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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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戎耀走向已经扎进树丛的陌生男子，随时准备将腰间的匕首拔出来，这荒山野岭的地界儿，凭空出来一个围着草裙的陌生人，谁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陌生男子面对逐渐走近自己的戎耀，他躲在树丛里径自起了哆嗦，他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就连起话来也是带着颤音，“我，我是灰。”

“灰？”戎耀声音冷得掉渣，脸色也冷凝似冰，他继续问着，“你上山干什么？为什么还不穿衣服？”

“那啥么，我本来就在这山上……”陌生男子委屈极了，他可是这山上土生土长的妖怪，可是他不能这样。

话听到一半，戎耀更加起疑心，他抽出腰间的匕首，冷静道：“把话清楚，你在我家门口鬼鬼祟祟到底是何居心？”

“我，我……”陌生男子在生死存亡之际，抓住了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忙不迭解释道：“我是来找我表哥的，我已经在这山上找了很久，看见这间房，就想问问这户人家是否见过我表哥，只是我衣服没了不好意思进门，只能在门口徘徊。”

“你表哥叫什么？”戎耀继续盘问。

“叫苏糯，人长的好看还厉害。”陌生男子起苏糯一脸的仰慕，随后又道：“我叫常灰。”

虽然这个常灰很是令人怀疑，但为了苏糯，戎耀还是决定将常灰带回家，毕竟苏糯一直在找表弟，自己哪有把人赶走的道理，戎耀思虑片刻把自己的外衫丢给常灰径自道：“你先披上衣服，跟我进院子，我给你找一身衣服穿上。”

“好的，谢谢大哥！”常灰用外衫裹住自己，犹如狗腿一样跟在戎耀身后进了院子。

换好衣服，常灰拘谨的坐在堂屋，之前是在黑乎乎的外面，戎耀看不清常灰的长相，如今在已经掌了灯的堂屋，戎耀看清了常灰。

常灰个头不及苏糯高，身材偏瘦，黑发黑眼，眼睛虽但很有神，犹如会发光的豆子，时刻都带着灵气。

戎耀给常灰倒了一碗水，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对常灰道：“我弟弟吃完饭就困了，苏糯估计在哄他睡觉，我去帮你把他叫出来。”

“嗯，好。”常灰本想跟着戎耀去找苏糯，却在下一刻看见了正往堂屋走来的苏糯，他顿时眼含热泪，脆生生的唤了句，“老，表哥！”

妖与妖之间是凭借身上的灵气互相认识的，所以苏糯很快就认出了面前的裸男，正是他的狗腿跟班灰鼠，他在诧异之际，立刻眼圈发红的跑进了堂屋，他抓紧常灰的爪子，用着激动的语调道：“灰表弟，表哥找你找了很久啊，还好你没事，不然我真的活不下去了，呜呜呜。”

“嘤嘤嘤，表哥，我的好表哥。”常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这两兄弟的情深意切，把戎耀看得也有些感动，他上前道：“行了，相遇是好事，你们两个都别哭了。”

“嗯，戎玉刚刚睡下我就听堂屋有人话，就想着家里来了客人，没想到……”苏糯演戏演全套，可当他看见常灰身上的粗布衣裳时，眼神暗了暗，随后又故作感动的道：“多亏了阿耀哥我才能找到我的表弟。”

“其实也不是我找的，是他主动来到咱们家门口的。”戎耀又喝了一口水，抬头看向黑漆漆的外面，旋即提醒道：“现在夜已深了，不如你们回屋好好话。”

“嗯，也好，那我们就先进屋了，阿耀哥也早些休息。”苏糯完便带着常灰离开了堂屋，这一进屋他就立刻变了脸色，与之前温和友爱的态度大相径庭，只听他对着常灰阴狠道：“脱了。”

“？”常灰有些懵，眼珠转来转去思索着这其中的原因，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紧紧抱着自己，一脸委屈的看向苏糯，“老，老大，虽然你对灰恩重如山，但是灰也不想以身相许，还望老大开恩呐！”

“嗯？你这是在啥？”苏糯一脸嫌弃的瞥了眼常灰，转身从柜子里掏出自己的衣服，没好气的全部扔到常灰脸上，冷冰冰道：“我怎会对你那瘦不拉叽的身子感兴趣，我只喜欢戎耀，我让你脱衣服，是让你换上我的衣服，你不许穿戎耀的衣服。”

“嗷！懂嘞！”常灰迅速脱掉戎耀给的旧衣服，换上了苏糯扔过来的衣服，他喜滋滋的摸着衣服的料子，凑上前偷瞄着正眉头紧锁的苏糯，心翼翼道：“老大，这些都是你先前在戎家老宅偷的好衣服，你给我当真使得？”

“我使得就使得。”苏糯烦躁的在原地转了个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怨怒的看向常灰，“倒是你，为何不和我招呼就过来了？”

常灰不知道苏糯为何不开心，他习惯性的蹲在地上仰望着苏糯，声着，“老大，我也不是故意的，我随那群被咱们吓跑的人一同下了山，去镇上见了见世面，不巧回来就开始不舒服，然后就化了形，我害羞啊，就控制不住的想找老大帮忙，所以……”

“就你还会害羞？”苏糯径自翻了个白眼，不再话。

常灰不知自家老大气在哪里，他憋了半天，委屈道：“老大，你怎么了，为何你和戎耀都那么可怕。”

“可怕？”苏糯苦笑了一声，泄了气似的瘫在椅子上，语气比常灰还要委屈，“你可知道，你这一来，我有可能就要被赶走了，而且我现在还没吸到一口精气，你我怎么办？”

“啥？”常灰彻底惊了，他不知道事情会如此严重，他看向苏糯也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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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耀为庆祝苏糯找到了表弟，特地第二天起早做了一顿锅贴饺，这次锅贴饺的馅料是荠菜和之前腌好的野猪肉共同调制而成。

包好的生饺子放在早已抹油的锅里煎至焦香，噼里啪啦的油响中，锅贴饺底部吸足油水，变成硬壳子即可上桌。

做好的锅贴饺底部金黄酥脆，外皮弹牙有嚼劲，馅料鲜美爽口细嫩化渣，让人过口难忘。

“阿耀哥，饺子真好吃，你也吃啊。”苏糯夹了一个金黄的锅贴饺放进戎耀碗里，看戎耀吃了，这才眯眯眼满足的继续吃了起来。

苏糯和戎玉和往常一样，吃起东西如狼似虎，看着都香，倒是常灰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若不是知道他在同大家吃饭，戎耀差点以为常灰现在正在刑场受审，他顿了顿主动道：“灰你也吃，这顿饭就是为了帮你们哥俩做的，庆祝你们亲人团聚。”

“原来如此，谢谢你阿耀哥！”苏糯脸上的笑意更甚，眼里尽是感动，他转过头给常灰夹了一个锅贴饺，语气和善，“表弟你不要这般客气，阿耀哥是咱们的救命恩人，你不能让他担心哦。”

“哦，好，好我吃。”常灰抱着碗一连吃了好几个锅贴饺，随后怔愣片刻，热泪盈眶的看着戎耀，天呐！这人的锅贴饺也太好吃了吧，这么好的人，他老大还要吸人家精气，真的是太过分了。

“阿耀哥，我表弟就那样，傻乎乎的，你别介意。”苏糯在桌底下踹了一脚常灰，眼神示意常灰收回视线。

常灰“哎哟”一声，迅速收回盯着戎耀的目光，老老实实的低头吃锅贴，戎耀看着两兄弟的互动，心生疑惑，这当真是表兄弟？总觉得苏糯在欺负老实孩子？

吃过早饭，戎耀又听苏糯起戎家老宅后面的树林，其实早在昨天戎耀就想去的，奈何被戎老二他们耽误了时间，如今有了时间自然不会再拖延下去。

那树林果然如苏糯所的那般，是个新奇地方，穿过茂密的树墙，入目的则是一片肥沃的土地，虽然有些野草，但胜在平坦宽敞，戎耀觉得他家的西瓜甜瓜完全可以种在这里。

“哥哥，这里好好玩！”戎玉四处跑着，东瞧瞧西看看。

“玉你别乱跑，别再迷了路。”苏糯有些担心戎玉，转过头对旁边的常灰道：“表弟你陪着玉，前面还有一条河，你去护着他。”

“这里还有河？”戎耀侧过头看向苏糯，同时朝着戎玉所在的位置走去。

苏糯喜欢戎耀看着自己，他紧跟戎耀的步伐，将心事掩藏起来，笑吟吟的道：“对呀，这片地再往里面走就有一条河，那里的水很清澈，以后用来养瓜瓜正好。”

自从戎耀和苏糯描述了西瓜的美味，苏糯的精力便全部放在了瓜地身上，如今那摸着下巴精细算的模样，惹得戎耀心里一阵温暖，他嘴角轻轻翘起，承诺道：“你放心我一定能给你种出很多西瓜。”

“这话我可记下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西瓜都是我的。”苏糯抿着嘴巴笑容甜甜，他在戎耀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时候，偷瞄着戎耀，灼灼目光中透露着爱慕，虽然常灰这个家伙突然化为人形乱了自己的计划，可他从来都没有想要离开过，就算戎耀赶自己走，他也要使出浑身解数让戎耀舍不得驱赶自己。

戎耀觉得苏糯的话有些怪，他回过头恰巧对上苏糯的眼眸，他被苏糯那志在必得的眼神吓得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后脑勺，这孩子为啥盯着自己的后脑勺发狠？他不禁问道：“苏糯，你有事？”

“啊，没事。”苏糯收回自己的视线，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红着耳朵尖儿，跑着躲开了戎耀的追问。

独留戎耀在原地泛着疑惑，苏糯这子肯定有事，不然不会那么，也不会那么看自己，看来他要好好观察一下了。

戎耀这一观察，就观察了好几天，这些天里他已经把老宅后面的地全部开荒垅，而苏糯还是时不时的盯着自己，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

这一天，戎耀终于忍不住了，他约苏糯在自家老杏树下单独谈话，奈何他还未和苏糯上话，戎三叔扛着粮食上了山。

“戎耀，这些是你三婶让我给你带来的糙米，她早上戎玉还在长身体要多吃点好粮食。”戎三叔把粮食递给戎耀。

起粮食，村里人一年四季吃的最多的就是玉米面，条件好的会吃些白面糙米，戎耀很感激的接过戎三叔拿过来的糙米，并把常灰介绍给戎三叔认识。

戎三叔生性随和，与谁都能上话，他同大家了好些话，才准备背着背篓下山，却在离开的时候，想起自己之前最在意的事，便叫走了戎耀，边走边着，“我听他们，那天戎老二他们在下山的时候撞见山神了，还被山神收拾了，家里的牲口死的死丢的丢，你可知道？”

“山神？”戎耀狐疑的摇摇头，想不出这其中的缘由。

“没错，跟着戎老二上山的杨家兄弟，还山神可怜你们兄弟二人，不许其他人上山，只许你们兄弟二人在山上过日子。”戎三叔停顿片刻，见戎耀不话，继续感叹道：“苍天还是有眼的！戎老二他们家这一次可损失不少银子啊。”

戎耀没有戎三叔那样兴奋，但戎老二的遭遇也让他心中畅快，他虽不知道这所谓的山神究竟为何方神圣，但现在吓走戎老二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他能好好种田。

戎耀把戎三叔送下了山，准备往家走，在半路上就撞见了苏糯，苏糯没有任何言语，眼里有着戎耀不懂的断然，就在戎耀开口询问的时候，苏糯一个箭步扑向了戎耀。

作者有话要：　　感谢伙伴明月夜微凉和表白太太们给咱投喂的营养液~比心心鸭！

戎耀：夫郎他发疯了，我该怎么办？

苏糯：不发疯你不知道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