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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女人需要的却不仅仅是言语上的关怀,这些难道你不知道吗?”
一声低吼伴随着他一拳击向他面前的草地上,轻轻的有草屑翩飞,“我没有办法再去见她,见到她只会让我想起我对不起云齐儿,我试过了,结果换来的是我的酩酊大醉,换来的我整日的恍惚,便是因为如此,巴鲁刺这几年的状况已大不如前了。”
我想起他曾经对我过其其格也救过他的命,所以他欠了其其格一命,今生他就一定要还,而其实真正替他还的却是云齐儿而不是他自己。
“都别,那孩子已经长大了吧。”
“高高壮壮的,只是他的性情却极是残忍,遇到不顺气的事情就总是找那些下人出气。”他着顿了一顿,叹了口气道:“唉,也不知道是谁作的孽,偏偏我又对他不得骂不得的,只怕他将来也不是个领导巴鲁刺的好大汗。”图尔丹的眉宇间也是淡淡的一抹轻愁,这草原就是他的家园,百年之后他不得不为巴鲁刺的未来而做算。
轻轻一笑,“都别也才十几岁,我想在历练几年,假以时日,一定会进步的。”
图尔丹不作声,只是不住的叹气。那个都别自从我到了巴鲁刺之后我一直都没有见到他,也不知是一个怎样的孩子。
“大汗,为什么你要收养那么多的孩子?”铁木尔过,云齐儿有孕的事情,除了燕儿、铁木尔、马苍、狐君,还有我就再无他人知道了,可是图尔丹为什么要收养孩子呢。
“因为,她喜欢。”短短三个字已道出了他的心声。
这一句听了却是让我感动,这一句才不枉了云齐儿为了他为了其其格而离去。
想起其其格,就想起巴图,其其格与巴图之间的事情,我不知道是否要告诉图尔丹,既然其其格也是云齐儿的姐姐,那么图尔丹看在云齐儿的面子上也会对她怜惜的。
其其格与巴图的孽缘还是由着她自己去处理吧,看着她的面子,我不会去揭穿巴图,但是倘若他再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那我就不会客气了。无论怎样,对其其格与巴图我还是要给一些警告,否则做错了事,即使后悔也是无用的。
孩子们也见了,巴图的事在心里也有了一个了结,我想是该我离开的时候了,当我劝了班布尔善取消了那场战争,那么图尔丹自然就会响应了。
走吧,虽然与娘也才只见了一面,虽然娘带给我的那份亲情是我最可宝贵的财富,可是我终是要离开。
如果有一日,我证明了我是云齐儿,我会来陪着娘,陪着她一起度过这草原上的美好时光。
而且那相士的占卜之,我总觉得是一个奇怪的征兆,这一些我要去向清扬问问清楚,他一定懂的,如果娘见了那梅花果真有什么不测,我也要想办法让清扬来解了这征兆。
清扬,他懂得五行八卦,他懂得易经,懂得佛学的,他还懂得……
“大汗,我想再去见见其其格。”其其格与巴图是除了娘以外我离开巴鲁刺唯一放心不下的事情了。
“去吧。”他没有再留我,他也知我的心早已不在这里吧。
徒步再走回到其其格的蒙古包,每一步我身后似乎都有一簇目光在如炬的看向我,图尔丹,如果我是云齐儿,我会索要回我的一切,即使所有的过往并不是你的固意,可是你给了云齐儿太多的遗憾,因为你让云齐儿失去了她的宝贝……
重新又站在其其格的床前,此时的她正凝神的望着娘,听到我的脚步声,她缓缓的抬起头来。
“请你好生待娘。”我请求着她,不管我是不是云齐儿,她都是我娘一样。
其其格点点头,那是对我的承诺。
“那穴位图希望你好好珍藏,迎着风雨,那路才是坎坷。其其格,人心向善,你好自为之吧。”
那一个雨夜,她的爱恋与坚持让我看到了她眼里的一种特别的光茫,其实爱是自私,却又是博大的,我会祝福她与巴图可以走得更远,但前提是巴图是一个值得她真正去爱的人,而不是这草原上的罪人。
娘还在昏睡中,可是她的神色已是一片祥和,这让我不由得怀疑那相士的占卜一,娘,就等我问了再来这巴鲁刺吧。
悄悄的来,悄悄的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可是真的走了,我却是真的就洒脱了吗……
夜又深了,草原里的夜风伴着草的香气浓浓的吹进我的蒙古包,轻阖着眼,我假寐着,我等待着,等那一应人等都睡熟了,再不声不响的走,我只想悄悄的离开而不惊动任一人。
许多事还是未解,总觉得图尔丹的话欲言又止,娘一定还有着什么故事,可是他不,我也只能先隐忍着好奇与担心,还是要回到哈答斤,还是要去完成我的使命。这巴鲁刺我呆得愈久心里越是惊惧,我想,我很有可能就是云齐儿,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我要去寻找我的宝贝,而找到我宝贝的线索似乎就在那座雪山之中。
我的宝贝,还有清扬,空气里所有的气息都在催促着我,要回去了。
虫鸣伴着微微的风声清晰的送入我的耳中,四周静寂的仿佛可以听得见草叶轻落的声音。
我蹑手蹑脚的起身,将那一封早已写好的书信放在桌子上,再用茶杯压了一角,这是留给燕儿的,我不知道此行会不会顺利,所以我还是离不开燕儿,我的青叶草也就只好有劳她了。这是与铁木尔早就好了的。
这几天的休息与补养,再加上青叶草从未间断的饮过,我的身子已是大好,独自一个人的远行是绝对不成问题的,况且巴鲁刺与哈答斤又是近在咫尺。
把那屋里燕儿洗好的青叶草捆了捆,这是我生命的源泉,我要时刻背在自己的身上。
一应的下人尽皆睡了,我闷声不响的溜出了蒙古包,要骑马吗?我犹豫了,还是骑吧,这样可以节省自己的体力,我并不是一个健康的人啊。
找到了我的马,轻轻的一跃,一带缰绳,眨眼间就将我的蒙古包甩在了身后。
呼着气,一切顺利,我不想告别,那样子好麻烦啊,图尔丹,铁木尔,其其格,还有娘,一个一个的告别,少也要几个时辰,我急着要去哈答斤。
办完了大事,我要一身轻松的去寻找我的宝贝。越想越是急切,那跨下的马也越是飞也似的奔跑。我要赶在明日黄昏前就到达哈答斤。
心里虽然是这样盘算着,可是拉拉,还有她的父亲那个王爷,多少我还是有些担心的,班布尔善到底会不会听我的劝呢?那个王爷他与巴图一样的野心,也就是他们才为这草原凭添了许多的乱。
一夜的疾行而未睡,当夜过了,当的阳光中照着满身时,心里是不出的惬意,这草原上望不到边际的青翠真是壮观啊,偶尔看到牧民的蒙古包,我总是远远的避着,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我已经浪费了五年,五年,我错过了我的宝贝的成长。
喝着水,有些饿,走得匆忙,我竟是忘记了带干狼。
就快到了哈答斤的领地了吧,我还记得图尔丹带我而来的方向,夜里看着星星与月亮,白天看着太阳,人就永远也走不错方向。
那前面有一座蒙古包,我估且去求些吃的,填饱了肚子在赶路,而马儿也可以自在的吃些草。
到了,我一跃而下了马,我大声的喊道:“有人吗?”
可是半天也无人应,我不由得又是喊道:“有人吗?”
终于我听到了一个妇人的声音,“找谁啊,进来吧。”
那苍老而嘶哑的声音让我禁不住加快了进去的脚步,蒙古包里一位骨瘦如柴的妇从正坐在那毡布上喝着奶茶,走了一夜的路,我闻着这浓浓的茶香,肚了里忍不住的就咕咕的叫将起来。
妇人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尴尬,她不声不响的为我倒了一杯奶茶,再递到我的面前,“姑娘,喝碗奶茶吧。”
我感激的接过,一口气已喝个精光。回首从背上取下了几根青叶草,汲取着那草汁,让自己舒服了些,我方才向着妇人问道:“阿婆,就你一个人在家吗?”
妇人点点头,“是的。”
“家里的人呢?”如果是去放牧也不用全家都去吧。
“去练兵了。”
练兵?我奇怪了,“难道是为了与巴鲁刺的战争吗?”
妇人又为我添了一碗奶茶,方才轻声的道:“是啊,没几天了,这战争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啊,我们那女菩萨也不回来,要是她回来了该多好,她一定能为了我们这些穷苦百姓而出头的。”妇人着,老泪已是纵横了。
从她的话中,我已猜出她的女菩萨可能就是指我了,可是我却奇怪为什么她会有此一,“阿婆,你们的女菩萨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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