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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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被贺锦福召见,何河觉得有些奇怪,便问前来的金月到底是什么事。

金月答：“过去就知道了。”

入了房,贺锦福斜靠在贵妃榻上,里握着本书。见何河进来,朝凳子微微抬了抬下巴。

何河微笑着叫了声大夫人后，坐到了凳子上。

贺锦福放下书，盯着何河看。不得不,这女人的姿貌确实是众姨太太中最上乘的，瞧那脸蛋那身条了都没得挑，且一颦一笑都极有味道。

不愧是行家里练出来的。

何河是瘦马出身,年纪就被买了去培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了迎合客人变化的口味，还学过西洋舞和桥牌。据当年三爷的生意伙伴花了重金才求得何河，送给了三爷做妾。

贺锦福心想，这抛头露面应付洋人的事，估计也只有何河能做得来。她确实是不二人选。

何河被贺锦福盯了半天，心里发毛，但面上还是维持着淡然甜美的微笑。

贺锦福笑了笑,“今天把你叫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何河心中狐疑,但面上做欣喜状，“那是河的荣幸了。”

贺锦福也不着急，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才道：“我听闻三爷要携眷出席一个迎接洋人的舞会。我深居闺中,不适合抛头露面。所以正想着让哪位妹妹代劳呢。”

听到这，何河杏眼圆睁，眼神里隐隐闪烁着光芒。

贺锦福故意问：“妹妹觉得谁合适呢？”

何河强压住内心的渴望和激动，只道：“自然是听大夫人安排。”

贺锦福点点头，而后弯了嘴角，“我觉得妹妹你就挺合适的。”

何河内心雀跃，她自誉才貌双全，可依旧不得三爷喜爱。如今能有会与三爷单独出去，以夫妻姿态示人，正是一雪前耻的好会。

心中虽早已高兴疯了，但表面还是波澜不惊，何河道：“大夫人抬爱，河愚笨得很。”

贺锦福又问：“以前可见过洋人？”

何河点头，“见过。还会两句洋文。”

贺锦福笑着：“要我，这事啊还非妹妹莫属了。”

何河答：“河就是会些皮毛，班门弄斧罢了。不及大夫人识见明敏、智虑周详。”

贺锦福对何河的识矩算是满意。她是三爷的正妻，此事三爷按道理是要问过她意见的。她猜想三爷应该会选何河。不如她就先卖个人情给何河，顺便敲打敲打。“三爷现下还没决定。但他若问我意见，我便会推荐你去。”

何河做感恩状，“谢谢大夫人抬爱！河自当不负大夫人信任，努力为三爷分忧。”

甜枣给够了，就该换巴掌了。贺锦福：“我知道妹妹是聪明人，脑子要放清醒，莫做些傻事。懂规矩、识礼数，这是最要紧的。”

何河自然懂其中深意，便：“河知道自己身份，绝不敢以薄夫人自居。薄夫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大夫人您。河一个妾，能得会帮大夫人分忧已是万幸，绝不敢逾越了规矩。”

贺锦福笑笑，伸取了一块糕点递过去，“来，厨房新送来的杏仁酥，尝尝吧。”

不出贺锦福所料，当夜里她就被三爷叫过去了。

男人立在书房桌案前，执着笔在写着什么。见贺锦福进来抬了下眼皮，“坐吧。”

贺锦福了福，便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不知三爷叫锦福来，是有什么吩咐么？”

云北归默了默。

那天左赫提出带叶萌出席舞会，他第一时间就否决了，他自然不希望将叶萌卷入纷争中。

但左赫却嘿嘿嘿地坏笑，若是萌萌是被贺锦福钦点不就得了。他自有主意。

云北归回过神，看着贺锦福道：“昨日，商会理事送来请柬，要在六乔饭店举办舞会迎接比国商人，须我携眷出席。你可有主意？“

贺锦福低眸道：“这是三爷的大事，锦福自然想与三爷一同前去。可惜锦福无用，一双脚只怕让洋人看了笑话。但六妹妹才貌兼备、大方得体，我想她若陪同三爷前去，定能帮上三爷的忙。”

云北归假装思索片刻后答：“那便这样定了。”

贺锦福没想到三爷能这样轻易接受自己的意见，心中更添得意，起身道：“那我替六妹妹谢过三爷了。”

隔天请晨安时，贺锦福在众女人面前公布了这个消息。

白桃直道：“大夫人好眼光，六妹妹当真是最适合的人选。”

众女人纷纷笑着附和。

只是有几人在笑夸之余都掩不住嫉妒。可嫉妒也没用，毕竟连洋人的面都没见过。叶阑珊与苏菊都是传统家庭的闺秀，久居内宅，根本没有抛头露面应付交际的能力。白桃虽能会道，但也仅限于女人的琐事，难登大雅。

香玉全程都乖乖低着头，不言不语没啥存在感。

而叶萌则神游天外。在原著中，何河陪同薄亦凛参加舞会是个插曲。当时作为作者的她，考虑到故事发生在古宅太单调了，就让何河出去参加了下fn舞会。而舞会后，得意的何河就被魔童杀死了。

所以，为了尊重剧情，这一次魔童动也最好在舞会之后。所以，她大可以趁这几天放松一下，走剧情的事嘛，待舞会结束以后再吧。

众人一顿吹捧。何河被拍的很舒服，一边道谢谢姐妹们夸奖，一边在心中鄙夷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女人。

带着无比的优越感，何河回了自己的跨院。下午吴管家带着裁缝为她量体裁衣，赶制舞会当晚穿的旗袍。这叫何河更生出几分骄傲。

夜深人静。

何河翻出了箱中的旗袍和洋皮鞋，换上后在镜子前来回照。自从进了这深宅大院，她天天身着肥大的褂裙，毫无美感可言。

唯有入了夜，才能换上旗袍，抹上胭脂点上唇。

镜中的女人婀娜妖娆，有着天鹅般高贵的颈线，前后曲线尽显，美不胜收。

何河伸摸过腰部的一寸一寸，这杨柳般的细腰，三爷怎么不稀得摸呢，难道不好看么？

何河走到墙边桌案的一个红木花雕箱前，伸向上抽出了木箱的前盖。

在木箱中中竟藏着一个玻璃缸。

玻璃缸中，一条翠绿色的青蛇徐徐吐信。见到主人，青蛇扬起头，往高处探。

何河被逗得呵呵笑，她翻开玻璃钢上的半块木板，探进去。“来，宝宝，到我上来。”

青蛇扭动尾部，沿着何河的纤纤玉指缠绕而上。

何河将缠着蛇的递到眼前，用指尖逗它。这是她养了多年的域外毒蛇，自破壳不久便开始养了。这蛇极毒，只一口就可以让人毙命，但这蛇又极有灵气，仿佛认得主人，对何河十分亲热，从不亮牙。

何河亲热地问：“宝宝，你我好看吗？”

青蛇快速吐舌，仿佛是在答应。

何河咯咯咯笑，“我也觉我好看。”罢她举着蛇在房内转圈。

深夜，唯有高跟鞋的嗒嗒声和女人的咯咯笑声，时不时打破寂静。

隔天一早，丫环山茶端着水进来伺候。何河起身，山茶来帮着她更衣。

山茶是个敦实的胖丫头，眼里藏不住事。

何河很快就发现山茶的眼神飘忽，总是时不时瞄自己一眼。

何河皱着眉，盯向山茶，“怎么了？有事。”

山茶愣住，连忙摇头，“没事没事。”

何河坏笑一下，“要是我知道你有事瞒我，我就把你喂蛇。”

山茶颤了颤，她知道六姨太养了条毒蛇，但六姨太这事她若是告诉第三者知，就把她喂蛇。山茶选择把嘴巴缝起来，她可最怕蛇了。

“嗯？”何河又冲山茶凑近两分，脸上带着几分森森然。

山茶这才结结巴巴：“我我听她们，洋人是不祥之人。他们长得又高又大，是因为他们会吸人阳气。尤其是女人见了洋人，被看多了就就生不出孩子。六姨太你真要去么？”

“混账！”何河呵斥道，“胡八道什么！”

山茶忙下跪，“她们的，我就是听来的。”

“她们是谁？”何河问。

山茶偷瞄何河一眼，“就她们好几个丫环扎一堆，我也不知道谁先开始的。”

何河咬唇，“这是瞧我能跟三爷出去，都红了眼，瞧瞧这的是什么鬼话。留洋的人多了，怎么的就是钻了狼窝。没见识的见多了，没见过这么蠢的。”

何河骂骂咧咧半天才终于安静下来，她冷笑一声，“这是嫉妒，她们越嫉妒，我越得去。”

请晨安时，何河就发现了，一众女人看她的眼神从嫉妒变成了幸灾乐祸。看来这可笑的传闻倒传得挺快。

要不在意是假，原本被艳羡，如今变成了被看笑话，何河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但她又安慰自己，不必和一群井底之蛙计较，若她借此会帮上三爷的忙，以后少不了和三爷相处的会，到时候这帮女人都得靠边站。

马屁大会散场时，叶萌发现香玉又悄摸摸跟着她进了跨院。

关起门，香玉迫不及待拉着叶萌问：“，我听春兰，洋人长得和我们不一样，脸像猴子，眼睛还五颜六色。而且以前洋人还吃孩，这几年才不吃了。而且她们还，洋人吸人阳气，男人阳气盛，所以不要紧。但是女人阳气不足，见了洋人，就会身体受亏，还会生不出孩。真的假的？”

叶萌听得一愣一愣，妈呀，这旧社会的女人大门一关，自成一个世界观啊。这编的像模像样的，跟玄幻故事似的，要是没文化，她都快信了。

叶萌心想，也不知是哪个有心人传的这传闻。不过，内宅的女人可真好骗，只要拿生孩子事，一蒙一个准。

香玉瞪大眼，渴望答案的样子很可爱。

忽然，叶萌生出几分逗逗香玉的心思，她故意夸张道：“可不是么，洋人跟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女娲娘娘捏的泥人变的，洋人都是猴子变来的。能一样么。洋人不仅吃孩，饿急了还吃女人呢。”

香玉捂住嘴巴，“好好吓人。那那六姨太怎么办？”

叶萌噗嗤笑出来，“六姨太看着就不是一般人，自然应付得来。又没让你去，你怕什么。”

香玉喃喃自语，“是啊，幸亏没让我去。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叶萌笑得更欢了，真好逗。

明日就是参加舞会的日子，这天午晌裁好的旗袍就送到了何河那。旗袍是蔷薇色，上面绣有银红色花纹，配着缟白色盘扣，高贵而雅致。

更让何河欣喜的是，三爷还派人送来了法兰西舶来的化妆品。她算是见过世面的，知道那些叫口红叫香水的，都是贵价货。

何河急不可耐地换上旗袍，抹上口红，喷上香水，在镜前来回转，一边转一边问山茶，“你我好看么？”

山茶哪敢不好看，但实话实六姨太确实好看，尤其这么一打扮，跟画报里走出来似的。她只点头，“好看，像仙女儿。”

何河开心到极点，“算你有眼光。”

一下午，何河都在房里练舞步，她也有年头没跳舞，可不得好好练练。

跳了好一会，她觉得脸有些痒，伸挠了挠，可还是发痒。

她凑到镜前一看，随后一声尖叫响起。

“啊———”

山茶闻声跑进了房，而后就看到何河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

山茶被吓到，“六姨太，你的脸脸”

何河再次看向镜子，她的脸和脖子布满了红色斑点，密密麻麻，如同被虫子咬过一般。

“怎么怎么回事，水！给我打水来！”

山茶慌忙去打了水来，何河把整张脸埋进水盆，来回冲涮，不停揉搓。

她抬起头，看着镜子，红斑依旧在。水滴顺着她的脸涟涟落下，何河尖叫道：“去请大夫啊！！！”

山茶慌张往外跑，“好好好，我去叫。”

贺锦福在院中花藤下憩，杨妈过来禀报，何河忽然脸生红斑，已请了大夫去，但大夫应当是得了风疹。

贺锦福皱眉，“好好的怎么会忽然生风疹？”

杨妈答：“我问过六姨太，她并没有吃什么奇怪东西。也不知怎么就”

贺锦福不耐烦地闭上眼，“真是不省心。明日就是大日子，她真是会挑日子。现在怎么和三爷交代。”

贺锦福揉了揉眉头，“去把剩下几个叫到正院。既然老六去不了，总得有人去。”

叶萌正在房间里陪尸尸打豆豆，芍药忽然敲门进来，是大夫人召见。

叶萌不得不收拾了去了正院。

五个女人坐好后，贺锦福姗姗而来。

她端坐后，也没多废话，便直奔主题。

“六姨太起了风疹。明日的舞会，得有人替她去了。”

此话一出，众女人全部倒吸一口冷气，一个个跟受到了惊吓了似的，眼瞪成铜铃。

贺锦福发现这几个女人似乎都很抗拒，只有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叶萌也发现了，为啥大家都瑟瑟发抖，只有她一脸呆懵。为了配合群众演出，她也瞪大了眼。

但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她的无所谓已经被贺锦福看进眼中。

即便如此，贺锦福觉得这叶不是最佳选择，看着就上不了台面。

贺锦福看向叶阑珊，试探道：“二妹妹，我看不如就你去吧。”

被点到名的叶阑珊心中一震，她可不想去。洋人会吸人阳气，她哪里应付得来。叶阑珊捂嘴做咳嗽状，“不瞒大夫人，我这几日身体不适，恐怕难当大任。”

旁边的苏菊嘴角抽搐，这人竟把自己的借口用了。还好她信期到了，也能应付过去。

白桃眼珠子一转，便自己大字不识一个，这万一闹了笑话就太丢脸了。

贺锦福问了一圈都被搪塞，内心极其不悦。她的目光转向香玉，然后就看到香玉抖得像筛糠。

贺锦福：“”

贺锦福揉眉头，看向叶。这几天，这丫头的脸倒是消肿了许多。因为天天请晨安，她也没觉得多明显。但今天仔细看，再对比这猪头刚来的时候，变化确实大。

她如今脸除了微微发青，已基本消了肿。她似乎不爱施粉黛，所以脸蛋素得很。但一双眼睛圆溜溜的有神，五官不及何河精致，但放在一起倒别有味道。

叶萌被贺锦福盯到尴尬，她在等贺锦福开口，这样才好拒绝。她才不要和那个死变态单独参加什么舞会呢。

贺锦福一拍桌子，“叶，就你去吧。”虽然这姓叶的跟个愣头青似的，但愣有愣的好处。院中有关洋人的传闻她也听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洋人确实不是好东西。其他几个这般抗拒，想来她是迫不动了。而这叶大概是脑子缺根筋，看起来似乎没多在乎，不如让她去得了。

叶萌：“！！！”不是，别人都是问句，怎么到了她就成陈述句了

叶萌狂摆，“不行，那个大夫人，我不行。我这几天也不太舒服，我还没文化，我这去了就是丢薄家的脸啊。”

贺锦福：“不舒服就叫大夫来，至于什么礼仪的，我让何河给你好好。还有问题么？”

叶萌：“不是”

贺锦福拍板，“就这么定了。”

叶萌：“”

叶萌也想不通，为啥剧情会走成这样。

但贺锦福的动作很迅速，立刻叫裁缝来给叶萌量身，就着成衣旗袍改。又让杨妈过来对叶萌进行规矩教育和思想洗脑。最后还让人给何河带吩咐，要好好给叶萌讲礼仪。

临时被换的何河气到发疯，她在屋里狂砸东西，但又无可奈何。

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平白无故得风疹。这几天她为了瘦腰，连饭都没吃几口。想来想去，也许是那舶来香水的问题。

难道是这舶来的西洋货里有什么东西，害她水土不服得了风疹？

何河越想越气，想起就这样便宜了叶，就牙痒痒。不行，她去不了，谁也别想去。

何河把山茶叫了过来，吩咐她立刻去中药店买些补骨脂、雷公藤、鸦胆子等磨成的粉。

山茶问：“六姨太，要这些干嘛呢。”

何河一个指头戳过去，“问这么多干嘛！让你买就买！限你半个时辰内回来，不然就把你喂蛇。”

山茶吓得一滋溜飞了出去。

何河露出得意的笑。当年她在瘦马堆里长大，勾心斗角的事情见多了。那些粉末只要抹上脸，一见日光，就会发痒。到时候，叶会比她更丢人，想到这，何河终于舒心了。

叶萌在房间里生无可恋。想起要和那个变态凑到一起，她就想死。

快近黄昏时，何河来了。她用面纱半遮着脸，走进了房间。

何河：“八妹妹，大夫人让我来好好给你礼仪。”

表面功夫还是得做的，叶萌笑道：“那真是辛苦姐姐了。哎，按应当是姐姐去的，姐姐漂亮大方得体，哪像我啊。哎，真是不巧了。”

何河叹了口气，“是啊，只怪我自己不心，才弄成这样。不过，谁陪三爷去都一样。我有幸为妹妹点薄见，也算是帮三爷分忧了。”

而后，何河就开始给叶萌讲一些西式礼仪。

叶萌是实在不想听，作为现代人，电视剧也没少看，这些基本礼仪还是会的。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作认真听讲状。

何河讲完礼仪，又开始教舞步。

叶萌在大学时报过摩登舞选修，她不算有舞蹈天赋，但为了期末及格天天拉着哥们练舞，差点把人脚板踩断。所以何河教的慢三简直是e了。

为了赶紧送走何河，叶萌假模假样笨了一会，就跳得像模像样，倒是让何河吃了一惊。

但何河教完后，又拿出了一堆化妆品。是这西洋妆容和中式不一样，要给叶萌亲自上妆。

叶萌百般推拒，但何河十分坚持，她把叶萌拉到梳妆镜坐下。

她何河拿起桌上的香粉往叶萌脸上扑了扑，又替她描了眉，而后她拿出一支口红：“这是三爷前个儿送来的西洋口红，来，我为你点上。”

叶萌心生警惕，她伸推开，“不用了。我觉得我的胭脂挺适合我的。

何河用力掰过叶萌的，硬往她嘴边递，“不，你还是试试我的吧。”

叶萌更用力推回去，“真不用了！”

何河偏不听，还在往下压，叶萌一个飞掌，口红脱被抛了出去，划出一个巨大的弧度，又滚了好几圈，最后跌落在远处。

气氛有一丝尴尬，俩人对视。

叶萌笑笑，“对不住姐姐了。刚刚失了。”她起身走到远处，把口红捡了起来。口红从中间裂成两半，上一半掉了下去。

叶萌：“”

叶萌捡起口红走了过去，笑呵呵：“六姐姐，对不住了。都是我的错，我这就赔钱给姐姐。”

何河的脸色确实不太好看，但她沉默片刻后：“妹妹也是不心，我这当姐姐的不至于气成这样。”罢，她接过破损的口红，“天黑了，我也不打扰妹妹了。妹妹如此聪颖，明日一定会光彩照人，替三爷挣脸。”

叶萌：“多谢谢姐姐。”不对劲啊，竟然这么大度？

何河笑笑，转身出去了。跨出房门前，何河转身，“妹妹其实底子极好，只是不好妆扮，明天好好打扮一番，一定让人惊艳。”

叶萌：“姐姐过奖了。怎么都比不过姐姐的。”

何河点点头，笑着走了。叶萌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皱着眉思考，以何河的尿性，能这么轻易放过她。一定有阳谋，可阳谋是啥呢？

这时候，尸尸跑了过来，把脑袋放在叶萌腿上晃来晃去。

叶萌把尸尸抱起来，放腿上。

尸尸忽然指着桌上的香粉：“娘，刚才阿姨在往粉粉里撒粉粉。”

叶萌一愣，打开香粉盒子闻了闻，倒是没有怪味。

她问：“什么时候撒的呢？”

尸尸：“你去捡棒棒的时候。”

叶萌恍然，原来是趁她去捡口红，把药下在了她的香粉里。这叫啥，声东击西？怪不得这么大度，原来早就设好招数在等着她了。

叶萌揉了揉尸尸脑袋，“儿子真乖。”

叶萌忽然觉得演绎剧情是很神奇的事情。她什么都没做，故事就会在不知不觉间把矛盾推出，促使她做出动作。

看似不一样了，但隐隐间会遵循着某种规律，最后走向一样的结局。

叶萌把脑袋搁在尸尸脑袋上，“有意思。”

尸尸：“没意思。”

叶萌：“嗯？”

尸尸：“只有吃甜甜才有意思，不吃甜甜就没有意思。”

叶萌抱起娃子，往它嘴里塞了块蜜饯，尸尸歪头抱住娘的脖子，“唔，娘最有意思。”

叶萌笑着拍了拍儿子屁股。

隔天就是去舞会的日子。下午时，吴管家带着个梳妆女师傅来。

师傅二话不，就给叶萌折腾起头发，拿起发蜡抹来抹去。没多久，就把传统发髻变成了时髦卷发。

芍药在旁边连连惊叹，直夸好看。

师傅似乎也挺满意，她正欲拿香粉。叶萌先她一步拿过香粉，作势要递过去。可递到一半，叶萌就作势滑，香氛砰地跌落在地。

“哎呀，瞧我这不心。”叶萌假装抱怨道，她朝不远处的芍药：“去，和七姨太借来一个。”

芍药道是，转身就去了。

除了这个意外，上妆的过程挺顺利。经师傅一装扮，叶萌就从传统妇女变身成了摩登女郎。

她的身材很不错，一穿上旗袍就寸寸显曲线，两侧的开衩又让她长细大白腿若隐若现。水绿色的旗袍将她衬得更白皙了，再登上一双高跟皮鞋，既清纯又妩媚，别有风情，让人移不开眼。

吴管家来接她时，还夸赞道：“八姨太穿这身衣服真是赛过报纸上的广告女郎。”

叶萌笑笑，客观，她也觉得这身还挺特别，可惜现在彩色照片不普及，不然她应该借来套风情写真才对。

叶萌跟着吴管家出了正门，一辆黑色蹭亮的汽车正停在外面。

吴管家走过去打开车门，“八姨太，请进。三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叶萌走过去，低下头钻进车里。

果然，薄亦凛正坐在后座的左侧，一袭黑色燕尾服，一副禁欲霸总的样子。

叶萌对这变态怵得很，她扯起唇角叫道：“三爷。”

男人淡淡嗯了声。

叶萌靠着车窗坐下，关上门，恨不得扒到车窗上。俩人中间隔出了一个银河系。

忽然，坐在前方副驾驶座上的男人转过头来，冲着叶萌wnk一笑，“嘿，美女！”

叶萌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卧槽！宋宋匀？

作者有话要：　　谢谢今听的榴弹和营养液，谢谢石榴的地雷爱你们