和他了招呼就坐上公交离开。

车辆驶出一段距离后，她忽然扭头朝身后望去。

站台上那道挺直的身影不断后退缩，直至完全地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阮若男缓缓转回身体，咬着唇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叹了叹气，把脸埋在抱枕上蹭掉眼泪嗡声到。

“就是这样，我的初恋宣布告终了。”

“若男……”景言也不知道该什么安慰的话。

“好啦，不用安慰我，反正我心态贼好，也就夜里丧一会儿，明天又元气复活。”

手指拨弄着窗帘上的流苏，阮若男翻过身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迷茫在眼中弥漫开来。

“景言。”

“嗯？”

“你，睦谦他喜欢的那个女生会是谁呢？真的很好奇……”

景言认真地想了想，除了碰到过那晚坐睦谦车的武轩伊，也想不到其他的人了。

“我也不知道。”

短暂的沉默后，电话里突然传来的话让她蓦地一惊。

“会不会他喜欢的人是你呢？景言。”

“咳咳，我和睦谦从就和兄妹一样，你可不要乱猜，我们真的没什么的。”

听到她急切的解释，阮若男不禁笑出声。

“我就着玩儿的，别紧张。话你今天和秦尧的约会怎么样？”

景言睁大眼睛，吞吞吐吐问到。“你怎么知道……”

“某人电话来时碰巧被我看到名字了呗。”

想起摩天轮上那个滚烫的吻，晚风中隐在黑暗下的脸蛋发起烧，火辣辣的烫。

“景言，你喜欢上秦尧了？”

34楼的阳台，她倚在玻璃窗眺望着远处，那座巨大的摩天轮静静地伫立在兰溪市的东边。

寂静的夜晚，她听见自己清晰笃定的声音。

“嗯……”

假期要结束时，秦宇也要被接回瑞士了。

知道自己要走，家伙情绪很低落，连最爱的平板也不玩了，静悄悄地坐在沙发上埋着脑袋不话。

客厅里激烈的枪击声不断，秦尧盯着电视屏幕灵活地操纵着手杆，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哥，我能在这儿多住一段时间吗？”

“不行。”他头也不转，毫不犹豫地拒绝。

这几天都把他折腾的够呛了，再住下去，秦尧怀疑自己都要抑郁了。

“哦。”

余光里瞥见那张闷闷不乐的脸，手上的动作一顿，他索性将手柄抛到一边盘起腿。

“怎么了？”

秦宇扬起胖嘟嘟的脸。“我想见姐姐……哥，你让姐姐来送送我好不好。”

他沉吟了会儿采纳了这个建议，拨通号码把手机递了过去。

“自己。”

秦尧知道，如果是自己的话，肯定是叫不来人的。

刚巧，他也很想见见她。

铃声响了一会儿对方接通了电话，女生恬淡的声音响起。

“秦尧？”

“姐姐！”秦宇甜甜地叫到。“是宇哦！”

“宇呀。”电话里的声音突然温柔了很多。“想姐姐了吗？”

脑袋重重点了几下。“想，灰常灰常想，姐姐……”

“嗯？怎么啦？”

“宇要回家了，姐姐能来看看我吗？”

景言正坐在书桌前写作业，听到他这么愣了愣。

“这么快吗？”

“叔叔马上要来接宇，姐姐来送宇好不好？”

家伙着着声音里有了哭腔，景言连忙答应。“好，姐姐一会儿就来看你，宇不哭，哥哥呢，在旁边吗？”

秦宇闻言看向哥哥，见他指了指门口，瞬间秒懂，奶声到。

“他粗去了。”

景言：“……”

“宇在家乖乖的，姐姐马上来。”

“好，一定要来哦！”

挂了电话，秦宇开心地把手机还给了嫉妒的面目全非的秦尧。

景言跟妈妈了一声就出了门，到那里已经是半个时之后。

开门的是秦宇口中出去了的秦尧，她微微一愣，从屋内飞快地跑出一道身影，紧跟着一双手牢牢抱住她的腿。

“姐姐！”

话音刚落，后颈被人钳住，秦宇的身子被拽的连连后退。

他站直身体不满地嘟起嘴。

哥哥和爸爸一样都是气鬼！

一个不让他抱姐姐，一个不让他抱妈妈……

下午1点时，有人来接宇离开。

家伙情绪很低落，包着两眶泪珠被人抱上了车。

车窗摇下，宇探出圆圆的脑袋看向窗外的两人，不舍地挥了挥手。

“哥，姐姐，宇走了。”

景言弯起唇摸了摸他的头发。“拜拜，姐姐会想宇的。”

目送着车辆走远，还没有转身就听见头顶的声音传来。

“真好，电灯泡没了。”

她诧异看着他。“那是你弟弟。”

“嗯哼。”

“宇走了，我也回去了。”

秦尧眼疾手快地把女孩儿搂进怀里，低头细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吃味道。

“陪了臭子那么久，也该理理我了。”

“你又不是孩子。”

区楼下有居民从楼里出来，景言不好意思伸手推搡。

“秦尧，你松开。”

“不松。”

她无奈地叹了叹气。“那我不走，你松开？”

又磨蹭了会儿，秦尧松开手，缓缓下滑握住她软若无骨的手。

一进门，他迅速转身将她轻摁在门背后，捧起那柔软的脸颊低下了头，张口将那渴人的粉唇含在嘴里细啄轻捻。

他每次的举动都出其不意地让景言失措，下意识地伸手想推开压着自己的胸膛却被阻拦。

唇上滚烫的温度让她心惊胆跳，在那条湿滑的舌企图撬开她的牙齿时，景言的意识回笼，飞快伸手捂住了嘴唇。

男生仅微微停顿了一刹那，低低笑出声，转而将绵绵的细吻落在了她的手心。

她皱着眉别开头。“秦尧，别这样。”

“嗯？”

“你……再给我些时间好吗？”

他终于停顿下来，紊乱的呼吸扫在她的耳畔，引得细颈上的肌肤阵阵颤栗。

“阿言，你刚刚什么？”

秦尧的眼里迸射出明亮的光芒，直直地看进她内心深处，想知道她的是不是自己所理解的意思。

她仰着头，迎上他摄人心魂的双眸，在那深邃如海的眼底清晰地看见了自己。

吞了吞口水，景言轻声到。

“你之前问我的那个问题，我有了答案，你……要听吗？”

秦尧滚动着喉结，低低“嗯”了声。

“我喜欢你。”

他的心早已沦陷地彻底，翻腾不休的欢喜在眼底聚起，只一句话轻易就点燃了心上的离离荒原。

害怕是自己的幻听，他捧起她的脸颊谨慎又期待地到。

“阿言，你、你再一遍。”

景言伸手停留在心脏的位置，缓缓开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里面悄悄住进了一个人……他的名字叫秦尧。我纠结过，迟疑过，也逃避过，却躲不开内心真实的想法，所以选择了正视自己的心。”

“可我害怕，我不能只考虑自己，爸妈的希望，亲人的期待都鞭策着我只能不断地向前，沿着那条既定的路一直走下去，未来充满着太多不确定因素，我不敢冒一点点的风险，因为后果都是我无法承担的。所以……你能给我些时间吗？等到高考过后……”

“如果、如果那个时候你还……喜欢的话，我们就在一起好吗？”

倾吐完心声后，她咬着下唇静静地注视着他。

这是她做过最大胆的一件事，没有之一。

秦尧像座雕塑般一动不动地静止在那里，灵活的大脑却在此刻生了锈，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地消化着她的话，接受里面传达的讯息。

眼睛微微转动，他蓦地扬起唇，弯下腰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喃喃自语。

“是梦吗？我一定在做梦吧。”

“阿言……我很开心。”

意念情动，他又忍不住地想低头捕捉她的芬芳，景言察觉他的意图，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我刚刚已经过了，等到高考后……”

原本正欲落在唇上的吻，经过巧的鼻梁向上停留在眉眼之间。

秦尧压抑着汹涌澎湃的情感和欲念将她紧扣在怀里，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不就是高考嘛，我等的起。可是阿言，银行储蓄也是需要付利的，面对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没谁能把持的住的。”

从那个午后睁眼看到她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暗暗在想。

迟早有一天要把这个女孩儿摁进自己怀里，狠狠“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