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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暖和起来了,迟迟身上的冬装也都换成了轻便的春装。针工局为皇储做了新的常服,上面绣着的都是一条一条欲飞的金龙。
迟迟就穿着这些新衣服去朝堂,去议事厅。那些大臣眼观鼻,鼻观心,毫无心理障碍地朝着她下拜,好像大家都已经接受了,他们的皇储是个女孩儿,以后的天子也是个女孩儿这件事。
不过很快,迟迟就知道,只是表面如此而已。
西南整整三个月没有下雨,这件事到了三月初,突然在朝堂炸开。
以前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不下雨,水库里的水都被晒干,拨去的粮草也被食用殆尽,西南附近的粮仓已经空了,再也不能为灾民提供食物。饿殍遍野,西南的官员想尽办法,连祭祀祈雨都做了好几轮,却一点要下雨的动静都没有,最后实在顶不住,快马加鞭报给京城,希望京中能有决断。
旱情比想象中严重,明帝先下令调兵调粮,然后在议事厅里向朝臣征集意见。调粮赈灾只救得了一时,要是再不下雨,再多的粮食也救不了西南的百姓。
有大臣,请陛下亲自去祈雨,一定能感动上苍降下甘霖。也有大臣,或许是最近出了什么事,让上天震怒,所以才降下惩罚。
他这话的时候,明帝看了他一眼。不过这位大臣硬着头皮,把话完了。
明帝于是问:“哦?何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让上苍这样生气震怒,要将灾祸降到无辜的百姓头上?”
何大人清了清嗓子,姿态卑谦:“臣不敢妄自揣测。但臣记得,几个月前,臣夜观天象,忽见长星袭月,这正是灾难的预兆啊。”
到这里,明帝已经拉下了脸,何大人不怕死地又加了一句:“那一日,正是旧年的十一月二十四日。”
这下大家都不出声了。
去年的十一月二十四是什么日子?是明帝册封清平公主为皇储的日子。
当初朝臣反对迟迟当皇储的时候,自然有人察觉到了这个天象,也以这个天象为借口,来反对明帝立储。但是都被明帝硬生生压了下去,这些话也从来没有传到过迟迟的耳朵里。
十一月底侧立皇储,当天夜里长星袭月。十二月初,西南开始再无降雨降雪,直到今日酿成灾祸。
迟迟坐在帘子后面,听着大臣们再次因为她这个皇储该不该立,吵成一团。
最后,明帝沉着脸明日再议,把吵架的大臣们都赶走了。他走到帘子后,看见孙女坐在椅子里,低着头,却没有声音。
正要开口,孙女忽然抬起眼睛冲他一笑:“我没有事,皇祖父不要担心。”
在皇祖父和皇祖母面前假装平静,还和他们一起用完了午膳。等回到卧房,迟迟钻过柜子,立刻跑到守护神面前,呜呜哭个不停。
守护神正坐在椅子里出神,被公主哭得回了神,又微微皱起眉,问迟迟:“何事?”
迟迟已经很久没有在守护神面前哭过了,老树精见状,从守护神的王座上跳到她怀里,还用自己的树枝手摸摸迟迟的手,当做安慰。
然后没摸完就被守护神抓了回去。
迟迟擦擦眼泪,看见守护神还在耐心等着她回答,鼻子一酸,又掉起了泪珠。
“西南的旱情太、太严重了。”公主边哭边话,手背上全是她自己抹下来的泪水,“大家都觉得,是因为皇祖父立我当皇储,所以才天降灾祸。”
“因为我要当皇帝,所以才害得西南的百姓吃苦。”
迟迟完了,也哭完了。她一面止不住抽泣,一面努力忍住哭意,把眼泪都擦干净。
守护神歪在王座上,没有出声,只安静看着她擦眼泪。等迟迟哭好了,他才朝着迟迟招了招手。
上回哭还是被守护神用布偶人吓的,这回因为白天议事厅的事,在守护神面前又哭了一次,哭完之后,迟迟才觉得有点丢脸。
她慢吞吞走到守护神面前,听见守护神问她:“你也是这样觉得的?”
迟迟想了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守护神就问她:“为什么是?”
迟迟于是声:“上一次长星袭月,是一百多年前西北冬旱,虽然有水利,也有赈灾的粮草,但还是死了好多好多人。”
停了一会儿,迟迟继续下去:“当时的皇帝偏宠奸佞不理朝政,西北大旱后,他幡然醒悟,下了罪己诏,又亲手斩杀了身边的人。当天夜里,西北就降下甘霖,旱情也终于缓解了。”
守护神听她完,又问:“为什么不是?”
这一次,迟迟偷偷看了他一眼,才道:“因为大齐的守护神就在我面前,如果我不适合当皇储,他就应该像那个皇帝一样,亲手……把我杀掉。”
完话,地宫里静了一瞬。
就在这静谧中,迟迟听到守护神忽然一笑。
他:“我为什么要杀你?我永远也不会杀你。”
*
旱情迫在眉睫,去完议事厅第二天,明帝就下了旨意,派军队从嘉州粮仓运粮过去,随行的还有经验丰富的太医,怕灾情过后出现疫病。
明帝还让礼部的人准备好,挑选黄道吉日,他要亲自去祭坛扶乩祈雨。为表诚心,明帝还要步行去祭坛,光走路来回,就得花上一天的工夫。
迟迟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作为大齐的皇储,她理应跟着明帝一块儿去,但明帝心疼她,算让迟迟留在皇宫。不过迟迟在他面前伤心地哭了一场,最后还是跟着去了。
去祭坛的队伍有一整条街那么长,明帝走在最前面,迟迟就在他身边跟着。
祭坛建在城南,不在京城内,而是在城门外。他们从清出发,临近中午,一行人才到了地方。
祈雨的准备已经做好,明帝坐着略歇了歇,就领着人上了祭坛。
祭坛是个硕大的圆形,迟迟跟着明帝走上石阶,最后在这个圆的最中心停了下来。
这里早备好了木盘细沙,还有扶乩的乩笔。鸾生与唱生候在一旁,扶乩开始前的仪式完成后,他们就一前一后走到木盘前,嘴里念念有词,开始扶乩。
从迟迟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鸾生闭着眼睛浑身乱颤,他手中的乩笔先是乱画了几下,最后一鼓作气,写完了一列字。唱生连忙将字读了出来。
“月中无主水空流,万顷烟波一旦收。”
听到念词的众人,心里都是一惊。这可不是什么好话,甚至暗示了大齐的衰败。
明帝于是沉声道:“但求尊神解救。”
他一完话,鸾生又开始浑身乱抖起来。
迟迟跪在地上,她走了一早上的路,现在又这样跪着一动不动,只觉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眼前也开始模糊起来。
迷糊了一阵,迟迟突然一个激灵。
祭坛的另一面,她看见守护神缓缓走了上来。
迟迟连忙看向一边的明帝,但明帝丝毫没有察觉。迟迟又去看其他跪着的大臣,他们也是一样,低着头躬着背,好像一点都没有发现,祭坛上多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守护神并没有去迟迟的身边,他径自走到正在扶乩的鸾生和唱生面前,低头看着这两个人一个写字一个念唱,神情很是认真。
唱生已经把“神明”给的指示又念了出来:“皆因所托非人……”
但他没有念完,就猛地瞪大双眼,连连往后退去。鸾生的反应更剧烈,“啊”地大叫一声,丢开乩笔,直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这下是真的浑身发抖了。
众人不解,以为是木盘里的字把两人吓成这样,一个两个忍不住偷偷伸出头去张望。于是大家都看见了,被鸾生的“神明”写出来的字,正一点一点又被无形的东西慢慢抚平,然后在重新恢复平整的细沙中间,自己动起来的乩笔,一笔一划,又写出了新的乩语。
明帝跪直了身体,一个字一个字,把凭空出现的那句话念了出来:“尔敢……欺我?”
一念完,旁边的鸾生就活生生吓晕了过去。后面跪着的大臣们也不敢偷看了,一个个的额头贴紧了地面,生怕惹怒了“神明”。
只剩下明帝和迟迟还抬着头。
明帝久久注视着木盘中的四个字,最后缓缓弯下腰去,行了大礼。
而迟迟,眼睁睁看着守护神随手把木盘里的字抹掉,然后自己写了新的上去。写完之后,他拍了拍手,走到迟迟的面前。
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迟迟孤零零地跪立在最前面。一身黑衣的守护神在她面前站定,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
因为扶乩上突然出了事,明帝震怒,下令要找出欺瞒神明的人。一时间人心惶惶,再想到被真正的神明抹掉的那些话,京城里忽然传出,皇储就是天定继承大齐之人,有奸人想用扶乩来害皇储,所以才引得神明亲自“露面”来保护。
亲自“露面”的神明,现在正领着被他保护的皇储,站在少有人烟的大街巷里。而皇储牵着他的衣袖,神色满是不敢置信。
之前在祭坛摸了迟迟的头之后,守护神就走了。迟迟跟着皇祖父一起回了宫,只觉得又累又恍惚。不过一回了自己的卧房,她就不恍惚了。
消失的守护神正坐在她的椅子里,一手撑着额头,听见迟迟进来的动静,慢慢朝着她转过来。
他问迟迟:“想去西南看看吗?”
于是现在,迟迟抓着守护神的衣袖,和他两个人站在距离京城千里万里远的西南,有些不知所措。
没有京城的繁华,这里不但天气干燥,连人也少,好像百姓都躲在家里或者通通都跑了出去,他们面前一个人影都没有。
迟迟犹豫地张望了一圈,最后问守护神:“我们真的在西南吗?”
守护神往前走去:“自然是真的。”
因为牵着他的衣袖,守护神一走,迟迟不得不跟了上去,又问:“那这儿是哪儿呀?是西南的哪座城?”
守护神:“不知道。”
他没有在大齐游历过,对于这些被大齐命名的城镇,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
迟迟跑了一阵,忍不住用了一点力气,拉住了守护神的袖子,语气不自觉带上委屈撒娇的味道:“我走了一早上呢,真的走不动了。”
守护神一顿,把迟迟手里的衣袖抽出来,然后揽住她的腰,眨眼间带她到了另一个地方。
西南官员呈上来的奏折,迟迟在皇祖父的书案上翻到过。上面,久未见雨水,所以西南的耕地都成了一块一块,要是孩子走上去,一不心就会把整条腿都卡在裂缝里。风吹在人的脸上,好像要把人也吹成人干。
如今,迟迟就站在奏折上的这个地方。龟裂的大地满目都是苍黄的颜色,土地变得又干燥又坚硬,一块一块矗立在迟迟的面前。不止是耕田,漫山遍野都没有了绿色,树皮草根都被人挖出来、揭下来吃掉,只剩下枯死的主干东倒西歪,还留在原地。
低矮的山坡上似乎有人影在移动,迟迟一回头,就被一个踉踉跄跄跑过来的孩扑了满怀。
抱住她的是一个身材瘦头发乱糟糟的女孩,看上去只有五六岁大。她抬起头望着迟迟,眼中全是惊讶与惊喜:“你是仙女姐姐吗?是仙女姐姐来救我们了吗?”
迟迟还来不及回应,原本在山坡上找东西的妇人马上冲了过来,一把拽回了女孩,又在她身上用力拍了几下:“要死了你,怎么敢冲撞贵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两个人,身上穿的都是她们从来没见过的料子。其中的少女肤色雪白,头上手上戴的都是金玉珠宝,光彩熠熠,恍若神仙。要是稀里糊涂惹到这两个人,她们只怕立刻就要死在这里。
想到这儿,妇人心惊胆战,忍不住又在女孩身上用力了两下。女孩被她吓得哇哇大哭,只是下一瞬,母女俩都齐齐没了动静。
守护神面露不耐,用之前在老树精身上用过的法术,把母女俩话的能力都封住了。
迟迟有了机会开口,连忙对着惊慌的二人解释道:“我们只是过路的,没有恶意。”
完话,她轻轻拉了拉守护神的袖子。
下一瞬,母女俩又恢复了话的能力。妇人拽着女孩在他们面前跪下,神色惶恐凄凉:“神仙救命啊神仙!”
魔尊的表白方式:我永远也不会杀你。
迟迟:那可以下雨吗?
*月中无主水空流,万顷烟波一旦收。出自《飞鸾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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